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已無可挽回的悲傷(求鮮花,求收藏)
純白的回廊空間內,世界之書依舊漂浮著,縈繞在周揚的四周,就像行星圍繞著恒星一般,周而複始。
陷入到這個境地之後,已經經過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以周揚的時間觀念來讀秒的話,現在已經過去了364200秒。
如果不是因為呆在這個地方的自己,根本無法入眠的話,就這麽數了36萬次的綿羊,恐怕早就陷入了沉睡。
可即便經曆了那麽長的一段時間,這個空間,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哦,這麽說,其實也不對。
至少比起最初的時候,世界之書的數量。從最開始的二十本左右,到現在,已經是將近一百本了。而且每一本都在散發著不同的光芒,就像無數的星辰在閃耀。
枯燥的環境,讓周揚差點發瘋。哪怕知道這裏的時間和現實時間之間應該有著差距,但他卻無法明白到底是比現實時間快,還是慢。
如果前者的話,那還好,如果是後者,恐怕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為炭次郎他們收屍。他可沒忘記,現在自己的肉體,還在那輛無限列車的內部,而且他和炭次郎等人,好需要麵臨鬼的威脅。
周揚自己倒是無所謂,雖然不想死,但即便發生意外,他死掉了,可他還能在圖書館裏複活。然而炭次郎他們可不行。
所以,他也開始急躁起來了。隻不過,這個地方他根本無法出去,其他的書本也不給他回應。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數綿羊。
“364201,364202,364203……”
按照著生物鍾的秒數,周揚繼續讀著秒,期望著某一個關鍵的時刻來臨。
大概《創世之書》也開始心疼起周揚來了吧,終於在他數到443309秒的時候,整個空間終於發生了變化。
那是末劫,是所有世界的災難。
回廊空間碎裂開來,無垠的黑暗中,無數粗獷的鎖鏈從中射出,如同巨蟒一般纏繞在世界之書上,這一刻,所有的世界之書都失去了顏色,化作毫不起眼的灰暗色調。
一段時間後,鎖鏈消失了,而整片純白空間就像是被強行敲開的蛋殼一般,支離破碎,隻遺留一副殘亙斷瓦的景象。
而周揚,就像一個旁觀者,無力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那散發著迷人光澤的一個個世界,被摧毀。仿佛間,他好像聽到了世界的悲鳴,眼角的淚水甚至不受控製的留下。
看著這一幕,就好像有人把他珍視的東西毀掉了一般,這種感情,與其說是他自己的,還不如說是整個圖書館,通過《創世之書》的門鑰,像自己傳遞著。
他明白,這一切,其實是圖書館曾經的經曆,它向自己展示,就是為了求助,希望自己能幫它修繕起來。
其實,就算不看這一幕,他也會這麽做,因為他就是圖書館的管理者,這本來就是他的義務。
“放心吧,我會把所有的世界都恢複過來的,用我這無限的生命,以及時間。”
周揚的許諾,讓這片殘破的景象發出了回應,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糅合了起來,就像一團紙。最後,這團散發著白光的紙團,化作最令他熟悉的書本,飛到了他的身前。
“歡迎回來!”
伸手,周揚將《創世之書》握在掌中,隨後,一股力量將他推了出去。
下一刻,他在現實世界中,緩緩醒了過來。
……
荒野外,炭次郎等人都一臉悲傷的聚在一起,不止如此,他們身上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傷痕,看上去頗為狼狽。
剛剛醒來的周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濃鬱的硝煙味,以及刺鼻的血腥味,都讓他明白,這裏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尤其是,他能看到翻倒的火車,以及陽光,這說明,他不但已經睡了一整個晚上,而且還發生了關乎生死存亡的嚴重事件。
“炭次郎,發生什麽事了?”
沉浸在悲傷中的炭次郎等人,似乎也沒有發現周揚醒來的痕跡,直到周揚出聲,他們才倏然回頭,眼中帶著化不開的悲痛。
“周揚先生,煉獄先生他.……他死了!”
再度提起煉獄杏壽郎,炭次郎終於無法克製自己,淚水再一次的湧出。
“怎麽會?”
周揚幾乎本能的反駁,因為他還記得入睡之前的自己,和煉獄杏壽郎談笑風生的事情。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間就沒了,這種感覺,令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當然,即便拋開自己的想法不提,煉獄杏壽郎身為【柱】,又有什麽鬼能輕易殺死他?
炭次郎沒有理會周揚的詫異,而是原原本本的,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述說了出來。
而時間,也隨著他的講述,回到了黎明前。
……
原本以為將下弦壹斬殺之後,就應該後顧無憂了,哪曾想,會有另一個鬼從天而降。
炭次郎在見到對方身影的神經,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那是被對方恐怖的鬼氣所刺激到的原因。
因為,這是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他見到的,最強的鬼。比起剛剛被他和伊之助斬殺的鬼,還要強數倍。
上弦叁,猗窩座,這便是鬼的名號。這不隻是炭次郎首次遇到的,也是煉獄杏壽郎當了這麽久的劍士之後,首次遇到的上弦之鬼。
和下弦決然不同的恐怖感,刷新著煉獄杏壽郎的認知。他在這一瞬間明白,鬼殺隊,其實低估了上線的鬼。
上弦和下弦,名列十二鬼月,但實力,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單純從那龐大的鬼氣上,就能窺見一斑。
沒有搭話,猗窩座首次現身,就朝躺在地上的炭次郎發動了進攻。
炎之呼吸貳之型炎天升騰!
煉獄杏壽郎挪移身軀,朝著猗窩座砍出一刀,瞬間破解了對方的行動。
“果然,你很強!這一刀很不錯!”
猗窩座讚許著,不過卻迎來煉獄的反問。
“我不是很理解,對負傷之人出手的原因。就算是鬼,難道不會覺得這麽做很下作嗎?”
“我想和你談話,可他卻在這裏躺著,難道不是一種妨礙嗎?而且弱者,本來就沒有活著的必要。”
煉獄杏壽郎難得地皺了一下眉頭,“我和你不過是初次見麵,我不覺得有談話的必要,而且我想,我已經開始討厭你了。”
對於立誓保護弱者的煉獄杏壽郎而言,猗窩座就像是天生的敵人一般,不是從立場,而是從個人感官上,有了排斥反應。
“是嗎?我討厭弱者,一看到弱者就反胃,無論如何都無法克製這種感情呢。”
“看來你我對事物的評判標準不一樣,沒什麽好談的。”
“別這麽說,我想和你聊天,是因為我對你有個好提議。”
猗窩座根本不在乎煉獄杏壽郎怎麽看待自己,依舊孜孜不倦的說道:“變成鬼怎麽樣?”
“我拒絕!”
想都沒想,煉獄杏壽郎便下意識的拒絕,讓猗窩座都愣了一下。
不過,他卻依然蠱惑著,“你很強,那仿佛千錘百煉的鬥氣,已經接近至高領域了,你應該就是【柱】吧……”
煉獄就像一個不懂得看氛圍的人,依舊打斷道:“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看似在介紹自己,其實是借由這個時機,在觀測猗窩座的一舉一動,並企圖找打對方的弱點,將其斬殺。
而猗窩座卻好像沒有發現一般,雖然被打斷說話,讓他有些惱怒,不過雖然對方是他欣賞的人呢,他就大度的原諒對方吧。
“我是猗窩座!讓我們回歸正題吧,杏壽郎。你知道為什麽你到現在都無法達到至高領域嗎?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是人。”
似乎害怕繼續被對方打斷思路,猗窩座甚至不等煉獄杏壽郎回答,就講出了他心目中的答案。
“人類,會老,也會死。衰老和病痛,都會讓人變弱,所以你到現在也無法達到至高領域。所以,成為鬼吧,這樣一來,你不會老,也不會死,這樣你就有足夠的時間,不管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你都能不斷精進,達到最強。”
“所以,再讓我說一遍吧,杏壽郎。成為鬼吧,和我一起修煉,一起變強。”
麵對猗窩座的熱情邀請,煉獄杏壽郎冷眼相待,過了一會兒,才徐徐說道。
“會老會死,都是人類這種短暫生命所擁有的美。因為會老,所以才值得珍惜青春,因為會死,所以生命才珍貴。所謂的強大,從來不是針對肉體上的詞語,而是內心。”
“就好比這位少年,擁有著無論多麽艱難都勇於麵對的決心,他在我眼裏便是強大的。你說他弱小,隻是在侮辱他而已。”
“嘛,說了這麽多,也隻是想表示,你我的價值觀不同而已。而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成為鬼。”
猗窩座不可置否,在他聽來,這不過是逞強的話,富麗堂皇卻不堪一擊。若是窺見死亡,那對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堅定。唯有死亡,能令人怯步,能令人改變想法。
在他眼裏,煉獄杏壽郎也不例外。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意誌吧,不成為鬼的話,我可是會殺掉你的。”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麵對猗窩座的架勢,煉獄杏壽郎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