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我有你就好了（十二）
電話這邊那邊都很安靜, 顧如壯著膽子，警告地看了沈絲纓一眼，然後笑著對洛雙說, 「我這邊還有點事, 暫時沒有時間，下次約你好嗎？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那你就解決你那邊的事情吧, 我不打擾你了，記住你說的話, 下次可不許再拒絕我。」洛雙爽快地掛了電話。
顧如把手機扔在一邊, 頗有些頭疼地看著沈絲纓, 那人眼眶通紅, 牙齒把下嘴唇咬得死死的。
「你是不是知道電話那邊是誰？」
「我知道，我應該知道嗎？」沈絲纓聲音哽咽, 「你當著我的面跟她親親我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 總之這件事情很複雜。」顧如把沈絲纓抱進懷裡。
沈絲纓也不說話，就靠在她肩膀處流眼淚，「是不是我太好欺負了，所以你就覺得怎樣也無所謂？面對他們時, 你都是小心翼翼，可你卻敢對我發脾氣，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仗著我不忍心欺負你是不是？」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 對你的喜歡也是真的, 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知道為什麼嗎？」明明她們都是同一個人啊，顧如想過很多可能，也許跟他再見面時，她依舊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靈魂，也許跟她見面時，她已經擁有了全部的記憶，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完整的人了。卻獨獨沒有想到，以前所有的她們會出現在同一個世界。
「你不用試探我。」沈絲纓恨恨地咬住她的脖頸，「我跟她們不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沈絲纓任由她擦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然後才接著說，「大概在你走了以後吧，我也沒去投胎，就變成了一個遊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個人找到了我，說是可以讓我再見到你。」
「一個人？」
「嗯，我不認識她，但是她好像很了解你，她跟我說了什麼快穿部什麼的，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所以對她的話也不是很懷疑。她說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的幾個人，你跟她們都有過一段。她答應我們，讓我們都來找你，但是最後只能有一個人擁有你。」
「所以你們才會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很仇視對方？」
「差不多吧，畢竟只有一個人啊，原本我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但是現在…」沈絲纓抬起頭幽怨地看著她。
顧如有些心虛地錯開視線，「是我不好。」
「沒什麼，我知道，我就是個普通人，只有這麼幾十年的生命。但是你不同，你可以活很久，久到我在你生命里，說不定只是一個過客，所以我沒法要求你守活寡。」
「不是的，對你的喜歡是真的，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你從來都不是一個過客，是我愛的人。」
「我不是你的第一個，也不會成為你的最後一個。小如，你別騙我，你就告訴我，如果沒有她們，你會那麼快就喜歡上我嗎？」
「嗯？」顧如驚訝地看著她。
「我嘴上沒說，其實我都明白，有的時候你看我，就像是在透過我看其他人。」沈絲纓傷感地笑了笑，「所以我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只喜歡我一個人呢？我不想當別人的替身。」
顧如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絲纓乖巧地承受著，眼角發紅，神色朦朧，喉嚨間不時有喘息聲溢出。
一吻完畢，顧如用手摩挲著她的臉頰，「你就是你，我從來沒有把你認成任何人，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其他人的替身，只是這中間情況太複雜了，我不能對你解釋，但是你相信我，好嗎。」
她們都只是一個人的一部分，等所有的人都出來以後，她就試試能不能讓她們一起，成為一個完整的靈魂。
「你看，你總是這樣，甜言蜜語的，讓我怎麼能放手。」沈絲纓坐在顧如的大腿上，指著自己的心口，「小如，不要拋下我，不然這裡，會很疼。」
顧如最受不了沈絲纓這樣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只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她看，想永遠寵著她。
「不會的，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
安撫好情緒低落的沈絲纓，顧如開始思考怎麼才能應付妖怪聯合會的人。
因為沈絲纓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顧如沒有避著她。
「對啊，我都忘記了，小如是不是也是一隻妖怪啊，而且還是狐妖？」沈絲纓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真好呀，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狐妖呢。」
「你不是都活了幾千年了嗎，什麼妖怪沒見過？」
「那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啊，我一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困在玉佩裡面了，還受了重傷，身體可疼可疼了。」沈絲纓嘟起嘴巴，「你看我現在都還沒辦法真的凝出實體呢。」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顧如警惕起來，沈絲纓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又有什麼壞主意。
「唉，其實我知道，狐狸是一種特別特別可愛的生物，毛茸茸的大尾巴，還有兩隻小耳朵，賊可愛了。」沈絲纓笑眯眯的，「所以呀，我可愛的如如，能不能把你的原形現出來給我看一下呢？」
「不行，絕對不行！」顧如像炸毛的狐狸一樣跳了起來，「我想起來今天還沒有吃飯呢。」
「騙人，你才吃了飯呢。」沈絲纓動作比她還快，攔在她面前，「就是剛剛，那個女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你就在吃飯，哼。」
顧如頭疼，她揉了揉太陽穴，「你乖乖的聽話，咱們去睡覺好不好？其實我的原型一點也不好看。」
「但是我就是想看，小如在我心裡就是最美的。」沈絲纓態度很堅決，不過說完之後她又垂下了腦袋，「我知道了，在你心裡我的地位已經不像從前那麼高了，還有其他的人和我爭寵呢，說不定我就是最不得寵的那一個。小如你一定覺得我很任性吧，那算了，我不看了，我要乖乖的，不然你會討厭我，會嫌棄我。」
咱們可以不那麼多戲嗎？寶貝兒。
顧如覺得不僅頭疼，胃也開始疼了。
她無奈地拉住沈絲纓，「行吧行吧，不過我先說好了，就只有一會兒，不能再多了。」
「一會兒就一會兒吧，哼，真小氣，一隻狐狸都不給我。」沈絲纓小聲抱怨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很期待，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顧如。
顧如渾身不自在，她閉上眼睛，把自己變回原型。
沈絲纓就只能聽見啵的一聲，顧如就不見了，地上留下了一堆衣服，還有一隻白白的狐狸在其中掙扎。
當然了，她看不見狐狸的頭，也看不見狐狸的身體，只看見了幾條毛絨絨的，一看手感就很好的尾巴在空中搖晃著。
沈絲纓兩眼發光，伸手就抓住了其中一條，柔軟溫暖的觸感，讓她想把臉埋進去。
地上的狐狸猛地把尾巴抽出來，跳上沙發，睜大兩隻眼睛看著她。
這，這個蠢東西，居然敢抓她的尾巴！
「我就摸一摸，來過來讓我抱抱。」沈絲纓像惡霸一樣，「你今天是逃不了的，不如乖乖地過來，興許我還能對你溫柔一點。」
狐狸如如聽見這話就想跑，但是大妖怪的自尊讓她停下了腳步，不就是被摸毛嗎，無所畏懼，從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