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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生病

  竹馬竹馬的了解是雙向的。


  蘇舟的心裡很清楚, 與其多費唇舌勸賀錚先去吃點飯,不如自覺的早點吃了葯再去睡上一覺, 然後儘快的好起來。


  頓時, 客廳內安靜了不少。


  在陌生人的面前, 賀錚的話本就不多,更何況他如今的心思,都在身旁的這個莫名其妙發了燒的小病號的身上。


  蘇舟從來不是個吃飯不說話的, 但是他現在不僅喉嚨痛, 還惦記著讓蒸蒸早點吃飯。


  譚澤倒是想再聊兩句, 但是他看看坐在他對面的兩人……


  蘇小舟低頭吃飯。


  賀大佬看蘇小舟低頭吃飯。


  蘇小舟停止扒飯,側過臉,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喉結動了幾下, 吞下這口飯後, 面色無奈的看著賀大佬:「錚哥你別只看我吃啊………」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對方的側腰, 「你現在沒飯吃,也隨便干點別的啊……」


  賀大佬這才移開了視線,拿起了手旁的IPAD,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見蒸蒸聽話了,粥粥就安心了。


  然後粥粥又把目光望向了小隊長:「譚澤同學,你不吃飯的?」


  譚澤:「………」


  說個什麼話啊,扒飯扒飯。


  在沒有人說話的情況下, 一頓飯解決的很快。


  吃完了飯, 難免口渴。


  蘇舟放下飯盒, 拿起手邊空了的杯子。


  「渴了?」第一時間察覺了身邊人的動作,賀錚的目光落在了蘇舟捏住水杯的指尖。


  嗓子太痛,蘇舟點點頭,沒說話。


  賀錚傾過身,短袖下的手臂線條流暢而緊實,磨出繭的手指探到了蘇舟的指尖。


  有些燙………指尖有些燙,噴洒在他的側臉,連蘇舟的呼吸都是燙的。


  這股燙意染上了賀錚的耳垂,同時讓他的心情染上了幾分躁意。


  順著之前的動作,賀錚的右手繼續前探,指腹觸到杯壁,掃開了蘇舟有些發燙的手。


  蘇舟的體質很好,自小就不容易生病,換季時偶爾咳嗽個兩聲屬於正常現象,上一次發燒………好像是初中………不對,是在蘇舟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了。


  國家隊壓力大?


  宿舍住不習慣?


  營養餐吃不慣?


  怎麼莫名其妙就發燒了……


  錚哥的腦中閃過數個猜想。


  在賀錚的手拿走水杯之前,另一隻手打亂了賀錚的動作。


  賀錚的膚色被曬的偏深,蘇舟的膚色則是隨了陳清荷的白皙。


  當兩隻手交疊在一切的時候,膚色的對比鮮明的有些過分。


  被打開手的蒸蒸:「……你又想幹嗎?」


  病弱志堅的粥粥頓了頓:「我自己來…?」


  ……小隊長不在就算了!旁邊還有人呢!即使生病了!還能連倒杯水都不會嗎?!


  ——粥粥可是很愛面子的!這只是一杯水而已!小隊長看著呢!

  蘇舟啞著聲:「我想去倒水。」。


  賀錚又去拿杯子:「你坐著別動。」


  蘇舟皺起臉:「就是個小感冒」。


  賀錚冷笑:「病人沒有發言權。」


  志堅難敵病弱,蘇舟現在的手勁比不過賀錚。


  水杯終是落入了蒸蒸的手裡。


  蘇舟:「………」


  蘇舟抬頭看了小隊長一眼。


  同樣認為病人就該好好躺著讓別人伺候,見蘇舟望著他,小隊長不明所以,想了想,譚澤決定要配合賀大佬。


  「蘇小舟。」譚澤刻意板起了臉,裝作是很正經的模樣,「生病了就少鬧騰。」


  蘇舟:「………」


  是粥粥多想了。


  與此同時。


  蘇舟看譚澤一眼,賀錚便看了蘇舟兩眼。


  蘇舟與譚澤眉來眼去,蒸蒸便長驅直入粥粥心房。


  蘇舟的那點小心思,簡直太好猜了。


  ——哦,這麼大了還被人照顧,真是太丟臉了。


  ——咦,外人沒覺得這是丟臉,那麼就可以放飛自我啦。


  賀錚:「………」


  自家小孩燒得不輕,這種關注點簡直有病,加了病弱buff還這麼不消停。


  賀錚牙疼了一會:「……你今年十六了,不是六歲了…」


  「……也不是六歲。」臉皮厚如我粥,即使心思被破,依舊氣壯理直,「錚哥,我今年明明才三歲。」


  理不直氣也壯,蘇舟伸出三根手指,催促的推著賀錚的后腰,讓他快點去倒水。


  「好了錚哥,在別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嘛,快去——」樂極生悲,蘇舟狡辯未完,胸間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嘔意,這股兇猛的嘔意直傳而上,到了嗓子眼,便轉化為了火辣辣的瘙癢。


  「快去唔……咳………咳咳咳咳咳咳!」


  猛然爆出的狂咳聲撕心裂肺,這一聲不像是正常的咳嗽,反而像是氣管被嗆到的瘋狂乾咳。


  他下意識的抓緊了手邊的東西——


  …是蒸蒸后腰的布料。


  頓時,成了緊身衣的體恤勒出小腹兩側的腰線,收攏而又緊實,將一塊塊的小腹肌肉勾勒的無比清晰。


  賀錚:「………」


  聽著身後的一陣狂咳,除了罵人的衝動洶湧,蒸蒸的內心毫無波動。


  ——少說兩句話能死嗎?

  ——嗓子腫痛還管不住嘴!


  ——這他媽就是自作自受!

  想說活該,蘇舟的咳嗽聲又太過慘烈。


  蒸蒸終是罵不出髒話,便又轉交了杯子。


  「譚澤。」掃過屋中的第三個人,賀隊點名了。


  譚·突然被叫住名字的吃瓜路人·澤:「啊?」


  「麻煩你去倒杯水?溫水,別倒涼的。」錚哥糟著心,背過身,手法熟練的撫著蘇舟因乾咳而發顫的背脊,在抬頭的同時又撫平了眉間,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


  譚澤手接聖杯,心中緩緩的滾過了九個點的省略號:「………」


  所以你們倆剛才都是在爭個啥呢???

  打情罵俏撒小嬌嗎???


  小隊長為了小病號倒水去了。


  倒水途中,身後的咳嗽聲漸漸平復了下來。


  從客廳傳來的聲音不是很清晰,但聲色卻明顯沙啞了好幾度。


  「說?」


  這聲音是………賀大佬。


  「繼續說?使勁說?」


  明明是問句,每一個音又異常的平直無波。


  然後急轉直下,音沉急墜。


  「活你……」氣結,「…的該。」


  譚澤接水的手一抖:「………」


  雖然及時收了聲,但收聲的那段絕對是粗口。


  …嘖。


  譚澤忽然有點手癢。


  ——哇!賀大佬爆粗了!偷偷錄個音就能上微博熱搜了!


  賀錚出了聲,蘇舟倒是沒開口,大概也是怕了大佬不敢張嘴了?畢竟賀錚發起火來挺可怕的,也看過不少足球比賽的譚小隊長猜想著。


  倒好了水,譚澤轉身走回了客廳。


  客廳里。


  眼睛要睜不睜,蘇舟一副沒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可憐模樣,難受的枕在賀錚的腿上,不老實的左翻右動。


  帶繭寬大的掌心揉著蘇舟的胸口,平復著他有些喘的氣音,看到譚澤端水走來的身影,賀錚又垂下頭,拍了兩把蘇舟發燙的臉蛋。


  「譚澤過來了,起來吃藥。」


  「我吃了葯……」側躺在賀錚的大腿上,蘇舟戳了戳賀錚的小腹,睡眼惺忪的仰著頭,「錚哥,你就先出去吃飯?」


  啞著嗓子的小朋友躺在他的腿上,彎起的眉眼帶著平日沒有的病意,格外的貼心懂事又精神頹靡。


  ………個屁。


  真的懂事還說個屁話,現在就滾起來閉嘴吃藥然後上床睡覺。


  賀錚的胸口被湧上來的怒氣震的一疼一疼的:「………」


  這是病人。


  這是病人,這是病人,這是病人,即使這是個病人——


  指腹擦過了蘇舟的眼眶,力道不重,卻也不算輕:「蘇舟。」賀錚的眼裡聚起陰雲壓城,凝結成一片化不開的濃郁沉色,「起來,喝水,吃藥,少說話,可以嗎——」尾音繾綣在唇邊,他尤為緩慢的說,「…小朋友。」


  還在戳蒸蒸肚子玩的粥粥:「………」


  哇!

  蒸蒸扯嘴角笑了!

  這笑容賊有感覺!氣場十足!特別好看!

  …好看的讓粥粥的求生欲瞬間爆棚!

  不說話!坐起來!喝水!吃藥!睡覺!蒸蒸說的都是對的!蒸蒸是最好最好的!


  望著蘇舟風騷的起身、利索的挺直、乖巧的坐姿,完全不像個險些燒到三十九度的病號。


  握住水杯朝這走來的小隊長沉默了:「………」


  好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兩句#蘇舟是我手把手養大的崽#和#大佬又雙叒叕在曬崽了#。


  將水杯遞給蘇舟,坐回對面的沙發,望著低頭吃藥的蘇舟,譚澤的心裡別說有多麼怪異了,畢竟,在他的面前,蘇舟一向表現的挺成熟穩重的(性子外向和成熟穩重並不衝突),甚至還挺有思想的…?

  是生病的緣故嗎…?

  蘇舟是這麼皮………愛撒嬌的男孩子嗎?

  對,在譚澤的眼裡,這就是撒嬌。


  感覺現在的這碗粥,非常的十六歲………啊不,是非常的粥三歲啊……


  在蘇舟吃藥的時候,同時也是另外兩人的交談時間。


  「賀大佬……」


  「賀錚。」蘇舟吃著葯,賀錚移開視線,看向對面這個他在蘇舟發過來的合影里見到的人,「你是粥粥的朋友,隨意一些吧。」


  …粥粥?

  譚澤恍然,原來「粥粥」不是網友給蘇舟起的昵稱,而確實是蘇舟的小名。


  譚澤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好的,賀錚。」


  為了保證充足的睡眠與下午的訓練,國家隊的午休時間很充足,從中午的十二點整到下午的三點整,譚澤本來打算在蘇舟的隔壁卧室睡上一會,現在有人照看著,他也可以放心的回到他的宿舍了。


  譚澤指了指身後的牆壁:「下午還有訓練,我去隔壁午睡了,你有陳教練的聯繫方式吧?要不要順便記一下我的手機號,有問題再聯繫?這小子……」看了眼乖乖吃藥的小病號,雖然病容不去,起碼比早上的時候要精神點了,「…蘇舟先麻煩你照看了,不過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會有人來,不會讓你太費心的。」


  這話剛一說完,譚澤頓覺不妙,小動作和細節是騙不了人的,先不說那默契啊嫻熟啊玩笑啊膝枕啊皮一下啊………畢竟這倆的關係早都是全國皆知的了,怎麼說怎麼說………他剛才的這番話,是不是有點立場不對啊?


  譚澤:「………」


  就好像是他才是和蘇舟比較熟的那個,而賀錚是個臨時過來照顧人的陌生人似的。


  果不其然。


  蒸蒸有點不太愉快。


  他皺了下眉,又很快鬆開,身旁,蘇舟正好吃完了葯,他便也揉了兩把蘇舟染上汗意的發。


  夏天本就容易出汗,蘇舟又是易出汗的體質,更何況現在還發了燒,睡了一上午,頭髮濕的像是被小雨淋了一樣。


  「不麻煩。」右手揉毛,眼對譚澤,賀錚道,「這傢伙才十六歲,是我們這邊麻煩你了,蘇舟從小就性子倔,遇到這種情況,別對他太客氣了。」


  這兩個人說的,好像粥粥多麼不聽話似的,被錚哥揉毛的粥粥也跟著不樂意了:「錚哥,我其實——」也很會照顧人的——


  「你閉嘴。」


  …呀?


  蘇舟:「………」


  嘁。


  養崽的人在場,小隊長沒像早晨時那般放肆,揉臉捏毛玩上一番再走。


  譚澤想了想,拍拍腿起身了,他也要趕著回去睡覺呢。


  「那,蘇舟,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帶著飯來看你?」


  「好——」這是蘇舟。


  「不用,晚上我來就好,多謝了。」這是賀錚。


  蘇舟愣了愣:「錚哥你晚上還要住這兒嗎…?」


  賀錚沒好氣的說:「譚澤還有訓練,你還有可能傳染他,你好意思讓人家老是往你這兒跑??」


  嗯……


  好像很有道理。


  更何況下午就有醫務室的人來了,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沉思粥粥得出結論。


  「錚哥說得對,譚澤,在我病好之前,你還是別老來串門了,我儘快好了再一塊去訓練,估計舅舅會多給我們安排幾場比賽。」譚澤的實戰經驗不足,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比蘇舟要遜色很多,這是譚澤與蘇舟在私下裡討論時,得出的共同結論之一,「…如果我好了你卻倒下了,那可就糟糕了。」


  這麼一想,小隊長還是趕緊與粥粥隔離開來才好!


  自己的身體好著呢,譚澤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


  看在蘇舟一片好心,現在也有人照顧,小隊長想了想,倒也沒拒絕,人見不到,還有手機嘛。


  「也成。」譚澤痛快的答應了,「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的話發個微信或者打個電話,需要我就叫我,早點好起來懂不懂?」


  蘇舟回了個帶著病容的燦爛笑容。


  這笑容有點可愛,一個沒忍住,譚澤跨過茶几,又揉了把蘇舟的軟發。


  一邊揉,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


  唉,不是才決定,既然飼養人在這兒,他就不戳臉捏發玩一玩的嘛。


  ……


  ………


  …………


  小隊長一走,蘇舟便立馬癱軟倒在了沙發上。


  「嗚哇——」他閉著眼張大了嘴,「蒸蒸我好難受啊渾身沒力氣啊好久沒發燒了我好難受啊啊啊啊——」


  在賀錚開口之前,蘇舟又推著賀錚的肩,催促他快點走。


  「行了錚哥,我吃完飯也吃完葯了,我現在就去睡覺,你先出去吃個飯唄?還有,你也先離我遠點,你身體好也不行,病毒那群小妖精厲害著呢,我現在都被它們給干趴下了。」


  蘇舟撐著精神開始布置。


  「你今晚留下就先住我隔壁的卧室吧,夏天睡覺也好收拾,床單一鋪再蓋一張一層的被單就行,之前舅舅來住過,洗了的床單被單都在廚子里,你放心用,有事我叫你,沒事也別湊在我身前了,夏天的發燒感冒都難纏,你下周也要回俱樂部去集訓了,然後九月初新賽季也就開始了,身體——唔唔唔唔!!」


  忍無可忍,賀錚堵住了蘇舟的嘴,用手。


  蘇舟頓時睜大了眼:「匿比糊住唔嘴唔!!!」你別捂住我的嘴!!

  這還沒完。


  一隻手插入了蘇舟的膝間,一隻手圈住了蘇舟的腰際,蘇舟還沒為重獲空氣而舒爽一聲,便忽然一輕又失去了重心。


  蘇舟:「…!!」蘇舟的視野變了,順著凹陷的鎖骨向上,突出的喉結與下顎的曲線近在咫尺………哪怕他只是抬一下頭,他的發梢也可以碰到賀錚的下巴。


  蘇舟呆住:「………!」然後回神,「慢著慢著錚哥我真的已經十六了我不輕啊你抱得動嗎你不對你別抱我啊不就是睡覺嗎我自己走回去——」


  賀錚低頭,掃過蘇舟的眼。


  裡面的陰雲濃的彷彿要爆炸了。


  蘇舟:「………」乖巧的將手放在胸前,「好我閉嘴。」


  蘇舟不輕,但在賀錚的懷裡卻彷彿沒有重量。


  攔腰抱起蘇舟,賀錚大步流星,走入了蘇舟的房間,將他放回床上,又走到書桌邊,拿起了陳清凡留下的耳溫體溫計。


  全程,蘇舟一言不發,配合至極。


  錚哥看了眼現在的體溫:「三十八度二。」


  比上午要好了不少。


  蘇舟眼巴巴的看著錚哥,希望他趕緊出去吃午飯。


  誰知賀錚竟拉過椅子,坐在了蘇舟的書桌前。


  這下可不能不說話了:「錚哥…」蘇舟的嗓子還是有些啞,「你不……」


  賀錚打斷他:「等你睡了我就走。」


  蘇舟皺起了臉:「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睡……」


  賀錚二度打斷他:「那你就閉上眼儘快睡。」賀錚看他一眼,見蘇舟燒的發紅的臉蛋,終是綳不住臉。


  將椅子拉到床邊,賀錚的手輕輕覆在蘇舟的雙眼上方。


  「睡吧,粥粥。」


  「為了我,早點睡,你睡了我就走,聽話。」


  ……總是說粥粥性子倔,明明錚哥更不聽人勸啊。


  賀錚的手覆在了蘇舟的眼上。


  不嫌熱,蘇舟的手又覆在了賀錚的手上。


  熱和燙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自己的手心是燙的,賀錚的手背是熱的。


  蓋著賀錚的手,蘇舟輕聲道。


  「那你等會把椅子拉到房間的那頭,離我遠點……」


  「好。」


  「只要你覺得我睡著了,快點出去吃飯,可以去食堂,也可以去外面。」


  「只要你快點睡著。」


  「我說了,東西都在隔壁卧室的櫥櫃里,你自己收拾收拾。」


  「知道了。」


  「晚上的時候,如果體溫在三十七度五左右,燒的不厲害了,我們來聊聊你是為什麼突然過來的……」


  「聽你的。」


  「……你要是生病了一定要告訴我哦?」


  「…………你咒我呢?」


  「嘿,沒有沒有,錚哥百病不侵,萬病不入。」


  「能睡了吧?」


  蘇舟鬆開了賀錚的手。


  賀錚的手也離開了蘇舟的眼。


  閉著眸,蘇舟沒有睜眼,在嘴邊輕聲道。


  「那錚哥,我睡了啊,午安。」


  「午安,小朋友。」


  賀錚俯下身,輕輕吻了下蘇舟的額頭。


  燙燙的。


  是熟悉的溫度。


  唇畔的觸感太過輕軟,蘇舟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另一雙黑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彼此的吐息溫熱的交融於眼前。


  蘇舟怔了片刻。


  然後立馬把這張讓無數女性瘋狂尖叫的俊臉推的老遠!!

  「錚哥!」他氣紅了臉,「都說了別離我太近了!你生病了要怎麼辦!新賽季第一場!俱樂部的球迷要撕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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