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測量
肖沐和喬聯繫后, 將接下來的行程告訴路易，到達A區后和路易分開走, 換乘飛行器直接前往帝國第一醫院。
飛行器經過醫院正門時，肖沐往窗外看，就見整個醫院包括醫院前方的區域全都亮如白晝,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
曜星的情況是所有星球中最好的，曜星的醫院這麼晚都這麼多病人, 其餘星球只會更糟。
肖沐心情有些沉重，扭頭看向雷奧：「我們這樣被動的防備太被動了, 基地人撤走後星際就大混亂，肯定是基地的人動手了。」
他皺眉沉思：「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將他們抓住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
雷奧抬手將他眉間的皺褶撫平：「米特的照片已經在各星際軍部流傳開，各星入口處都在嚴密排查, 一定會抓住他們的。」
肖沐鬆口氣：「原來你們早就行動了，這種事你們是專業的, 還好不像我，這種時候才想起來, 人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飛行器在醫院特別通道不遠處降落，雷奧攬著肖沐的腰，和他一起下了飛行器：「別操心, 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喂喂喂, 我說你們太過分了吧？我都忙傻了, 你們還在這裡悠閑的談情說愛, 要是把你們這副模樣傳到光網, 你們一定會遭到譴責的！」
喬頭髮凌亂白色的醫生長袍散開靠站著牆壁歇口氣等人，沒想到一見到兩人，就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登時一陣風似的衝過去，心裡不平衡道。
他伸手去拉肖沐，被雷奧毫不客氣的拍開手：「和他保持距離。」
喬氣一邊往醫院走一邊呼呼地道：「小氣。」
喬將兩人直接帶到了他的研究室，和他的人不一樣，他的研究室特別乾淨，裡面放著很多設備。
喬指著中間帶著方形屏幕的盒子：「這個就是量子測量儀。」
這裡的設備很少會特意製作屏幕，虛擬屏幕幾乎可以滿足所有的要求，這個屏幕很顯然，是量子玻璃。
喬眼中雖然泛著紅血絲，但難掩其中的光芒：「我在你來之前給五個不同精神損傷的哨兵測量過，他們精神圖景的表現都不一樣。」
他說著，打開終端調出剛剛的測量結果，一共五張圖，像幻燈片一樣一張張切換給肖沐看。
這次的精神圖景和以前的測量儀測量的結果很不一樣，以前只要是受損的精神觸角，不管程度如何，全都是一樣的陰影。
現在依舊是陰影，卻因為損傷程度不同，顏色由白灰色到黑色都有，損傷程度一目了然。
喬期待地看著肖沐：「我現在能肯定量子測量儀可以判定不同程度的精神損傷，卻不知道怎麼去判別是否被精神控制，你準備怎麼辦？」
肖沐想了想道：「我先給我自己做個測試，然後聯繫兩個嚮導朋友，先確認沒有受到控制的嚮導正常的精神圖景。」
他頓了頓：「之後要做的，就是找到被控嚮導，做對精神圖景圖對比。」
喬皺眉：「我們並不知道誰被控制了，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發動攻擊的那名嚮導，攻擊前一點破綻都沒有，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就算有被控制的人，我們也發現不了。」
肖沐道：「我可以。」
「你可以？」喬瞪大眼睛。
「是的，還記得諾維嗎？」肖沐只提醒一句，沒有具體解釋，打開終端聯繫霍克和顧渺，請他們幫忙。
曜星的情況雖然比其餘星球要好，但整體氣氛和平常相比還是格外緊張，之前嚮導發動攻擊的事，沒有像炎星一樣致使嚮導的名聲變差，但處境和往常還是有些不一樣。
霍克和顧渺這幾天都待在趙家老宅，事實上，不僅他們，兩家人幾乎都在一起，以免發生危險。
兩人接到肖沐的通訊，聽說他的目的，都立即答應了，不過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家人的阻攔。
直到他們說出目的，趙晟的父親才放行，最終，兩人由趙晟親自陪著，外加家族裡的兩名高級哨兵以及諸多護衛隨行，一起去了醫院。
喬的研究室連接著特別通道處的監控，肖沐看著這麼一大堆人，忍不住咋舌，接著便是嘆氣：「看來情況真的很槽糕。」
「人人自危。」喬隨口回了一句，抬眼看到這麼多人，撥通趙晟的通訊就吼了過去，「兩個嚮導外加你，其餘人都給我原地等著，我的研究室裝不下這麼多人。」
趙晟很快就帶著顧渺和霍克來到研究室，喬見只有他們三人，滿意了，看向肖沐。
肖沐查看兩人的精神力，都是臨近安全點，他忍不住皺眉，對兩人釋放技能，然後查看他們的精神圖景，確認沒有損傷，只是疲勞導致的，放下心。
「你們精神力使用太多了，好在都維持在安全點，以後也要注意。」肖沐作為醫生的本能，下意識提醒。
霍克瞪大眼睛：「你好厲害，我一下子就覺得精神力充沛了。」
顧渺眼睛發著光：「我也是。」趙晟看他恢復了精神，感激地看了眼肖沐。
肖沐笑了笑，並不覺得得意，只是覺得很幸運，有系統幫忙。
他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原因：「你們最近是在製藥還是在精神疏導？」
「製藥，」霍克道，「用的是研究院的藥劑，我只用直接注入精神力，比我自己製藥要快很多。」
顧渺眼睛亮晶晶的敬佩地看著肖沐。
「聽說研究院的藥劑，無論哪一種，你都能增強一倍的效用，可是我最多只能增強之前的一半，而且原本效用四千以及以上的藥劑，增強的效果會更少。」
霍克鬱悶道：「我只能讓一千效用的葯增強一半，」他說著又自己笑起來，「不過還好，只要嚮導經手的葯，兩小時就能用一次，而且沒有副作用。」
肖沐這才知道不同嚮導給嚮導劑的增強效果不同，只能猜測和精神力強度有關。
他見兩人的精神力回到峰值，對喬示意：「可以測量了。」
動作利落的給顧渺和霍克測量精神圖景，做完后，將肖沐的精神圖景圖和他們兩人的放在一起。
「哦，老天，你精神力真叫人驚訝。」喬看著肖沐的精神圖景中秘密麻麻發著亮光的觸角，感嘆道。
「肖沐好厲害！」霍克眼睛發光，他的精神觸角已經有三十多條，和肖沐相比，彷彿是水滴和大海的區別。
肖沐笑了笑：「精神力強弱並不僅僅以數量決定，你精神觸角的強度很高，現在已經突破D-（2000）了，照這個速度，到D級（3000）不難。」
「真的嗎？」霍克激動問。
「是的。」肖沐點頭。
說話的時間他視線一直落在三人的精神圖景感測圖上，看完后鬆口氣：「都是一樣的，很完美，沒有雜質。」
喬道：「那麼，接下來怎麼找精神被控的人呢？」
肖沐聳肩：「這個就不能確定了，不過照對方的舉動，我不認為他們會對曜星手下留情，現在只是因為我們提前有所準備一直戒備，他們不好下手，被控嚮導肯定不會只有一個。」
「當然，」他笑了笑，「如果只有一個那是最好的，從明天開始我會對嚮導進行檢查。」
說著他思索片刻又道：「如果明天沒有結果，那就聯繫炎星，他們有一名被控的嚮導在白塔發動攻擊，本人精神力受損，但還活著。」
喬揉了揉鼻樑，打個哈欠：「明天？那我現在休息會兒，我明天要跟著你，我對你怎麼檢查很感興趣。」
肖沐好笑：「我看一眼就能認出來，沒什麼特別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喬擺擺手，固執道：「記得通知我，我是一定要圍觀的。」
肖沐點點頭，喬在精神力方面很有經驗，儀器也是他研究的，一起去說不定會有幫助。
他對霍克和顧渺笑道：「謝謝你們這麼晚還來，現在回去休息吧。」
霍克道：「能幫上忙就好，」他抓了抓頭髮，懊惱道，「你不知道，萊爾這幾天可忙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感覺好沒用。」
肖沐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製藥了嗎？」
「可還是不夠，」霍克道，「我不想他那麼忙，都是那些壞蛋，沒事找事，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霍克嘴裡一群瘋子的老大尤陌，此時正坐在一間別墅的寬大沙發上，雙腳疊起，一手支著下巴，一手隨意地搭在沙發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空蕩客廳中的兩人。
兩人一站一趴，站著的是身著黑色T恤、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的米特，他神色陰冷，手裡拿著一指長的細針，腳踩在趴在地上，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如果炎星的人看到，一定會感到萬分驚訝，這個男人，正是炎星最年輕的政客米勒。
他在不久前聲望達到頂點，卻在今天因為結合嚮導攻擊白塔的行為瞬間一落千丈，是目前炎星光網上出現最多的人名，其後跟著的，全是惡毒的罵聲。
「居然是你！」米勒手指軟噠噠的貼著地板，右手指尖被血染紅，他咬著牙，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
米特冷哼，彎下腰陰鷙地看著他：「這麼多年不見，看到我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