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華提著保溫杯匆匆趕了過來,今天最後一天,看樣子那天是她多想了,陸清泉現在想害人也沒力氣,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床上等死。
她來得遲了些,上午送茵茵去學舞,老師很喜歡茵茵,單獨給她輔導了會兒,回來得遲了,再吃了飯收拾下,比平時遲了一個小時。
送完今天陸清華就不送了,就算濃湯寶她都捨不得給陸清泉喝,以陸清泉現在的身體,說不定明天連手術台都下不來,直接可以拉去燒了。
可是,病床上空空如也,陸清泉不在,陸清華以為他去花園散步了,放下保溫杯便去找人,但在花園找了一圈都沒人,心裡湧上不安。
陸清華跑去問護士,但護士也不知道。
「上午有誰來過了?」
護士想了想,說道:「你媽媽來過了,但只做了會兒就走了。」
陸清華又去其他地方找了圈,護士也幫著找,整個醫院都找遍了,陸清泉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蹤影全無,護士也急了,跑去找保安調監控。
「一個小時前離開醫院了,瞧,這個坐輪椅的就是,不過他沒穿病號服,他這是要去哪兒?」保安找到了陸清泉的視頻。
陸清華心沉了沉,明天就要做手術了,這王八蛋卻不聲不響地跑出去,肯定沒安好心,可他到底要去哪兒?
突然想到何紅霞,上午只有她來過,或許她和陸清泉說了些什麼,陸清華給何紅霞打電話,劈頭蓋臉問道:「你上午和陸清泉說了什麼?」
何紅霞愣了下,生氣道:「你凶什麼凶?沒大沒小的東西,你和誰說話呢!」
「陸清泉跑出去了,無緣無故他跑出去幹什麼,肯定你和他說了些什麼,你好好想想,否則你兒子死在外頭都沒人收屍。」
何紅霞嚇了一大跳,「我也沒說什麼,就是隨便嘮了幾句。」
「嘮什麼了?」陸清華喝問。
「你哥問起了你大堂哥,我就實話實說了,你大堂哥現在開洋車住洋房,過得比誰都瀟洒,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陸清華皺緊了眉,無緣無故怎麼問起大堂哥,她喝問道:「還問了什麼?」
何紅霞想了想,說道:「你哥問你大堂哥的洋房在哪兒。」
「你說了?」
「說了啊,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何紅霞不以為然,只是個地址罷了,怎麼就不能說了。
陸清華語噎,確實沒什麼不能說的,可她也不知為什麼,心裡總覺得不安,像是會出大事,可陸清泉還能幹什麼?
他連走路都沒力氣,現在連條魚都奈何不了。
陸清華掛了電話,準備回家,或許陸清泉只是出去轉轉,她想太多了,可騎了一半,她越想越不放心,給林淑芳家打了電話,但電話打不通。
心陡地沉了下去,陸清華扔了自行車,路邊招了輛計程車,騙司機說家裡有病人,司機挺好心,一路踩油門到底,只花了十分鐘不到就到小區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