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我有你就好了（六）
今天的事給顧如的刺激很大, 她安撫好莫清雪，就問她吃飯沒有。
「還沒有，我等了你很久。」莫清雪趴在她身上撒嬌, 「怎麼, 阿如要給我做飯啊。」
「嗯，冰箱里還有菜。」顧如認真地地說著,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莫清雪怎麼可能拒絕，她可能是第一個進阿如家的人啊。
大晚上的, 顧如沒煮什麼複雜的東西, 就把肉切得細細的, 和各種料一起炒了, 澆在麵條上。
「有點兒簡單，你別嫌棄。」
「阿如做的, 什麼都好吃。」莫清雪認認真真地吃面，很少發出聲音。
顧如就坐在旁邊看她, 燈光下安靜吃面的莫清雪看起來很溫柔，動作優雅，賞心悅目。
如果不隨時黑化就好了。
「阿如也想吃嗎？」莫清雪知道她是吃了飯的，但還是想逗逗她, 這樣溫馨的生活，讓她覺得很舒服。
「啊，沒有的, 你吃。」顧如紅了臉, 「我就是覺得吧…」
「嗯？」莫清雪停下筷子認真地聽她講。顧如發現, 不管是莫清雪，還是其他人，她們在聽她說話時都很專心，一點兒也不敷衍。
「就是覺得你好看。」
莫清雪的嘴角含笑，怎麼也壓不下去，她嬌嗔地看了顧如一眼，然後繼續吃面，耳朵尖卻紅得不行。
「嘻嘻，她真可愛。」
「你悠著點兒。」0518隻提醒了這麼一句，它現在一看到宿主作死就覺得心驚膽戰，整個系統都不好了，然而再多的它又不能說，只能拐著彎兒地提醒宿主。
顧如沒當回事兒，「我有分寸，但是你不覺得真的很可愛嗎？」
「是是是，可愛。」
「嘻嘻，我的。」再可愛也是我的。
「你這樣的嘻嘻怪，我一拳頭可以打死十個。」0518對自家宿主僅剩的一點兒同情都沒有了，果然，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宿主就是自找的，怨不得誰。
顧如心裡甜蜜蜜，守著莫清雪吃完，又把碗收拾了，才和她坐在一起看電視劇。
「這樣的生活真好，我希望一直延續下去。」莫清雪把她摟進懷裡，黏黏膩膩地說著情話。
「那你的公司怎麼辦。」顧如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但就是想開個玩笑。
「公司也要，我要賺錢養阿如。」莫清雪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顧如打著哈哈，「清雪今晚還回去嗎？」
「阿如要趕我走？」莫清雪委屈巴巴，「這麼晚了，外面又冷又黑，你要趕我走。」
「我不是…」顧如無奈，「我過兩天就要準備去劇組了，所以明天事情還挺多，估計不能陪著你。」
「沒關係啊，我明早再走不行嗎？」
「那行吧。」顧如考慮到應該也沒有人知道，現在只出現了清雪和洛雙，洛雙已經走了，應該問題不大吧？
「你先去洗澡。」
顧如聽話地拿著衣服去洗澡，在她身後，莫清雪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她讓我留下來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只能偷偷摸摸。」
客廳的燈光閃了閃，桌子上的玻璃杯突然就碎了。
「你只會做這些事，有本事就出來。」莫清雪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被嚇到。
「我知道你之前很厲害，但是你別忘了，咱們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我根本不怕你。」
在莫清雪的聲音里，客廳里黑霧漸起，那天的紅衣女子出現在沙發的另一邊，她坐得很隨意，氣勢卻很強大。
「終於捨得出來了？」莫清雪微微眯眼打量她，在心裡冷笑。
「不出來不過是怕嚇到她。」女人理了理長發，「倒是你，用卑鄙的伎倆接近她，利用她的不忍心。」
「那也要她對我有感情，我才做得到。」莫清雪反唇相譏，「也對，你長得這麼嚇人，她肯定會被嚇到的。」
「你也就囂張這段時間。」女人說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句話還給你。」莫清雪不在意地笑了笑，「等你們都死了，阿如就是我的了。」
女人消失在客廳里，短暫的交鋒到此結束，但兩個人心裡都憋著氣。
「清雪，剛剛你在打電話嗎？」顧如從浴室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問，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誰在說話？
「沒有，我在看電視呢。」莫清雪神色不變，迎上去接過了毛巾。
「杯子怎麼碎了。」顧如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電視里的內容，不對，她能感覺得到，這裡有別人的氣息，剛剛肯定有人來過了，為什麼，莫清雪不願意告訴她？
而且她並沒有聽到開門聲，那個人呢，現在在哪兒？
已經暗暗調動神識把家裡掃描了一遍的顧如，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
「我剛剛想喝水，不小心碰掉了。」莫清雪颳了刮她的鼻子，「怎麼跟個小偵探似的。」
顧如還是有點兒懷疑，但是莫清雪不肯說，她也沒辦法，只好乖乖坐著，任由莫清雪替她吹頭髮。
吹乾以後，莫清雪吻了吻她的側臉，「我去洗澡。」
「嗯。」顧如有點兒心不在焉，莫清雪看出來了，卻什麼也沒說。
等莫清雪進去以後，顧如才嚴肅著臉把屋子都轉了一遍，這股氣息很熟悉，熟悉到讓她心驚。
因為自己就是個妖怪，所以顧如不懷疑對方是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她仔細找了找，沒找到人，只好重新坐到沙發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硌了她一下，顧如身體微微一僵，猛地站起身來。
剛剛還空無一物的沙發上突然出現了一塊懷錶，顧如死死地盯著它看，眼睛都不眨。
半晌，她才緩緩地把懷錶拿起來，打開，裡面的時間果然是靜止的，彷彿在提醒她，她的猜測沒有錯。
顧如苦澀地笑了笑，「舒景…」
「原來你還記得我…」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顧如背心發涼，她握緊了手裡的懷錶，「我怎麼可能忘了。」
「我該慶幸嗎。」容舒景穿著一身紅衣，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秘密多，但是小如，我還是很難過。」
「對不起…」
她還能說什麼呢，本來也就是她的錯。
「你不用說對不起。」容舒景的表情意外地柔和，「是我沒用，不能跟著你一起走。」不然你怎麼有機會去認識那些人。
「你…」
「過去我沒能把握住，但是小如，以後，我絕對不會放手。」容舒景身影一閃。
顧如感覺有溫溫柔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然後眼前的人就消散了。
她心裡有些慌亂，伸手去拉，「舒景…」
「你在叫誰。」
浴室門口，莫清雪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用力，堅硬的把手都扭曲變形。
「我說我自言自語，你信嗎？」
顧如收回手，轉過身沖著莫清雪笑，「你這麼快就洗完了啊。」
「你希望我再慢一點兒？」莫清雪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顧如心隨之揪緊。
「還是說，阿如在做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
「沒…」
莫清雪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著顧如驚慌的表情，慢慢地開口，「比如說，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
真是，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