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害怕,老公
「你那什麼表情,我只是想關心你。」沈墨自然地靠過來,看著她的電腦屏幕,「在訂飛機票?歐子淵明天飛海南?」
一個一直耍壞整她的人,忽然來關心她?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沈氏和歐睿集團是對手吧?被敵人知道了公司的機密這還得,阮冰飛快地切掉了電腦里的網頁,嚴肅地看著沈墨道:「沈先生,你有沒有職業道德,難道你今天對我用美男計,就是想竊取我們公司的機密?」
沈墨聞言挑高了眉,為阮冰的言語感到不爽,她竟然對自己的美男計無動於衷,還硬要曲解他的好意,難道之前看著他的那種柔軟的眼神都是裝的?
他的聲線一點點變為不悅:「怎麼?難道你會網上訂票?你有信用卡?還是你會用網銀支付?」
「網上支付?」她怎麼聽說可以有那種貨到付款的?
「你想說貨到付款?嘖,那種很貴的,你以為睿歐真的財大氣粗到隨便讓你糟蹋錢?」沈墨瞬間看破她的想法,簡直不是人類。
他還表現出一臉的正經,其實目光不時掃向阮冰的身體,潔白的睡衣讓人好想弄髒,而且這件睡衣很薄,阮冰自己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別人卻能看得非常清楚。
在燈光下,裡面的春意若隱若現地透出來,十分凹凸有致。
沈墨的喉嚨微微動了動,感覺到有些渴,甚至產生了一種,她的某些部位品嘗起來一定挺甜的錯覺。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喜歡穿老氣橫秋衣服的妻子,在屋裡的時候是這般模樣。
白色近乎透明的睡衣性感迷人,披散的烏髮柔軟光澤,露在外面的皮膚白皙細膩,不見一絲毛孔。
她看著他的時候,好像柔媚的小貓一樣,眼神有些濕漉漉的,簡直令他移不開眼睛。
其實一張機票,差不了幾個錢,大公司沒這麼介意。
不過他就不信阮冰這小女人會懂這些,他都這麼說了,她就該脫了衣服來求他才對。
阮冰的確被吸引得眼睛發亮,她剛剛一打開網頁,眼睛就看花了,完全找不著北。
沈墨看起來很厲害,什麼都懂。
若是拜託他的話,肯定分分鐘搞定。
她好累,小日子剛來,身體酸痛不適,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覺。
「哎,你說得對,我沒有信用卡,也不會線上付款,怎麼辦?」說完,她可憐兮兮地垂下了眼眸。
沈墨見她這樣子,嘴角邪氣地勾了一下。
獵物上鉤了,早先敢那麼拒絕我,看我一會兒怎麼吃掉你。
沈墨慢慢湊近她細軟的耳珠,聲音裡帶上一抹莫名的魅惑:「說老公求你了。」
屬於男人的氣息瞬間侵入,阮冰感覺呼吸一窒,隨即一陣莫名的酥麻在全身蔓延,阮冰隱隱感覺要糟,忙將椅子向後滑開,並馬上站了起來,嚴肅地道:「老公你別這麼禽獸,我今天小日子呢。」
她心裡想,楚喬說得沒錯,男人都是經不起撩撥的動物,女人一個楚楚可憐的眼神,就能讓他們繳械投降,予取予求,所以沈墨也和任何男人沒有區別。
想到這些,阮冰神情一凜:「沈先生,我想了一下,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看我還是回房間弄吧。」
說完,她抱起電腦,逃一般跑進自己的睡房。
沈墨不爽地看著房門,眼底是尷尬和惱火,她這什麼態度,當自己是種馬不成?只是想和她緩和關係,她卻避如蛇蠍!
真以為他沈墨那麼稀罕她,非她不可?!
這時候,房門再次打開。
阮冰從裡面抱出一床棉被:「今天委屈你睡沙發了,或者你要睡床?」
沈墨心裡更加不爽,分得還真清楚。
他冷冷一笑:「不,你錯了,我一會兒就出去,只是因為要去的地方離這裡比較近,所以來洗個澡。」
阮冰想不到他還要走,不由問了一句:「你去哪兒?既然要出去為什麼還洗澡。」
沈墨嗤笑道:「做有些事情的時候,要先洗澡,你不知道嗎?」
阮冰瞬間感覺眼前一黑,心口不舒服地悶了起來。
沈墨卻當她不存在,拿著車鑰匙轉身就走,毫無留戀。
阮冰看著沈墨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是啊,之前是她傻,所以一直沒看清,這才是真正的有錢男人的本性,她滿足不了他,他就可以立刻轉身去找別人。
反正,一大堆的女朋友在排隊等著他臨幸。
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和無數個女人一起日夜盼著他的偶爾光臨。
那個叫做小小的姑娘是幸運的,因為沈墨沒有得到過她,才會對她念念不忘,若是早得到過了,恐怕,也會變成沈墨偌大後宮里,一個不算特別的存在吧?!
沒了沈墨幫忙,阮冰折騰到很晚,終於將電話訂票搞清楚。
早上和jeson說的時候,jeson也嘆氣:「本來可以找公司專門訂票的人,但是,大公子喜歡玩陰的,被他整過好幾次。所以,我們一般自己訂票,辛苦你了。」
阮冰想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因為時間有點充裕,jeson就讓阮冰休息下,晚點直接去機場。
阮冰看著鏡子里自己濃重的黑眼圈,只覺得身心俱疲,昨晚訂好票,她有些失眠,總是想起沈墨就生氣。
最後,她哭了一小會兒,卻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阮冰正準備去補覺,卻接到了蘇琴的電話。
「立刻回家來一趟,必須回。」蘇琴的語氣很強硬,阮冰掛了電話,無可奈何笑了一聲,做了有生以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她把手機電池拔了,然後一頭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管他呢,天大的事情,等她睡醒再說。
睡醒后,阮冰覺得神清氣爽,打車去了飛機場,和jeson碰頭后,她才將電池重新插上開機,這時候,歐子淵也一臉不耐煩地從機場檢票口走了進來。
三個人坐在候機廳里,歐子淵坐中間,jeson和阮冰被他硬生生地分開來。
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坐,阮冰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宿醉的不爽,立刻轉移視線,好像對自己的手機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不過,很快她就真的被手機絆住了,因為一開機,就幾十條未接來電,全部是蘇琴打過來的,雖然隔著手機和幾百公里的距離,阮冰仍然清晰感受到了蘇琴那撲面而來的歇斯底里。
她握著手機囧囧地想,這次一定將這個難纏的婆婆氣得不輕。
電話再次嗚嗚地響起,原本昏昏欲睡的歐子淵唰地睜開眼眸,阮冰忙接通電話,坐過去了幾個位置:「喂?媽媽?」
「不,我當不起你叫我一句媽,我是不是打電話打擾到你了啊,阮冰,我給你道歉好不好啊?」蘇琴尖銳地諷刺道。
為什麼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將話說得如此難聽呢?
阮冰忍著氣,深呼吸:「媽,不好意思,我正準備出差,所以沒有聽到你的電話,你有什麼事嗎?」
「出差?你騙鬼呢?誰會要你?再說,你可是我沈家的媳婦,我們一個月給你那麼多錢,你還要自己出去賺?是嫌丟人丟的不夠是吧?」蘇琴厲聲責問。
阮冰淡淡地道:「錢到哪裡去了,媽你真的確定要我說?至於工作,沈墨同意的。」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女人心機重,剛結婚的時候柔柔弱弱騙取我的信任,怎麼,我就花你幾個錢,你就這麼記仇?我告訴你,任憑你翻天,我也是沈墨的媽媽,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來的,你想慫恿我兒子對付我,門都沒有。」蘇琴陰沉地道。
真是不講理,阮冰氣得身體微微發抖:「你兒子自己留著吧,媽媽,我不是因為你是沈家的太太才尊敬你,而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所以,我才盡量不違抗你的意思,我尊重你,請你也尊重我,不要總是將我說得那麼壞。像我這樣的包子,這世界上很少,若是您一直這樣,下一個兒媳,恐怕就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準備和沈墨分開,阮冰也就把忍了很多年的話說了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控制不了情緒,jeson頻頻看向她這邊。
歐子淵已經壞笑起來,一直盯著阮冰上下打量,那表情可以化作兩個大大的字——活該。
「怎麼?你是想威脅我是不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聽嬌嬌說了,還以為你真是冰清玉潔呢,想不到,你早就和你那個大學同學,嬌嬌你說他叫什麼來著?喔,趙瑾年,那個趙瑾年好上了,人家不要你,你才賴上了我的兒子,竟然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你這個不知道羞恥的女人,你立刻給我回來,不然我就去你的單位搞臭你。」蘇琴哪裡是個聽得進去道理的人,只要不如意就開始撒潑,此時已經將最醜陋的嘴臉也暴露了出來。
「又是趙瑾年,嬌嬌昨天逼我給她買嬰兒手鐲,還說讓我和沈墨把房子車子和錢都給她兒子,讓沈墨遺產寫她兒子的名字。我不答應,她就中傷我,媽,如果你這麼喜歡親痛仇快的話,我無話可說,這件事情,我會直接和爸爸談。或者我是不是冰清玉潔,你問你兒子就知道了!」阮冰說完,用力掛掉電話。
她只覺得手心全是冷汗,氣得已經握不住電話,電話一下子墜落在地上。
她沒有力氣撿,一直發著抖,腦子一片混亂。
她和瑾年純真美好的情誼,一再被人侮辱誤會,讓她難以忍受,也更恨沈墨,是他的親人一再侮辱她的人格。
而且,嬌嬌為什麼會也知道趙瑾年,她調查她了?這麼容易就查到了?她竟不知道,現在私家偵探效率這樣高。
「瑾年?瑾年關他沈家什麼事?!」忽然一個冰冷暴戾的聲音在她頭頂問道。
阮冰抬眸,對上歐子淵蘊藏怒氣的丹鳳眼。
阮冰見他情緒不穩自然不敢和他說得太詳細,只好隨意地道:「就問問趙瑾年是不是我同學,說聽說他在國外讀海歸,我婆婆那邊有個女孩子不錯,想介紹給他。」
「哈!!」歐子淵聞言,看著阮冰好像滿不在乎的臉,發出一連串冷笑,阮冰被他笑得心裡發毛。
她瞪了他眼:「小歐總,你什麼意思?」
「不,我沒什麼意思,阮冰,幹得好,你真是幹得太好了,棒,你真棒,棒棒棒的!」歐子淵舉著大拇指在阮冰的面前晃悠了幾下,不知道怎麼,阮冰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到底什麼意思?」她看著他滿心疑惑。
「不,我沒意思。」歐子淵臉刷地一下拉下來,丹鳳眼有些冷厲,他慢條斯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大大咧咧一腳踩在對面的凳子上,惹得對面的姑娘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就被他的長相給迷到了,臉一紅,轉身走開。
阮冰皺著眉頭,很不想承認,自己和他是一起的。
這樣一個神經病,他一句話,自己追根究底也沒有意思,所以阮冰也就沒將歐子淵古怪的態度當一會兒事。
不過,這次出差,他們真是倒霉到家。
到了海南,找到那家和歐子淵說好籤約的公司,卻沒想到,歐子豪的團隊卻已經捷足先登。
「您看,小歐總,抱歉了,在商言商,現在你大哥開的價碼比你的高,怎麼說呢?畢竟你們睿歐是一家的,我們也很難做。」公司的負責人一臉為難。
此時,歐子豪派來的領隊走了過來,笑嘻嘻和歐子淵打招呼:「小歐總,你既然看中了這個case,怎不先說一聲呢?哎,你看這——我們價都報出去了,也不好反悔,不然沒得掃了我們睿歐的信譽。」
歐子淵這次倒是沒打人,只是鄙視地看著那領隊道:「你們就只會抬高價格這一招嗎?學著點,時代不同了,用錢砸人那套早就過時,這次,就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公司運營策略。」
領隊愣了一下,不過他可不信這個只知道耍狠的富二代能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於是,他冷笑一聲,挑釁道:「那我們就要拭目以待了,我這裡先感謝小歐總屈尊教導我們。」
歐子淵的氣勢倒是擺得很足,他囂張地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胸,斜睨著歐子豪的幾個手下:「不謝。」
那幾個人臉色瞬間有些難看,領隊冷笑一聲:「明天就是簽合同的日子了,我們走著瞧。」
說完,幾個人大步走了出去,一個個意氣風發,西裝革履,一看就是精英團隊,歐子豪敢爭權,還是有很足的底氣的。
再反觀他們這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光頭司令,帶著兩個秘書,其中一個秘書剛剛上任不到三天,之前沒有任何工作經驗。
「之前我們也有一個團隊,但是,因為小歐總脾氣不好,那些人後面都辭職了,再後來,董事長就讓我們看著辦了,部門的活動資金也被一砍再砍。」jeson背著歐子淵和阮冰訴苦。
阮冰也愁眉不展:「我偷聽到他們說要請海南這邊公司的高層去開心,那我們是不是連這種活動經費也沒有?」
jeson打開電腦算了半天:「沒有。」
比明的,人家出價比自己這邊高,玩陰的,想塞個紅包都沒有錢。
阮冰想這次肯定輸定了,她包里的電話響個不停,都是婆婆蘇琴打來的,真是煩不勝煩:「我去打個電話。」
jeson莫名其妙,他以為阮冰的手機沒電了,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用我的打。」
阮冰搖搖頭,萬一用jeson的手機打了電話,沈墨不知道會怎麼想,她這個電話是打給沈墨的。
「喂?」
當阮冰在路邊的電話亭給沈墨打電話的時候,那邊接得很快。
阮冰此時已經沒那麼氣了,所以顯示感到吃驚:「你這麼隨便接人電話的么?」
沈墨聞言沉默了一下,冷冷地道:「什麼事?」
真冷淡,這樣的冷淡待遇她好久沒遭遇過了,阮冰感到一陣難過,上次這樣的回答,是自己做完試管后,出來給他通電話的時候吧?
她苦笑,隨即咬著唇道:「我在外面出差,媽一直打我電話,那個嬌嬌一直誣陷我和趙瑾年的關係,害得我無心工作,你能不能同媽解釋一下?我和趙瑾年真的沒什麼。」
「沈太太,我怎麼知道你和趙瑾年什麼關係?」沈墨冷笑著說完,無情地掛了她電話。
阮冰氣得臉通紅,這人真是無情,不就那晚拒絕了他么?就變這樣,過分!
沈墨打完電話,叫了林助理過來:「那個嬌嬌太鬧騰了,既然已經查清楚,你準備一下,我要送給我的二叔和嬸嬸一份大禮。」
林助理高興地出去安排,臨走他掃了眼沈墨的臉,沈總好像之前一直擔心著什麼,還派人調查了海南的一家公司,今天也一直手機不離身邊,現在卻好像放鬆了一些,是接到了那個他一直在等的電話嗎?
沈墨順手端著一杯咖啡,慢慢啜飲,深沉黑眸里閃動著冰冷的鋒芒。
在他手邊是一疊厚厚的資料,全部是英文,密密麻麻,若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肯定會瘋掉。
只是在第一頁上面,有一張男人的相片,大概二十五六歲,那個男人生得很好,細碎的劉海擋住光潔的額頭,眯著眼睛笑的時候,溫柔得好像一副水墨寫意畫。
白襯衫,牛仔褲,表情懶洋洋地透過照片看著外面。
美好得不像是這個繁雜的人世中會出現的人物。
有人這樣評價過趙瑾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沈墨斂眉用手點了點趙瑾年的照片,沉聲道:「你是愛她的吧?但,她不再屬於你。」
阮冰打完電話,只是讓自己更煩惱。
她回到海南那家公司找歐子淵時,還遇到了大麻煩。
保安攔住她:「已經下班了,只能出不能進。」
「不好意思,我同事還在上面,我叫下他們就出來。」阮冰解釋道。
「不行不行,一會兒掉了東西你賠呀?走開走開。」其中有個小保安就來推阮冰。
「放手!」一個煩躁的聲音呵斥道。
歐子淵大步走了過來:「你們公司有這個規矩?對客戶動手?」
那小保安一看是男的,就不敢亂來了,說了句:「我又沒碰到她。」
歐子淵冷笑:「你應該慶幸沒有碰到她。」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小保安火了,拿著一個類似警棒的東西就要動手。
歐子淵抱著手臂,冷冷看著他:「你來一個試試?jeson打給羅經理,這人今天就得給我滾蛋。」
不一會兒那個羅經理過來,很嚴肅地表示,一定會調查清楚,還會解僱那個小保安,歐子淵這才作罷。
阮冰在車上對他道謝:「謝謝你。」
「不是因為你,是個女人受到欺負我都會管。」歐子淵彆扭地道。
阮冰被他堵了下已經不覺得生氣了,這人就這個脾氣。
當阮冰發現歐子淵並沒有回賓館而是將他們帶來酒吧的時候,有些發慌:「我們一定要在這裡嗎?」
回答她的不是jeson而是歐子淵:「在這裡想對策,一定要把生意搶回來。想不出辦法不準回去。」
阮冰翻了白眼,還以為你胸有成竹,感情你之前那麼囂張地放狠話,其實什麼辦法都沒有啊。
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將歐子豪的人打一頓,而是知道想辦法,也算巨大的進步?
但不管老闆進步沒進步,反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是,沒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
阮冰和jeson交換了一個苦惱的眼神。
而發起提議的人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根本沒有身先士卒的覺悟。
歐子淵還給阮冰點了一份雞尾酒:「喝。」
阮冰看著那顏色有些慫:「這酒,它,額,它的顏色真特別。」
歐子淵頗為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名字更特別。」
阮冰看著那紅色的酒,直覺還是不要問比較好,但是,歐子淵會這樣放過她嗎?若是以為這樣,就真是太天真。
歐子淵冷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它的名字你一定會喜歡,叫做血腥瑪麗!」
「啊,媽呀!」阮冰嚇得叫了一聲,捂著嘴。
她這表情明顯取悅了歐子淵,他哈哈大笑起來,倒在阮冰旁邊的沙發上,將腿抬起來砸在阮冰面前的桌上。
阮冰心裡一陣惱火,還沒等她說什麼,歐子淵又湊過來道:「對了,要不我再同你說說這個血腥瑪麗的來歷?」
阮冰一把推開他跑去洗手間,傻子才聽呢。
這次出差,只有她一位女士,晚上她得一個人住間房,這麼血腥可怕的故事,聽了她還能睡著嗎?
在洗手間走廊,她迎面和一個小青年撞了一下,阮冰皺眉,這小青年真是太囂張了,那麼大的路,她還特地讓了一下,想不到他還是這麼直接撞過來。
「BITCH!」這人撞了她不算,竟然還出口成臟。
阮冰氣壞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人聞言,兇狠地扭頭瞪阮冰:「怎麼著?」
阮冰想不到還是熟人,這不是之前對她動粗的那個小保安嗎?
「原來是你,看來你還是沒得到教訓。」阮冰冷冷地道,「你要真是個男人就不要只敢欺負女人。」
那小保安吐了口口水揚手要打阮冰,阮冰忙招手對守在一邊的酒吧管理人員道:「你們管不管,這有人要打人。」
小保安用海南話嘰里咕嚕地罵了一通,見那服務人員過來,就不敢在糾纏阮冰,而是匆匆跑了。
阮冰上完洗手間,留了個心眼,她先仔細看了看,沒發現那小保安,這才準備離開。
那麼巧,歐子淵醉醺醺地走了過來,在他身後,小保安一閃而過。
阮冰直覺不對勁,但是,那小保安只是閃了一下就沒有人影了,她也拿不準。
這時候,有一個彪形大漢沖了出來,他一把摟住歐子淵吻上他的唇,手還不老實地摸了下他的臀部。
歐子淵觸不及防,反應過來便勃然大怒,一拳將那大漢打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
那大漢慘叫起來,聲音太大,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
最後是七八個酒吧的夥計才將歐子淵拉開,他還嫌棄不過癮一般,臨了又狠踹了大漢一腳:「弄死你個XXX!」
歐子淵罵道,臉上有一道血痕特別顯眼。
阮冰和jeson好不容易才將他帶走,回去的路上,阮冰和他彙報:「之前你不是幫我教訓了那個小保安嗎?那大漢出現前,我看他鬼鬼祟祟跟著你,會不會是他使壞?」
jeson聞言哎呀了一聲:「肯定是他,不會有別人了,一會兒我報案,讓人調當時的錄像,告到他不敢再敢壞事。」
頓了頓,jeson又抱怨道:「現在保安的素質真是良莠不齊,我小區那裡也是,竟然給收天價停車費,你相信嗎?一個月要交三百塊停車費,當我們冤大頭呢。有個業主不願意交,被保安打了,還上了電視。」
臨了他感嘆道:「現在,買房子不光要看戶型,還得看看物業的口碑。」
「對了,就是這個!」阮冰聽到這裡,忽然高興地喊了一聲。
原本陰氣沉沉的歐子淵和絮絮叨叨的jeson都被阮冰嚇了一跳,歐子淵不悅地揉著眉心:「女人,你嚇了我一跳,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好的解釋!」
他伸手做出一個掐死的動作。
然而,阮冰不但沒有被他嚇到,還興奮地抓住他的手叫道:「物業,是物業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部門和歐子豪的部門是重合的,如果你不能拿出點新意來,那麼怎麼和他競爭?我們可以從物業著手,若是讓我們承包工程,我們就送他們十年物業,並且由睿歐親自培訓物業人員上崗,甚至可以藉此打響口碑!」
歐子淵漂亮的琉璃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阮冰:「感覺有點掉價。」
「什麼掉價啊,不是說現在都不興拿錢砸人了嗎?我覺得更要注重的是素質和人文關懷,你說對不對?!」阮冰握緊歐子淵的手指,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歐子淵轉頭看向在前面開車的jeson:「這女人的話好像有點道理,你覺得呢?」
jeson認真考慮了一下道:「我覺得非常可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以的。」阮冰笑了起來,興奮得小小的鼻尖上都浸出了細小的汗珠。
歐子淵看了她一會兒,眼神有些朦朧,隨即好像被蛇咬了一般,從阮冰的手裡奪回了自己的手指:「你什麼樣子?以後,以後給我注意點!」
阮冰完全陷入興奮中:「喔。」
「喔,什麼喔,還有今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不準告訴任何人,聽到沒,不然你就死定了!」歐子淵壓低聲音道。
阮冰這才想起,之前那個大漢好像親了歐子淵一口。
「我已經忘了。」阮冰忙表態。
「瞧你高興成那傻樣,不是jeson你能想出來?」歐子淵鄙視地道。
阮冰笑道:「是啊。」
「喂,你還笑,不準笑,嘴閉起來,聽到沒?」車裡歐子淵不停地咒罵道。
阮冰的笑意卻止也止不住,第一次,她感覺自己這麼有用呢,其實自己也可以很厲害的,其實自己也是有潛力的。
阮冰的興奮勁,一直持續到她回到房間換上睡衣。
血腥瑪麗!
不知道怎麼的,她對著鏡子梳頭的時候,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四個字。
瞬間,一陣寒意從背心竄了上來。
她飛快地扔掉梳子,爬到床上,也不敢關燈,拿著手機緊張地看了看周圍。外面風吹得嗚嗚作響,時而,樹枝會刮到玻璃窗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血腥瑪麗!
耳邊再次響起這四個字,汗毛一下就豎了起來,阮冰驚恐地瞪大雙眼,
她瑟瑟發抖地舉起手機,開始翻聯繫人那一欄,她的聯繫人少得可憐,除了工作上的就是奶奶,楚喬和沈家的人。
奶奶不能打,奶奶會擔心的,楚喬?
她試著給楚喬撥過去,關機。jeson,撥過去,佔線。
也是,jeson最近談了個女朋友,他肯定是在煲愛情電話粥。
阮冰翻著翻著,在沈墨的名字下停下來了,這麼晚打給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瞬間被她一巴掌拍掉。
有沒有女人,和自己這個即將變成前妻的人有什麼關係?
手指無意識地摸了下屏幕,沈墨的名字變大變粗,開始在屏幕上跳動:「糟糕糟糕。」
阮冰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祈禱根本沒有接通,或者他已經關機。
然而上天肯定是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因為很快,沈墨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血腥瑪麗!
鬼使神差,阮冰一個激靈接了他的電話:「喂喂。」
「嘖,你又什麼事?」沈墨低沉性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阮冰莫名的有些臉紅,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他現在應該是在洗澡什麼的。
「你在幹嘛?」阮冰問完就想吞了自己的舌頭。
那邊就低沉地笑了一聲,語氣還是很不客氣:「想看?不給看!」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瞎想。」阮冰氣怒地道。
「你不瞎想怎麼知道我瞎想?」沈墨回得很快,然後阮冰就聽他開了免提,有毛巾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像是在擦頭髮,果然是剛洗完澡。
每天洗那麼多次澡不會把皮洗爛嗎?她想起自己今晚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去浴室,現在帶著一身旅行的灰塵和髒東西縮在被子里,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