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給男主當妹妹的日子(二十二)
顧如給皇帝送了粥回來, 也沒再見到黑衣人，不過她暫時也不想看見他，這樣反倒落得清靜。
怕引人懷疑, 這兩天她便好好地待在宮裡, 哪兒沒去。下毒這種事，急不得。
這日她懶懶地躺在榻上, 手裡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吃塊糕點。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第一個世界可沒有這麼享受。
「殿下…」
「說吧。」顧如把書放下,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 你都看了我好幾眼了。」
從方才回來開始就不對勁了, 老是那那種糾結的眼神看她。
「你又闖禍了？」
「不是…」二阮咬咬唇，「是, 是廢后…」
莫清雪？
「她怎麼了？」
「我聽人說，廢后惹了風寒, 正難受得厲害。」
「聽誰說的？四安？」顧如笑彎了眼，「你跟她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之前不還是總吵架嗎？」
「就，沒什麼……」二阮紅了臉，又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哎呀，殿下！先不要管我同四安了, 您不是應該…」
「應該什麼？」顧如吃了塊糕點, 臉頰鼓鼓的, 像只小倉鼠。
「應該去看看啊……」殿下同廢后關係不是很好嗎？之前廢后在冷宮裡住著沒有炭火和禦寒的棉被，殿下不都送了去嗎？怎麼這次聽說廢后病了，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病了，有多嚴重？」顧如其實是不信的，前兩天不才去看過她嗎，那時候還生龍活虎地……
二阮見自家殿下突然臉紅紅，有些摸不著頭腦，「四安說，廢后本來病得不嚴重，只是沒有葯，這才越來越重了。」
「沒有葯？」顧如的笑容漸漸消失了，「陛下知道這件事嗎？」
「陛下？」二阮瞪大了眼，廢后都被廢了后位趕到冷宮了，皇帝怎麼可能還會關心她？殿下莫不是急糊塗了？
顧如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去看看。」
月朝的使者很快就要來訪了，而且是來者不善。皇帝沒道理在這個時候讓莫清雪出事才對啊，莫清雪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不是正給了月朝開戰的理由嗎？
顧如想到了女主，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女主應該不會關心這些吧？莫清雪對她又構不成什麼威脅，而且比起莫清雪，她的威脅性應該要更大一點才對。
算了。
「一諾，去太醫院叫個經驗豐富的太醫到冷宮，就說是我病了。」
「是。」一諾福了福身，「雪大，殿下注意身體。」
「嗯。」顧如等二阮撐好了傘以後，才走出了宮門。
顧如到冷宮時，衣服上還是落了零星的雪花，她拂了拂衣袖，示意二阮敲門。
「二阮？」四安來開的門，不過她一眼看過去，只注意到了二阮。
二阮臉一紅，錯開了身子。
「端陽公主？」四安一愣，連忙讓顧如進去。
「她怎麼樣了。」顧如只隱約看到床上躺了一個人，似乎是睡著了。
「主子正燒得厲害，睡得很不安穩。」
顧如脫下了狐裘遞給二阮，自己朝床邊走去。
莫清雪果然臉紅透了，明明是寒冬時節，額頭上卻有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倒不是很乾，看來四安一直都有給她喂水。
看來是真的病得很嚴重啊。
顧如低垂著眉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傳了過來，顧如突然想哭。
「清雪…」
「殿下，一諾姑姑帶著太醫過來了。」二阮一直守在門口，遠遠地看見一諾的身影，急忙喊道。
顧如摸了摸眼角，「讓他進來。」
太醫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他偷偷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自稱病得很嚴重實際卻很健康的顧如，又看了眼床上的廢后，一句話也不敢說。
「替她看看。」顧如輕聲道。
太醫忙點頭，四安從被子里拿出莫清雪的手臂，他便仔細地把脈。
確定只是惹了風寒，並沒有其他問題，太醫才鬆了手，朝顧如道：「殿下，並無大礙，只是惹了風寒，臣開一副葯，吃上兩次就會好。」
沒聽到顧如的回答，太醫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正好看到顧如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手，替廢后把脈的那一隻…
感覺到太醫在看自己，顧如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唇角慢慢揚起一個笑容。
嘖嘖，居然嚇得發抖了，她有那麼可怕嗎？
「那你開藥吧，記得用最好的。」
一諾帶著太醫去開藥方了，顧如嘆了口氣，重新坐在了床邊，拿著手帕替莫清雪擦了擦汗。
「為什麼要蓋這麼多被子。」熱出汗了都。
「據說捂出汗就好了，以前的老人都是這麼說的。」
有用嗎？
顧如有點懷疑，不過也沒說什麼。其實很多民間偏方，還是很有科學依據的，反正這些深奧的知識，她不懂。
一諾很快帶著葯回來了，四安負責去煎藥，二阮也跟了過去。
顧如不禁感嘆，年輕就是好啊。
「殿下，您看要不要喂點兒水？」
顧如這才想起來，四安剛剛走時確實說過，莫清雪正發熱，嘴唇容易乾裂，要及時給她補水。
「我不會。」這裡又沒有棉簽，她要怎麼弄啊？莫清雪現在又不能吞咽，肯定喂不下去。
「您用什麼東西蘸著水就行。」一諾很貼心地替她出主意。
「比如？」
一諾的視線落在了顧如的唇上。
顧如愣了一秒，不可置信。
不，我不信。你以為這是演電視劇嗎？
「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你胡說，那四安是怎麼做的？
「要不這樣吧，我去問問四安。」一諾頓了頓，「不過殿下，這還是得及時，乾裂了出血可是很疼的。」
一諾說完就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了顧如和尚在昏迷中的莫清雪。
顧如看著莫清雪的唇，滿臉糾結。這要是乾裂了，親親的時候會不會滿嘴的血腥味兒啊？
「都是為了性福。」
顧如小心地抿了一小口水，朝著莫清雪吻了上去。果然是乾的，還有點扎唇呢，顧如想著，可能是起皮了。
莫清雪乖乖地躺著，一動不動，顧如吻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
看起來感覺是潤了一些了。
顧如突然想到，這時候的莫清雪什麼也不知道，不正是反攻的好時機嗎？
顧·又渣又浪·如 有點心動。
葯熬了很久，期間莫清雪一直都沒有醒，只是偶爾皺著眉頭，似乎是很不舒服。
喂葯的任務還是交給了四安，雖然顧如很想嘗試一下，奈何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會把莫清雪給嗆死。
莫清雪吞不下去，大部分的葯汁都順著下巴流走了。
顧如看了一會兒，搶過了葯碗，「還是我來吧。」
這是要用嘴喂葯的節奏，在場的其他三個人心情很複雜，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好嗎？！！
用嘴喂葯？顧如表示不存在的，她怕苦。
讓四安扶著莫清雪，顧如把葯塞進她嘴裡，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吐出來，然後把她的頭抬高。
這樣雖然還是會流出來一些，不過總算是喝了一些進去。
喂個葯比打仗還辛苦，顧如揉了揉肩膀，她從來不知道，只是端個碗手也會累。
「殿下，我替您捏捏吧？」
「不用。」顧如替莫清雪擦了擦嘴角，「你們先出去吧。」
明白顧如不想被人打擾，幾個人都很聽話地出去了。
顧如也不怕會不會被傳染，直接就褪了外衣，在莫清雪身邊躺了下來。
別說，莫清雪身上燙，抱起來還真是舒服，暖乎乎的。
顧如滿足地嘆了口氣，「折騰了這麼久，喝了葯可一定要好起來啊。」
她把頭埋進莫清雪的懷裡，聲音悶悶地，「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看起來那麼脆弱，那麼可憐。
莫清雪，應該是強大的，沒有什麼東西能打敗她。
莫清雪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身邊有人抱著自己，她動了動身子，嘴裡一股苦味，看來應該是有人給她餵了葯。
眼皮很重，但她還是強行睜開了眼，「阿如？」
顧如睡眼朦朧，「嗯…？你終於醒了。」
「你怎麼挨得這麼近，風寒是會傳染的。」莫清雪想推開她，手使不上力，而且她心裡也不願意推開顧如。
顧如不在乎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我不怕。」我染了風寒會有太醫來治，會有很多的名貴藥材來補，可是你病了，就只有我。但是還好，你有我。
莫清雪嘆了口氣，把顧如抱得更緊，「我頭好疼啊，阿如。」
顧如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再睡一覺吧，晚些時候再喝一碗葯，明天就會好的。」
莫清雪應了一聲，「那…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顧如跟她額頭對額頭，「嗯。清雪，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
莫清雪滿足地笑了，我記住了，你可不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