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大婚9
第四百二十章大婚9
華嬤嬤著急麻慌墊巴墊巴就回來了,生恐林大小姐鬧了笑話嘛。
結果在門外就聽到了離開的女人們的議論聲,基本都是讚頌的,些許說酸話的也實在挑不出毛病來,只能嘟囔幾句林蔥兒的家世,說配不上將軍大人……
華嬤嬤這才放了心,躡手躡腳進了新房,垂目站在床幔的另一側。
這老太太身上自有一股彷彿與生俱來的威風勁兒,比奶娘可更能鎮得住場子。
天色近黃昏的時候,終於安靜了些,老將軍府內是不肯留外人過夜的,秦立生真正的親眷,僅剩的長嫂與侄子,根本沒有露面兒,只在上午派了個僕婦前來上禮,說是主子們在京城沒回來。
關閉府門后,能帶動熱鬧氣氛的,只有非親戚關係的自己人,比如冷郎中、李青林、十九老爺子祖孫三個和奶娘秦伯華嬤嬤與一票軍卒。
春花小跑著來徵求林蔥兒的意見:「將軍讓偷偷問問您,願不願意到前廳一塊兒吃頓團圓飯?」
華嬤嬤的老臉很沉靜,按照規矩,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應該問,誰家新娘子在洞房夜跑出去男的女的圍成一桌吃飯啊?
春花還傳達的「偷偷問」……
早就憋得渾身長毛,裝13裝的脊背僵直的林大小姐,再也顧不上華嬤嬤的規矩了,在喜床上彈跳而起,興沖沖搓了半分鐘手,扭身就扯華嬤嬤,嘴裡唱曲兒似的撒嬌賣萌:「乾娘,一起去吧,府門關了,都是自己的親人……」。
「乾娘必須去必須去……」!
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還大都是華嬤嬤的親傳秘法兒,華嬤嬤無語應對,她是真疼林蔥兒,看到她如此歡喜真不忍心拒絕,再想想這要求還是干姑爺提議的,也不算太逾矩。
「怎麼就攤上了你這個活祖宗!」華嬤嬤「一陽指」點在林蔥兒腦門兒上,母女兩個相攜著往庭院里走。
這桌團圓宴擺在了假山前梧桐樹下,除了春花帶著一票下人上菜,其餘人等全上了桌,秦伯跟冷郎中李青林坐在一起,一上場就樂呵呵開始推杯換盞。
中午那場喜宴他們可都留著後勁兒呢,專門等著今兒夜裡這一場。
共飲三杯酒後,老傢伙們開始往外掏東西,都是給新婚夫妻的,大大小小的銀票,算是「改口錢」。
其實這就是個樂子,秦立生今兒迎親的時候就主動改口叫「乾娘」了,林蔥兒也始終按著秦立生的叫法稱呼「奶娘」和「秦伯」。
李青林老帥哥聽了秦立生一聲「李叔」,答應的很乾脆:「誒!」
老帥哥還是那麼帥,長壽眉在酒氣的滋養下更顯得有仙氣兒,他搖頭晃腦的對大家說:「蔥丫頭成家了,沒說反悔不給我養老,我這心裡踏實著呢,今兒跟大家掏掏心窩子,以後啊,蔥丫頭總得離開壽安縣城,我就不賴皮著跟著了,我呀,還就賴皮著在老將軍府養著了,諸位說說行不行?」
哪兒還用得著諸位表態?秦立生自個兒就站起來端起一杯酒相敬,鄭重許諾道:「李叔盡可放心,先不說這邊的地契早就交給了蔥兒,即便還是在我手裡,將軍府也還是您的家,我們夫妻親人緣都薄些,有你們在家守著,我這心裡啊,覺著暖和……」。
說到激動處,秦立生還有些失態,端著酒杯的手微顫,聲音也粗嘎了一些。
在座的,竟然都是……親人緣薄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接下來的氣氛更濃重了,大家都想求個一醉方休,包括一對兒新婚夫婦,新娘子比新郎官還放的開,嘴裡嚷嚷著:「再打一圈兒,今朝有酒今朝醉……感情深一口悶……我就是你們的親閨女……」。
華嬤嬤也被氣氛感染,喝的找不到北了,更加顧不上干閨女還有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地方,反正拜堂了,這年頭不流行退貨。
新郎官在主桌上倒是沒喝的醉倒,可是假山另一側旁開幾桌是他的帳下軍卒,還都是心腹幹將來的,自然,要藉此機會向他們的軍中老大多敬幾杯的。
男人們喝酒,尤其是喜酒,那喝起來可不得了啊!除了黑臉阿四和幾個守夜的兄弟嚴格控制著酒量,其餘全部放開,當場鑽到桌子底下的可真不少……
林大小姐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新房床上的,只知道在夢裡玩遊戲,遊戲名字應該叫做「胸口碎大石」,那石頭可沉重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能算睡醒,純碎是悶醒的。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自然而然的第一個動作是雙手去推胸前大石,遊戲咱不玩了,姐不擅長這個。
為什麼,手指的觸感不是石頭的冰涼,而是硬邦邦的有彈性的……
「哇呀呀!」林大小姐睜開眼睛,勃然大怒。
是誰?是哪個王八蛋?竟然膽敢把一條小腿壓在林大小姐的胸膛上?
姐如此精心,從旺仔小饅頭一直滋養到這兩團頗具規模的小籠包兒,容易嗎?誰他么羨慕嫉妒恨姐的「小籠包」,趁夜黑風高妄圖踏平塌回到小旺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大小姐化身聖鬥士,雙手大力舉起那條腿,「嘣」扔回去,然後張牙舞爪躍起身子,跨坐到那條居心叵測的小腿的主人身上。
倆巴掌都是揚起來的,估計行進軌跡應該是要掃向小腿主人的那張臉的左右臉頰。
「嗯?」被攻擊了的男人睜開了惺忪睡眼,呆萌的看向剽悍女王。
「那啥……」,林大小姐天生抵抗不了美貌,抵抗不了呆萌,更何況這二者奇幻般的合二為一?
她語無倫次了一下下,就徹底忘記了自己是撲上來做什麼的了,反而化身疑問寶寶,很中二的問:「你睡覺兒摘面罩啊?」
太可恥了!明知道自己摘掉面罩很容易把女人撩撥的五迷三道兒,睡覺兒都不老實戴著……
「唔……」,秦立生的眼睛似乎清明了,又似乎,更深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