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命稻草，石澤
「他是誰？」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明白虎哥說的是誰？可能是李瑋瑋，但是又不能完全確定。
虎哥的眼神開始渙散，我真的怕他會突然變成一個被嚇傻的瘋子。
場面一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最終還是我問出了口：「你說的人是不是一個女人？開了一輛帕拉米拉，短髮，個子比一般的女孩還高一點。」
虎哥的眼神亮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陷入了瘋狂之中。
「車，車！別撞我！別撞我！」虎哥全身抖成了篩糠，我知道我問對了。果然找過虎哥的人是李瑋瑋，但是我又想到了另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李瑋瑋開車撞了虎哥，虎哥沒死。這兩個人之間，似乎都還有一點。首先是虎哥為什麼只是一點輕傷，他背後的車軲轆印子還在，被車碾過去的人真的能跟沒事人一樣在這喝酒吃飯嗎？
還有李瑋瑋，她不是一直在捉弄我嗎？她為什麼又要在背地裡替我出頭，她對於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很顯然第一件事更加的重要，我繼續逼問虎哥。但是虎哥雖然人瘋了，但是力氣還是有的。他五大三粗的體格我制服不住，把我推翻在地直接跑了。撞翻了人家的燒烤攤子只好直接大喊大叫的跑遠了，一群人在他背後追他。
突然之間整個街道上的場面就變成了一群人在追一個發了狂的瘋子。
事情的疑點似乎越來越多，我腦子裡還是一直想著那件事。被車軋過的人，會不會一點事都沒有？
大部分人都跑出去追虎哥了，只剩下一個虎哥的兄弟在和攤主這邊的人交涉。我不能再讓他也跑了，只要留下他，抓到虎哥之後我還是可以去問話。
我走到兩伙人旁邊，他們還在交涉。也就是虎哥打翻了攤子，攤主這邊讓他們賠錢而已。
在這條街上虎哥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攤主這邊也沒多為難，說下次把飯錢和補償的錢補上就行。
等他們交涉完畢，我一把抓住了虎哥的那個兄弟。這人我也很臉熟，他一直都跟著虎哥，只是名字我沒記住而已。
被我抓住只好，這人看清是我就嚇了一大跳。拚命的想要掙脫我的手，我沒有撒手，兩個人僵持住了。
我對他大聲的吼道：「虎哥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中一喜，他好像知道些什麼。我讓他別走，只是想問幾句話，他也很老實，真的沒有跑。
我問了他的名字，他說自己叫小山，平時虎哥和別人都這麼叫他。
小山對我還有些懼怕，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我陪著虎哥去過醫院。」
「醫院？虎哥生病了？」我疑惑。
小山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又搖了搖頭。我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小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那天我們幾個跟虎哥喝完酒之後，就各自回家了。第二天的時候，虎哥就打電話找我，讓我別聲張。我們兩個去了醫院，虎哥對醫生說自己被車撞了，我也看到了他背上的印子。可是醫生各種檢查只好，說虎哥一點事都沒有，還說虎哥是故意找茬的，就把我們給轟了出來。」
「我當時就要和那個醫生理論，但是虎哥卻很奇怪，直接把我拉走了。回來之後虎哥和我兩個人喝酒，說他見，見鬼了。」
我腦子一下子就懵了，這是我現在最不想要聽到的一個字。如果是鬼的話，似乎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小山繼續講述：「虎哥告訴我他那天回家的路上，一輛車沖著他就撞了過來。他說清楚的記得自己被撞到了，但是一眨眼卻發現自己就坐在車上了，有個女人威脅他說，不能找你的麻煩。」
「然後虎哥又說，他一覺醒來又在自己家床上了，但是全身真的像被車撞了一樣疼得要命，所以才會讓我陪他去醫院檢查。」
小山的描述有些混亂，但是我也聽出了完整的故事。如果虎哥和小山沒有騙我的話，那麼最先遇鬼的人就不是虎哥，而是，我。
李瑋瑋，不是人。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我的心頭就猛地揪了一下。我和一隻女鬼打了那麼久的交道，比起虎哥，她對我還算好的，只是捉弄而已。
但是我不像管她好不好，我只想要這輩子都不再見到她。試問哪個大活人喜歡和那些東西呆在一起？
「見到虎哥只好替我道個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對小山說了一句，就落荒而逃了。
回想起和李瑋瑋的過往，她是被我用撈屍的繩子撈出來的。我以為我救了她，但是這是不是她設下的圈套呢？以前那些鬼片之中，女鬼不都是變著法的裝柔弱，然後欺騙一些無知的小白嗎？
我特么的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這種事會降臨在我的頭上。不過我也可能是咎由自取，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既然幹了撈屍的行當，這種事情總會發生的。
但是為什麼我才第一次撈屍就遇到了這種事，以前師父也沒和我說過他有遇到過這種事啊。難道真的是我命數不好，承擔不起撈屍的惡報？
我鑽進人群之中就拼了命的跑，我要回家。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太妥，家裡還有明寶，那是另外一隻啊。
我放慢了腳步，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如果她們這對想要再纏上我，我去哪裡都不安全啊。
我把手揣進了衣兜，摸到了那張硬挺挺的名片。然後我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天無絕人之路』這個說法。這張名片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一定要抓住。
我四下看了一下，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正好又看到了劉姨，站在門口喊我。我這才發現原來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劉姨的麵館外面。
我走過去打招呼，劉姨微微皺著眉頭，輕聲問我：「小吳你怎麼了？我剛才叫了幾聲也沒理我。」
我撓著頭說自己在想事情沒聽見，劉姨關切的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搖頭說不用了，下次再來。
劉姨會意的點頭，不過又說了另外一句話：「小吳你最近真的沒什麼事吧？上次你從我這走過去，大半條街的人都在看你，劉姨我也看到了。你••••••」
我疑惑，問劉姨，我怎麼了？
劉姨從門內走出來，貼近我的耳邊才敢小聲的說道：「當時你伸著手就像是抓著了什麼人，還在說話。說句難聽的話，就跟傻了一樣，因為你當時就一個人啊。」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劉姨說的是哪天，是李瑋瑋來找我的那天。當時我就奇怪她怎麼能找到這裡來，還不讓我和她說話。
現在我明白了，因為別人看不到她，只有我能看到。她怕暴露了自己，她真的是••••••那種東西。
「真的有事要跟劉姨說啊，最好去醫院看看，是不是上次被那些小流氓打傷了頭。別心疼錢，劉姨這裡有。」劉姨平時話也不是很多，她是真的關心我。
我謝過了劉姨的好意，告辭之後就直接跑了起來。我現在迫切的想要找到我救命稻草，那個叫石澤的年輕人。
這裡是夜市，一個安靜的地方還真的不好找。無奈之下，我只好往家裡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雖然昨天剛被明寶鬼壓床了，但是這麼久我好像也沒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應該不差這一時半會。
經過幾個平時天天走的小巷子已經把我的魂都快嚇出來了，撈屍的人膽子能有多小？但是現在我對於人少或者黑暗的地方已經是草木皆兵了。
好不容易炮灰了家門口，虎哥租給我的那個小院子。正想拿出鑰匙過去開門，卻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我門前徘徊。
這房子破破爛爛的，一看就不是小偷願意關顧的。可是現在卻有人守在那裡，那麼很陷顯然就不是沖著錢來的。
而如果是沖著我來的，那麼，是李瑋瑋？
我轉身藏回了牆角，大著膽子往門口看去。這回我看清了一些，從身形上判斷應該是個男人，不是李瑋瑋？
我在牆角藏了有半個小時，那個人影還在那裡守著。我不能和它比拼耐心，既然不是李瑋瑋，那麼其他的應該都還好說。
我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剛一靠近他，他頭也沒回就說了一句：「你終於回來了。」
我嚇了一跳，他在等我。等到他轉過身來之後，我經歷從大悲到大喜。
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那個給我名片的年輕人，石澤。
「你怎麼會在這？你知道我住這？ 你在等我？」我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然後又絕對有些失禮。
人家一看就是大師啊，我能不能付得起人家出手的費用都不好說，好不容易見到了就直接這樣逼問人家，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石澤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不知道你住這，不過猜到了這種可能。這附近我逛了一圈，只有這宅子的陰氣最重，剛才我又見到了你，你身上的陰氣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