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蒼生 與我何干
蕭楚兒聽睚眥的語氣很不好,似乎還帶著一絲厭惡。一時也顧不上心底的疑惑了。急忙抱起石塊起身,同他點點頭。
兩人轉身快速離開。
她沒有注意的是,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屋內冰棺里的液體,撲騰的更加厲害了,宛如快要噴發的火山。
出去比來時快了許多。
兩人走出洞口的瞬間,不知為何,心底不約而同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探洞,卻像是經歷了生死一般。
兩人出來后,也沒有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朝樹屋趕去。
到了樹屋範圍內,蕭楚兒忽然發現路不通了。
一路都心跳都處於加速階段的人,一時忘記了,屋外的陣法已經被無量給改變了。
蕭楚兒直到第三次回到相同的地方, 才猛然想起這件事。有點惱火的把手中的石頭,一把塞入睚眥懷中,蹲下身來,開始找路。
因為心火太旺,她一直沒法冷靜,浪費了很多時間,才找到正確的路。
兩人走到樹屋時,無量還在思考要怎麼變陣法。
他一見他倆,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咦,你們怎麼不叫我去接?」、
蕭楚兒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想回答他的問題,轉身正準備離開。就又聽到他說:「喲,你們找到雪蓮王了啊!不錯,還挺厲害,這麼快就找到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找到了?」她停下腳步,回眸問道。
無量指了指睚眥懷中的石頭,「喏,這不就是?這玩意當年是我留給那臭老頭的,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一個石塊?
蕭楚兒疑惑了。
無量看出了,又多嘴解釋了一下,「這個就是啊,你不會以為我給雪蓮王是乾花吧?拜託,誰沒事幹那麼沒腦子的事情,完全是暴殄天物好么?!」
蕭楚兒歪著頭聽了一下,愣了兩秒,出聲說:「所以呢?」
他廢話了半天,她依然沒有聽懂,為什麼,他就看了一個石塊,就說是雪蓮了?
睚眥實在看不下去了,兩人完全是雞同鴨講。
「因為雪蓮王是有靈性的,就像你那株開了靈識的靈芝仙根一樣,它有自己獨有的生存方式和保存方式。
現在你手上的,是一株鮮活的雪蓮王,看成色,幾乎快到千年了。連帶著,存放它的石基,也有了一定靈力,兩物已經合二為一。
你身上的伏羲力,是雪蓮王最喜歡,也是最喜歡的靈力,所以才情不自禁的現身,當你力量消失了,它自然也恢復最安全的狀態,又回石基隱匿了。就想是蝸牛,回到屬於它自己的殼一般。」
蕭楚兒點點頭,「還有洞里的情況,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
現在慢慢回神過來的人,才驚覺自己不久之前的行為有多反常。
睚眥瞟了一眼,略顯冷淡的說:「回神了?」
蕭楚兒臉色很不好,沉色點了點頭。
「血屍是什麼,我相信你懂吧?」
「嗯,腐屍煉化的最高境界,集天地至陰晦氣,處子和嬰孩之血泡製,配以符咒和蠱蟲。是世間最邪惡之物。也算是傀儡術的一種。」
睚眥點頭,「你從前沒有接觸過這玩意。不知道,它之所以會比傀儡更難對付,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它散發的氣味,會影響身旁的人神志,尤其是執念太深的人。我想,你心中的執念,不用我說了吧。」
蕭楚兒一怔,這點她真不知道,她所看過的古籍,也從未提到過。
「之所以無人可知,是因為真正見過的人,此時都化為塵土了。」
「天,現在居然還有人煉製這玩意啊?!」
無量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幾百年前的大戰,他是參與者,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存活者。當時的慘況,只要一提起,他依然歷歷在目。沒想,現在竟然還會有人找死的干這事。
「你們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把那個殘次品給毀了?!」
蕭楚兒又一次聽到殘次品這個詞。
「你怎麼知道那是殘次品?你明明沒有見過。」
「廢話,殭屍王的精血,只有你的姘頭有,至陰的精純之氣,只有你有。我就不信,他們煉那玩意的之前,就已經備好了這兩樣東西。哼——」傲嬌的冷哼聲,從鼻腔長長呼出,帶著一種莫名的高傲。
蕭楚兒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偏頭看向睚眥,「現在我們要拿這個東西怎麼辦?」
她還沒有進階,即使葯煉好了,她沒有辦法將葯推入秦贏體內。
「那個再議,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究竟有沒有把那個殘次品毀了?!」
無量急的,就查沒跳腳了,為什麼他們關心的重點永遠不在一條線上。
「沒有。」蕭楚兒被他鬧的有點頭疼,「你小聲一點,不要把其他人給招來。」
雖然是在邊緣地帶,可也不好說,有個什麼萬一。
「什麼!你們沒毀了那玩意!不知道即使是個殘次品,也有很大的威力好么?有幾年了,你摸過沒有?」後面一句是瞪著睚眥說的。
「三百多吧。」睚眥說的輕描淡寫。
世間蒼生玩物的發展,都有屬於他自己的規律。有些東西,它既然出現了,就有它的道理。
而作為龍族的人,從出生那天起,就被告知,不能摻和人間的事物。除非,他們即將滅亡。
「我了個去!這玩意要是出世,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不行不行,丫頭,快帶我去,我要把那玩意給弄毀了,千萬不能讓它出世。」
無量曾經是位醫生,即使不太靠譜,卻也是心繫蒼生的主。尤其經歷過差點滅世的他,真的不想這樣的事情,再來一遍。
蕭楚兒被他拖著,強硬的杵在原地不動。
無量拉了一下,就發現了問題,「丫頭,你不想去?」
蕭楚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丫頭,這可是關乎天下的問題,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鬧脾氣啊?!」
蕭楚兒目光冷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反問道,「蒼生,與我何干?」
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漠然的好似冰冷的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