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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回 他要吻她,就放肆那一次

  從前未見之時,隻道她不拘小節平易近人。


  明明是個上聖尊神,萬古一帝,隻因統治地府人間,常年不踏足仙域,未於仙界有所建樹,便招來數不清的流言蜚語、蔑視攻擊。


  但他是明白的,似她那番顏容,那般純善眉眼,又怎會如流言所說,是荒淫無道之神?

  更何況,那幅小像上,又是誰領了千軍萬馬,陷陣於眾神之前?

  她曾上陣殺敵,以命護道,世人都忘了嗎?


  為何就連他一向持身中正的師尊,麵對天齊君的往事,都這般諱莫如深呢?

  後來他知道為何了。


  因為親眼見到了。


  極樂城的那座宮殿裏,他一路逆風而來,聽到她的笑聲,她說她在尋歡作樂,不加掩飾。


  疾步入殿,不可置信。


  那當真是她,他思之念之,觀之望之兩萬年的容顏,不會錯。


  可那當真是她嗎?是那個溫聲笑語的天齊君將離嗎?


  彼時他一封信斟酌了再斟酌,隱晦了又隱晦,隻敢說一句“傾慕天齊君無上風姿,隻盼能得召見,一解心中疑惑”。


  似乎連自己的一顆心,都不敢承認,那其實是“傾慕天齊君無上風姿,隻盼能得召見,一解相思”。


  而她卻敢。


  她說“情之所鍾,不能所以”,她說“吾心悅之,九死未悔”,她說“同心同德,不離不棄。”


  羞愧之後,他亦九死未悔,定情於斯。


  隻盼攜手一生,如她所願,同心同德,不離不棄。


  可萬年之後,他付出一切,換一個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她卻一身紅裝,衣襟半敞,蜷在數名男鬼懷中,飲酒尋歡嗎?

  他隻怕沒立刻瘋過去!

  然後他又知道了什麽?

  她不認得他,那封信是假的。


  天塌地陷。


  可即便如此,他便能放棄了嗎?

  不能。


  也好在,離開那穢亂地,她向他解釋,又同他說,一見鍾情,願意補償。


  原來她…隻是貪玩些。


  可後頭那話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萬一成親之後碰到比他還要讓她鍾情的?

  鍾情於一人,可還會改嗎?

  他不明白,也不能接受,心中鬱結,近乎淹沒所有理智,也就是這時,她踮起腳吻他。


  不能反應。


  那畢竟,是他第一次與旁人有這樣親近的相處啊…


  也不知羞澀、震驚和憤怒,哪一樣情緒更多。


  但還是不能放棄吧。


  他再次尋到她,又是那個地方。


  可這一次卻更糟了,他發現她因身為帝君,便大言不慚,不守天規,還不知悔改,再次對他做出那般輕浮之舉。


  原來流言非虛,她當真便是這般不配尊位!


  那時候,他是真的生氣了。


  但依舊不能放棄啊。


  盡管她說他的喜歡是畸形的,盡管她不顧他的意願,再次做出那般舉止,也盡管他發現,她似乎對任何人都是舉止輕浮。


  可誰知道又是哪裏出了錯漏,她竟讓他離開。


  他隻是說了人皇為何會定下這樣轉世人間修行的天規,她便如此反複無常的叫他離開。


  不,這就是她的借口。


  什麽他們除了一封信,沒有任何的聯係,沒有真正的了解,不是真正的喜歡。


  這就是她的借口,喜歡一個人,本就不需要理由!

  可她說,欲做鬼,先為人,他連個真正的人都沒有做過,又怎麽能當鬼呢?


  這…這倒是對的。


  她走了。


  他也不需要將靈氣一層一層的調出體外,護得她溫暖如春了。


  陰間的風真冷啊。


  原來這三界,竟有一個地方的風,可以寒了神明之體,且無根無源,永不停歇。


  而她不在的時候,他都想了什麽?

  不是欲為鬼,先為人。


  是心髒鈍痛。


  自堅定心意後,一萬多年,不知多少次於閉關修行中忽然睜開眼,眼前是終得相守畫麵。


  那畫麵裏,她依舊如記憶中風華絕代,即使是在一個黑暗鬼蜮,也難掩光芒。


  而他會堅定不移的走到她身邊,傾盡所有,給她所有。


  他會牽她的手,在婚禮上。


  要看她一身純白的婚服朝他走來,笑彎一雙如雲如月的眼,那時,他自展臂相迎,執手相擁。


  他會吻她的唇,在禮成後。


  大概是實在情不自禁,若能征得她的同意…


  定能征得她的同意。


  他要吻她,就放肆那一次,告訴她,他這一萬多年有多想她,就隻請她由著他放肆那一次吧…


  雖說他一向覺著神仙眷侶,心意相通最為重要,而所謂一些夫妻之禮,實在不是必須,也實在…有些不堪。


  但想來,他們苦等萬載,一朝團聚,便是放縱些…也無妨吧。


  可現實又是怎樣畫麵?


  他們第一次執手,是他將她從那一群鶯鶯燕燕之中拉出來。


  他們第一次親吻,是他前一刻還在傷心質問。


  他們第二次親吻,亦是他方明明白白告訴她,成婚之前,不可逾矩……


  天齊仁聖大帝將離,是個混蛋。


  陰風不歇,他掌心交疊,寒冰一般的溫度。


  也正是這時,那個一番驚變之中,唯一看上去正直些的地府陰帥來了。


  拱了拱手,沒有行禮,也沒有什麽繁複規矩和寒暄,他問他“你冷嗎?”


  好直白。


  他不由點頭“冷。”


  然後那陰帥伸出手,於掌心之中凝了團陰氣,一點一點告訴他,該如何吸收這東西來抵禦陰間的寒氣。


  他分了神。


  一半的心思專注他的演示,一半的心思憶起那位南方鬼帝的話。


  “與謝必安一道任陰帥之職的還有黑無常範無救。但與謝必安不同,範無救這位無常爺在地府已有十二萬年之久了,卻從來也不近什麽男女色。”


  “想來是自地府初立便領勾魂之職,又管理西境十八層陰無極,可說是天齊君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存於陰間十二萬歲,地府初立便任要職,男女色皆不近,這位無常爺,的確該令萬鬼尊敬。


  且雖說他那時修為被封印大半,隻有大乘之境,可他竟看不透他的修為高低,對於一個凡俗鬼魂來說,已是至強。


  思緒回歸,範無救亦演示完畢。


  而他抬手便聚攏出一團陰氣,依樣學樣的煉化吸收,凝神體悟,果然便覺稍抵那無邊風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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