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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雙打

  有喝粥口味感覺不對的小天使嘛o(* ̄︶ ̄*)o?


  「唔啊啊啊啊他他他他真的做到了啊???!」歡呼尖叫聲響起, 「從第一場比賽到現在場場都是11:1啊啊啊啊啊!!!wuli粥粥要代表我國出戰亞洲了啊啊啊啊!!在亞洲戰場上會不會也是場場11:1簡直6的上天啊啊啊啊我男神啊啊啊啊!!!」


  坐在陳清凡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像是已經瘋了般的捂臉尖叫。


  陳清凡看著遠處的賽場中心,銳氣逼人的少年人高舉球拍,揮動雙臂,他開心的彎起嘴角,沿著場周快步奔跑, 活力十足, 豪恣不拘。


  陳清凡的眼中, 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濕潤。


  可以的……


  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低喃著。


  一定可以的……


  這場業餘賽只是一個熱身,只是一個開始……


  有朝一日,擁有這樣的天賦的蘇舟……


  ——擊敗歐洲乒壇!一定可以的!


  最終獲得兩個名額的是蘇舟與南方賽區第二名的炮灰乙,炮灰乙先生成功實現了逆襲。


  哪怕只是國內的選拔賽,官方還是特地打造了屬於冠亞季軍的獎牌與獎盃。


  站在場中心搭建出的頒獎台上,蘇舟彎下腰, 由中國乒協的會長替他戴上冠軍獎章, 又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巨大獎盃。


  會長笑呵呵, 拍了拍蘇舟的肩, 滿臉欣慰:「小夥子, 不錯,你很不錯,等業餘比賽完了, 要不要來乒乓球職業賽中打拚一番啊。」


  蘇舟嘴唇一勾, 壞笑一聲, 小聲道:「會長先生, 借你手中的話筒一用?」


  會長將手中的話筒給了蘇舟。


  蘇舟接過話筒,咳了兩聲,一開始拿著話筒的角度沒掌握好,會場內的喇叭頓時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電視機前和現場的人們紛紛捂住了耳朵。


  粥粥同樣單手按住了耳朵,表情痛苦。


  他趕緊移開話筒,不好意思的再咳兩聲:「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拿冠軍有點激動。」


  蘇舟說著沒人有辦法揭穿的大謊話,裝嫩裝的特別熟能生巧。


  說完,粥粥伸出食指,高指天空,對著話筒問:「這是什麼?」


  現場不少年輕人跟著一起喊:「冠軍!第一名!」


  蘇舟笑說,嘴角的笑容蔫壞:「不對,這表示我要6的上天。」


  ……卧槽好無恥???


  有電視直播,自然就有網路直播,無數在網路上關注的人們頓時刷起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厚顏無恥的粥粥用雙手高高舉起了獎盃,一旁的主持人急忙上來,將話筒湊到蘇舟的嘴邊。


  「我說——」蘇舟巡視四周,高揚的眉眼看向鏡頭,「這個獎盃,是我的乒乓球生涯的第一個獎盃,並且絕對不會時最後一個,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們信我嗎?」


  也不管蘇舟能不能聽到,現場的、電視機前的、網路前的,一堆人小雞啄米的點著頭,滿口「信信信」。


  自然,也有不少人一臉錯愕,接著有些不悅的擰起眉,本來升起的興味和好感散的一乾二淨,只覺得這小子實在太過囂張。


  粥粥可不管這些人。


  中國乒乓球隊員缺什麼?

  實力。


  還有呢?

  信心。


  他們的實力不夠,他有。


  他們沒有信心,他給。


  如果自己先慫了,還談個什麼信心?

  咱們不能慫!硬著頭皮比食指,就是要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當天,蘇舟就發了一條幾乎一模一樣的微博。


  蘇舟兩碗粥:【這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這不是結束,只是一個開頭——信我嗎:)】


  下面的配圖,是他的乒乓球拍,以及嶄新出爐的獎盃與獎牌。


  至此,中國賽區的選拔賽全部結束。


  而亞洲賽區的32強比賽,將在七天後正式開始。


  歐洲,德國。


  德國乒乓球隊隊長,奧古斯特觀看了這場比賽。


  他有些意興闌珊,畢竟這位ZhouZhou小朋友的對手,實力實在是太差勁了些。


  這位小朋友得到冠軍,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奧古斯特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突然又拿起手機,給自己的摯友打了一個電話。


  三聲后,對面接通了。


  奧古斯特:「錚。」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可沒有犯傻,他用著肯定的口吻說,「今天你們沒有比賽,你一定看了你的小朋友的冠軍決賽。」


  對面用鼻音輕哼了一聲。


  奧古斯特的話中帶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要回中國了吧?」


  賀錚現在正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他們並不是按照國家就近的順序依次進行巡迴賽的,德國境內的比賽結束后,他們跨過海峽抵達了英國,與英國的諸多強隊踢完比賽后,他們再次跨海回到了歐洲大陸,來到了西班牙。


  他們昨天剛和巴塞羅那踢完了比賽,西班牙是他們在歐洲的最後一站,巴塞羅那是他們的倒數第三個對手,接下來的十餘天他們還要與位於馬德里的兩支球隊進行比賽,在結束馬競與皇馬的巡迴賽后,他們即將啟程回國。


  身姿挺拔高大的男人躺在旅館的床上,他的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浴袍,開到臀部的浴袍露出他結實的長腿,隱約可以瞧見他純黑色的內褲與胯部的隆起,他精幹的胸膛上帶著尚未乾涸的水珠,微濕的黑髮貼在額角,襯的他的臉部輪廓更加的分明冷酷,他的身前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電腦上播放的,正是在中國剛剛發生的亞洲業餘乒乓球大賽中國分區的頒獎典禮的重播。


  「你想說什麼?」賀錚點了暫停,與自己的友人專心通起了電話。


  奧古斯特先是說:「錚,作為多年的朋友,對於你的小朋友的乒乓球水準,你真的什麼也不能告訴我?」


  這怎麼告訴?賀錚的態度簡直敷衍到了極點:「他的舅舅是清凡·陳,這大概是唯一的解釋。」


  「哦——」奧古斯特意味深長的低笑了一聲,又說,「關於那個和前三名互動的歐洲明星選手,你覺得我去怎麼樣?」


  「你?」賀錚毫不猶豫的嗤笑拒絕了,「好好獃在你的德國。」


  「我怎麼就不能去了?」奧古斯特追問。


  賀錚點著滑鼠,拉著回退,畫面定格在了蘇舟獲勝后高舉右手的那一刻。


  賀錚深邃的眸光,逐漸凝聚在了蘇舟暢快大笑的臉上。


  半響,他才說:「他好像是真的準備打乒乓球了……早晚都有那麼一天,但現在還不是你和他對上的時候。」


  奧古斯特笑了,一針見血的說:「你怕我將他打垮擊潰。」


  賀錚沒否認,他的好友可是世連續四年的世界第一,別看奧古斯特的表面有著德國人的謹慎嚴肅,真的熟悉后,就會發現這個德國人的靈魂絕對是在泥潭中浸泡了百年之久,又骯髒又污濁。


  「嘿,錚,你的小朋友和你是什麼關係?」奧古斯特並不是八卦雞婆的人,但對於他冷傲的好友的八卦,他不能否認他非常有興趣,連帶著的,他對那個名為蘇舟的中國男孩也是興味滿滿,因為賀錚和他很像,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是同一種人,而對於自己的同類所關注的人?


  「這是第一次,我看到你如此關心一個人。」奧古斯特說。


  賀錚的錢包和手機,從來都放在他的枕頭下與枕頭旁,手機如今被他拿在手裡,他從枕頭下摸出了他的錢包。


  男式錢包的設計比女式簡單,包夾一開,首當其中的就是那張蘇舟的照片。


  錢包存放照片的夾層處有些明顯的磨損痕迹,賀錚的指腹摩擦著已經有些陳舊的照片上的面容,眼中冷凝不化的威壓如同寒冰乍破,漸漸熏暖。


  「…弟弟。」半響,賀錚低啞的笑聲傳來,「這小子的性子太擰,沒個好哥哥時不時的幫他擦屁股,根本不行。」


  中國大陸,帝都,陳清凡的公寓。


  今天得了冠軍,浴缸浸水泡個澡,舒舒服服躺半天,感覺自己的腹肌在閃閃發光。


  心情美美噠。


  洗完澡的粥粥只穿了條內褲,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突然,他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一條浴巾從天而降,與之伴隨的那道聲音就是舅舅:「多大的人了!穿上!」


  他這不是在欣賞肉體美嘛,蘇舟揉揉鼻子,乖乖穿上。


  「也不怕感冒。」陳清凡口中嘀咕著,手中拿著一條幹毛巾,走到沙發後背,熟練的擦著自家外甥濕漉漉的一頭短髮。


  蘇舟舒舒服服的眯起眼,但是心裡特不服:「我身體好著呢,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是不是我爸媽要回來了?這次到底是什麼事,他們兩個一起出去這麼久。」


  一想到這事,陳清凡就一陣頭痛:「你爸前陣子有事,軍隊里有個什麼任務活動,我也不清楚,現在事情辦完了,上頭給你爸放了個短假,你媽知道你這邊過得好,什麼事也沒有,就果斷拉著你爸去度蜜月了。」陳清凡瞅了蘇舟一眼,「你親娘。」


  粥粥冷漠臉:「你親姐姐。」


  陳清凡繼續給自家外甥擦著頭髮,但擦著擦著,他突然想起來:「說到有人想你和有人回來……粥粥,估計再過上半個多月,你賀錚哥哥就要從歐洲回來了。」


  …咦。


  沒心沒肺的粥粥一愣,立馬托腮深思狀。


  賀錚……賀錚……賀錚……


  少說少錯,蘇舟用著閑聊的口吻,說:「哦,他現在踢球啊。」


  「嗯。」畢竟也是自己看過的小蘿蔔頭,陳清凡頗為自豪,「踢的很不錯呢。」


  能讓舅舅說的很不錯……肯定就是真的超不錯。


  粥粥的心情可複雜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打乒乓,賀錚踢球,國足的德行,大家都懂。


  而這個世界中……他打乒乓,賀錚踢球,國乒的現狀,大家也很懂。


  Real複雜。


  蘇舟站在乒乓球台的左側,安德烈站在乒乓球台的右側,裁判高高的舉起了右手,動手掀了一頁右側的記分冊,上面的數字由零變成了一。


  1:0,安德烈領先。


  安德烈又發第二球,第二個發球仍然是個下旋球,不過這次還帶上了少許側旋,而蘇舟這次的回擊雖然沒有落網,但是………


  可能是安德烈加了一點點側旋的緣故,他直接把球打飛了。


  安德烈真的喊出了聲:「…………Excuse me???」


  英國直播間裡面的人也紛紛傻了。


  【這……這………這位中國選手…………】


  【哪裡來的搞笑藝人???】


  【……這位中國選手很有特色。】


  陳清凡本已經繃住的臉,終於又一次的崩潰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些什麼,但是他就是知道!

  石青面色艱難的看向陳清凡,言辭間比較委婉:「教練,蘇舟他…………是不是只學過最基本的正手和反手…?」言下之意,是不是一旦遇上加了點轉的球,蘇舟整個人就懵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啊?


  陳清凡癱著臉不說話。


  場內,安德烈2:0領先,交換髮球權。


  蘇舟的球權,他用了與安德烈如出一轍的發球姿勢,黑皮朝上,球拍下切,一聲清脆的「乒」聲之後,他將球送到了對面,然而……


  安德烈初一碰球就發現了不對,雖然這個球的發球姿勢看起來是個帶轉的,但其實這球壓根一點都不轉啊!

  乒乓球經驗充分·及時球拍一揚·由正手搓球改為大力擊打·並且發現對方連這個不帶轉的發力正手都沒有接住的安德烈:「……………」把這種人打成三比零還為此沾沾自喜的自己,好蠢。


  這三個球似乎已經把蘇舟的真實水平體現的淋漓盡致,陳清凡面色木然,韓瀟目瞪口呆,石青表情複雜,程梓睿已經做不出任何錶情,英國隊那邊更是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場內的蘇舟指指點點,就連最最公正的裁判都有些綳不住臉,終於體會到陳清凡口中的那句「我們的出場人員錯了」是什麼意思。


  偏偏場上的那個輸球如流水的人,此時竟然還笑眯眯的!好像一點都不忙不急!頗有「任他人嘲我諷我,我自巋然不動」的淡然。


  轉眼間,蘇舟輸了第一局,比分11:3。


  兩人交換場地以及初次發球權,第二盤,蘇舟先發球,安德烈的心中少見的升起了几絲忐忑,他早已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中國小子一定是個實力與脾氣都不一般的人,說不定他的第一局是在刻意放水?故意輸一場讓他放鬆警惕,之後在他最得意的時候贏回來,好羞辱他一頓?

  安德烈深諳此道,這種羞辱人的事,他自己也做的不少。


  然而,第二盤比賽也並沒有比第一盤好上多少,11:4,蘇舟敗。


  場下,英國隊那邊悠閑哼笑,中國隊這邊則是愁雲慘淡,就連平時性子最歡脫的韓瀟這時都完全說不話,陳清凡更是在一旁惱恨自己,為什麼不再仔仔細細的把出場名單再檢查一遍?可他怎麼會想得到蘇舟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出。


  「教練……」三個弟子不約而同的擔憂道。


  陳清凡搖搖頭嘆氣道:「算了,繼續看吧。」


  這只是一場非常普通的友誼賽……現在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正這麼想著,陳清凡的視線卻突然與蘇舟的視線對上了,蘇舟此時仍然站在第二局所在的球桌右端,眉眼一抬,便能把陳清凡看個正著。


  陳清凡惱恨擔心的表情一目了然。


  蘇舟皺皺眉,指尖下意識的蹭了下褲腳,這是他心虛時的本能動作,讓舅舅這麼擔心實在不應該,但想到在衛生間時安德烈對於陳清凡的辱罵……


  通常來說,他會謹遵陳清凡的教導,去尊重自己的每一個對手,但是……


  他的心就那麼小,蘇舟從來不自我標榜他是個大度寬容的人,對於安德烈,他不想忍。


  於是蘇舟只好朝著陳清凡彎彎嘴角,比了個口型:別擔心,舅舅,再等一會就好。


  場上,安德烈鄙夷的笑了,原來這個滿口「垃圾」的人才是真正的「垃圾」。


  第三局,兩人再次交換場地以及發球權,兩人擦肩而過時,安德烈心中的惡念一起,故意向左移了半步,試圖用自己高大的體格將蘇舟生生帶倒。


  哈,他甚至能想象這個小子跌坐在地上時,仰視著他的雙眼裡充滿了畏懼與淚花!


  安德烈故意撞了一下蘇舟,然而超乎安德烈想象的是,這個小子明明看起來比他要矮了十公分,但是他的體格竟然非常的強壯!這重重的一撞之後,安德烈的感覺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硬硬的水泥牆,他不僅沒有把蘇舟帶倒,反倒是自己的步伐一亂,踉蹌了小步。


  就在安德烈沉住腳底,試圖穩住身形的時候,他的耳邊又傳來了熟悉的笑聲,以及熟悉的詞語。


  【呵,蠢貨。】蘇舟的聲音極低,除了安德烈,沒有人能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安德烈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壓抑已久的暴脾氣終於爆發,安德烈猛地轉身狠狠拽過了蘇舟的領子,眼中怒火中燒:【你這個……】


  「粥粥!」陳清凡立即起身,這就是所謂的別擔心和等一會?上一秒說了別擔心,下一秒就領子被拽要被人揍?!

  「教練!你不能隨意進場!」知道蘇舟是陳清凡心愛的外甥,石青等人立刻勸道。


  陳清凡也知道此刻摻和進去才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糟糕,於是他接著朝著場內大喊道:「…裁判!裁判!」


  這一幕衝突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現在出手的竟然是佔據了絕對上風的安德烈,而不是處於弱勢的或許會惱羞成怒的蘇舟?


  英國隊的教練也緊接著反應了過來,他立馬插在裁判開口前怒喝道:【安德烈!】


  安德烈憤怒的死盯著蘇舟,他甚至憑著他強健的身體把蘇舟提的腳尖離地,但就算他已經牢牢的把這個亞洲男孩攥在了手心,他卻仍然覺得蘇舟看著他的眼神……竟然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

  蘇舟此刻的表情冷靜極了,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待螻蟻的眼神,也是安德烈經常去看待別人的眼神。


  英國隊的教練迅速的對裁判做了幾個抱歉的手勢,又一次大喝道:【安德烈!想要再被禁賽你就繼續!】


  【……………嘁。】餘光發現裁判已經離席,安德烈這才冷笑著哼了一聲,鬆開了蘇舟的領子,並且惡意的在蘇舟的耳邊低聲說,【向上帝祈禱吧小子,第三局,我會徹底的打爆你。】


  蘇舟慢條斯理的理了把自己的領口,哼笑一聲。


  裁判走過來,對安德烈予以警告,又詢問蘇舟的狀況。


  在蘇舟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后,裁判又再三警告了安德烈,兩人才開始了第三局。


  英國的直播間中也再一次的熱鬧起來。


  【安德烈他在做什麼?!他在做什麼?!!在他佔據絕對上風的時候!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閉嘴!肯定是那個亞洲小子對安德烈做了什麼事情!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亞洲小子的嘴巴動了!我看到了!他肯定是惱羞成怒的罵了安德烈!】


  【哈!安德烈這個蠢牛剛才為什麼不打下去?打下去后絕對會判他禁賽!】


  第三局,安德烈的初次發球權,目前的局面是總比分2:0,安德烈領先,也就是說,只要蘇舟再輸一局,他便再也翻盤無望。


  而這一局的蘇舟似乎更不堪一擊了,或者說安德烈被徹底的激怒了,這一輪他要把這個小子打成11:0!讓他為自己的弱小和蠢笨而感到無地自容的絕望!


  側旋球、下旋球、大力扣殺、弧圈球……


  時間只過了兩分鐘不到,場上的比分就已經到了5:0,安德烈領先。


  場下,石青與程梓睿紛紛低下了頭,韓瀟更是捂住了臉,對於這樣的慘劇一點都不想看。


  陳清凡又一次的站了起來,他焦躁的不停跺著右腳,緊緊的盯著場內,眸底燃燒著旺盛的怒火。


  無論怎麼說!這樣的做法,安德烈過分了!


  第三局,第六球,安德烈的球權。


  他將球拿在了手裡,正準備高高拋球,卻聽到對面的小可憐突然開了口,而且從嘴裡吐出的語言還是英文。


  在乒乓球的正式比賽時,選手雙方是不允許在比賽中過多的說話的——這是蘇舟所在的世界中有著明確規定、或者說是默認的一項規則。


  然而這個世界中,卻並沒有著這樣的規則,比賽前的那三天里,蘇舟從網上搜索了不少這個世界的乒乓球比賽的視頻用來觀摩,他發現只要說話的時間不過長,比如只有十秒鐘什麼的,裁判是默許這種行為的。


  英國大小媒體的捕風捉影的能力一向強悍,他們一發現安德烈與蘇舟之間竟然好像有要說話的意思,立馬吩咐相關人員把現場錄音的功效開到最大,看來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是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摩擦衝突。


  因此,兩人的對話被正在觀看這場比賽直播的英國球迷們聽的清清楚楚。


  蘇舟的英文口音是標準的美式英語,並沒有大多非英語母語的人講英文時的彆扭感:【安德烈,你記得你之前在衛生間里說過什麼嗎?】


  【啊?】安德烈不耐道。


  蘇舟用自己的聲色,將安德烈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我向上帝保證,那個可憐兮兮的傢伙的得分,每一盤都不會超過五!你說在十分鐘之內徹底解決他怎麼樣?】畢竟這是在直播,蘇舟並沒有把安德烈侮辱陳清凡的那一番話也說出來。


  【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正在做的不就是這件事嗎?】安德烈拿著球,有些不耐的揮動著球拍,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小子打成11:0,根本就不明白蘇舟突然說起這些話的用意。


  此時的比分是5:0,安德烈再發一個球之後,發球權便到了蘇舟的手上。


  【呵……】蘇舟淺淺的吐了一口氣,他半蹲下身子沉下重心,捏緊手中的球拍,眼底的眸色更深了些,【算了,再等一個球,到了我的球權我再說吧。】


  安德烈早都這麼想了,他已經把蘇舟的實力摸的一清二楚,這次仍是選擇發了一個下旋球,畢竟對付這種小蟲子,他的發球套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變化!


  安德烈發的這一個下旋球又轉又長,發球的角度又格外刁鑽,而他對於落點的掌握又極為精準,這一球正正好好的落在了蘇舟的身體的正中間。


  對於很多乒乓球運動員來說,這種球並不難接,卻是接球感覺極為彆扭的一種,因為這種球的落地既不是正手位,也不是反手位,球員必須先滑行一步調整姿勢后,才能接的比較舒服。


  呵,前兩局中,這種發球他總共發了五個,然而蘇舟一個球都沒有接到過。


  安德烈甚至在發球后就已經站直了身體,球拍被他自然的垂在了腿側,他根本就沒想過蘇舟還能接到這個球的可能。


  然而——


  「乒」的一聲!一陣熱風從耳邊生猛劃過!


  安德烈下意識的摸上自己隱隱有些火辣的臉,順著那股風轉過了頭,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乒乓球,一個衝撞到了半身高的廣告牌、又繼而反彈到地上…………卻依舊在地上瘋狂的轉個不停的球。


  這是……


  安德烈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直到現在才漸漸緩了轉速、但仍然在旋轉不停的乒乓球。


  安德烈瞪大了眼。


  這是爆沖弧圈球!是一個速度極快、力道極大、轉速極強的爆沖弧圈球!而且還是上手接發球后的直接拉弧圈!


  但是這個球是誰打出來的?!

  安德烈猛的回頭朝對面看去。


  以腰帶動大臂,靠大臂帶動小臂,小臂在撞擊球前猛然一收……


  蘇舟的雙膝彎曲,身子完全左.傾,右膝幾乎觸地,他拿著球拍的右手高高舉起,右臂生生揮到了身體的左側,整個球拍都在蘇舟的頭部之上,他的身體的協調性似乎被他舒展到了極致,整個人展現出了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最原始的暴力的美感,乃至讓人覺得他的動作都已經完全變形……


  毫無連續性可言,不考慮如何還原動作,不考慮下一板要如何,這就是一個孤注一擲以求一球得分的搏殺式進攻!充滿了無以倫比的野性與爆發力的爆沖弧圈球!

  蘇舟拍拍膝蓋,動作歸位,再次開口,說出、的仍然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他甚至特意的歪歪頭,沖著英國那邊的攝像機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前兩局都是讓給你的,而從這一局開始,剩下的三局裡,你的得分……】蘇舟站直了身體,緩緩的伸直手臂,球拍如槍,直指著安德烈面色鐵青的臉。


  【……你的得分,每一盤都不會超過五分。】


  現場一片死寂,鴉雀無聲,就連英國的網路直播間里也好像集體斷了網一樣,有那麼一時片刻,除去幾條舊的評論仍然在滾動,不停刷屏的諸多最新評論都不約而同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然,蘇舟飽含歉意的笑了一下,打破了一室沉寂:【這麼羞辱人的做法我一般不做,但對待什麼樣的人就該有什麼樣的方法,安德烈,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蘇舟去沖了個手,坐回餐桌。


  飯畢,陳清凡將盤子放到水池裡浸泡好后,打算再去趟書房,拿了出場名單后就開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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