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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不算坦白

  本就沒有多少心計且又不設防的祁春蓓,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楊濤的別有用心,她拿自己舉例,說通過主動找潘寶山交流,在其保險業務的開展上得到了諸多好處,也因此掙得了榮譽和實惠。


  “你找他那還用說?畢竟你是祁老書記的妹妹,關係比較直接嘛。”楊濤搖頭歎道,“而我就不一樣了,是隔了好幾層的,容易夾生啊。”


  “不,我看完全不是。”祁春蓓道,“市交通局副局長唐荔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跟你講她是怎麽上去的,不就是靠了潘寶山嘛。要說開始,唐荔跟潘寶山還有過節呢,可後來人家硬著頭皮直上,最終不也拉通了關係,盡得利好?你說,像唐荔那樣的情況都可以主動尋得融合,你又有什麽不可以?”


  “那也不一樣啊,唐荔是個女的!”楊濤道,“女人啊,有天生的優勢,我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比不上人家一招。”


  “別胡說,人家之間的關係絕對是清白的。”祁春蓓道,“唐荔是我的好朋友,她跟潘寶山絕對沒有那事,這點我還是相信的。”


  “祁姐,說句話你可別生氣,你以為你就了解真相?”楊濤道,“男女間的那點事不要以為很直白,有些是很微妙的,不是當事人根本就沒法揣摩。”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不過也不能怪你,整體社會風氣不行,也由不得人不多想。”祁春蓓道,“但有一點你要明白,任何關係的相處,是將心比心。就說唐荔,你以為是靠你認為的性別優勢賣弄點姿色?錯了,人家做事是很紮實的,舍得付出。潘寶山有個好兄弟,綽號叫魷魚,你知道吧?”


  “知道,當初在鬆陽公安係統,但因為犯了事被除名,離開了公安隊伍,後來和潘寶山一個幕前一個幕後,經商掙大錢了。”楊濤道,“怎麽提到他了?”


  “說事理啊。”祁春蓓道,“好像是去年吧,魷魚幫江山集團承接沿海高速公路修建項目,為了能夠確保不落空,便把目標瞄準了省交通廳辦公室主任茆雲新。怎樣拿下茆雲新?魷魚想到了美人計,於是就讓唐荔出馬,她跟茆雲新都是交通行業的嘛,能很自然地搭上關係。”


  “最後成了?”楊濤道,“江山集團可是潘寶山實際掌控的啊。”


  “你別管是誰實際掌控江山集團,反正那事唐荔是實心實意地做成了。”


  “唉,我就說嘛,唐荔是個女人嗌,關鍵時刻英勇獻身,自然什麽話都好說、什麽事都好辦了。”


  “人家也沒真的獻身啊,設計巧妙就行了嘛。”


  “哎呀,潘寶山就是有能耐。”楊濤似是無奈地說道,“唉,祁姐,你說就我這點道行,怎麽去跟潘寶山交流?”


  “交流是坦誠相待,不分道行高低,難道你還想玩什麽心眼?”


  “怎麽會玩心眼子呢,我隻是說在潘寶山麵前我就像個小學生,有些事跟他開口都不知道該怎麽講。”


  “得了,不要給自己找理由,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為人處事方麵你也厲害得很。”祁春蓓道,“說白了就是我開始說的,一切原因就在於你的心氣太傲。”


  “祁姐批評得對,看來我要好好反思反思,爭取早掉悟出道道來。”


  楊濤說到這裏,悄悄關掉褲兜裏的錄音筆,然後就告辭了,他認為唐荔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應該盡快告訴關放鳴。


  然而奇怪的是,關放鳴的手機竟然關機。


  關放鳴沒法開手機了,他攤上了事,被鬆陽市紀委關了起來,王天量發的話。原因很簡單,潘寶山覺得不能再留關放鳴蹦躂了,否則還真有可能被捅出什麽事。當然,在辦理之前,潘寶山讓彭自來做了點準備工作,摟了點證據。


  被帶到紀委訊問室的關放鳴自認為可以平安無事,所以很不服氣,他坐在訊問椅上,兩眼圓睜。


  “坦白從……”


  “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吧,少跟我來這一套!”關放鳴很惱火地打斷了辦案人員的話,“對我進行雙規,這純粹是人為設陷,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栽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關放鳴同誌,現在我們還客氣地成你為‘同誌’,恐怕過一會這待遇就沒了。”辦案人員麵無表情,像機器人走程序一樣,“所以請你自重,老是交待問題,如果問題不嚴重並且配合態度好,我們仍以‘同誌’相稱。”


  關放鳴幹脆閉上了眼,一言不發。


  “你這是在軟抵抗?”辦案人員冷冷地問。


  “……”


  “既然這樣,那就先讓你一組視頻截圖,看看定你個不正當男女關係是不是很合適。”


  聽到這裏,關放鳴睜開了眼。


  “心虛了吧?”辦案人員歪起了嘴角。


  關放鳴有點惱羞成怒,“我看你們也沒招子了!唬我?”


  “抓你玩情婦、搞姘頭的事,還用什麽招子?”辦案人員不屑一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自以為是。”


  “不要血口噴人,有什麽證據說什麽話。”關放鳴的嘴很硬,但此時心裏虛得很。辦案人員抓得也太準了點,怎麽就知道他搞不正當兩性關係?可以說,自打他從市委宣傳部被流放到百源區政協,連一分錢的利益都沒伸過手,他知道如何俯下身子保護自己。毫不誇張地說,擔任百源區政協主席的職務以來,想從經濟問題上拷他,門都沒有。然而,抑鬱的生活總要發泄一下,他便把目光瞄向了女人,盡享兩性之事。為了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他沒有把腳伸長,而是吃起了窩邊草,物色了幾個在區政協工作的女人,她們不張揚,攏得住,所以他認為相對來講是很安全的。而且,在行事的時候他自己從不去開房,免得暴露行跡。


  “證據當然有,之所以不說是為了給你坦白的機會。”辦案人員道,“關放鳴,同誌,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關放鳴用驚慌的眼神看著辦案人員,他不知道這是在玩心理戰,還是自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


  坦白和不坦白有什麽區別?關放鳴又想到了這一點,他笑了,一副任打任殺的模樣,“我說你們可真是囉嗦,有問題就直接辦,沒有就放我走。”


  “好個大義淩然,但用的卻不是地方。”辦案人員道,“你回想一下,今年至今,你和三名女下屬開放次數不下於二十次,對不對?”


  關放鳴頓時痙攣了一下。


  “要不要把那三個女下屬的名字念出來?”辦案人員緊問。


  關放鳴臉色變得蠟黃,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你,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還能怎麽知道?有人給我們送來了準確的數據,還有相關的證據。”辦案人員道,“難道你還不明白麽,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官場上想辦誰都可以,而且也不難,不誇張地說逮一個就一個準,關鍵就是看誰在作死。你,就是作死的其中之一!要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自以為翅膀底下搜羅女人就能不露聲色?沒那麽容易,多少是會走漏點風聲的,所以想辦你就很簡單,到公安部門查查你還有手下那些女性工作人員的開房記錄,隻要有線索,就根據時間點去調看監控視頻,還能跑了你的影子?告訴你,我們是鐵證在手。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說沒那事,隻是和屬下在房間談心而已,但是,你的屬下能守得住不交代實情?”


  “唉,我這是自掘墳墓啊!”關放鳴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眼淚鼻涕流了一下巴,“同誌,我交待,老實交待!”


  “關放鳴,這回可沒有‘同誌’了,早幹什麽了你?”辦案人員道,“有些事,機會一旦失去就沒了,你的情況,不屬於坦白。”


  “我交待其他事,立功行不行?”關放鳴歇斯底裏地說道,“我舉報省個別領導搞不團結,背後挖弄人!”


  “舉報立功可以,但要先停停,涉及高層領導的問題,我們要向上匯報。”辦案人員結束了訊問。


  情況匯報到王天量那裏,王天量給潘寶山打了個電話。潘寶山說問題可記錄下來,但要捂住不上報,隻作為資料存檔。


  辦案人員繼續訊問關放鳴。關放鳴把韓元捷的事統統說了,包括他先後找了誰、做了那些事,全都交待了清楚。


  “我這算立功表現麽?”關放鳴滿眼期望,問辦案人員。


  “很明確地告訴你,不算。”


  “你,你們這是出爾反爾,算什麽?!”


  “你反映的問題,是反腐倡廉工作的一項內容。”辦案人員道,“所以你就不要再糾纏了,沒有結果,更沒有意義。糾纏下去,就是在挑撥高層領導之間的關係,罪加一等。”


  “你們這是在搞卸磨殺驢!”關放鳴失聲痛哭,悔恨之極也無可奈何。


  很快,關放鳴交待的材料內容擺到了潘寶山麵前。


  潘寶山看到了楊濤的名字,愣了,隨後便給彭自來去了個電話,問怎麽有了漏網之魚。


  彭自來不敢輕視,這種疏忽往往會很致命,於是忙把安排跟蹤的負責人叫到跟前,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其實問題並不嚴重,多是客觀原因,因為關放鳴進了富祥縣政府大院後,跟蹤人員沒法繼續跟進,隻有在大院外守候,而關放鳴其間也沒出去過,所以裏麵發生了什麽事無法得知。


  弄清緣由,不值得大驚小怪,下一步,就是如何處理楊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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