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欠罵
人無信,則不能立身。
人無親,則不能立家。
人無情,則孤家寡人。
風揚不是一個無親無情的人。
現在,他的親情和愛情,都凝聚在中東那片神秘的地方。
所以,他沒有理由迴避,更沒有理由視而不見。
匆匆走在神鷹基地的訓練場上,風揚一邊走,一邊摸出了手機。
剛準備撥通,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嫵媚性感的喊聲。
「風揚。」
腳下一頓,風揚帶著警惕看向四周。
視線里,除了不遠處刻苦訓練的神鷹隊員,幾乎沒有別人。
楞了一下,他感覺自己聽錯了,然後接著走。
「小弟弟。」
又是一聲嫵媚性感的聲音傳來,讓風揚頓時一怔。
這一次,他仰頭朝五層小白樓的女兵宿舍望去,一下子愣住了。
女兵宿舍四樓的一個窗戶里,一個有著小麥色肌膚的性感美女,正探出半個頭。
火嬰~!
風揚看到那張熟悉的絕美臉蛋,不由得眉頭一皺。
「上來。」火影突然沖樓下的風揚揮了揮手。
風揚沉吟著看了一眼四周,然後轉身朝五層小白樓的女兵宿舍走去。
乾淨整潔的房間里,火嬰雙手杵著拐杖,像蝸牛似的,一步步艱難的挪移到緊閉的房間門口。
她用腋下的拐杖支撐著身體,然後在厚重而繁瑣的密碼門上輸入了幾個數字,原本緊閉的房間門,隨著叮的一聲被打開。
然後,她就杵著拐杖等在門口。
當她聽到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時,一顆心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你……」
當風揚出現在門口時,一下子被火嬰給怔住了。
現在的火嬰很狼狽,一隻腳上裹著厚重紗布,連走路都只能靠拐杖支撐。
她像個殘疾人,但面對風揚的打量,卻顯得那麼坦然,沒有絲毫的委屈。
打量了火嬰好一會兒,風揚俊朗的臉上露出苦笑:「為什麼每次見到你,都這麼狼狽?」
「不是正好給你機會嗎?」火嬰絕美性感的臉上閃過一抹嫵媚的淺笑,然後杵著拐杖艱難的轉身。
風揚看著她靚麗的倩影,腦子裡突然回蕩著另一道倩影。
她呢?
火嬰變得一瘸一拐,她卻下落不明。
她是不是還活著?她是不是落到了敵人手中?
想到這裡,風揚突然一個箭步衝進房間,在火嬰杵著拐杖緩慢移動的時,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火嬰嬌軀一顫。
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那張俊朗而充滿陰沉的臉頰,火嬰突然間恍惚了。
「她是不是也受傷?」緊盯著火嬰,風揚沉聲問道。
火嬰愣愣的皺起眉頭,然後又輕嘆著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風揚突然著急了。
「我不知道。」火嬰把小臉瞥向旁邊,不再面對風揚的直視。
她安靜了,被一個男人這樣曖昧的抱著,不怒不喜,像一尊失去魂魄的美女喪屍。
風揚虛眯起眼睛,鐵青著臉問道:「你跟她一起執行任務,怎麼會不知道?」
火嬰沒吭聲,想坐小山似的沉默下來。
風揚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抱著火嬰轉身,輕輕將她放在了床上。
他以為,可以從火嬰這裡得到些有用的東西,可是這死女人居然什麼都不肯說。
「你好好休息吧。」風揚輕嘆了一口氣,捏著拳頭轉身離開。
「風揚。」火嬰突然從床上蹭坐起來。
「你打算說什麼?」風揚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緊盯著風揚的背影,火嬰絕美的臉上露出難堪:「我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知道。」
風揚抬起頭,冷笑了笑,然後一言不發的捏著拳頭走了。
火嬰一看,頓時著急的吼道:「當時總部讓她斷後,我們撤退時,她沒受傷。」
一聽這話,剛走到門口的風揚再次定住。
斷後時沒受傷。
也是就是說,死婆娘現在活著的希望很大。
要知道,她的實力很強,而且又有聰明的頭腦,受過嚴格的特種訓練。
最主要的是,她身經百戰,經歷過九死一生,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下,怎麼保存自己。
想到這裡,風揚的心平靜下來。
再次轉過身,看著坐在床上,一臉著急的火嬰,又帶著無奈,走了回來。
「你要去找她。」看著走過來的風揚,火嬰眼晶晶的問道。
風揚點了點頭。
「我也去。」火嬰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風揚一愣,撇了一眼火嬰還裹著厚重紗布的腳,緩緩搖了搖頭。
「你治好我,就今天。」火嬰一把抓住風揚的胳膊,急切的說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當我是神仙?」風揚嘆了口氣,在火嬰的床邊坐下。
火嬰執拗的盯著風揚:「只要能走路就行。」
風揚測過身,再次盯著火嬰問道:「那好,你告訴我,當時和她一起斷後的人有幾個?」
火嬰沉聲說道:「四個。」
「四個。」風揚漸漸虛眯起眼睛。
這也就是說,林飛雪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至少她身邊還留了人。
沉吟了一下,風揚接著問道:「當時你們撤退,是一種什麼情況?」
火嬰盯著風揚的眼睛,桀驁的說道:「我必須去了才會告訴你。」
風揚:「……」
這性感美女,是在跟自己講條件。
不過,她對林飛雪的姐妹情深,戰友情深,也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沉吟了一下,風揚扭過身,伸出手摸向火嬰被包裹成粽子的腳。
火嬰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絕美的臉上泛起一抹堅毅:「我相信飛雪,她不會有事,目前有大批多國特工還在尋找她,這就說明她還活著。」
「我也相信。」風揚一邊拆著火嬰腳上的紗布,一邊沉聲說道。
火嬰低下頭,望著風揚的舉動,輕嘆著說道:「她是喜歡你的,上次你發瘋的時候,她也發瘋了。」
風揚手裡的動作一緩,愕然的抬起頭。
喜歡嗎?
這種喜歡是不是打出來的?
如果是的話,這次能見到死婆娘,一定要告訴她什麼叫三從四德。
想到這裡,風揚又有些欣慰的露出一抹微笑。
隨著厚厚的紗布漸漸脫離火嬰的小腳,麥色肌膚的小腿漸漸暴露在風揚眼前。
原本美麗的小腳,到處是傷,小腿上,兩顆子彈穿透的單孔,是那麼明顯。
雖然上過葯,雖然包紮得很好,但癒合的傷口太過緩慢,有些地方的紅腫甚至都沒消退。
按照這樣的速度,火嬰沒有兩三個月,根本下不來床。
「有把握嗎?」火嬰緊盯著風揚問道。
風揚反問道:「怕疼嗎?」
火嬰搖了搖頭。
風揚沒吭聲,輕輕將火嬰受傷的小腳挪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手掌一翻,一道詭異的紫光瞬間瀰漫掌心。
火嬰一看,不由得震驚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內氣嗎?這個傢伙,要動用內氣幫自己療傷?
她的猜測沒錯,因為風揚將體內的玄醫真氣聚集到手掌時,突然呼地一下,朝火嬰受傷的小腳蓋去。
剎那間,火嬰只感覺小腳上傳來鑽心的刺痛,讓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緊咬貝齒,連帶著整個絕美的臉蛋都在扭曲。
隨著風揚手掌真氣的加重,火嬰的痛苦變得更劇烈。
到了最後,她忍不住啊的一聲,直接倒在了床上,扭曲著身子,雙手緊抓著床單,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中。
風揚死死抓著火嬰受傷的小腳,不斷將真氣灌入,在火嬰小腳的經脈里來回遊走,來回修補串聯。
這是用玄醫心訣玄妙的真氣,為火嬰小腳里斷裂和受傷的經脈疏通,修補。
接經脈,本來就是一件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好在火嬰受過嚴格訓練,經歷過九死一生,才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暈厥,已經非常難得了。
風揚顫抖著身子,捏著更顫抖的火嬰,持續著他的治療方式,到了最後,連帶著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種方式,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當風揚的手掌,突然脫離火嬰的小腳時,只聽火嬰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一下子不動了。
收手,調息,風揚長長的舒了口氣。
接通人體經脈,消耗真氣是必須的,但這種消耗,只是暫時,當病人經脈接通后,用於疏導經脈的真氣,還能抽回來。
但同時,病人將承受比挨刀百倍千倍的痛苦。
調理了一xiati內的玄醫真氣,風揚急忙轉身,看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火嬰,不禁露出了苦笑。
神鷹的人,就是堅韌不拔,就是讓人刮目相看。
火嬰雖然不是異能者,但剛才所承受的痛苦,她堅持下來了。
她一動不動,不是因為昏迷,而是因為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坐起來。
長舒了一口氣,火嬰突然有氣無力的說道:「扶我起來。」
看著香汗淋漓,絕美臉蛋紅撲撲的火嬰,風揚輕笑著點了點頭。
伸出手,將毫無力氣的火嬰攙扶起來,讓她整個人倒在自己懷裡,風揚這才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記得當初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如果我有一天能打敗某個人,還能俘虜她,並且能讓她不自殺,就任由我處置。」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想到這些齷蹉事兒。
於是,火嬰一動不動,卻沒好氣的說道:「現在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畢竟我沒有反抗之力,但是我不知道你在良心上對不對得起飛雪,她可還生死未卜。」
風揚:「……」
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你何必要侮辱我的人品呢?
你就算侮辱我的人品,你也不能侮辱我對死婆娘的忠心吧?
所以,風揚很憤怒的瞪著火嬰:「我只是說說。」
火嬰:「我也只是說說。」
風揚:「試試你的後腳吧。」
「現在沒力氣,你的前腳要抱緊我。」
「你罵我。」
「是你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