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威脅
她還想著離開楚莫離嗎?沒有,她沒有想離開楚莫離,反而若是離開了楚莫離,自己頓覺失去了所有似的難受,但是這些話,她該告訴楚莫離嗎?
江鶯歌猶豫再三,楚莫離一直認真的看著自己,江鶯歌頓了頓,最後動動嘴唇,還是開了口:「若是我說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你信嗎?」
楚莫離沒有說話,而是依舊認真的看著江鶯歌,江鶯歌說出這句話來,心漏跳半拍,只因這女人那虔誠的面容,讓他覺得,也許,她真的可以陪伴自己一世,並且,他想要更多,不僅僅是這一世。
他要這女人,永遠在自己身邊,永遠。
江鶯歌似乎陷入回憶,低著頭繼續道:「自我成為十三王妃開始,心中對你,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來,我為你求葯,九死一生,其實都是心甘情願的。」江鶯歌從來沒有這般對楚莫離說過真心話,只是今日終究控制不住,情不自禁。
「我一直不敢說什麼在乎你的話,因為我不願意你與別的女人在一起,況且,你與他,似乎,早已情投意合,我在你不能控制的時候嫁給你,其實,是一種插足的行為,我只是……不願意承認,你不在乎我,而我,偏偏在乎你的很……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楚莫離見江鶯歌幾乎要哭,探口氣,繼續拿起筷子,給江鶯歌布菜,過了半晌之後,楚莫離說話了。
「她曾經亦為我出生入死,甚至貞潔不保,所以於她,你終歸是無法比的。」江鶯歌一愣,隨即莞爾。
她果然是沒辦法比呀。
「沒關係,你就當我,一廂情願就是。」江鶯歌抬起頭,面上帶著燦爛的笑,拿起碗筷,大口拔飯,但是心中酸楚,這宮廷美味,不過形同嚼蠟。
於她,你終歸是無法比的。
無法比的?
是她無法與柳輕絮比是嗎?
她就算如何,也比不了那個女人?
突然心中升起一絲悲涼,江鶯歌努力的將注意力轉移到飯桌上,但是眼淚顆顆落下來,悄無聲息,楚莫離自然知識,但是亦靜悄悄用膳,沒有說話。
這般對這女人,著實是有些殘忍了,但是,有些話,終究是要說明白的,對柳輕絮,楚莫離不知道是愛還是什麼,只是一想到柳輕絮當年那一無助模樣,他卻束手無策時,心中便是一陣內疚。
江鶯歌吃了飯,站起身對楚莫離行了一禮。
「皇上,臣妾……告退。」
「去哪裡?」
「回百鳥宮。」楚莫離的背影一澀,隨即回道。
「也好。」
什麼叫也好?江鶯歌邁出去的步伐頓住,江鶯歌心中一澀,罷了,自己在強求什麼?能進宮來,也算是,有個歸宿。
江鶯歌邁出步子離開,沒有停留,離開了朝政殿,楚莫離握筷的手放下,嘆氣。
百鳥宮,江鶯歌許久沒有回來,但是百鳥宮裡的人,不敢怠慢的將宮裡打整的僅僅有條,江鶯歌回來,百鳥宮的宮燈亮了,所有人站在門口,對江鶯歌行禮。
「恭迎娘娘回宮。」
「都起來吧。」
「謝娘娘。」
江鶯歌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柳輕絮耳里,柳輕絮自然是得意楚莫離將江鶯歌趕了回去,只是計劃,還是得進行。
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該有個結果,而江鶯歌永遠離開就是他要的結果!
「問音,御醫可靠嗎?」
「回娘娘,絕對可靠。」
「那就,照計劃行事吧。」
「是……」問音退了出去。
後宮陰謀,前朝,也是不得消停,楚莫離坐在主位上,看著宰相那氣定神閑的樣子,知道他必然把握十足,這件事情,背後操控者,定然是宰相,但是,楚莫離又怎麼動得了他?
「宰相的意思,是說這次賄賂事件,實為朕在做戲,為難你?」楚莫離看著下面官員屏住呼吸,宰相與皇帝叫板,下面的官員,哪一個敢多嘴?
「臣,不敢有這個意思。」
「殿審還未開始,宰相便已經沉不住氣了嗎?」楚莫離看看宰相那恭敬模樣,根本沒有半點誠意,今日早朝,不過是提到而已,宰相便站出來說不可能的話,雖然如此是楚莫離想要的,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臣的意思是,皇上在大殿上說什麼賄賂事件確實該查,只是,皇上既不派人調查,也不說明緣由,這顯然是在懷疑朝堂中人,且皇上也知道,這一次的招賢,可是與臣有直接關係的。」宰相的話,說得句句在理,楚莫離如此,也是為了在朝堂上給有些人提個醒,但是沒有想到,宰相此舉,顯然是不領情的。
「宰相這話,是在告訴朕,朕,錯了?」
「皇上,言重,皇上有沒有錯,臣,不敢評斷,但是,眾臣看在眼裡,皇上,您說是吧……」
楚莫離聽完,不怒反笑。真是,有趣的很!
「況且,皇上若是說有賄賂事件的話,怕是追究錯了方向,這次賄賂的人,可不是前朝,乃是後宮。」宰相說完,朝堂上一時嘩然,唏噓聲不斷,楚莫離身邊管事公公見狀,站出來,對著下面人喊。
「肅靜!這是朝堂,大臣們注意分寸!」
「皇上……」宰相看著楚莫離,帶著些得意。「這是臣為皇上尋到的證據!根據犯人所說,此乃貴妃娘娘之物。」
若不是那日碰巧見到,還不知道,楚莫離居然讓後宮貴妃做了幌子,差點,便被這小皇帝抓到了把柄,果然是楚莫離,他太小看這個男人了,十三王時,便已經不同凡響,現如今,更是有一套辦法!
誰能想到,他用一個女人做了幌子,不得不說,這一招,當真是一箭雙鵰,明著是貴妃為自己弟弟謀前程?背地裡,皇帝順著這線索往下追查,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楚莫離再如何神通廣大又如何?
宰相拿出了那上好玉墜,楚莫離見了,確實是江鶯歌那枚,眼眸一冷,笑。
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