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9 被死亡
小林在電話中說,他親自去了一趟柳河鎮派出所,經查實,王寶玉的戶口在五歲時被注銷過,原因是死亡。
“什麽?我已經是死了的人了?”王寶玉既驚訝又憤怒的問道。
“王局長您別激動,也許就是操作上的失誤。”小林解釋道。
“失誤?當時是誰辦理的?”王寶玉質問道,他倒要好好問問,自己好端端的活著,整個東風村都知道的,怎麽就死亡了,這不是睜著兩眼說瞎話嗎?
“王局長,我也針對此事進行了些調查。但是非常遺憾,當時經辦的民警已經因病去世,加上當時資料還不夠完善,恐怕一時間很難查出究竟。”小林說道。
自己五歲的時候“被死亡”過一次,大概就是個懸案了。按理說,像死亡注銷這種事兒,必須要有醫療機構或者村部還有家屬提供些證明材料的,他相信東風村肯定沒開過這種證明,否則,自己也應該能聽到些風聲。
盡管非常鬱悶,王寶玉還是誠心的對小林表示了感謝,之後又大加讚賞,說他這種對工作認真負責的精神,是值得每一位民警學習的,同時表示,有機會一定會在領導麵前替他美言幾句,小林要的就是這個承諾,自然是非常高興,向王寶玉保證,將來不會放過一點線索,將真相還原……
王寶玉掛了電話,心裏卻一時間還難以接受。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死一次,幹爹幹媽自然不會詛咒自己。王寶玉非常不樂意想到的就是,這事兒多少會和她有著一定的聯係。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在當時隻涉及了一個人的利益,那就是親媽劉玉玲!
虎毒不食子,雖然王寶玉心裏恨著她,但也不願意麵對更殘酷的現實。正當王寶玉苦悶之際,馬曉麗進來了,見王寶玉臉色難看,不禁關切的問道:“寶玉,你臉色不好,最近發生什麽事兒了?”
王寶玉覺得馬曉麗算是可靠,便苦著臉將自己戶口曾經被注銷死亡的事情說了,馬曉麗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也許真的是當時手誤呢。”
“曉麗姐,隻要不是那個年齡發生這事兒,我都會相信這純粹就是個誤會。”王寶玉頹廢的說道。
“我也覺得大概是有人想掩蓋某種事實,才做了這件事兒。不過,當時你的親屬當中誰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可以改動戶口?”馬曉麗問道。
“也是,我幾乎沒什麽親戚,認識的人也大都是窮苦老百姓。那曉麗姐,你說會是誰大膽幹了這種事兒呢?”王寶玉愁眉苦臉的問道。
馬曉麗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當初跟程國棟的關係一直很好,但從未聽他說過發生過這種事兒,倒是李傳宗在鎮裏的時間很長,他也許能知道些原因。”
李傳宗跟自己始終不和,王寶玉很快便放棄了詢問李傳宗的念頭,他也不會為自己的事兒下力氣的。再說了,事情過了這麽多年,他也許並不記得了。
“唉!以後找機會再詳查這件事吧!”王寶玉歎氣道,總覺得心裏堵得慌。
“寶玉,別心急,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馬曉麗安慰道。
“無所謂,隻要現在不是死亡就行。曉麗姐,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兒嗎?”王寶玉使勁堆出個笑臉問道。
“昨天程國棟又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要倒黴,讓我離你遠點兒。”馬曉麗皺眉道。
“嘿嘿,曉麗姐看起來已經徹底放棄老情人了?”王寶玉嘿嘿壞笑道,馬曉麗能告訴自己這些,那就足以證明馬曉麗已經跟自己站在一起了。
“不許跟我這麽說話。”馬曉麗臉一紅,嗔道,“說句心裏話,我真不希望你跟他總是這樣的鬥下去。”
“不是我要跟他鬥,而是他不肯放過我。”王寶玉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程國棟威脅自己,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到頭來怎麽樣?老子還不是安安穩穩,如今還當上了教育局長,這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感覺程國棟這一次不像是隻是說說,你千萬要加小心了。”馬曉麗道。
“好像前兩天他還這麽對我說過。”王寶玉想起上次程國棟惡毒的眼神,不由眼皮突的又跳了一下。
“防人之心不可無,最近千萬別再落什麽把柄了。你啊,哎,我真是不放心。”馬曉麗歎息道。
“曉麗姐,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王寶玉故作輕鬆的說道。
馬曉麗走後,王寶玉還是想了好一陣子,程國棟能對自己采取什麽樣的報複呢?自己跟他在工作上並沒有太大的交集,為官也算是清廉,至於作風問題,王寶玉覺得程國棟肯定不會拿這個做文章,畢竟自己跟他的女兒和情人都不清不楚,鬧開了也會讓他難堪。
這時,田彩荷又打來了電話,說經過證實,那兩份合同確實都是真的,對方公司說對籽草油及附屬產品,確有大量的需求。這也就是說,羅緹搞得這個籽草項目,絕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王寶玉聽到後心情很是沉重,不禁想到雪峰村的旅遊項目,如果羅緹用招商引資而不是非法集資,那情形就大不一樣了,也許也能像侯四一樣,搖身一變,成為國家級的企業家。難道自己又做錯了嗎?隻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晚上回到家裏,李可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概是心情不錯。王寶玉知道李可人因為什麽高興,還不是因為晚上能夠在自己的身上,盡情表達她對藝術的狂熱。
吃過晚飯後,王寶玉也沒裝迷糊,主動的去洗了澡,出來也沒穿衣服。果然,李可人手拿畫筆,正笑嗬嗬的等著他。
“大姐,到哪兒畫啊?”王寶玉皺眉道。
“站在太累,你就躺下吧!”李可人道。
王寶玉蔫頭巴腦的過去躺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那幅樣子,宛如待宰羔羊,由著李可人折騰了。很快,王寶玉就感到了涼絲絲的顏料,隨著李可人畫筆的移動,傳來癢癢麻麻的感覺,倒也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