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皇叔休妻
白芷一去就去了三個時辰,待傍晚時間回來的時候,神色慌張,一進屋就道,「王妃,您先讓屋裡的人都出去,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屋內的丫鬟也有眼裡介兒,不等楊鳶洛開口呢,就先走出去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記關好房門。
楊鳶洛看完她們的一系列動作,問道,「怎麼了?什麼事?」
白芷皺眉,「奴婢從那時候路過那邊的人嘴裡打聽到,當時太子帶兵到了皇宮門口,可是似乎是與門口的侍衛起了什麼爭執,一直都沒有進去,還有些氣急敗壞。中途……中途三皇子也來了一次,他和太子殿下又談了許久,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當時圍觀的人也不少,但是都不敢靠近,沒有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楊鳶洛皺眉,「三皇子也去了?」
「沒錯,奴婢就是一聽到這事兒,就覺得有些蹊蹺。王妃,你說怎麼能那麼巧?偏偏這個時候三皇子就正好趕來了……」白芷也是聰明人,很快就看出了眉目,這事兒肯定是和墨西決脫不了干係。
楊鳶洛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
當初墨祁煜被爆出謀反一事,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聽說皇上是得到了別人傳達的消息。當時楊鳶洛腦子裡面想的給皇上傳消息的人也就是平時和他們做對的,比如墨傾城和墨西決之類的人,但是那時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楊鳶洛也和墨祁煜之間忽冷忽熱,就把查清楚這事兒給擱置了。
今日太子帶兵,墨西決又恰好出現,並且在與墨陵城接觸之後墨陵城就退兵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楊鳶洛察覺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墨陵城現在已經被墨西決掌控了!
雖然太子也不傻,但是卻絕對鬥不過墨西決的。墨西決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就能將墨陵城哄得團團轉。依照這樣猜想下去,那日皇上病重,又特地留了墨西決下來,不知道墨西決又和皇上說了什麼。恐怕墨西決現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低於墨陵城,興許墨西決說一句,墨天昶就信一句。那麼當初墨祁煜被人揭發謀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墨西決乾的呢?畢竟他在皇上那裡極有說服力……
楊鳶洛嗅到了些許陰謀的味道,如今皇上和太子都被墨西決拿捏住了,那他還不是說一不二?想要加害湘王府,不就輕而易舉?
不行,她得提醒墨祁煜!
「白芷,王爺呢,可在府中?」
白芷搖了搖頭,「不在,剛剛奴婢回來的時候聽別的丫鬟說了,王爺中午的時候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楊鳶洛握了握拳頭,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墨祁煜不見了?他又做什麼去了?
「那那些丫鬟說沒說,王爺去哪了,能不能找到?」楊鳶洛咬了咬牙,逼急了,她就直接帶領丫鬟出去找他。
「沒有……」白芷遲疑道。
「那……心圓公主呢?在府中嗎?」楊鳶洛懷疑墨祁煜是和公儀心圓出去了,畢竟這兩日這二人打得火熱。
「在的。」白芷點頭,說完又想起什麼來,道,「對了,奴婢今天出去的時候,還看見心圓公主和月夫人在一起。奴婢擱得遠,也沒聽見她們說的是什麼,但是二人關係好像不錯,臉上都帶著笑意。奴婢怕對王妃不利,希望王妃能注意些。」
楊鳶洛聽了,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一直以來,白芷都是以墨祁煜派來伺候她的丫鬟自居,乖乖得做好她所吩咐的事情,比普通丫鬟機靈一些罷了。卻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考慮,甚至說出這種關心她的話來。
於楊鳶洛而言,這也算是難得的一份收穫。白芷是個戒心很強的人,並且訓練有素,很難相信別人,或者掏心掏肺的對一個人好。她和雪影可不一樣,雪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心眼兒也少,看得也不長遠。所以,真正能夠俘獲白芷真心對待的人,少之又少。能被白芷信任著,楊鳶洛覺得自己很榮幸。她不會看不起白芷身份的卑微,反而覺得她能力很強,是個值得交下來的好友。
「白芷,多謝你了。」楊鳶洛有些感嘆。
「王妃,奴婢是您的丫鬟,有什麼好感謝的?主子好,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才能好。」白芷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楊鳶洛知道,白芷才不是這種鼠目寸光的人。白芷才不會為了她的小恩小惠就對她好,反而是白芷覺得她這個人值得交,才對她好,才肯定她。
「那也還是要感謝你。」楊鳶洛依舊道,「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你跟著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從前,楊鳶洛也是很護著自己身邊這些丫鬟的。雖然有一段時間楊鳶洛很討厭她們總跟著自己,但是這些丫鬟,她打罵教訓可以,但是別人教訓她們就不可以。
「多謝王妃。」白芷不喜不怒,神色淡然,這倒也是楊鳶洛意料之中的反應。
「你先出去吧,我好好的想一想,但是你要記得,時刻注意王爺的動向,只要王爺一回來,你就趕緊來告訴我,我好去找王爺商討大事。」
「是,那奴婢告退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楊鳶洛等得心裡直長草,那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讓她坐立難安,恨不得出去找墨祁煜去,可是又害怕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墨祁煜回來了,她反而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好在天剛一黑下來墨祁煜就回來了,醉醺醺的進了屋,滿身的酒氣。
楊鳶洛當時脾氣就上來了,她在這邊急得坐不住凳子,墨祁煜卻悠閑得出去喝酒,讓她怎麼能不生氣?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楊鳶洛強裝鎮定,沒有讓自己張口就罵人。
可是墨祁煜偏偏不領情,理都沒理她的話,自顧自的走到屏風前面。墨祁煜剛要脫下外衣,楊鳶洛就「啪」的一聲就把書扔到了桌子上,張口氣急敗壞地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墨祁煜似乎是懶得搭理她,愣了一下之後就轉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等了你多久?」楊鳶洛咬牙切齒,一方面是著急,一方面是為自己感到不值。
墨祁煜換好了衣服,將外衣搭到屏風上面,漫不經心地道,「與本王何干?」
「與你何干?」楊鳶洛覺得他說的這句話很不可思議,明明她就是在等他,可是對方卻毫不在乎。她不希望墨祁煜能心疼她的等待,但是至少能搭理她一下,給她一個正確的態度吧?
「也罷,我本來是想與你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但是現在也不必了,直接告訴你吧。今天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京城裡出現大隊人馬,都是太子帶領去的,但是到了皇宮門前,三皇子中途出現,攔下了他。但是他們二人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認為,這事兒很不簡單。那次你被陷害謀反,可能就是墨西決的手筆,而且現在皇上和太子都很聽墨西決的話。你得小心些了。」
楊鳶洛說完,墨祁煜挑了挑眉毛,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那又如何?」
楊鳶洛彷彿覺得自己聽錯了,眼前的人是那麼的陌生,「你這到底是什麼態度?那有如何?這可能就意味著墨西決是在算計你,你心機那麼深,不會不知道吧?」
墨祁煜沒有反駁她的話,反而諷刺道,「你一個女子懂什麼?後宮還不得干政呢,你一個王妃,摻和這些事情做什麼?」
「我摻和這些事情還不是為了我們湘王府好?不然你以為我不想安安靜靜的當個普普通通的王妃嗎?你現在連自身的安微都沒有保障,你知不知道,只要走錯了一步,這湘王府上上下下幾百口的人命,就全部都葬送了?」楊鳶洛只覺得生氣,氣墨祁煜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這種玩世不恭的生活方式,好似一切都掌握在了手裡,卻不與任何人透露,只能讓別人不明真相的看著干著急。
墨祁煜微微一笑,看著楊鳶洛的眼睛,「是嗎?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直接休了你好了,省得你費盡心思操這些心了。」
楊鳶洛一下子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休了她?
楊鳶洛以為,墨祁煜不過是一時糊塗,亦或者被什麼情蠱迷惑了,才對她冷淡的。也許度過這一段時期就好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墨祁煜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竟然要休了她?
「本王的意思是說,既然王妃活得這麼累,本王就不如給你個解脫。」墨祁煜也不含糊,又將話一字一頓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顯然,這不是一時衝動下的言辭。
「呵……」楊鳶洛冷笑了一聲,不斷的點頭,「好!墨祁煜,你做的好。」
說完,楊鳶洛也不等墨祁煜再說什麼話,衝到自己的衣櫃之前將自己的衣服都掏了出來,紛紛扔到了床上,然後找出布包將衣服都包了起來,順手又拿了些銀票和首飾,打包過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從始至終,墨祁煜一言不發的坐在之前,彷彿就當盛怒之下要離開的楊鳶洛是個透明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