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新線索
蕭楚兒忍俊不禁,注意力又被蝮蛇吸引過去了。
「蝮蛇不就應該是蛇的樣子么?很醜?」
話音一落,就感覺二寶的毛一根根遽然豎了起來,都快變成刺蝟了。
「我去,那傢伙不要太噁心,好嗎?」說著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反正早點搞到它的血早好,我一丁點都不想守著那個又丑又臭的傢伙!」
蕭楚兒的好奇心頓然爆棚,「那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啊?你一直不讓我接近,完全沒法想像。」
懷中的小傢伙揚了揚前爪,「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靠近它。那傢伙本就敏感,這段時間更是處於一級戒備,你身上人味那麼重。你要打草驚蛇,讓它跑了,可不好找。我看你到時候去哪哭去。」
如一盆冰水,從頭到腳給她澆了個透心涼,徹底歇了心思。
低下頭,又開始看那些噁心的東西了,轉移注意力。
兩分鐘后,看到大概所有的蟲子都退回了洞中。
蕭楚兒再觀察了半分鐘,沒有再看到回窩的蟲子,便抱著二寶一躍而下,揚手先用土將洞填上,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低聲念,「陰陽起合,氣定百川,封!」
封上洞口后,她又走向前,蹦了兩下,發現堵解嚴實了,才又用土把符咒蓋住。
拍了拍二寶的小腦袋,「走吧,回家。」
二寶點點頭,見她閉眼后凝氣,額間紅點精光一閃,倏然離開。
秦彥見他們出現,高興的大叫,「媽咪,搞定了!」
蕭楚兒睜眼點頭,「兒子,我們回家吧。」
這一夜,可她折騰的夠勁,這會她只想美美的泡上個泡泡浴,然後好好睡一覺。
陳銘驚愕后,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
「媽咪,那個笨蛋也跟著我們呢。」
蕭楚兒自然知道,點了點他的鼻子,輕聲說:「回去給他找個客房住下,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她想,對方此時也沒有心力去琢磨其他的事情。
這一晚的事情,就夠他喝一壺了。
陳銘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腦中不停的回放著今夜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事情,所有……都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曾經在古籍上看到的一切,那些所謂的傳說,今夜都一一得到了驗證。
小時候,祖爺爺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神仙的故事。
他本以為,那是人們在苦難生活中,給自己找的一個虛幻的目標,根本不存在的。
可今夜,一切認知都被顛覆。
他像看了一場古老的神話的電影一般。
會吃人的蟲子,會說話的狐狸,會飛天遁地的人,會使用法術的人……
就差那吃人的殭屍了!
天啊!這簡直就是異世界的存在。
愕然、震驚的人,久久無法安睡,睜眼到了天亮。
天剛一亮,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客廳,想要找人問個具體。
不想,空蕩蕩的老宅子里,除了風呼呼而過的聲音外,寂靜的宛如午夜。
心一下空了下來,腿上的疼痛蜂擁而至,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幾欲崩潰,一下跌坐在地。
「都說讓你擦藥了,你還裝硬漢,現在知道疼了吧。」
青嫩的聲音冷漠的在身後響起,他強撐著身子回頭看了一眼。
「你起來了。」
秦彥雙手環在胸前,冷哼一聲,「笨蛋,回房間擦藥。媽咪要在中午才會起來,我要去上學了。」
陳銘撐著手掌,忍著劇痛慢慢起身,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想要同秦彥說句話,卻發現眼前早已沒了人影。
低下頭,喪氣的低聲嘟囔,「可是葯丟了。」
他挪著步子,緩慢而艱難走回房間。
「你這樣,走到下輩子,也走不回去,還會把我家弄的奇臭無比。」
清冷無情的女聲,讓他身形一頓。
蕭楚兒在他出房門時,就已經被驚醒了。
家中有外人,她睡的並不安穩。加之他腿上傷所散發的味道,無時無刻的不在刺激她的神經。
「是不是葯丟了?」
陳銘一怔,略顯痴獃的點了點頭。
蕭楚兒雙手在胸前一操,臉上閃過一絲「果然如此」,抬腳進了另一個房間,不消一戶,又拿出一個白瓷瓶,遞到他眼下。
「一瓶三千,這是第二瓶,一共六千,刷卡還是付現。」
冷冽的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讓陳銘莫名的打了寒噤。傻愣的接過她手上的葯,實誠的說:「刷卡。」
蕭楚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去,獨留下他一人在寒風中的站立。
陳銘回神時,只覺腿更疼了,被宰了三千的肉更疼。
一時也顧不上回房間,一屁墩席地而坐,拔開藥瓶,就開始塗藥了。
白玉色的藥膏,薰苔的淡淡清香,給他一種高級護膚品的錯覺。
擦上之後,有絲絲涼意從皮膚滲入心房,疼痛感彷彿一瞬間就被治癒了。
心中感慨不已,難怪三千塊,果然是好東西啊。
如若讓秦彥知道,必然又會回一句,「MD,智障。」
蕭楚兒起床后,徑直走到工作台,繼續昨天被秦彥打斷的修復工作。
三天後喬格會來,她需要交貨了。
陳銘塗好葯,刺痛雖然減少了不少,他的神經卻記住那個痛,最後變得一瘸一拐。
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她工作,感覺就像是自己不久前看過的一部紀錄片,叫什麼,《我在故宮修文物》之類的吧。
他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敬畏,沒有出聲打擾,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的藤椅坐下。不小心的「咯吱」聲,都讓他莫名的覺得是種罪孽。
一人修,一人看,不知不覺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蕭楚兒終於將手中的青花瓷瓶修復完全。
揉著酸麻的脖子走到盯了自己一下午的人面前,冷聲問:「好看嗎?」
陳銘微微一抖,下意識的想要點頭,但頭剛動,就被冷厲的目光怵到,一個抖顫,急忙搖頭。
她也沒有在意,施施然坐到對面,「說說吧,對於你挖的坑,你有什麼想法。」清冽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真話。」
陳銘倏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她的目光好似利刃直直插入心間,僵硬著身體不敢有一絲異動。
不由自主的抿了抿下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天大決心一般,把他本覺得荒誕不可能的事情說出了口。
「我祖爺爺曾經同我說過,這個世界,除了人以為,還有一些未知的神神怪怪存在。他曾經在倒斗時,就遇到過會吸人血的殭屍,差點喪命,是一個穿的破破爛爛,又有點神經質的男人救了他。」
陳銘頓了頓,雙手止不住在顫抖,昨夜的記憶又如潮水一般侵蝕著他的大腦。
「而我們家的羊皮地圖,就是那個男人給他的。據男人所說,他算到連自己的大限將至,而祖爺爺是他的有緣人,所以將這個託付給他。說我們家族三代以後,會有人可以找到地圖內所藏的東西。」
說著,沉默了,低著頭看不清情緒,不知在想什麼。
蕭楚兒腰背微微舒展,頭向前靠近他,冷聲問:「什麼東西?」她對過去的故事沒有興趣。
陳銘抬眸,秀眸中拂過掙扎,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纏繞著他,讓他痛苦。雙唇不停的顫抖,卻放不出一絲聲音。
蕭楚兒心中一凜,冷笑,靠,身上竟然會有禁止。
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咬破食指,劃下圖咒,輕念咒語,將符咒一下貼在對方額頭。
就見他的眼神出現一秒的渙散,嘴巴張開。
「上古神器。」
四個字衝口而出。
只覺如驚雷一般,倏然將蕭楚兒炸到失聰。
她瞳孔微縮,神志出現一瞬的飄忽。
手上忽然而起的灼熱感,令她遽然回神。
她手一抖,扔開了自然的符咒。
陳銘身體一抖,中間的事情像是沒發生一般,繼續說:「我本不相信那東西是存在。倒斗,也只是因為公司出了問題,我想找點值錢的東西解燃眉之急。可昨夜……我想,那東西肯定也是存在的。」
蕭楚兒點點頭,腦海早已翻江大海。
九大神器,手上有的是通天鏡、琉璃鍾和雲水劍。需要找的是翡翠蠱。
就是不知那洞里,有的是什麼。
「等二黑來,和你腿上的傷好,就出發。」
陳銘目瞪口呆,久久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語。
「你說……你說……」
她淡然的點了點頭,「嗯,我同意了。」起身斜斜一睨,「但是,進去后,一切都必須聽我的。東西,也得由我先挑。」
陳銘遲疑了。
蕭楚兒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糾結,嘴角漾起一絲譏誚的弧光,「你可以不聽我,我也可以選擇不去了。」
陳銘心中急忙點頭,「聽你的聽你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短短几秒,心就猶如坐了一次過山車。
蕭楚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轉身離去。
陳銘目送她身影消失,身上無形的壓力才堪堪被撤掉,猶如心中巨石被搬走一般,深喘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後背幾乎被已冷汗沁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