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雙飛
我不管程媚是處於什麼樣子的目的，至少她嘴上說著要和我站在一條線，那麼我想她就不會，在對蘇墨辰做什麼以前，先對我下手。最差的打算，也是她在預謀什麼，想要借我的手去幹掉蘇墨辰，從而一箭雙鵰。
都是在相互利用，何必去窺視彼時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無任何意義。
我點點頭，帶著點兒一笑泯恩仇的意思，說：「只要你確定剛才說的是真話，確定不是假手於我，不會過河拆橋。我想，這應該會是一個蠻不錯，且很有意思的想法。」
程媚並沒有直接回到我，而是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言和：「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可沒說定。」我當然是，不會給程媚抓到任何語言上的把柄。
有時候她的心思埋得，一點兒也不比蘇墨辰淺。
走出洗手間，蘇墨辰看到已經洗乾淨了臉的程媚，加上和joe還有朱楠聊得好像也算是愉快，再沒有了之前那樣暴怒的神態。跟我們剛坐在包間里的尷尬氣氛想比，此刻的一切顯得那麼和諧。
大家酒過三巡以後，才想起來吃菜的這件事兒。
程媚帶著討好的，挑著蘇墨辰和joe喜歡吃的菜不停夾到他們的碗里，說喝了酒以後一定要吃點兒東西，這樣子對胃比較好。假惺惺的討好，看得我心裡怪難受的，也覺得怪不容易的。
這邊要擔心，蘇墨辰責備她拎不起形式，在這種時候還想要加害於我。那邊又要顧忌，joe在回公司以後和他算賬，責問她她不知道該要怎麼回答。
不過這一切都跟我沒了多大的關係，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非要整容成喬喬的樣子，潛回到蘇墨辰的身邊還不算，還想要冒用喬喬以前的名義進軍演藝圈，為自己私人腰包狠狠撈上一筆，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四面楚歌的狀態。
吃完飯後，朱楠提議再到樓上去唱唱歌，讓我和程媚都露一嗓子。
說是去唱歌，大概也是暗自開始和joe較起勁兒來，想要讓我和程媚決一勝負。
我有些不是很情願的說，今天大家從早到晚都有些累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再聚嘛。
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的蘇墨辰，忽然站起身來從椅子背後取過自己的衣服，說：「好，唱歌去！」
蘇墨辰都開了口，joe和朱楠也只能是附和，而程媚更是巴不得再去唱歌，好拖延她跟joe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我們一行人去了樓上歌城，開了個豪華包間又要了好多的酒。
進包間后，程媚自覺的朝著蘇墨辰靠攏，然而蘇墨辰手一揮，有些厭煩的讓她坐在旁邊去。joe懂行的拉走程媚坐在我的身邊，自己在蘇墨辰耳邊私語了什麼，就見蘇墨辰點點頭說好。
然後joe起身走出包間，不一會兒帶了個穿著西裝拿著對講機的女人進來，坐在蘇墨辰耳邊問他想要什麼樣的。
蘇墨辰明顯有些喝多了的感覺，特無所謂的說：「只要是女人，什麼樣的都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餘光還朝著我這邊看了看。
我自然是懂他們想要叫坐台小姐來，倒是朱楠替他們打掩護找了借口，跟我說：「恩璐，男人嘛，在外喝高興了，總是免不了的要找幾個小姐來才熱鬧。所以等會，你就和喬小姐唱唱歌，不用管我們。」
在座的三個男人，我沒有一個有資格去管他們，到底要不要叫坐台小姐。就算蘇墨辰把小姐帶回家去過夜，我也只能幹看著沒有去干涉的權利。於是我特懂事的點點頭，說我懂。
沒多久經理就帶來十幾個形色各異穿著暴露的女人，在蘇墨辰的面前戰成了一排，她坐在蘇墨辰的身邊手搭在他身上指著那些女人，挨個介紹著每個人的特點。
有胸大的，有屁股翹的，有會喝酒也有會唱歌的，還有，可以隨便摸的。
經理附在蘇墨辰耳邊悄聲說，惹得joe和朱楠哈哈大笑。唯獨蘇墨辰始終板著臉，忽然轉過身來指著我和程媚，說：「按照她們倆的標準，有多少來多少！」
朱楠和joe定然以為蘇墨辰是在開玩笑，而這可是急壞了經理！她哪兒知道我和程媚兩人，是什麼標準啊！走上前站在那排女人的面前，隨便挑了兩個出來，說：「蘇總，你看這兩個成么？氣質上，跟她們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呢！」
「行。」蘇墨辰也沒挑剔也沒為難，就直接要了這兩個女人。
女人扭動著蛇段的腰身過來，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蘇墨辰的身邊，屁股剛挨著沙發就馬上把手搭在了蘇墨辰的腿上，兩人加攻著要敬蘇墨辰的酒。
joe和朱楠兩人，看蘇墨辰選了以後，才一人選了一個。
再來四個女人的加入，包間里瞬時間就好不熱鬧，我和程媚坐在旁邊冷眼觀看，徹底成了坐冷板凳的人。程媚朝我無奈的笑笑，說：「看吧何恩璐，都是你惹的好事兒，墨辰在跟我置氣呢。」
「置氣？」我端起酒杯，喝掉表面上淺顯的那一層酒。
程媚聳聳肩，說：「你今天加害給我的事兒，可是讓我得花費好長時間，才能夠去解釋清楚了。說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麼去解釋，對蘇墨辰對joe。」說著，程媚也端起了酒杯。
從第一天認識程媚開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我能和她兩人心平氣和的，這麼坐下來喝酒。然後我還要幫她出著主意，怎麼去討好蘇墨辰讓蘇墨辰原諒她。
「我說了，今天的事不是——」
「真誠點兒行么何恩璐？」程媚打斷我的話，「我又沒說要追究你什麼責任，我承認今天我輸了，但沒有輸的很徹底對吧？你這點小招呼，大不了就是讓墨辰覺得我心機，讓joe對我發一通火而已。」
值得慶幸的是，就算到了現在，程媚依然沒有半點去懷疑今天的事，跟蘇墨辰有任何的關係。我想這跟蘇墨辰當時發怒準備要揍joe，氣消以後現在反而跟程媚賭氣找了小姐，也是有脫不了的關係吧？
蘇墨辰不去混演藝圈演戲，真的是浪費了他那身演技。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也是這事兒才讓程媚沒有輕看我，覺得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就不解釋了，權當我來替蘇墨辰背了這身黑鍋，讓他繼續安心演戲好了。
於是我說：「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信，就像不管你怎麼解釋joe和蘇墨辰也不可能相信一樣！所以，我們能不能就翻篇了？至於你該要怎麼解釋，對不起我想不出來，沒有辦法給你出主意。」
我想，我才沒那麼傻呢！
「你還在跟我玩套路。」程媚說。
「不是套路啊，大小姐！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了對不對，即便我答應你什麼什麼的，你我心裡都應該清楚，只是我們為了更長遠的目的，暫停繼續斗下去而已。你給我造成的那麼傷害，你覺得我真能放下一切原諒你，一笑泯恩仇么？你如果真相信，那就是你傻！」我直白的對程媚說。
只希望她不要再掛著，我們不是敵人就是朋友的虛偽表象，裝出來這幅模樣。讓她認清楚我們即便是合作，那也只是為了共同的目的暫時的，就像她和多娜一樣，本質依然是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
程媚淺淺一笑，沒再說話。
相比起我們這邊的沉默，蘇墨辰那邊就熱鬧多了，兩個小姐左右服伺他，一個捏住他的手一個含著酒杯在往他嘴裡倒酒。他卻也是一副超級享受的樣子，閉著眼睛享受這份臨幸。
這不是我印象中的蘇墨辰。
我記得，蘇墨辰進這樣的聲色場合，是從來不會叫陪酒小姐的，更不要提現在這樣，喝著小姐嘴裡含著的酒杯里，倒出來的酒了。他說過，他噁心世界上一切賣肉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說的一切賣肉的女人，有沒有包括當初從他的手裡，接過「嫖資」的我。
但是現在，他卻沉浸在用金錢編織的迷醉生活中，其樂融融。
joe和朱楠也在醉酒後，展現出來了所有男人都會有的好色那一面，雖然他們手裡的女藝人都不少，但大概是嚴格遵守著職業道德，沒有去碰到過她們。趁著今天喝得有些高，都把平日里憋屈已久的，男人好色那一面表現了出來。
joe的手，已經順著他身邊那小姐的深V緊身衣，緊緊地貼在了她那傲人的雙/峰上。
朱楠也沒好到哪兒去，手放在小姐的雙腿間，被小姐夾得很緊。
喝著悶酒的程媚跟我一樣，不時的往那邊的花花世界看去，忽然出其不意的站起身來，拎著酒瓶子就朝著蘇墨辰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有些失控的喊：「墨辰，我還在這呢！」
她喝了不少酒是真，但不至於到醉的拿酒瓶子直接就衝過去的地步。
我想，她大概也要開始演戲，要開始借酒裝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