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鮮花
聽著他溫柔的叮囑,蘇棠感覺心裏有一股暖流緩緩湧進來。
不過在表麵上她還是佯裝做堅強,不以為意地回道:“沒關係,因為這個官司,現在我每天都精神抖擻,可能這就是越挫越勇的道理吧。”
電話另一頭的陸懷驍沉默兩秒,聽到蘇棠這份自嘲的口氣,突然意識到什麽。
“今天的庭審怎麽樣?有什麽進展嗎?”陸懷驍溫聲詢問,他隱約預感到這樁案件似乎不太順利。
蘇棠隻是輕描淡寫,她不想讓陸懷驍也跟著自己操心,於是含糊其辭地回答:“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下次開庭再處理。”
“那就好,如果有什麽情況及時告訴我,雖然我不是律師,但也可以幫你出謀劃策。”陸懷驍沉穩的聲音中流露著熱忱。
“我知道……”蘇棠輕聲敷衍,交談間思緒又轉向令人頭痛的案子。
電話兩邊都變得靜悄悄的,蘇棠一時緘口不言,陸懷驍也不知如何勸解。
但是他能夠感受到蘇棠現在心情不好,似乎沉重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
兩人的通話開始冷場,蘇棠動動唇,想開口找些話題卻欲言又止。
然而此時此刻,她能夠從話筒裏聽到陸懷驍輕輕的呼吸聲,足以令她心生慰藉。
畢竟這件案子必須由她來親自解決,陸懷驍能夠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蘇棠已經感到很滿足。
靜默片刻,她想到陸懷驍平時工作忙,便打算結束通話,不在上班時間打擾他。
“那你先忙吧,我快到公司了,晚上我們見麵再聊。”蘇棠柔聲說著,疲倦地依靠在椅背上。
一聽蘇棠準備掛斷電話,陸懷驍立即出言阻止:“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什麽事嗎?”蘇棠輕聲問道。
陸懷驍臉色有些不好,他還是決定再問問蘇棠。
“棠棠,我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你要是遇到什麽麻煩,一定要告訴我!、”
蘇棠微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她明白陸懷驍對她的了解,但卻仍是意料不到他竟可以從她的三言兩語中猜到內心的情緒。
她很快便從這驚訝中抽離,側目看向窗外的風景,壓製住心下的煩悶,故作輕鬆。
“我能遇到什麽麻煩事?一切都很順利,你就不需要為我擔心了,我都可以自己解決的。”
盡管蘇棠已經偽裝的很好,但還是被陸懷驍敏銳地捕捉到不對勁。
陸懷驍停頓片刻,這個小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要強!
他又歎了口氣,很快壓下心頭的情緒,開口笑道,“棠棠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能難倒你的事情還沒有出生呢。”
蘇棠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原本陰鬱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你什麽時候還學會拍馬屁了?”
聽到她的笑聲,陸懷驍微擰的眉這才漸漸鬆開,“我向來隻說實話。”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穩,蘇棠掛斷了電話。聽著耳邊的陣陣忙音,她原本還有些愉悅起來的心情又開始失落下去。
陸懷驍被這通電話擾亂了心神,滿腦子都是蘇棠難掩苦悶的聲音,早已無心再工作。
他緩緩合上眼,麵前浮現出現蘇棠失落的模樣,心被狠狠一揪。手中的筆有意無意的敲擊著桌麵,似在宣泄內心的煩躁。
這個小女人遇到事情向來都不會選擇訴說,而是自己悶在心裏。
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陸懷驍能夠肯定的是,蘇棠現在心情的糟糕。
陸懷驍想了會兒,拿起一旁的手機,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花店麽……”
蘇棠正在辦公室中整理這次官司的相關文件,看著目前複雜的局勢,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小麗抱著一束巨大的鮮花走到蘇棠的麵前,“蘇總,這是花店送來的鮮花,說是有一位先生指定要送給您的。”
蘇棠看著小麗手中的花束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地將陸懷驍當做送花之人。
“你放下吧。”蘇棠從小麗的手中接過這花束,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她的鼻尖,似是在撫平她心中煩躁的情緒。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陸懷驍發來的短信。
“鮮花送美人,棠棠願你喜歡。”
明明隻是短短幾個字,卻在蘇棠的心中掀起了莫名的情緒,她嘴角不由得上揚,勾起一抹淺笑,眼前仿佛浮現出陸懷驍那張含笑的臉。
將這束嬌豔的玫瑰插入辦公室中多餘的空花瓶後,蘇棠命小麗將紀平章叫來,好好討論一下這場官司的詳細情況。
“我想知道現在真實的局勢到底怎麽樣。”蘇棠嚴肅地注視著紀平章,“你覺得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又有多大的把握能取得勝利。”
紀平章之前跟蘇棠說過不用擔心,但是回來後,他也仔細研究過,這個案子確實沒那麽容易贏。
蘇棠也是當事人,他沒必要再為了安慰蘇棠而說假話,他搖搖頭,輕歎一口氣,“實話實說,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麻煩,我們打贏官司的可能性也就百分之五十。”
韓誌天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將他們原本穩贏的局勢出現了翻轉的機會。
可恨的是,他們之前竟然忽視了這個可能性,讓韓誌天有機可趁。若是早日做下防備,也不會陷入這樣困難的境地。
蘇棠久久未接話,隻是注視著一旁嬌豔綻放的玫瑰,陷入了沉思。
紀平章也並未催她,等待她分析出來的最後結果。
“現在能改變局勢的關鍵人物便是周財務。”蘇棠仍是注視著那花束,淡淡出聲,“她的態度可以說是極為重要。”
“所以棠棠你的意思是……”紀平章試探性的看向蘇棠,似是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卻顯得有些不確定。
蘇棠將視線從玫瑰花的身上收回,迎上紀平章的目光,“我們要從周財務身上下手!”
“這樣的思路的確不錯,但就怕這個周財務被韓誌天吃的死死的,油鹽不進。”紀平章仍是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