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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四 婚禮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素白的飛雪伴著教堂的鐘聲,宣告著新年的到來。


  今天是夏爾和歐也妮舉行婚禮的日子。


  伊文作為賓客,自然也起得很早。


  他換下了平時穿的那身簡樸的亞麻布衫,穿上了莫德商行專門為他定製的絲綢刺繡禮服,頭戴翎羽帽,足蹬黑色長靴,顯得精神抖擻,比實際年齡成熟了許多。


  乘著專門為他準備的馬車,伊文便跟著隊伍,向著教堂出發了。


  參加婚禮的隊伍很龐大,除了男爵的家人、家僕之外,還有黑火鎮有頭有臉的賓客們。比如身為遠洋商會主席的菲特老闆,也被列入了賓客的席位。


  看得出來,康納男爵對於女兒的婚禮非常滿意。


  一方面,夏爾模樣不錯,還對自己的女兒忠心耿耿;另一方面,經過不久前邊疆的那場戰鬥,夏爾已經成了王子殿下的心腹,想必這樣一來,別人在對付黑火鎮的時候,都需要掂量掂量了。


  但男爵怎麼想,就與伊文無關了。


  此時此刻,伊文站在黑火鎮的教堂里,望著歐也妮穿著雪白的婚紗,攙著父親的胳膊,朝著前方的祭壇走去。


  這應該是歐也妮有史以來最為美麗動人的一天。


  素色的輕紗遮住她的臉龐,但卻遮不住她含情脈脈的眼神。


  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好似仙境之中、精靈的舞步。


  教堂的燭火伴著白雪倒映的光芒,把她臉上的紅暈襯托得愈發迷人。


  這套雪白的衣裙,是莫德商行為她專門定製的,獨特而精緻的設計,使她的身材看上去格外苗條。


  夏爾早已在祭壇之前等他。


  夏爾身邊,則站著黑火鎮教堂的主教,他穿著長袍,拿著聖典,等候著為這對新人主持婚禮。


  在唱詩班悠揚的歌聲中,康納男爵將女兒的手放在了女婿的手中,神色中透露出一絲欣慰,以及一絲淡淡的不舍。


  隨後,新人面對父神的祭壇,立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


  只聽見主教開口道:「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夏爾回答道,笑容看上去從容而自信。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歐也妮一邊回答,一邊用小鳥依人般的目光望著身旁的夏爾。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便立下了一生最為莊重的誓言。她的生命就將和這個男人牢牢地綁在一起,再也難以分割開了。


  不過沒關係。她告訴自己。這不是我一直以來所渴求的嗎?


  在此之前,現實生活的因素曾經一度把他們分開,使他們的愛情歷經波折。


  但最終,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她相信,不管怎樣,在未來,能夠把他們分開的,唯有死亡。


  *******

  黃昏時分,小雪初霽,桔紅色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背後露出小半邊腦袋,把莊園中的積雪鍍上了一片金黃。


  此時此刻,康納男爵正在他的花園中,為他的女兒和女婿舉辦結婚的晚宴。


  雖然說平日里,康納男爵對待什麼事情都很淡漠,但對於女兒的人生大事,他還是非常上心的。


  因此,這樣一來,土豪的氣度在莊園之中顯露無疑。


  伊文坐在莊園的角落裡,在這熱鬧非凡的場合之中尋找一番獨有的安寧。


  他看到,僕人們用托盤端著食物和飲品,在人群之中不斷穿行。賓客們則男女結伴,伴著歡快的樂曲,在昏暗的天色下翩翩起舞。


  這個時候,伊文非常慶幸,自己年齡還小,暫時不用去參與大人們的遊戲。


  不然的話,以他依舊停留在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的舞蹈能力,如果被迫上場,鬼知道會鬧出什麼笑話。


  新郎早就來到現場,與賓客們把酒言歡,但新娘卻遲遲沒有現身。


  不過這倒可以理解——從教堂回來,她總要換一身合適的衣服,順便補補妝,以一副全新的姿態加入人生中最重要的舞會。


  伊文身旁坐著埃德加·德拉根——他穿著盔甲,給男爵當了一天的侍衛,也趁著這個機會,來這裡忙裡偷閒片刻。


  但他也沒待多久。


  幾分鐘后,埃德加就起身離開了。他說,他要去莊園里巡邏一周。男爵女兒的婚禮,可容不得任何人來搗亂。


  現在,伊文非常慶幸自己沒有騎士天賦——像埃德加一樣在男爵府當侍衛,真是相當不自由啊!

  綠詩人也在晚宴的現場。


  這位非常有個性的游吟詩人,此時正一邊彈奏著豎琴,一邊唱著歌——也不知道這歌詞是誰寫的,咿呀咿呀的,帶著濃濃的童謠般的畫風:

  「……


  「白色城堡住著四口人呀,


  「竟是聲名顯赫男爵一家。


  「富有的領主開心地笑呀,


  「這天他的女兒就要出嫁。


  「金幣在他兜里叮噹響呀,


  「渡船已在悄悄地等候他。


  「美麗的少女梳妝打扮呀,


  「她今天穿的是紅色婚紗。


  「英俊的伴郎是她兄長呀,


  「正在畫一張畫不完的畫。


  「還有那襁褓中的嬰孩呀,


  「今後不再會哭著喊媽媽。


  「……」


  「喂,綠詩人,」伊文走上前去,打斷了綠詩人的歌聲,「你唱錯了吧!歐也妮小姐的婚紗分明是白色的,為什麼你唱的,卻是紅色的呢?」


  歐也妮婚紗的設計圖就來自於伊文的靈感,伊文當然不會記錯。


  「抱歉,丹恩先生,」綠詩人慚愧地說道,「歌詞上是這麼寫的,或許是作詞人的筆誤。我這就改過來。」


  伊文點了點頭,默默地離開了。


  不管怎樣,他就是覺得這歌詞不對勁。


  從畫風到內容,都不對勁。


  就在這時,他剛剛抬起頭,便看到弗洛爾管家匆匆地從城堡中跑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和慌張,汗水沾濕了他的髮絲,彷彿受到了驚嚇。


  伊文注意到,弗洛爾管家換了身衣服——此時他穿的,不再是教堂里那件端莊肅穆的禮服,而是一件簡單樸素的便裝。


  只聽見他神色倉皇地朝著賓客們大喊:

  「不好了!城堡地下室周圍著火了!新娘……新娘她……好像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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