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河中巨影
何老頭子之前找過打撈隊的人撈人，打撈隊的人都是白天工作，晚上下班的，結果大白天的打撈了一個星期了，而且是地毯式打撈的那一種，竟然一直沒有音訊，急的何老頭子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才找上我。
何老爺子也是聽有傳言說，可能是黃河二曲的娃娃魚把何大柱的屍體給吃了，所以才一直撈不著，何老爺子一聽那更是急如熱鍋上螞蟻，怎麼著也得撈的一根兩根的白骨回來吧！關鍵是屁都沒有撈著。
何大柱走之前就跟何老爺子交代清楚了，他會去哪裡撈娃娃魚，具體在哪塊區域，何老爺子是很熟悉的，不可能什麼都撈不著，他覺得有蹊蹺，希望我能想辦法重新確認一下打撈地點，總之應該是黃河二曲附近沒錯了。
之前我跟他們說了我的要求，為我事先準備一隻小木船，不要求要桃木的，至少要結實一點的，而且要下面寬點的，專門用於撈屍的，這一點早在我公司預約時，我就都有交代了，等用完了船，我會物歸原主。
現在我跟他們說，我會今晚去黃河二曲撈屍，雖然他們很不理解，為什麼要選擇晚上，晚上視線又不好，而且又很冷。那黃河二曲里好像風也挺大，但是，當他們得知黃河一曲的事後，知道我有晚上撈屍的習慣，也沒有再多問。
然後，我跟他們約了個地點，讓他們明天早上，在離黃河二曲不遠的黃河岸邊等我。
……
就這樣商定好了后，我便直接向黃河二曲的方向前行，這一次，我帶上了明寶。
有明寶在，我多多少少心裡也踏實了一些。
要去黃河二曲，必須經過黃河一曲，如果是水路，是一定要經過的，但是黃河一曲和黃河二曲都不算太過深入，一般外圍幾十里的距離，是可以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住戶，裡面不乏一些在黃河裡捕魚為生的漁民，也有一些接撈屍生意的人家。
這就代表著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會有路，所以我可以沿著岸邊直接步行到黃河二曲，這樣就可以繞過黃河一曲，避開之前遇到的那些東西。
步行到黃河二曲也是一項體力活了，我會經過一片樹林，樹林里會有小路，穿過樹林后，就能沿著河岸走，河岸上是泥濘難走的路。
「嗚嗚嗚……」明寶和以前一樣一路嗅著，跑著，很不老實，它回頭看著我搖了幾下尾巴就消失了。
明寶的狗眼在黑夜裡也是發著光的，它是無所畏懼了，也就是我帶了個手電筒，不然真說不準會陷入到蘆葦林里或是樹林子里的淤泥之中。
今晚是有風的，我能聽見樹枝隨風搖擺的聲音。還好這些樹林，蘆葦林里都有小路，不像從來沒有人來過的那樣，我能沿著路走。不過這附近敢晚上來走夜路的，除了我，估計沒有別人了。
大約走了快三個小時，看時間應該到晚上十一點了，我看到了何家人跟我說的那個地方，他們為我準備了一隻小船，就停靠在岸邊，明寶早就蹲在船邊的河岸上等著我了。
晚上這附近，除了漆黑里的野草、蘆葦林，再就是遠處一片一片小樹林，圍繞著黃河二曲。
黃河二曲和黃河一曲一樣，是很廣袤的水域，如果在白天，我就能看到它蜿蜒著伸向更遠處的地方了，和黃河一曲不同的是，河裡面的水不是靜的，湖面上有微風，能看到滿湖的波紋，水是動的。
我和之前一樣，準備好撈屍繩，將繩子套在船尾，然後將船頭調向西的方向，不止黃河四曲，黃河九曲都是這個方向。
明寶跳到了船上，蹲在船頭看著前方，我站在船中央，拿起船槳向前划動。
「明寶，過一會兒進去后，你好好嗅嗅，聞聞那個何大柱的屍體在哪裡！」我把之前何大柱用過的一條紅色吊墜線拿出來說道。
聽何老爺子說過，他兒子何大柱出門都會帶著一個玉觀音，特別是下水，是一定會帶上這個玉觀音的，這個是來保平安的。
而且他用的玉觀音有兩個吊墜線，一條玉線，一條股線都是紅色的，換著來用的，他兒子這方面比較講究。
既然是隨身攜帶的東西，肯定時間長了是有靈性的，上面應該都有何大柱的氣味，何大柱也能通過上面的氣味知道我們是來撈他的，不至於迷失自己。
明寶是術神，對於陰靈這些東西是很敏感的，這一次，也是李瑋瑋要求我帶上明寶的原因。
在河面上差不多劃了兩個小時，剛好是晚上十二點多鐘，眼前開始出現一片一片的小樹林子，這些小樹林都是長在水上的，因為河裡沉沙的緣故，在一處地方堆積越來越多，就會形成小山丘冒出水面，時間長了，沉沙會無限擴大，上面也會開始長出植被來，河面上很多類似這樣的小土丘，而且面積都不算大，這裡一處那裡一處，上面全長滿了植被。
目前發現的小土丘林也就直徑五米左右，大的有差不多兩個籃球場那麼大，我猜測如此廣袤的水域，可能還有面積更大的。
我深入到裡面后，船划就得十分小心了，因為能見度不高，很有可能會撞上去，也就深入到黃河二曲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景象，湖面上一片一片的小樹林，就像擺著迷魂陣一樣。
夜空里本有一輪彎月，可行至這裡面后，天上就蒙上了一層霧霾，是那種濃濃的黑雲，再加上有風，吹的樹枝沙沙的響，顯得此處的小樹林異常詭異，現在就只能從手電筒里的光線里，看見前面是什麼。
我靈活的擺著船頭，竄梭在這一片一片的小樹林之間，我仔細觀察了這一片水域的水質，的確比黃河一曲清澈多了，也難怪此處多出了很多娃娃魚。
大概是這些土丘小樹林對水質起到了凈化的作用，但要說娃娃魚吃屍體，我還是不太信的。
「明寶你聞到何大柱在哪個方向了嗎？」我一邊划著小船，一邊說到。
「嗚嗚嗚……！」明寶有爪子撓著船頭叫了兩聲。
我皺著眉頭，明寶的意思是風太大，而且在水裡，根本聞不到，有一點的氣味，但是很難捕捉。
既然周圍有氣味，就說明，就在這附近了。
我的撈屍繩也一直沒有動靜，這片水域太清澈了，連半個水藻都沒有撈著。
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我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差不多筷子長的大魚在湖面冒頭后，就消失不見了，奇怪的是，從進入到這裡后，周圍就一直有魚冒出水面，我都懷疑，是不是被魚盯上了。
水面上不時的冒出氣泡，隨著深入，船的周圍冒泡越來越頻繁。我感覺我的船正下方是有成千上百的東西在遊動，不然這湖面上，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還有這麼多的氣泡從水裡冒出來。
明寶開始有點不安了，它匍匐在船頭，用爪子牢牢的固定住身形。
我隱約看到黑暗裡，一個巨大的尾巴冒出水面，就在離我不到一千米的距離，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模模糊糊一片小樹林邊上，那一團如墨的扇形的東西，那就像是某種魚類的尾巴，特別大，露出的部分起碼有兩米多高，那尾巴在水面上搖擺了兩下又沒入了水中。在巨大的力道下，河面掀起了層層的波浪，隔了一千多米遠，我的船仍然是一陣搖晃。
「好傢夥，那是什麼鬼？」我心裡開始有點慌了。
「汪汪汪！」明寶不安的叫道。
「噓噓噓……」我輕聲說道，「別叫了，你這個笨蛋，咱們是來撈屍的，不是來撈魚的！」
我不明白，這片水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東西，要說海里出現，我還不覺得稀奇，可這裡是黃河二曲，普通的魚怎麼會長這麼大。
白天打撈隊沒有撈到屍體，現在想來，那何大柱很有可能是葬身魚腹了。
我的船已經駛進了一處死胡同，前面就是一處巨大的沙丘樹林，兩側也是好幾個沙丘堆積起來的小樹林子，彼此的間距只夠一個人能通過，船根本就無法再前行，除了原路可以退回去外，已經無法再前行。
其實存在很多行道可以走的，不知道為啥子偏偏划進了這條死胡同里，我開始調轉船頭，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前方的湖面里，我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像我的方向游過來，那是一個龐然大物。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而且不遠處的黑暗裡，湖面上，還有成群的東西向我游過來，水面上就像煮沸的開水一般，嘩啦啦的響。
那些東西就像是追逐湖面上漂浮的獵物一般，爭先恐後的遊了過來，手電筒的光照下，我看到了一片一片如墨的黑色魚群。
在離我五米的距離，魚群突然下沉，不見蹤影。
緊接著，幾個呼吸的時間，我感覺成百上千的東西，就在我的船底下遊動，這聲音就像是無數只魚，再啄我的船底，密集的聲音令我汗毛炸豎。
再這樣繼續啄下去，我的船非得散架了，我看著船周圍，水面上就像沸騰了一般，無數只魚在擺著尾巴，飛速流動，一批一批的沖向船底。
「嘩啦啦……！」如果我有密集恐懼症，我肯定受不了，會直接跳河了。
不僅如此，我看到那條龐然大物也遊了過來，以它的體型，分分鐘可以掀翻我的船，但是是乎它沒有想要立刻掀翻我的小船，它只是圍繞著魚群再慢慢遊動，至始聖終也沒有完全冒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