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跟你風揚合作
白龍一臉痛苦,但卻捂著肚子點頭:「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風揚抿嘴一笑:「白大少挺仗義。」
「噢,我真該說聲謝謝。」斯維爾獰笑著站起來,朝一絲不掛的尚美寶走去。
蜷縮在沙發上,用手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尚美寶突然驚呼:「白少,白少你不能,我是你的女人……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走過來的斯維爾扛了起來。
剎那間,她又是打,又是鬧,連帶著鯉魚打挺的掙扎,反抗得非常兇猛。
「這包廂里有個內屋。」白龍突然指了指包箱的一個角落。
然後,斯維爾扛著又抓又鬧的尚美寶朝旁邊的內屋走去。
隨著內屋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白龍這才一臉蒼白的閉上眼睛。
什麼叫玩火自焚,這就是玩火自焚。
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以他的身份,別說是一個華夏電視台的第一美女主播,即便是要弄幾個當紅一線的女明星來玩玩也不在話下。
所以,他心疼的不是這個,他最擔心的,還是站在他面前,一直帶著微笑的男人。
他很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可怕,即便他一直把事情做得很自然,從不去勉強,但仍然沒逃脫這個男人的懷疑。
風揚走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是來討債的,所以不需要太多客套。
於是,他在吐出一口煙后,看著白龍笑道:「你不會認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吧?」
「風少還想怎麼樣?」白龍捂著吃痛的肚子轉過身。
「我這人一直有個毛病。」風揚說著,笑盈盈的打量白龍:「當別人對我掏心掏肺,我就總想著要回報點什麼,當別人對我陰謀詭計,我也總想著要回報點什麼。」
白龍緩緩放下捂著肚子的手,漸漸捏緊了拳頭轉身,面對著風揚,輕嘆道:「風少,再給我一個機會。」
「理由呢?」風揚平淡的打量著白龍。
白龍抬起頭,一臉決然:「我至少能讓白家完全站到東方家一邊。」
「你能做主?」風揚扯著嘴角笑了。
然後白龍沉默。
顯然他不能做主,因為白家還有一位定海神針級的老人存在。
他不過是白家名義上的掌控者,真正的大權和決策,仍然在那位白潤泰老爺子的手中。
有些可憐的看著白龍,風揚輕笑著搖頭:「白大少,我一直認為跟皇甫家的仇是不死不休,現在看起來,我跟你們白家,也只能有一個存在。」
「不,不,風少。」白龍急忙抬頭,一臉著急的道:「我雖然不能做主,但我一定能說服老爺子。」
風揚淺笑著問道:「那就給你個機會?」
白龍怔了怔,立即轉身拿出了手機。
好一會兒,他接通手機放到耳邊。
「老爺子,妥協吧。」
「他來找你了?」手機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白龍輕嘆著道:「有些事情是天註定。」
「讓他等等,我來找他談。」蒼老的聲音透著悲涼。
白龍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然後掛掉手機轉過身。
「無濟於事吧。」風揚吸著煙,微笑著道。
白龍收回手機:「他來找你談。」
風揚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撇著嘴笑了笑:「我時間可不多。」
「不會太久。」白龍輕嘆著走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風揚掐滅手中的煙頭,抱著雙臂,靠回到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白龍,已經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了,因為白家真正的主事人要來,所以他也沒精力跟白龍饒舌下去。
整個包房裡,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但從包房內屋中傳來的男女不和諧聲音,卻充斥在風揚和白龍的耳中。
戰鬥很激烈,尤其是女人的呻/吟聲,視乎壓蓋了粗重的喘息和沙發的嘎吱聲。
聽到這些聲音,白龍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風揚卻微微皺著眉頭,朝緊閉的內屋房門望去。
這個斯維爾,還真把人白龍的女人給上了,這傢伙就不怕得病?
要知道,那女人剛剛才跟白龍激戰過,現在又接著戰鬥,那可是很容易出現問題。
好一會兒,白龍輕嘆道:「風少,這一次你徹底贏了。」
「什麼叫徹底?」風揚扭頭看向白龍。
白龍苦笑著搖頭:「至少相對於白家來說,你徹底贏了。」
風揚微皺著眉頭,卻並沒吭聲。
白家?
說句狂妄的話,他至始至終就沒將白家當成過對手。
在他眼中,只有皇甫家徹底倒了,才算是徹底贏了。
但這一次,很明顯的不可能。
軍部擴大會議召開,皇甫無極雖然沒出席,但有一點信息可以詮釋,皇甫派系的人馬基本沒動,唯一丟失的,只是康長征和龍山監獄的幾個傢伙。
所以,這一場較量,很難說誰真正贏了,無非是一場相互試探對方的博弈而已。
風揚和白龍坐在包房裡等了半個小時,也就聽了半個小時內屋中斯維爾和尚美寶的邪惡酣戰聲。
伴隨著包房門被緩緩推開,終於打破了包廂里的平靜。
風揚扭頭,望著一位身穿紅色唐裝,白髮蒼蒼的老人,杵著一根拐杖走進來,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詭異。
白龍已經站了起來,迎上去攙扶白髮老人。
「挨打了?」白髮老人看著一瘸一拐的白龍,平靜的問道。
白龍露出苦笑,卻也沒說話。
白髮老人在白龍的攙扶下,杵著拐杖走到風揚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直到這時,他才抬起頭打量著風揚。
風揚仍舊翹著二郎腿,在白髮老人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著對方。
一老一少,彷彿在見面的一瞬間,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對手的對峙狀態,雖然沒有言語,卻隔空開始了交鋒。
好一會兒,白髮老人沖著風揚點頭:「我是白潤泰,你就是風揚。」
風揚點頭,卻笑而不語。
白潤泰,白家定海神針,上一次白不凡去世時,正是他出面,保住了東方家與白家的同盟。
而這一次,又是這個白潤泰,以為可以藉助皇甫家漁翁得利。
這還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我問你三件事。」白潤泰虎目一瞪。
風揚點頭。
白潤泰直視著風揚問道:「第一,白不凡的死,你有沒有責任?」
「沒有。」風揚搖頭。
「一點都沒有?」白潤泰一臉肅然。
風揚再次點頭。
白不凡的死屬於自殺,當然,這其中的前因後果有些曲折,但如果白老二不是那麼剛強,或許後面的事情也未可知。
白潤泰輕嘆了一口氣,再次問道:「第二件事,你怎麼斷定這次的事情跟我們白家有關?」
風揚自然的笑道:「因為我跟白大少一起去的洛比托山脈。」
「僅僅如此?」白潤泰緊盯著風揚。
風揚點頭:「一些看似很不合理的事情,無論如何掩飾,始終不合理。」
「我還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些。」白潤泰繼續說道。
風揚嘆了口氣,抿嘴笑著看向白龍:「其實白大少一直隱藏得很好,即便我們在洛比托山腳下分道揚鑣,我也一直當他是去狩獵。」
「那你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白龍插嘴問道。
風揚淡然一笑:「費希爾莊園,你還記得給我的皇牌嗎?」
白龍眉頭一皺:「這能說明什麼?」
「這不能說明什麼,但有句話卻能說明。」風揚笑著看向白龍:「你當時說,實際上獵人比獵熊要刺激得多。」
「我說的是實話。」白龍據理力爭。
風揚笑著點頭:「當然是實話,因為你所謂的那個要獵的人,是我。」
白龍頓時一怔。
白潤泰卻面不改色,仍舊仔細聽著。
風揚擺了擺手:「這麼講吧,你當時告訴我,我們在洛比托山脈中鬧得雞飛狗跳,讓你連打獵的興趣都沒有了,是這樣吧?」
白龍皺著眉點頭。
風揚笑道:「問題就來了,我在回來的飛機上,特意查看了洛比托山脈的衛星地圖,根據上面的顯示,洛比托山脈有熊的地方,跟我們和多國特種部隊交火的位置,至少相隔五六百公里,那麼你是怎麼聽到激烈交火聲的?」
白龍抽搐著臉頰,愣愣地盯著風揚。
風揚繼續說道:「還有,你給我皇牌雖然沒明說,但你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你幫我殺掉了一個逃走的皇甫家狙擊手,我想問你,相隔五六百公里,逃走的殺手為什麼不朝魯爾市區跑,卻硬要在相隔五六百公里,擁有大批野獸的原始森林裡出沒?」
說到這裡,風揚再次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接著看向白龍笑道:「還有,我視乎忘記告訴你了,對最後襲擊我們的殺手,我並沒下令追擊,這也就是說,他們沒必要疲於奔命。」
聽完風揚的話,白龍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謂的天衣無縫,在這個比自己小好多歲的精明年輕人眼中,是多麼的破綻百出。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輸得一點也不冤枉,甚至還有些心服口服。
旁邊,白潤泰一直盯著風揚,好一會兒,才虛眯著眼睛問道:「還有第三個問題。」
「老爺子請講。」風揚再次將目光看向白潤泰。
白潤泰雙手杵著拐杖,長嘆著問道:「你打算如何對待白家?」
「那要看白家怎麼做。」風揚平靜的笑道。
白潤泰:「你給白家畫兩條道。」
「為什麼不是一條?」風揚笑著問道。
白潤泰突然桀桀笑道:「白家雖然比不上皇甫東方兩大豪門,但在京都也算是舉足輕重,至少目下而言,我作為白家的主事人,還有選擇的餘地。」
「好。」風揚點頭,沖著白潤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繼續一意孤行,疏遠東方家,全面倒向皇甫家。」
「第二呢?」白潤泰緩緩閉上眼睛。
風揚一字一句的說道:「第二,斷絕與皇甫家一切來往,全面倒向東方家。」
白潤泰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旁邊,白龍卻一臉無奈,連嘴都插不上。
他現在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人物了,真正能決定白家命運的人,是眼前這一老一少。
沉吟了好一會兒,白潤泰突然睜開眼睛瞪向風揚:「為什麼不能有第三條路?」
「我很想聽聽。」風揚笑著點頭。
白潤泰一臉肅然的道:「跟你風揚合作,一路相輔相成,共同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