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 誰死埋誰
“他原來是村長,被擼了官,家裏的小賣店又被查封了,估計是精神受了刺激。”王寶玉解釋道,侯四哦了一聲,仍然憤憤的罵道:“咋不刺激死他呢,在這丟人現眼!”
王寶玉上前一步,對田富貴喊道:“田村長,架橋修路,本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兒,您怎麽想不開呢?”
“呦,這不是手眼通天的王寶玉小兔崽子嗎?你叫誰村長呢?田村長不是讓你給辦下去了嗎,怎麽你年紀輕輕的這麽快就給忘了?你少他娘的在這裏充好人,老子知道,修這條路,就是你的主意,想在東風村落下個千古美名,做夢吧!”田富貴看到王寶玉,冷哼著說道。
“田村長,你如果因為對我王寶玉有誤解,我們可以單獨談談,沒必要拿著全體老百姓的事兒做文章吧?”王寶玉微笑著說道,盡量不讓自己生氣,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一個衝動就可能引發難以想像的後果。
“我正是為著老百姓考慮才這麽做的!這條路就是會引起北風的長驅直入,以後怎麽種莊稼?莊稼人就指著地裏的這點兒糧食過日子呢,沒有糧食你想餓死他們啊?真是蛇蠍心腸!我作為曾經的村長,不能不為老百姓負責。”田富貴冠冕堂皇的說道。
田富貴的話,還是讓部分不明真相的村民表示讚同,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田村長,你看,這條路並不是直的,這幾道彎正好擋住了北風,路邊還要栽樹,隻會擋住北風,不會對農作物產生影響的。再說,這裏原本就是霜道,這些年也沒覺得影響了種莊稼,大家說是不是啊?”王寶玉穩穩神,高聲說道。
在場的老百姓覺得王寶玉說得不無道理,再說本就對田富貴不是特別信服,紛紛跟著點著頭,一位老農民還不由喊道:“王副鎮長說得對,這些年也沒覺得有啥影響啊!”
“你們懂個屁,我前幾天找了個風水先生,說這條路切斷了東風村的龍脈,以後要死人的。”田富貴再次蠱惑道。
“村民們,咱們東風村是個啥情況,大家心裏都很清楚。也就這兩年才能吃飽飯,從古到今這裏連個二品大官都沒出過,哪裏來的什麽龍脈?要有龍脈還能到這步境地?大家也都知道,我爹就是風水先生,要論看風水,我想十裏八村的沒有幾個人能比的過他。這條路修之前,我是讓他老人家來看過,他老人家說沒有問題,而且這是一條財路,以後我們東風村是要發大財的,都會過上和城裏人一樣的好日子。”王寶玉激昂的說道。
發大財,過好日子,顯然符合絕大多數老百姓的心理,再說王寶玉這幾年搞黑木耳種植,給東風村老百姓帶來的實惠,那是有目共睹的。老百姓們相信王寶玉,立刻熱情的鼓起掌來,有人還吵嚷道:“田富貴,下來吧!別在這裏丟人了。”
“老子就不下來,今天誰敢在這裏動一鐵鍬,老子就跟這條路同歸於盡。”被王寶玉連連否定了說辭,田富貴不甘的叫囂道。
也許是看到王寶玉來了,村支書馬順喜和村長張時趣也擠了進來,馬順喜皺著眉頭對田富貴說道:“老田,你我同朝為官多年,你怎麽就想不開呢?”
“你他娘的就是一個得便宜就占的老狗,修這條路你也撈了不少好處吧!”田富貴罵道,仿佛真是一條瘋狗,見誰就咬誰。
“你他娘的怎麽這麽說話,修路的帳我可以完全公開。老子我要是在這裏撈一點兒好處,天打五雷轟!”馬順喜被罵的尷尬,咬牙發誓道。
就在這時,田富貴的媳婦劉小娟也擠進了人群,衝著田富貴哭喊道:“他爹,你這是幹啥啊?咱們不當官,不開買賣,不一樣過日子嗎?”
“滾回家去,頭發長見識短的老娘們,”田富貴對劉小娟罵道,又神情黯然的說道:“老子熬了八年,才當上個村長,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擼了,現在連個小買賣也開不成,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你他娘的一肚子壞水,這是你自找的。”鋼蛋這時也趕了過來,想起紅紅的事情,忍不住開口罵道。
“操!沒有你這個傻逼說話的份,妹妹讓人玩了,都沒臉嫁給本村人,藏著掖著嫁到外村,還不是讓人家給休了?說不定就是聽說了你們這檔子齷蹉事兒!你窩囊廢一個,不幫你妹妹撐腰也就算了,還跟仇家一條心,真是傻透腔了。”田富貴嘲笑的罵著鋼蛋。
“田富貴,老子這輩子都跟你沒完!”鋼蛋咆哮著,火冒三丈的罵著,揮舞著拳頭就要衝上去,卻被王寶玉一把拉住。
“田富貴,老子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誰他娘的也不許侮辱美鳳。”王寶玉嘿嘿陰笑著,他起身衝向推土機,口中怒罵道:“狗日的田富貴,少拿娘們家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嚇唬老子!這個世上不缺的就是人,誰死埋誰!老子今天不用你親自點火,我來替你火化。”
王寶玉的舉動,還真是嚇了田富貴一跳,他磕磕巴巴的後退了幾步,吵嚷道:“王寶玉,你,你,你別過來,我真的點火了。”
“操!要點就麻溜的,少他娘的囉嗦!你這種禍害,死了也是臭塊地!”王寶玉紅著眼睛罵道,步步緊逼田富貴。
錢美鳳不隻是自己曾經的戀人,現在還是自己的幹姐姐,豈能讓這畜生侮辱?哪怕今天豁出命去,也得讓田富貴閉上臭嘴!眼見王寶玉失去了理智,侯四一個眼色,幾個保鏢立刻衝上去拉住了他,王寶玉連踢帶罵不肯罷休。
“田富貴,你不要激動,可以不修這條路。”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隻見程國棟和李傳宗已經匆忙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派出所的人,得知這裏要發生群體事件,他們不敢不作為。
“李鎮長,你說得是真的?”田富貴哆哆嗦嗦的舉著打火機,不敢相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