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發現真相
很快我就發現他們倆的行為有點奇怪了,按道理說,要做摩天輪是人很多,大家都在排隊,都是希望盡量靠前,儘快排隊上去才行的,許光北跟姍姍,卻並不怎麼著急,兩個人站在排隊的旁邊,說著什麼,還不時朝小諾離開的方向看。
就在確定看不到小諾的時候,他們倆並沒有排隊坐摩天輪,而是快速的朝前走去,我也馬上就跟了上去。他們倆沒有再玩任何項目,一直往前走著,也不欣賞遊樂園的景色,很明顯,他們有個目的地,他們正在奔赴這個目的地。
我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他們倆著急趕路並沒有往後看,所以我跟的很輕鬆,最後看到,原來這個遊樂園還有個後門,也可以進出的,許光北跟姍姍,直接從後門出去了,我趕緊根上,出了後門,我發現,原來這個遊樂園的後門,就是剛才那個高檔小區的大門口。
怪不得,我覺得這個後門進出的人,一點也不必前門少呢,原來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進出遊樂園都是走這個後門的。
許光北跟姍姍,從小區門口進去的時候,門衛的保安似乎還跟他們倆打了個招呼,許光北朝那個保安點了點頭,很快的就過去了。
我跟在後面也要進去的時候,還是那個保安把我攔截下來,說道:「你找誰,你不是這個小區的吧,沒怎麼見過你啊?」
不愧是高檔小區,安保措施做的很到位啊,不知道許光北來會的是那位高級人物呢,看他走的不急不慢的,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吧。
我靈機一動,我對那個攔住我的保安說:「我跟許先生一起來的,剛才他先進去了,我在後面取了一點東西,就落下了。讓他帶著孩子先走的。」
保安很瞭然的說道:「哦哦,原來跟許先生一起來的啊,那你進去吧。」果然是個熟人啊。
被這個保安一攔截,我過了小區大門,就看不到許光北跟姍姍的身影了,不會是跟丟了吧,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啊,太讓人懊惱了,我急忙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終於看到他倆的身影了,原來他們進門之後,往前走了一段,就往右拐去了,這個小區的綠化措施,做的也很到位。到處都是綠植,很適合我隱藏自己。
他們在一個單元樓前停住了,許光北拿出一個類似門卡的東西,刷卡之後門就開了,他們倆閃身而過,我在後面,干著急,這時候也不適合再往前了,不然就暴漏了,望遠鏡在這個時候,也完全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
唉,實在是失望至極啊,折騰了這大半天,什麼結果都沒有,我快速的轉動自己的腦子,希望能有什麼好的辦法,結果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頹然的往前走了幾步,樓下有個小公園,裡面種了一棵大榕樹,樹下放著木頭的桌子椅子,我在椅子上坐下來。
獃獃的想著,他到這樣的地方來,到底是做什麼呢,看樣子是很經常來的,而且許光北還有門卡,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金屋藏嬌,但是這實在是沒法解釋,他金屋藏嬌,為什麼要帶著姍姍,難道是姍姍就是不能接受我,許光北別的女人,她都能接受?這孩子,心思古怪的很,這樣的事情說不定真的就能發生。
如果現在許光北是在跟小三還有姍姍滾混,我想想了一下這樣的畫面,總覺得有點詭異。
我在樓下著急上火了半天,就是沒有任何辦法,於是只能靜靜等著,然後尋求機會再進去看看。
我聽上耳機,聽會音樂,讓自己的心情稍微放平和一點,大約二十分鐘之後,終於看到許光北出來了,咦?怎麼不見姍姍了,許光北先走出單元門,然後轉身看著後面,笑著在說什麼,然後就出現一個女人,最後出現的是姍姍,她依偎在這個女人的身邊,很不願意離開的樣子。果然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雖然我很震驚並且很憤怒,但是在震驚跟憤怒之間,還分出一點心思感慨了一下,你說同為女人,怎麼有的女人就這樣手手段,在姍姍看來我跟這個女人,應該都是等同於后媽的存在,為什麼那個女人就能讓她這樣親近,而我就只能被當作敵人一樣。
那個女人是背對著我這邊的,看不清相貌,但是看背影感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瘦削的肩背,挺的筆直,長長的黑髮,在背後披著,柔情之中透著一股倔強的感覺,許光北邊說邊去拉姍姍,好像要帶她走的樣子,這時候那個女人也轉過身來,我這才想起我背包里的高倍望遠鏡,趕緊拿出來,對著那邊看去。
就一眼,我感覺自己的脊背刷的一下,刷過一層冷氣,汗毛齊齊豎起的感覺,因為我看到的女人,明明就是鄧亦如!這個因為胃癌已經去世一年多的鄧亦如!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僵硬著,一動都不能動了,有人在我耳邊敲鑼打鼓一樣,整個腦袋都是蒙的。
我是個反映很慢的人,我的反射弧好像比常人要長很多,一時之間很多的想法一下子迸發在我發矇的腦袋裡,我理不出個思緒,於是亂成一鍋粥。
我還保持著滑稽的用望遠鏡偷窺的姿勢,一直看著,一直看著,就點自虐的傾向了,明明看著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我的心就像被一把鈍刀撕扯一樣的疼痛,但是還是忍不住一直看著一直看著,讓自己一直疼著一直疼著。
鄧亦如的氣色很好,我慢慢的反應過來,這大白天的我絕對看到的不是鬼,那麼我鄧亦如的去世就是假的,看她這個氣色,胃癌什麼的肯定也是假的。
許光北曾經跟我說過,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欺騙他,而他現在還能跟鄧亦如談笑風生,經常來看她,說明他並不介意鄧亦如的欺騙,或者說鄧亦如根本就沒有欺騙他,那麼被騙的就只有我一個人。
他們合起伙來,演了一場大戲,想想這近兩年的時間,我因為姍姍的事,費盡了多少心思,添了多少愁緒,這些都不算的話,我的小諾,因為姍姍又多吃了多少哭,被姍姍退下樓梯,被姍姍弄破水痘差點毀容……往事一幕幕都在我腦海里展現出來,我的心裡湧現出了驚濤駭浪般的恨意,感覺現在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我覺得自己的精神世界,理智世界都在崩塌,一塊塊的崩塌,一片片的粉碎,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天崩地裂的感覺。誰也無法體會這樣的感覺,你最相信的人,你把後背交給他,完全不設防的人,原來是臉上帶著面具,手裡拿著尖刀,時刻在傷害你的人,這種刻苦銘心的寒意與恐懼,就要把我逼得崩潰。
這時候許光北往這邊看了幾眼,終於發現了樹底下,拿著望遠鏡的可疑的我,因為我帶著帽子,他一時沒有認出我,可能覺得是個變態偷窺狂,快了速朝我走來,幾步到了樹下,一把打掉我的望遠鏡,用的力氣很大,我的手都給拍麻了。
我抬起頭,許光北震住了,看來人在極度震驚的時候,就會維持原樣不動,我在極度震驚的時候,一直保持拿望遠鏡看的動作不動,而此時的許光北還獃獃的保持,抬手拍下我望遠鏡的工作。
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害怕,這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就是在小諾被診斷為白血病的時候,也沒有再他眼裡看到過這樣的害怕,我想,此時我跟他都明白,我們心裡有種東西,破粹了,很難再彌補了,那種東西叫做信任。
之前我曾經說過,我跟許光北彼此深愛,就算我們生氣難過絕望,都沒法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崩塌,除非出現殺傷性最強烈的錯誤,現在這個殺傷性相當於原子彈爆發的錯誤出現了,它攻擊了我們之間最基礎的信任,所以我們的感情大廈搖搖欲墜了。
其實我是個容易掉眼淚的人,生氣的時候掉眼淚,傷心的時候掉眼淚,感動的時候掉眼淚,我覺得自己只要情緒稍微波動,就會掉眼淚,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是不會有眼淚的。
我兩眼空洞的看著許光北,冷淡的問道:「許光北,你是怎麼做的出這樣的事的?」
剛才許光北過來的時候,鄧亦如也跟著姍姍在後面跟過來,站在旁邊看著我們,我問完這句話,許光北還沒有說話,姍姍立馬很得意的說道:「我媽媽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我們才是一家人,爸爸跟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你這個壞女人快滾吧……」
我一個眼風殺過去,這個不是個小孩子,這就是個小惡魔,她既然是演戲,那麼那些對小諾的傷害就都是故意的了,我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聽著,之前你傷害小諾的,總有一天,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