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公子文菫
蘇長歡本以為這女子是口渴了,卻見她一杯接一杯的漱口,聯想到她剛才紅唇含住自己胸前顆粒的觸感,蘇長歡沒出息的小腹一僵,一股熱流急劇湧起,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灌下,熱氣減少,可蘇長歡對上女子詫異好奇的目光,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那一聲呻吟,頓時臉紅了,隨即耳尖,脖子,若不是有頭髮,估計頭頂都紅了
女子叫蘇長歡突然臉紅,微微愣神,隨即想到什麼,也不由得俏臉通紅,惱怒羞愧的大罵「登徒子,你無恥,你混蛋,你不要……唔……」
女子還未罵完,櫻唇便被蘇長歡狠狠堵住,隨著她的掙扎,蘇長歡手上加大力度,緊緊扣住女子嬌軀,趁她驚呼之時,舌頭長驅直入,女子片刻間被吻的渾身酥麻,酸軟無力,身體癱軟在蘇長歡懷裡,一吻,良久……
片刻,蘇長歡緩緩放開女子,看著女子嬌俏通紅的小臉,以及被親吻所帶來的眉眼間那一絲嫵媚,眼裡眸光微動
女子不一會從蘇長歡的深吻中反應過來,隨即惱怒,揚手朝蘇長歡臉上扇去。
蘇長歡急忙抬手扣住女子纖細的手腕,不妨手指指腹間是一陣粗糲的觸感,俊臉一怔,目光朝女子手腕看去,只見女子纖細白嫩的手臂上,一條淺粉蜿蜒的傷疤從右手腕直到手肘處,看顏色是幼時便受的傷,蘇長歡心裡一顫,眉頭微蹙「怎麼弄的?」
女子見沒打到蘇長歡,反而讓他將手扣住,視線緊緊盯在她手臂上,不由得更加惱怒「要你管,放開我」
可是男子天生體力所佔優勢,女子掙扎半天未果,不知怎麼的,突然紅了眼眶,不再掙扎,任由蘇長歡扣住手腕
一直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的女子突然溫順安靜下來,讓蘇長歡略感吃驚,卻在低頭的剎那發現女子顫抖的肩膀,心神一怔,連忙用手捧起女子面頰,只見原本清麗明澈的美眸此刻眼眶通紅,淚光漣漣,
蘇長歡頓時手足無措,他從未將女子如此這般弄哭過,哪怕經常和蘇九笙鬥嘴,也永遠是他吃虧,即使偶爾次吧蘇九笙吃虧了,蘇九笙也從未哭過,所以,當看到女子哭泣之時,蘇長歡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從懷裡掏出帕子,不停的給女子擦拭那不停滾動的淚珠,誰知女子彷彿情緒崩塌了一般,越哭越傷心,
蘇長歡奇怪的發現對這女子的哭泣,他絲毫不覺厭煩,而是有一種類似於心疼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抬手將女子抱在懷裡,女子乖順的靠在他懷裡,並不掙扎,灼熱的淚珠滴到蘇長歡赤裸的胸膛之上,蘇長歡彷彿覺得有什麼,將他心底某樣塵封多年的東西點燃一般,溫熱而意動。
蘇長歡突然想起來,五年前他因一幅無水大師親筆所繪的朗月明軒圖,親自尋到靈尤國,在尋到圖準備回程之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群黑衣人,上來便是置人於死地的凜冽殺招,蘇長歡私下出京尋畫,所以未曾多帶人手,因著被黑衣人趁機偷襲,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在手下人的掩護下快速逃走,面對黑衣人的窮追不捨,無奈他只能躲進街頭的一家紅粉高樓,隨意進了一間房間,不待房間內主人反應過來,便將人打包帶上床塌,用被子遮掩,直到黑衣人無功離去。
他因著受了傷,所以被身下人揚了一巴掌,打的他莫名其妙,隨即低頭看去,只見是個俊秀的公子哥,
蘇長歡頓時有點氣憤「都是男的,抱一下怎麼了,雖說你長得也還不錯,但本公子可沒有龍陽之癖」說著朝身下人臉上看去,只見身下人薄唇緊抿,一雙美眸含著嬌羞的惱意,蘇長歡頓時一愣,不禁伸手朝身下人臉上摸去,一邊摸一邊嘟囔道「你說你,一個男子,怎麼長的跟個女兒家一樣,還眼含嬌羞?你怎麼這麼娘們」
身下人聞言和見他動作,不禁怒火從生,揚手要朝蘇長歡再次打去,蘇長歡這次有了防備,哪能讓他打到,揚手便扣住他的手,在兩人掙扎打鬧間,蘇長歡的手無意搭上身下人胸前,柔軟豐滿的觸感讓他一愣,隨即驗證般輕輕一捏,瞬時間傻了,怎麼……怎麼男子還有胸……他怎麼不知道,可回答他的,是身下人傾盡全身力氣的一腳,蘇長歡再次被身下人偷襲成功,身體從床上落到床下,
忽然,一群人聞聲推門而入,見此場景,大驚「保護公……」
「給我拿下」還不待來人說完,床上男子模樣打扮的人便呵斥出聲,
男子模樣打扮的人一出聲,蘇長歡再次愣住了,這那是一個男子,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嬌俏少女,那他剛才……是做了什麼,他好像,捏到了什麼,「公子……不不不,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還請姑娘莫言氣惱」
可在床上半坐著的女子聽了他的話,彷彿想起了什麼,頓時朝來的一行人生氣大喊「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嗎?拿下」
一行人聞言不敢再去猜想是什麼情況,連忙朝蘇長歡拿去,蘇長歡見女子不聽他解釋,一行人又朝他攻擊而來,他無奈只能起身與一行人周旋起來,他善文,武功平時也只能算有自保之力,此時因著受傷,對方身手又不像普通家丁,他沒幾下便被制服,被女子命人綁在房間內的大柱子之上。
女子將其他人打發出去,緩緩走到他身側,狠狠的瞪著他,
蘇長歡無奈「姑娘,在下真的不是有意的,在下家中世代為商,此次途徑貴地,遇到強盜劫殺,在下受傷了,無奈跑到姑娘房間內躲避,冒昧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女子聞言抬頭打量他,卻是發現他手臂上被劃了一刀,隨意包紮過,因著打動,此刻滲出絲絲殷紅。隨著打量,女子聲音淡淡「呵,還騙我,你確定你家世代為商,真當我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嗎?」
蘇長歡聞言一愣,未待他開口,女子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塊被他們剛才打鬥弄壞的椅子木板,揚手朝蘇長歡拍去,邊拍邊說道「滿嘴謊言,行為舉止浪蕩,還逛青樓,你能是什麼好東西……」
因被綁著,蘇長歡被打的無處可躲,隨即氣惱「哼,你一個女子,女扮男裝跑著青樓來,誰不知道你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還說別人……」
「你還敢說……」女子聞言越發用力,
「我就說,你個虛偽的女人,你個刁蠻女……啊……別打頭……」
最後女子打累了,將他繼續綁在柱子上,帶人揚長而去,他還是被最後趕來尋他的下屬給鬆綁,救了下來,因他覺得被女子綁在青樓吊打,太過丟臉,所以吩咐不準任何人提起此事,更不準告訴蘇九笙,因此,此事整個蘇府無人知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緩緩止住了哭泣,接過蘇長歡的帕子,將小臉上的淚珠擦拭乾凈,眼一側,忽的笑出生來,蘇長歡不解,順著女子的視線看去,只見自己胸前的衣物被女子的淚水打濕,成透明狀貼在胸前,上面還有些許粘稠液體……蘇長歡眉心肌理跳了跳,
片刻,蘇長歡進屏風后換了乾淨的衣物出來,女子正坐在床塌邊,怔怔的看著他,眼中有著些許驚艷。只見蘇長歡換了一襲淺紫色綉白玉蘭錦袍,寬肩窄腰,頭髮整齊的用一同色絲帶束於腦後,一派翩翩公子模樣。
女子微怔片刻,收回目光,嘴裡小聲嘟囔「明明長的一表人材,偏愛做些骯髒勾當,真是白瞎了這幅好皮囊」
蘇長歡見女子怔怔的看著他,心情不由得莫名有些高興,聽了女子的話,卻也不惱,「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姑娘知道,可否告知一二」
女子聽了他的話,神色微怒,正欲開口,隨即想到什麼,神色一緩,厭 厭說道「算了,不管那麼多了,這次也算是你救了我,我們之間,便抵消了」
蘇長歡聞言嘴角一勾「怎麼個抵消法,我記得我上次可未曾毀了姑娘任何東西,姑娘打了我一頓,這一次,還毀了我一件我娘親手給我做的睡袍,怎麼算,都是我比較吃虧啊」
女子本來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可在聽到蘇長歡說睡袍是他娘親手給他做的時候神色一變,確認似的開口「那……真的是你娘親手做的嗎?」
蘇長歡沒料到女子會對這件事頗為在意,順口便道「是啊,可她現在年紀大了,我父親怕她傷眼睛,便不讓她再動針線了」
女子聞言眉心一蹙「啊,那……那好吧,算我的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隨即又感嘆的輕聲呢喃「你可真幸福,你娘還給你做過衣服……」
雖是輕聲,但屋內寂靜,蘇長歡還是將女子的呢喃聽到了,心裡一動,隨即瞭然,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故事,想必,她也有她的秘密吧。可不知為何,他卻對這個僅見過兩次面的女子有了探尋的慾望。
「好,那可是姑娘說的,這個人情我便記下了,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在下蘇文菫」蘇長歡將自己的字配著姓告訴了女子,不是他不想說實名,他一眼便看清那追捕女子的人手中有龍印牌,這是當今承帝的私人影衛所有,如今蘇府,藍府處於風尖浪口,這女子身份未明,他也不敢輕易行事,反正,他說的也是他的字,也不算騙人。
女子聞言在嘴裡輕聲重複「文菫,蘇文菫」蘇長歡聽的一怔,從未有人叫他的名字讓他有如此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