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私房錢
李建軍按時出院,李南意卻知道,他腦海中的淤血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意外。
李南意不管再怎麽著急,手裏沒錢終究是無用。
……
市區。
“嘭——”又是瓷器落地的聲音。
陳婷婷精致的臉逐漸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家裏用了這麽多錢,你都不告訴我,在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妻子?”
李建業給李建軍墊用的醫藥費其實是自己的私房錢,他知道陳婷婷不會同意,所以壓根兒就沒打算把這筆錢告訴她的意思,可沒想到,最終還是知道了,看來紙是包不住火的。
李建業解開襯衫扣子,“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哥死在醫院吧?更何況又不是說不還!”
“既然你這麽大方,那你怎麽不去普渡眾生啊!”陳婷婷磨了磨牙,“我成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在外麵工作,努力賺錢不就是為了咱們這個家能夠有好的生活嗎?可你倒好,竟然還把錢拿給外人用!”
“你知不知道咱兒子快考大學了?到時候這些錢肯定是要走人情關係的,我是想著能夠把錢花在刀刃上,可你呢!都打水漂了!”
陳婷婷心裏怎麽可能會不生氣,除了時不時就要照顧兩位老人之外,如今連老大家用錢都得他們掏,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李建業被陳婷婷嘮叨的心煩,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你發發火就算了!別成天沒事找事,我看早晚得被你氣死不可!”
“我不管,你現在馬上就去找大哥要錢,這筆錢要是要不回來的話,那咱們兩個人就離婚!”陳婷婷直接就把話扔給李建業,愛咋滴咋滴!
李建業皺著眉頭,看著陳婷婷離開的身影,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一天到晚的,沒個讓人省心的。
陳婷婷根本就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她不好意思去要錢,可是能竄騰公婆去。
劉深秀原本就對自己的大兒子還有兒媳婦兒不滿意,這會兒又聽陳婷婷說,李建軍用掉的是她孫子的大學費用,心裏更是火氣大升。
陳婷婷在旁邊哭的是梨花帶雨,“娘,按照道理說這樣的小事,不應該麻煩您,可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家裏用錢的地方太多,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沒學上吧?”
劉深秀點頭示意陳婷婷不用太傷心,“放心,這個錢就包在我老婆子身上,絕對會給你要回來!”
……
李建軍剛回家沒休息兩天,劉深秀跟李大能就找上門來,看著怒氣衝衝的樣子,明顯是要找他們算賬。
“娘,我前些日子不是剛把生活費給您嗎?您這次來是因為什麽?”
李南意從爺爺奶奶他們兩個人進門,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來鬧事的,她擔心李建軍身體,守在門口,準備隨時護著她爸。
劉深秀冷哼出聲,“你說你這個老大當的還真是夠出息的,生病住院竟然還用弟弟的錢!”
合著是來要錢的,李建軍心中了然,“娘,您可以放心,這筆錢我一定還給老二。”
“你們兩口子沒什麽本事,我心裏清楚,這筆錢到底還不還得上我更是明白。”劉深秀翹著二郎腿,尖銳的嗓音繼續傳來,“少在我麵前提以後怎樣,現在就把錢拿出來。”
李建軍很是為難,“娘,我手裏根本就沒這麽多錢。”
“既然沒錢,那還看什麽病!”劉深秀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口吐沫,磨了磨牙,“李南意那個死丫頭不還上學嗎?你現在馬上就去學校把生活費給我要回來!”
“那怎麽能行!”李建軍基本上是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我現在恢複的已經差不多,過兩天會去再找份合適的工作,絕對會把錢還給老二,不能耽誤孩子上學。”
“你知道不耽誤自己閨女上學,難道人家老二就不耽誤自己兒子上學了?”
李建軍:“……”
又是錢。李南意眸色微深,李建業工作這些年,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既然知道他們的家庭情況,當初能夠把錢拿出來給爸爸交醫藥費,說明就沒打算讓他們現在還。
肯定是兩位老人故意過來鬧事的。
李南意咬了咬下嘴唇,還真是都不讓人安生了。
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怎麽能夠偏心的這麽厲害。
李建軍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劉深秀在旁邊是把話說的越來越難聽。
“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沒出息,我當初要真知道你這種德行,就應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直接把你給掐死,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連累自己弟弟。”
“奶奶,這個錢明天就還給二叔。”李南意實在是聽不下去,突然開口說道。
劉深秀刻薄的嗓音一頓,轉頭瞧著李南意,“我看你這個死丫頭還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手裏有錢,幹嘛還要明天給我?”
“現在我手裏沒錢,既然說明天給你,那就肯定會給你。”
“南意!”李建軍皺眉示意女兒不要亂說,先別說他們手裏沒錢,就算是有錢的話那肯定也是要先攢著給女兒上學費用的。
李南意沒理會李建軍,李大能跟劉深秀倒是挺滿意這個回複。
“你明天要是拿不出錢來呢?”
“如果拿不出錢來,那我們就還給二叔雙倍!”
“好!”
“……”
待他們離開後,李建軍神色頹廢的坐在凳子上,他是發愁錢從哪裏來。
“南意,雖然說我這次住院的費用沒多少,可咱們現在家裏的這個情況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打工的工錢還沒追回來,咱們手裏都沒生活費了!怎麽可能還能拿得出錢來還給你二叔。”
“爸,我說有辦法肯定會有辦法的,如果不這樣做,爺爺奶奶他們兩個肯定會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不知道還要鬧到什麽時候,你現在剛剛出院,最需要的就是趕緊休息。”李南意擔心的說道。
李建軍又何嚐不知道女兒這是擔心自己,可有些事情哪兒又這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