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蕭銘剛剛說我喜歡他?
許光北跑過來就把我攬在了懷裡,「我從不騙人。」
我忽然發現這個懷抱好溫暖,那些之前的回憶在我的腦子裡面幻燈片一樣放映……
好長時間之後,我才意識到,我好像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應該是我的真愛。
想法不一樣,好多事情也會跟著變。
想起我之前和許光北的婚禮,我覺得有必要重新來一次,畢竟現在可是有感情在裡面的……
後來的那場婚禮轟動了整個城市……
婚後生活一直很愜意,直到五年後的一天,我忽然在電視上看到了蕭銘公司破產的消息,剛看著報道,電話就響了,我摸索著接起來,竟然是蕭銘。
「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去自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蕭銘的聲音嚇壞了我,我覺得他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所以趕忙問清楚情況就趕了過去。
我見到蕭銘的時候他身邊扔著好多酒瓶,我費勁兒的把周圍收拾了一下才找地方坐了下去。
「蕭銘,餓不餓,我去給你熬粥吧!」我看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久沒吃飯了。
「不用,我不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餓死最好,省的的浪費這空氣……」
蕭銘已經消極到了極點,我安慰了好長時間終於把他安撫好,並且扶他上了床讓他休息。
王晴在我來的時候就不見蹤影,估計早就在蕭銘破產的時候就不見了吧!
我把蕭銘的家收拾好,並且在廚房熬好了粥才放心的走到門口。
我最後又看了一眼,才放心的關上了門準備回家。
周六下午,我陪著小諾上鋼琴課,五點鐘準時下課,我帶著小諾匆忙往家走,因為這段時間,光北的應酬好像多了不少,經常是喝的酩酊大醉很晚才回家,這樣勞累,我想著趕緊回家給他燉點湯,補補身子。
到家進門時,發現光北的鞋隨意丟在玄關處,今天竟然回來的很早呢,突然我怔住了,在這雙隨意擺放的黑色皮鞋旁邊,還有一雙紅色高跟鞋,細長的高跟,火紅熱烈的顏色,這雙鞋並不是我的!
掃了一眼客廳,沒有人,沙發靠背上還搭著一件女士大衣。
女人特有的敏感讓我意識到了什麼,我的心砰砰直跳,不敢置信,而又害怕的感覺。
我馬上蹲下來,很認真的跟小諾說:「小諾,乖乖去自己的房間玩,媽媽給你做好吃的,但是在媽媽叫你之前,不要出來哦。」
小諾一向聽話,乖乖的進房間了。
我攥緊拳頭,向卧室走去,我希望這是個誤會,或許是光北的惡作劇,好像有隻手揪住了我的心,每往前走一步,力道就大一分,越來越疼,大腦里有個聲音提醒我:別往前走了,實在是太疼了……
在我猛然推開門,看到床上那一對身影的時候,我的心突然不疼了。
是了,如果被什麼揪住,就是慢慢的尖銳的疼,但是如果是被尖刀快速捅進去,在那一剎那是感覺不到疼。
我在看到這一幕一霎那,就是猶如被一把尖刀捅入心臟,快、准、狠。
床上兩人糾纏在一起,我看清那個紅色高跟鞋主人,竟然是她,韓洛琪。
此刻的她不著一絲,猶如藤蘿一樣,緊緊攀附在許光北身上,微微嬌喘,紅唇輕落在他的耳邊,似是親吻,似是訴說。
許光北躺在她身下,面色微紅,好像喝了不少酒,倒是還穿著衣服,只是襯衣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光滑結實的胸膛與她緊緊想貼……
在我們朝夕相處的卧室,在我們同床共枕的床上,許光北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震驚過度,愣愣的站在門口,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這時許光北轉過頭髮現了我,他深沉的黑眸中,在看到我的瞬間竟然有寒光閃過。
這樣春光綺旋的場景中,這樣火辣熱情的身體前,他的眼中竟然看不到任何情緒。
插在心口的尖刀處,開始慢慢滲出血絲,一瞬間,痛楚猶如電流一樣,貫穿全身。
「許光北,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很沒出息的沒忍住眼淚。
韓洛琪此時轉過頭,看見了我,並沒有慌亂,臉上竟然還有一絲惋惜,從許光北身上起來,轉身欲下床,淡淡的說:「唐小衫,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你滾出去!」我怒火攻心,這是我的卧室,我的床,我的男人,竟然說我回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小三都猖狂成這樣了么?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在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抄起手邊的一個花瓶,朝床上砸去。
我不要看到這骯髒的畫面,我要毀掉這一切。我頭腦里只有這個想法
韓洛琪驚叫了一聲,快速跑下床,
「唐小衫,你瘋了!」她邊穿衣服邊喊。
「我是瘋了,你不知道么,女人狠起來,尤其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而狠起來的女人,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同歸於盡吧,都別活了。
韓洛琪還沒有出聲,許光北卻說話了。
「該出去的是你!唐小衫,我怎麼樣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怎麼開始的你忘了么?」許光北的話,猶如利劍,直刺我要害。
韓洛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是的,我們開始的並不光彩,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五年,有了諾時,我認為他對我是有感情的,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么?
為著這樣的原因,其實在我們這婚的這幾年,我的心中是有些自卑的,但是這都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我的強烈的自尊不允許我表現出半分。
但是,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當著韓洛琪的面,許光北就這樣把這句話砸在我的臉上。
他最了解我,也最知道什麼樣的話最能刺激到我,最能傷到我。
「滾,你倆都從我家滾出去!」我多希望此時的自己也能說出利劍般的話,可是只能說出這麼讓他倆都很不屑的話。
果然,許光北冷笑一聲:「你家?你有把它當過你的家么?你有真正把我當成你的家人么?我不過是你的金主吧!」
「是啊,我只是把你當金主,我根本不愛你,不在乎你!」我超他吼,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
來吧,許光北,相互傷害吧,誰又怕誰呢。
「你不過是我的金主,我應該只花你的錢就好,花完了拍拍屁股去過自己的肆意人生就好。是我傻,傻到以為你真的愛我,傻到一心一意想要嫁給你,傻到九死一生也要為你生孩子!所以我遭到了報應,讓我看到這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翻身下床,走到我面前看,居高臨下看著我,怔怔看著我,我在他眼中看到淚流滿面的自己。
他好像真的在困惑,說出的話卻真的毫不留情:「唐小衫,你哭了,你的眼淚是真的么?不要演技太好啊,你是怎麼做到的?一邊在我這邊扮演痴情的妻子,一邊在蕭銘那邊扮演多情的前女友!」
「蕭銘?什麼蕭銘,我們早就結束了,我跟他早就沒什麼了,你不要自己做了這樣的事,還要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別裝了,你以為你做什麼,我都不知道么?上周傍晚你給我說去超市買東西,還不讓我送,結果我親眼看見你進了蕭銘的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唐小衫,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因為我多在乎你,我只是讓你知道,別把別人當傻瓜!」
「那只是因為他最近出了點事,需要我幫助,我沒告訴你,就是怕你誤會,你聽我解釋……」
「怕我誤會,不更應該光明正大跟我說清楚的么,遮遮掩掩的,不是欲蓋彌彰么?你不要解釋什麼了,我不在乎了,聽清楚沒,唐小衫,我已經不在乎你了。」
我頹然坐到地上,像是突然消失了所有力氣,我終究還是輸了。
「許光北,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不信任我的……」我喃喃說道。
當年我為了治病,為了救活自己,為了不拖累蕭銘,忍痛跟蕭銘分手,做了許光北的情人,或許開始時我是不情願的。
但我後來竟然愛上了許光北,沒有那個女孩子能抵擋那是許光北的美麗,我覺得愛一個人,就不應該對彼此有隱瞞的,我告訴了他我所有的過去,或許是因為我的愛來的太輕易,所以他才不珍惜。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多好,那時的我們情深意濃,沒有猜忌,沒有傷害。可是人生不至有初見,還有後來,我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我拼進全力的愛,最後得到的卻是不信任與羞辱么?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不是需要我以死明志?」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快速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就狠狠割了下去,鮮血猛然湧出。
「唐小衫!你做什麼?!」他突然異常憤怒,轉身摔門而去,我的眼淚洶湧而出。
片刻,卧室門又被大力推開,許光北拿著醫藥箱過來,很粗魯的拽過我的手臂,幫我包紮。
鮮血很快有湧出來,染紅了紗布,他更生氣了。
我卻並不覺得疼,我看著他幫我包紮,用沒有受傷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臉,輕輕對他說:「光北,你是不是還沒有忘記你心裡那個孤獨的小孩,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忘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