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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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沁陽叫丫頭給她們抬了圓凳,「就同我最前面所說,你們是御賜的美人, 就是來了我這兒,也跟奴婢不同……要算就算是我煦錦院的客人。」
阮沁陽是想說算是特聘顧問, 但是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現代的辭彙,說得讓她們聽得懂,乾脆用了「客人」。
「縣主太瞧得上奴婢們, 奴婢們怎麼擔得起縣主的客人。」
「你們是皇上御賜,自然擔得,如若不然你們隨我出門,一口一個奴婢,那不是叫旁人覺得將軍府不尊陛下。」
聽著姑娘還要把這幾個美人帶出門, 海棠在一旁傻樂,總覺得那場景一定十足的惹眼好看, 絲毫都沒有飯碗要被搶走的緊張感。
說通了三人, 阮沁陽不打算先問她們京城的事情,而是叫來的周管事, 問她附近還有哪兒有空置的住處。
三個美人面上不掩雀躍,她們做得決定沒錯, 這二姑娘比阮晉崤惜花太多。
「二姑娘的院子是擴過了的, 旁是大人的主院與書房, 再過去就是前院, 而另一側就是點睛閣,依山建的,大人說拿來給二姑娘賞景,僅有的幾間小屋也拆了,做成了空廳。」
而點睛閣再過去就是比較偏的位置了,這般還不如讓她們住原來的院子不搬。
桑娥她們緊張地看著阮沁陽,就聽她道:「那就在我的院子住下。」
她的這個新院子感覺起來比阮晉崤的還大一些,只是阮晉崤東西少,伺候的人也少,院子又跟書房相連,就顯得空大。
而她這個院子,碧紗櫥,暖閣,廂房……什麼的都齊全,更像是完整的主院,完全容納的了桑娥她們。
「我覺著你們聰明,才把你們留在我這處,若是你們幹了什麼不聰明的事,你們得知道我這人心眼不大,素來愛斤斤計較,別人欺我一寸,我就要逮機會壓他數尺。」
就像是讀心術似的,丹曇心裡剛冒出住在阮沁陽這兒,可以趁機討好阮晉崤的念頭,就聽到了阮沁陽的話。
阮沁陽的聲音軟綿如同夏日和風,但卻讓人質疑不了她話的真實度。
再者按著阮晉崤疼愛她的程度,她們就是僥倖在煦錦院勾搭了阮晉崤,大概阮晉崤也會穿上褲子不認人。
「縣主給了詩薇證明自己用處的機會,詩薇無論如何都不會犯傻。」
丹曇跟桑娥緊跟著保證。
阮沁陽輕眯著眼將三人打量了遍,點頭道:「對待有用的人我一向大方,你們也不必擔心跟著我落差太大,我大哥不一定有我大方。」
阮晉崤倒不是不大方,只是他很多事情沒概念,再者他的好東西一般都在她的私庫里存著,想賞人也賞不了什麼。
桑娥她們聞言,偷瞄了阮沁陽幾個大丫頭。
青葵打扮的還算素凈,但脖子上還是帶了塊水頭不錯的和田玉,而海棠頭上插著赤金簪子,耳朵帶著珍珠耳璫,手上還帶了鑲嵌寶石的鐲子。
這打扮比尋常家的小姐還要富貴。
再看這屋子,阮沁陽才搬來多久,這見客的大廳就鋪上了如意紋番石榴羊絨地毯,側面的八寶櫃,擺上了玉觀音,繪麒麟鬥彩葫蘆……
還有那面紫檀木嵌象牙繪石榴花插屏。
至於阮沁陽所穿,只能說樣樣看著漫不經心,合在一起偏精緻無比,叫人移不開眼,想讓問問她的首飾是在哪兒買的,衣服料子是什麼,又是找什麼綉娘做的。
不管旁邊兩人,桑娥猛點頭:「能伺候縣主,是桑娥的福分,桑娥定不會起任何不該起的心思,只求常伴縣主。」
詩薇與丹曇也是這個意思,情深意切的保證心中只有沁陽一人。
叫沁陽看得又開始後悔自己不是個男人。
「先搬家,叫周管事幫你們把東西搬過來,你們就住西面的暖閣,要是有什麼缺的找青葵。」
「謹遵縣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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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三個美人,阮沁陽開始忙起了就阮晉硯的拜師禮。
其實古代書院跟現代學校差不多。
想上好學校就要在好片區,想進好班就要有好成績。
他們現在就在京城,阮晉硯有身份又好學,進好班是肯定了,好老師阮晉崤也為阮晉硯找了,是個桃李滿天下,聲譽卓著的老夫子。
現在就剩下送老師束脩這項。
禮太重了不好,太輕了又怕那老師多想。
她本來準備了一塊上好的澄泥硯,但覺得還是輕了點,打聽那夫子喜歡收集畫冊孤本,打算在京城找一找,高價買一冊清雅人喜歡的東西。
她跟阮晉崤一起長大時,阮晉崤比她高兩個個頭,她說話的聲音比硯哥兒還奶聲奶氣,所以她那時心理年齡雖然大,覺得阮晉崤太陰暗,扯著他曬太陽,但也不能昧著良心真把阮晉崤當兒子。
但到了硯哥兒這裡,她真算是他半個娘了。
想到那個小沒良心的:「硯哥兒睡醒了沒?」
「四爺這一覺睡得沉,要不要叫奶娘喚醒了,免得晚上睡不著難受。」
「讓他再睡半個時辰,他東西就放大哥的院子吧,我們這裡姑娘太多,免得把他養娘氣了。」
聽了周管家說了府里的布局,硯哥兒又是被阮晉崤帶到他院子里小睡,阮沁陽猜到阮晉崤可能就是想讓硯哥兒跟他一起住。
說起來書裡面阮晉崤跟硯哥兒沒什麼感情,年紀差距大,又沒相處過多久,但現實他們卻十分親近。
感覺那書大致情節都對,但是關於幾個主要角色的性格上寫得都很極端,不過能預先知道許多會發生的事已經算是開了金手指,至於不符的地方,她自己注意對照,別事事以書本為真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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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阮晉崤回府時,家中已經煥然一新,檐下掛上了羊角芙蓉彩穗燈,兩旁也移了許多花植。
沁陽的行動力向來都快。
阮晉崤肅著的臉漸融,只可惜他被事情絆住了腳,無空回來陪她一起用膳。
一路走到煦錦院,阮晉崤在外頭看不到院子內的事物,但還是多看了幾眼,才回住處。
「今日沁陽在府都做了些什麼?」
弓藏本來以為主子要進煦錦院,想著太晚了不好,正想著怎麼規勸,沒想到主子腳步一轉,打算走了。
弓藏跟上去,弓腰道:「二姑娘先是收拾了院子,又派人去找名畫孤本,用作四爺的拜師禮,還有陛下送來的四個美人,二姑娘留了三個……」
「美人?」
阮晉崤記得皇上給他送了幾個女人,不過沒放在心上,扔在府里就沒管了,現在聽到沁陽把人留下,才想起了這幾人。
「她們去找沁陽?」
「回大人,那幾位姑娘找了二姑娘,說要在二姑娘身邊為奴為婢,二姑娘見她們有幾分本事,就留下了。」
阮晉崤眉頭微蹙,打算白日再問問沁陽的想法。
一路走到住處,阮晉崤換了身衣服,又去了書房。
剛坐片刻,廚房的丫頭就送了參湯過來。
「二姑娘叫燉的參湯,就等著大人回來用呢。」
阮晉崤打開纏枝蓮花燉盅,熱氣撲鼻。
「這盅人蔘當歸雞湯是二姑娘找了大夫跟大廚一起改過的食譜,放的食材都有定數,提升了味道,因是為大人專門定的,比尋常的參湯更滋補大人的身體……」
參湯霧氣里,阮晉崤的眸子閃著淡淡燦光,他費盡心思,也不過為了這些。
為了妹妹把他放在心上,像他一般,眼中只看得到她。
但這種長輩私事,他又不可能跟他們低頭說道歉,所以就想著用外物補償,先把這段尷尬的時間混過去。
而阮晉崤非要見風的後果,就是舊疾犯了。
當夜鎮江的大半大夫都進了恆明院,等到天亮阮沁陽聽到他爹已經上了摺子,想求太醫來為阮晉崤診脈。
阮沁陽沒想到那麼嚴重,又去了趟恆明院,聽說阮晉崤昏睡著,她爹又再旁邊守著,她沒幫忙的餘地,就沒久待。
至於阮姀被她爹安置在了西院,跟煦錦院離得遠,兩個方向的路,不是刻意,兩人也碰不到面。
男女主一個病,一個躲。
阮沁陽本來想著,兩人到了侯府會是一陣腥風血雨,她應付起來會覺都沒空睡足,但沒想到,好像就是她一個人在腦中不停演戲,腥風血雨只存在她的腦子裡,現實世界一切風平浪靜。
鋪了秋香色孔雀紋錦緞流蘇的八仙桌,上面擺著各種玉瓶,特製的碗勺。
阮沁陽捏著玉杵,搗著臼里的種子。
每壓開一顆,清香的味道在屋裡瀰漫,甜里加了帶了點澀,阮晉硯忍不住抬頭了幾次,最後放下了筆,邁著小短腿背著手走到阮沁陽的身邊。
「二姐你不寫字這是幹什麼?」
說著餘光偷偷的往臼里看。
「不是吃的東西。」阮沁陽凈手,拍了拍阮晉硯的圓肚子。
阮晉硯鼓了鼓腮幫子:「君子不貪口腹之慾。」
他只是容易胖,並不是吃得多。
聽著阮晉硯一本正經的反駁,阮沁陽翹唇不說話。
阮晉硯平日有三個去處,一是族學,二是阮沁陽的煦錦院,三才是他自己住的院子。
明明是不喜歡一個人待著,非要背著手叫小廝帶著筆墨紙硯,說是監督阮沁陽寫字,不能荒廢了學習。
說是那麼說,但基本上兩人還是個各干各的,阮晉硯乖乖的讀書寫字,阮沁陽找自己的樂子。
「爹給我尋了張護甲的方子,閑著無事我想把方子給配了。」
說到這事該說女人誇不得。
前朝皇帝寫過了幾首誇讚女子蓄甲好看的詞句,指甲好看就變成了評判女人美不美的一個標誌。
隨之,各種精巧的護甲套在世家夫人的后宅風行了起來,阮沁陽還是姑娘,戴不了也收集了不少套鎏金寶石護甲,在庫房裡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