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回 是不是入戲太深
“阿離,我…”
我什麽?子玉也不知道。
他想不明白便直接拉她入懷。
這一回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沒鬆手,緊緊扣在懷裏,低下頭,臉頰貼在她耳側,聽她斷斷續續的哭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阿離吧?
怎麽著,本以為美人還能挺上兩輪,沒想到這麽快就要投降了麽?看這架勢是要跟她道歉認錯啊。
將離維持著哭聲,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果然,片刻後便聽到子玉在她耳邊輕聲道“阿離,是我對不起你,我走前便已想到轉世後或許會遇上這樣的事,還特意做過布置。”
“範兄說待我轉世你必然會來找我,我便留了你的發簪在身邊,我以為你在我成年後便會現身,那時我見了你自然又會傾心於你。”
“可我沒想到,這一次我會是這樣一個出身,從小便背負婚約。阿離,是我對不起你。”
她說什麽來著?她果然猜的不錯,他拿她貼身的東西去就是為了幹這個的!
可將離到底沒想到,這裏麵原來還有範無救那個狗賊的事兒?
呸!
是她單純了,就範無救這個唯恐天下不亂,又做事全憑興趣的死樣子,這事兒當然有他一份!
將離心中暗罵了幾句,麵上卻再度淚如泉湧,頗為激動的掙脫開他雙臂“你還敢提那個發簪!那明明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你可知你送我的這根,我是多麽小心保護?那些見不到你的日子,都是拿著它睹物思人,可你倒好,你竟然拿我們的定情信物,轉送了旁人做定情信物!”
子玉一下皺起眉,上前一步按住她雙肩“當時我…”
她揮手推開他,再次穩準狠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當時不記得那是我的東西,可即便如此我看到又怎麽能不難過?”
“你說你愛了我足有萬年,可這樣的愛,實在太虛幻,看不見也摸不著,唯一能摸到的東西,又是這樣的下場,我怎麽能不傷心?”
原來她真的如此在意這件事麽?那為何那時在三途河邊提起,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在意?
子玉怔了片刻。
難道這便是她方才說的,喜歡一個人,當真就是讓人如此卑微,當真就是讓人失去本心,不論內裏多麽撕心裂肺,總想強顏歡笑做給他看?
子玉想到這一層立馬又強硬的摟住她“對不起,這件事也是我做的不好!你要怎麽罰我我都認!我不該叫你傷心,是我的錯,你罰我吧,隻要你能原諒我,無論你怎麽罰我都認。”
順利順利,好鋼用在刀刃上,進展十分順利。將離高興的差點就要繃不住笑了。
罰什麽好呢?親親?抱抱?還是睡覺?
不行不行,還不是時候,好不容易取得這麽點成果,還要鞏固才是。
她這樣被他禁錮在懷裏,思考的功夫,眼淚便全數落在他胸前,在不使出上神修為的前提下,這一回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
於是她便一張口,狠狠咬在他肩上。
雖說這樣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手上不便使出什麽上神的力量,但嘴上用點力氣,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一口,將離咬的真情實感。
她一下便嚐到他血液的味道。
而子玉自然一聲沒吭。隻是依舊緊緊摟著她不肯放手。
一直到口中已滿是他暈著點點靈光的神血,將離才鬆了口。
恍然間,那赤色的神血大半就這麽流進她體內,而小半塗抹在她唇上,並幾滴從唇角緩緩流下,淒楚又血腥的美豔。
等等,她是不是入戲太深,怎麽就當真下口這麽狠了?
那一瞬間不知是什麽情緒,她怔怔的抬眼望他“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
不對不對,方向錯了,她怎麽能跟他道歉!
可還不待她把握住劇情走向,重新醞釀出淚來,子玉一低頭便貼住她的唇。
竟然這麽主動?!!!
這當真是她那個傲嬌的要死要活的玉美人麽?
夠了夠了,便就隻有這麽一個吻,也不枉她演下這麽一大篇戲了。要是還有什麽其他的就是賺了。
她艱難的克製著自己立刻回應他的衝動,任他將她唇上的血跡全數抹去。
這回這個倒不比之前那個熱烈,卻十分的溫存,將離幾乎是要融化在他懷裏,完全的支撐不住。
差,差不多了吧,她再哭兩聲,他應該就很自覺的把她往寢殿領了吧?
於是她忍痛將他推開,分開的那一刹那,又從眼中留下兩行淚來。
“活了十多萬年,癡心人看過太多,負心人也看過太多,凡人夫妻看過太多,神仙眷侶也看過太多。你隻知道我性子頑劣,好像從來不肯用心,但你可曾想過,我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似白禾與婉容那樣的仙界十多萬才出幾對?活了這麽多年看到的絕大多數都是癡男怨女,所以不能也不敢輕易動心。可即便身為上神,又當真能控製得了自己的心嗎?”
“從前的那些或許還可以控製,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不過與你相識數日,便要深陷至此。是我太傻,是我太癡,即便親眼見你與旁人糾纏不清,卻還是不忍對你做什麽!”
話至此處,她覺得也該差不多了。
而子玉也終於忍耐不住,目光堅定的看著她“我們成親吧。阿離,你可以信我,我說到的話就一定能做到。我會待你好的,我會讓你看到的,即便我們…永生不死,我也不會負你。”
怎麽說來說去還是成親?!不是說任她懲罰嗎!!!
將離連忙偏過頭去擦了擦眼淚“我不信你。不敢信你。如你所說,我們都是永生不死的上神,你真正與我相處不過數日便與旁人生出這麽多事端,我若真嫁了你,到時你若又與旁人糾纏不清,可要我怎麽活?”
卻沒想子玉一下激動起來“我不會!將離,隻要你嫁給我,我這一生直到隕落都隻有你一個!”
她心中忽然亂了一下,這孩子怎麽還激動上了?她該怎麽反應?接著哭?
不不,還是冷漠受傷臉吧。
她迅速的拿定主意後,便立刻將麵上淚痕都擦幹淨,一甩頭,目光帶上些幽怨冷意的望著他“你看你,總是要這樣逼我,方才我的話都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