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花瓶小姐1
第五百一十九章花瓶小姐1
「哇哇,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啊?那怎麼也得瞅瞅去,花多少錢都得去!」
「胡三你瞎吹牛吧,明明都知道五文錢就看一回兒,還得隔得遠遠地,不能摸不能碰,你小子又能趁多少錢出來?」
峰哥興緻勃勃的靠近車窗問道:「夫人,咱們要不要去看?養在花瓶里,嘖嘖……」。
林大小姐興緻缺缺翻個白眼珠子,應聲道:「那是騙局,還不如聽唱戲呢。」
馬車裡的春花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了,聽說主子沒興趣,失望的不要不要的,扯了林蔥兒的衣袖說:「夫人,這麼多人都要去看,肯定好玩好看……」。
就差沒說自己認為絕對不是騙局了。
外面的軍卒和鏢師們也在討論:「夫人說是騙局,那是咋騙的?不能夠啊!好好的活人塞不進花瓶里不是?」
「我覺著吧,夫人說是騙局,那就穩拿穩是騙局。」
「夫人又沒去看……」。
「反正我信夫人的,夫人最厲害了!」
「不然咱們打賭?花瓶小姐是不是真的……」。
「賭就賭!我反正信夫人!」
林蔥兒聽著外面爭論的熱鬧,不但渾不在意,反而跟著起鬨起來:「那就我做見證,你們安頓下就去看花瓶美人兒,賭輸的可別耍賴,嗯,就給大傢伙兒洗一個月的衣裳好了!」
都是糙漢子,最不喜歡洗衣裳,偏偏林蔥兒是個看不得臟污的主子,發現誰身上埋汰就立馬逼著更換並清洗,一點兒油漬都不肯給留著。
所以,聽到這個賭約,一個個全長精神了,二十多個人很快分成兩撥人馬,商量定了輸的人怎麼為贏的人洗衣服的具體要求,才急忙忙找客棧入住。
最穩當的就剩下林蔥兒這個主子,和胡半仙兒,笑臉郎中。
笑臉郎中心裡揣著任務呢,他的假肢研究還在實驗階段,每到一個地方就必定安安穩穩擺弄那些鐵頭兒木頭兒,或者找匠人鍛制新勾畫的零件。
到了這一地步,林大小姐肚子里那點存貨就派不上用場了,只能大力支持,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林蔥兒在客棧安頓下,對峰哥交代:「你們去看稀罕,也帶著春花,我睡一覺兒,不用人陪。」
大概是最近玩的狠些,身子總感覺疲憊,在路上還惦記著看看戲班子能唱出什麼調調兒來,到了客棧卻覺得撐不住。
峰哥當然不肯把人全帶出去,留下兩個身手厲害的軍卒,再加上笑臉郎中和胡半仙兒也有些自保的本事,又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才離開。
笑臉郎中百忙之中還問了一句:「夫人,可需要把脈?」
林蔥兒搖頭,滿不在乎:「不用不用,哪兒那麼嬌氣?就是困了,我去睡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簡單洗漱過後,林夫人這一覺兒是沾了枕頭就睡著,門窗閂緊,倆軍卒就在門外守候。
黃蜂鎮的客棧比其它地方都熱鬧嘈雜的多,再加上廟會的原因,客棧的房間里也能清晰的聽見各種喧鬧,好在,林夫人疲累的很,睡著后啥都聽不到。
胡半仙兒閑來無事,跟著笑臉郎中琢磨假肢的各個零件,沒晃神兒就過了兩個時辰。
「快請夫人!峰哥他們跟戲班子打起來了!」一個形容狼狽的軍卒跑進了客棧,口中連聲呼喝著。
倆守衛的軍卒當即激動起來,一個問:「怎麼就打起來了?咱們吃了虧?」
另一個問:「喊夫人做什麼?夫人在睡覺兒!」
還睡什麼覺兒啊?林蔥兒勉強打起精神坐起來,聽著門外三個人啰啰嗦嗦講述著什麼,笑臉郎中和胡半仙兒的聲音也夾雜在裡面。
一塊出行的時間長了,彼此之間的情誼越來越厚重,沒辦法不關心。
林蔥兒覺得自己的手下怎麼都吃不了大虧,倒是不慌不忙的收拾了自己,照舊一身男裝開門出來。
「打出血來了?」當主子的問。
軍卒傻眼,吭吭吃吃說:「還沒……峰哥說不能用武力欺負百姓,沒動傢伙什……就是輪了輪拳頭……」。
「原因?」林蔥兒眉頭微皺立刻往外走,都動上拳頭了,這事故還不小啊。
軍卒的口齒一下子就伶俐了,小跑著跟在後面解釋:「就是去看花瓶小姐惹的禍,有的看了說是真的,有的說是假的,都說不過對方,就鬧著湊近了去看看花瓶小姐到底什麼樣兒,春花說自己也是女子,不用避諱,幫著抱起來花瓶也行……」。
一群傻棒槌哦!林蔥兒不由得扶額感嘆,麵條淚都要流出來了。
這要是在前世,不需說,像這種騙人的伎倆剛一冒頭兒就會被群起而攻之,網路上現實中統統給揭露的體無完膚,可是在大聖王朝,這樣蹩腳的騙術,竟然可以連續忽悠這麼多天,這麼多人去圍觀,還能夠始終不辨真假。
「你去看了嗎?裡面有沒有鏡子?」林蔥兒邊走邊問。
「我……還沒輪上哩!」小軍卒說起來簡直「滿把辛酸淚」,好不容易快輪到自己了,結果雙方爭執不休又跟戲班子的人打起來了。
好想看看養在花瓶里的大家小姐是什麼模樣啊!
林夫人只能繼續扶額,別問了,直接去現場吧。
哪朝哪代看熱鬧的人都不會少,尤其是最熱鬧的地方加上更熱鬧的群毆事件,那幾乎是所有在廟會上閑逛的人聽說后就往同一個方向趕啊,唯恐打完了自己過不了看客的癮。
幸虧己方人馬訓練有素,林夫人前後左右統統有阻擋人流的勇士,很快便擠到了事件爆發中心。
峰哥控制現場氣氛還算到位,沒動武器也沒使出全力,只把戲班子裡面強橫推搡他們的幾個漢子禁錮住,春花丫頭依舊義憤填膺的模樣,在一間青磚小屋門前跺腳質問:「憑什麼不讓我進去跟花瓶小姐親熱親熱?男女授受不親,可我不是男人!」
堵在青磚屋門口的是一對兒中年夫婦,穿戴的土豪員外似的,四肢胳膊攔護著屋門,嘴裡叫:「花瓶小姐身子弱,我們是怕你們五大三粗的驚嚇到她!你個小丫頭生的是什麼壞心?幹啥非要欺負我們平頭百姓?快來人啊!衙差怎麼還不來抓走這些外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