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你想怎麼玩
風揚見花無名無動於衷,接著扭頭看向喬同方問道:「這是你們淞滬的待客之道?」
喬同方臉上閃過一抹苦澀,心裡暗罵,這風少也太犀利了吧。
大哥啊,我求求你,已經把我拉下水了,現在還是不要繼續拉我了吧。
但是既然風揚問到了,他又不得不表態。
所以,喬同方就看了一眼花無名,無奈的笑道:「我作為淞滬人,深表遺憾。」
他這話一出,現場再次一片嘩然。
喬家要幹什麼?
喬同方要幹什麼?
要準備挑戰花家在淞滬第一豪門的地位嗎?
這是所有在場人的一致想法。
花無名動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將目光落在喬同方臉上,問道:「以喬少的意思,是我錯了?」
喬同方撇了撇嘴,冷笑著問道:「花高卓的錯,你要一心攬過來?」
花無名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接著虛眯起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花少怒了,尤其是這種情況下,在場的所有人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花少。」向寒凝帶著冰冷的神情盯著花無名。
花無名沒說話,也沒看向寒凝。
有些時候,在男人的潛意識裡,面子要比女人重要,即便是最愛的女人。
「放開我們家少爺。」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風揚側面傳來。
緊接著,一把黑洞洞的槍口,頂上了風揚的腦袋。
這一幕,再次驚呆了現場的所有人。
風揚沒動,也沒放開花高卓,卻依舊風輕雲淡的看著花無名。
向寒凝突然沖著花無名問道:「花少,非要鬧大?」
花無名沉默,他依舊沒動。
風揚微微扭過頭,看向拿槍頂著自己腦袋的人,然後眼睛里露出慍怒。
拿槍指著他的人,是一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
他很魁梧,身材很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似的堆在風揚旁邊。
他很冷漠,尤其是舉著槍對著風揚腦袋的時候,他的眼睛,露出殺人的眼神。
「開槍。」風揚平靜的說道。
舉槍的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畏懼,但也沒有開槍。
「開槍。」風揚再次說道。
中年男人動了,他猛的將手槍上膛。
就在他繼續將槍口對準風揚的腦袋時,風揚動了。
砰的一聲,狠辣飛快的一腳,踢在持槍中年男人的褲襠上,頓時讓中年男人臉頰一抽,整個人佝僂著身子,一把捂住褲襠。
「SB。」風揚又是一腳踢在佝僂的中年男人肚子上,硬生生將他連人帶槍踢翻出去。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個傢伙是誰?
京都來的?
他這是猛龍過江?專門來對付花家的?
所有人心裡猜測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別動。」
突然,風揚身邊的喬同方吼道。
風揚扭頭一看,只見喬同方手裡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正雙手舉槍標準了準備衝上來的一群黑衣保鏢。
這小子,夠意思,也夠膽量。
風揚滿意的笑了笑,再次看向花無名:「花少,你準備怎麼玩?」
「你想怎麼玩?」花無名沉聲問道。
「隨我?」風揚陰冷的笑道。
花無名沉默。
這時,向寒凝突然衝風揚說道:「不要亂來。」
風揚疑惑的看向向寒凝:「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向寒凝沒看風揚,扭頭沖著花無名說道:「花少,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覺得可能嗎?」花無名沉著臉,完全沒有接受的意思。
「那就只好玩咯。」風揚說著,猛的一膝蓋磕在緊抓著的花高卓肚子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原本昏迷的花高卓,被肚子上傳來的強烈刺痛給驚醒了。
聽到這聲慘叫,在場所有人冷汗直冒。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愣頭青?難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要知道,他打的人是花高卓,可打的臉,卻是花無名的臉,整個花家的臉啊。
花無名聽到這聲慘叫,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仍舊無動於衷。
「風揚。「向寒凝怒了,瞪著風揚吼道:「能不能不這樣?」
「這不是我的意思。」風揚平靜的看向花無名:「這是花少的意思。」
「哥……哥,救我。」被風揚緊抓著的花無名,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外地人揍得滿地找牙,丟了面子是小,這傢伙出手真的狠啊,疼啊。
這是花高卓最直接的感受。
花無名陰沉著臉,緊盯著風揚,一字一句的說道:「有種你今天殺了他。」
「殺人是犯法的。」風揚說著,猛的一用力,直接將花高卓扔在地上,然後猛的一腳踩了上去。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慘叫聽在現場所有人的耳朵里,是那麼的讓人不寒而慄。
聽在花無名的耳朵里,卻像是一把把鋒利的鋼刀,正在對他那顆高傲的心猛刺。
「少爺。」
「少爺。」
「少爺。」
站在花無名身後的幾名保鏢,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個個臉上充滿了憤怒,捏緊了拳頭。
視乎只要花無名一聲令下,他們馬上會衝上去,把那個放肆狂妄的外地小子大卸八塊。
可讓他們著急和失望的是,他們的少爺沒下這個命令。
「快點快點。」
突兀的,會所大廳門外,傳來一個雄渾的吼聲。
緊接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荷槍實彈,身穿警服的警察涌了進來。
為首帶隊的一名警督,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然後將目光落在花無名身上。
接著,他一臉陰沉,猛的一揮手,他身後的一大群警察瞬間衝進人群,直接舉槍將風揚包圍起來。
「放開人質。」
「放開人質,否則格殺勿論。」
「放開人質……」
……
幾乎是群情激奮的怒吼,所有警察舉槍對準了風揚。
看著現場的動靜,風揚帶著冷笑抬起頭,看著花無名說道:「等的是這個?」
「我是文明人,我說過,」花無名面無表情的說道。
「放開人質。」為首的那名警督衝進包圍圈,舉槍對準風揚的腦袋,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這時,站在風揚身邊,同樣拿著槍的喬同方突然問道:「這是要翻天?」
那為首的警督一看喬同方,不由得皺了皺。
喬同方看著為首的警督,狂傲的笑道:「馬天良,你居然親自出動了?好大的派頭。」
馬天良鐵青著臉,冷哼著說道:「我是一名人民警察,這裡發生劫持人質的事情,我作為淞滬警察局局長,沒有道理不管。」
「有劫持人質?」喬同方看了一眼四周,接著將目光落在風揚身上。
然後,四目相對,風揚扯著嘴角,臉帶笑意的收回了踩在花高卓身上的腳。
他不傻,他不是莽夫,他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放人,被亂槍擊斃,那就是白死。
不過接下來倒地要怎麼樣,他還是很想看看,至少淞滬這潭水有多深,他還是有興趣趟一朝。
隨著風揚收回腳,四名警察舉著槍,以飛快的速度衝上來。
其中兩名警察快速將癱倒在地的花高卓拉走,剩下的兩名警察,卻直接伸手,準備壓制風揚。
「別動我。」風揚冷聲說道。
剛出手的兩名警察,忽地不動了,同時扭頭看向了馬天良。
馬天良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吼道:「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有什麼條件可講,抓起來。」
「等等。」就在兩名警察要動手的時候,站在風揚身邊的喬同方再次吼道。
然後,他一臉狂傲的站了出來,緊盯著馬天良問道:「說我兄弟是恐怖分子,拿出證據。」
馬天良義正言辭的說道:「剛才我們親眼看到他劫持人質,人質還在場。」
喬同方猛的扭頭看向風揚,四目相對,當他看到風揚一臉笑意,連帶著眼神里也是玩味的笑意時,他終於選擇了沉默。
「拿下。」馬天良大手一揮,再次吼道。
然後,兩名警察動了,直接將風揚的胳膊往後一抓,抽出手銬直接考上。
風揚沒反抗,他也沒想過要反抗。
雖然他知道這馬天良是花無名的人,但穿著警服,就是代表國家力量。
他並不認為,現在需要反抗什麼,就算到了局子里,他也不認為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這不狂妄,這是一種自信,一種對自己能力,對自己身後勢力的自信。
「花無名。」向寒凝突然扭頭看向花無名,一臉冰冷的問道:「夠絕情的?」
花無名依舊沒動,但聽到向寒凝這句話,卻緩緩閉上了眼睛。
「帶走。」馬天良沒管那些瑣事兒,突然一揮手,轉身就走。
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押著風揚走出人群,在眾怒葵葵下,風揚沒有任何猶豫,顯得是那麼坦然,那麼平靜。
向寒凝抿了抿紅唇,緊跟了上去,在這個時候,她覺得沒有放棄風揚的任何理由。
喬同方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也跟了上去,視乎是去監視,又像是在跟蹤。
花無名身邊,魯彩白像尊亭亭玉立的美女雕像,端著幾杯酒,一直沒動。
她看到了剛才的一切,看到了那個男人表現出的一切。
在的心目中,那是一個桀驁不馴,天馬行空的男人。
同時,那也是一個可惡,沒有禮貌,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但是看到他這一刻被警察帶走,心裡卻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妙。
在淞滬,難道真就沒有人敢挑戰花家的權威嗎?
難道就真的沒人能玩過花無名嗎?
那位被稱為京都第一小白臉,將整個京都攪得天翻地覆,彈指間逼得白家二少爺自盡的男人,難道也不是花無名的對手嗎?
突兀的,一個冷酷的男人閃身到魯彩白身後,壓低聲音說道:「去看看,他對魯家很重要。」
接著,那個冷酷的男人,像風一般走了,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魯彩白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還愣著的花無名,然後將手裡的酒盤交給一個女服務員,踩著踢踢踏踏的高跟鞋,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