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狗咬了
趙瑾年?
沈墨那暗潮洶湧的眸子瞬間一冷,他抓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你說我是誰?」
「瑾年,你幹什麼?」阮冰伸出細白的手臂,無意識地想抱緊他,身體難受異常。
她扯了一把沈墨,瞬間兩個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床上,沈墨還沒來得及將她掀下去,就被她爬到身上,緊緊纏住。
他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微微咬牙,眼底似有掙扎。
但是,那在他身上亂動的小手瞬間點燃熊熊烈火。
他黑眸里閃動瘋狂情愫,化主動為被動,將她壓在身下。
身體灼熱,但心裡的憤怒更洶湧。
他俯身,毫不憐惜地咬了下她紅腫的唇:「我是誰?看清楚。」
阮冰把持不住地想扯開他的衣服,卻被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
她哭了起來:「趙瑾年,連你也欺負我。」
她哭得委委屈屈,卻不知道,再次往沈墨的心口捅了一刀。
沈墨再次在她鎖骨狠狠咬了一口:「看清楚,否則,你一定會付出代價。」
這口咬得著實不輕,血珠滾在瑩白的肌膚上,阮冰痛得瑟縮了一下,眉頭緊擰。
她眨了眨眼,對上沈墨迷離而冰冷的黑眸:「瑾——啊——」
沈墨猶如發狂的野獸一般,在她身上懲罰著。
刺激到了極限,阮冰的身體猛然跳了一下,驟然清醒,身體里的餘韻還在勾纏,她卻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上方沈墨令人迷醉的俊臉。
難堪憤怒無措。
這麼多情愫,在她明亮的眼睛里閃動,讓人恨不得擁她入懷,狠狠欺負。
「我是誰、」沈墨的手摸上她汗濕的額頭。
被她用力打開他的手:「沈墨。」
那短短兩個字,卻讓沈墨瞬間感覺心裡被什麼填滿了,一種甜蜜從心口溢出來,彷彿自己第一次將公司搬上正軌那時的心情。
「還是清醒的時候比較可愛。」他俯身,舔了下被他咬破的她的唇角。
……
高速公路上,歐陽秀坐在車裡,氣怒地砸著能觸碰的所有東西,替她開車的男人手臂上一個黑色的標記,顯得特別詭異。
男人低笑一聲:「沒關係,有時候,誤會慢慢產生,爆發才更傷人,你也不算失敗。」
歐陽秀低吼道:「你閉嘴。」
這時候,歐陽惠驚慌失措的電話打了過來:「妹妹,我被抓起來了,他們讓我給你打電話。」
歐陽秀的秀眉一擰:「原來是你,你這蠢豬,是不是被沈墨迷得七暈八素,暴露了?!難怪我差點被抓到。」
說完,她將自己的手機扯掉電池,從車窗扔了出去。
「可能已經被有定位,開快點。」歐陽秀命令道,眼底滑過冷芒。
開車的男人問:「那你姐姐怎麼辦?」
「那麼蠢,讓她先呆在監獄就好,反正,我們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那些人不會對她怎樣?」歐陽秀揉了下眉心。
「那個沈墨,是不是故意接近你姐姐,他只是為了找你?要不要我們——」男人的語氣殺氣騰騰。
歐陽秀厲聲道:「不用,他只是被那些人利用來對付我們,不用理他。」
男人陰笑:「這個你自己去和爵士解釋。」
歐陽秀沒有說話,只是陷入沉思,自己被發現了,那麼阮冰那邊進行可順利?
她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想接通記錄儀,卻發現根本鏈接不上,不敢再繼續,她只好放棄,只是臉色陰沉得可怕。
阮冰那邊恐怕也失敗了,該死。
……
第二天早上,阮冰從迷茫中醒過來,首先就感覺一隻結實的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腰上,而身後更是貼著一個男人的身體,燙熱的體溫讓她的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晴天霹靂,昨天自己到底做什麼了?
她完全想不起來,只好回頭偷看。
熟悉的俊顏瞬間和她近在咫尺,而男人饗足的表情讓她的心錯亂一瞬。
沈墨?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在這兒?
看到沈墨的時候,阮冰的臉驀然燒了起來,不會吧!
她掀起被子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沈墨,沈墨怎麼樣,她根本不敢去看。
難道,昨晚,他們?
這個想法讓阮冰難以接受,原本想報復的計劃還沒實施,自己卻再次被他吃干抹凈!
她手軟腳軟地從床上滑下,看到身上遍布的痕迹,青紫一片,越是心煩意亂。
剛想起身穿衣服,纖細的手腕卻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放開我!」阮冰嚇得拍開沈墨的手,想跑,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
阮冰羞得扯過被子將自己遮住,但相應的,沈墨的身體卻露了出來,尤其是雄壯的某處,阮冰咬著唇扭開臉,腦子一片混亂。
沈墨半撐起身,親昵地吻了下她的唇,阮冰瞬間石化,竟然忘記了將他推開。
沈墨笑了起來:「幹嘛這麼看著我?昨晚還沒要夠?真貪吃。」
「不,你這個臭流氓。」阮冰又羞又氣。
「我流氓?昨天我是拒絕的,但是你一直往我身上爬,你別說自己不記得了?!」沈墨挑眉道。
難道他們昨晚真的?
阮冰感覺了下身體,卻什麼也沒感覺到,她明明記得新婚那次,她痛得幾天都不怎麼下床。
「不用懷疑,只有第一次會痛,後面只會食髓思味,昨晚你那麼對我,不會不記得了吧?」沈墨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挑眉看著她。
「我昨晚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阮冰覺得這裡面一定有鬼。
「昨天你不舒服,被你同事扶出來,被我看見接走。在車上你對我動手動腳,沒辦法,我就只能帶你來這。」沈墨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他起身,露出誘惑的人魚線,將阮冰羞得再次埋入被子。
沈墨大方地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將阮冰從被子里扒拉出來,親了一下她的唇:「沒關係雖然你是我的老婆,不過我們要離婚了,我不會用這件事情要挾你,要你負責。」
哈,沒聽過這種事情是男人吃虧,還要女的負責。
阮冰咬著唇道:「好,那就當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沈墨聞言,表情一沉,昨晚這小妖精點完火就暈倒,自己根本連前菜都沒吃到,現在還想和他劃清界限?!
用商人的直覺來說,他也吃虧吃到死。
他惡劣地靠近她,彎起唇角:「可以呀,先等你還我二十萬!」
「我很快就能還上。」阮冰說這話的時候,板著臉,卻感覺一絲難受從胸中溢出,心彷彿缺了一塊。
沈墨端著一個盤子過來給她:「吃了。」
阮冰看著那藥丸秒懂,呵,避孕藥吧?其實自己比他還怕懷上,但是沈墨這麼「貼心」卻只會讓她更心寒。
她淡淡地道:「謝謝,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沈墨聞言就知道她誤會了,這其實只是怕她受到昨天喝下的東西傷害,用來解毒的。
「你以為這是什麼?」他的臉沉了下來,看阮冰彷彿若無其事地將葯吞下,他的眸子里染上怒火。
以為是避孕藥還可以毫不猶豫地吞下,她就這麼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自己基因明明這麼好。
不想要他的孩子難道想要那個瑾年的?!
想到昨晚她敢當他的面,這麼呼喊趙瑾年,沈墨就決定一定要給她教訓。
不是誤會嗎?就誤會個夠吧。
阮冰卻莫名其妙,她都這麼乖乖聽話吃藥,怎麼他還那麼凶?
「還有事?」阮冰趕人。
沈墨挑眉:「不,今天記得早點回家幹活。」
說完,他邁開大長腿,優雅地離開房間。
阮冰獃獃地坐了一會,才氣惱地狠狠用枕頭砸向門口。
她去浴室狠狠沖洗自己的身體,但是身上那凌亂的痕迹,哪裡那麼容易洗掉?
居然說是她自己主動爬他身上,那自己渾身的吻痕是什麼?難道是她腦殘自己親上去的?!
而且,奇怪的是,她總覺得好像沒和他做什麼。
但他都讓她吃避孕藥了呀?
只有過一次經驗,阮冰並不知道和男人第二次的時候,會不會和沈墨說的那樣,沒有什麼感覺還覺得挺……
阮冰拍了下自己的臉,不許想。
她穿好衣服,才記起文件的事,糟糕!!
她匆匆和jeson打電話,jeson也嚇壞了,但是他跑去看一眼后又道:「原件和複印件都沒少,你昨天怎麼回事?小歐總和你都沒有來,我還以為你們一同出去辦事?」
對於歐子淵沒有出現,阮冰並沒有什麼感覺,肯定又去哪裡沉迷聲色。
「jeson,你不是說這文件很重要嗎?怎麼辦?我昨天不舒服,被人送走,後面的事情我也記不大清楚,你說,會不會這份文件已經泄密?」阮冰咬著唇,被愧疚砸得抬不起頭來。
「沒辦法,只能和海南那邊報備一聲,不然,萬一真的出事,會更加麻煩。你今天先別來,我怕小歐總知道這件事,會罵你。」jeson唉聲嘆氣。
阮冰聞言,瞬間慫了,那些雄心大志,瞬間變成了渣,或許,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擔當大任,要不換一個圖書管理員,或者是清潔工或許更適合。
她情緒低落地坐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
而此時,沈墨已經大概知道了昨天的整個經過,他拿著電話蹙眉道:「你是說,歐陽秀找人扮作睿歐的員工,給我老婆下藥,帶她去了2201?還在那裡安裝了記錄儀?歐陽秀到底什麼人?」
那邊說了什麼,沈墨臉上微微震動:「又是黑爵?!很好,五年前,我就想找他們算賬,看來他們也沒忘記我沈家。」
那邊似乎讓他不要衝動。
沈墨卻直接掛了電話,眼底蘊含著熊熊的怒火,眸色深沉得可怕。
他給蘇琴打了個電話:「媽,聽說你去捉姦了?」
蘇琴早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根本不敢和沈閔文、沈墨打照面,此時聞言,更是無比心虛:「你聽誰說的啊?我只是幫嬌嬌,你也知道沈達那是個不省心的,不過幸好我們找到的不是沈達,你放心吧。」
這時候,她無比慶幸,自己之前為了面子,沒說是去抓自己的兒媳婦,而是說的去抓侄兒。
沈墨冷笑一聲:「對你兒子不用編謊,你知道嗎?今天來這一手的,和當年害我們沈家的是同一個人,你真的要做這些人的幫凶,被這些人利用?自己想清楚。」
「什麼,你說是他們?竟然是那些喪心病狂的。」蘇琴眼底帶著恐怖和仇恨,聲音不由自主尖利起來。
沈墨道:「事實就是這樣,只要我沈家不倒,還有他們利用的價值,他們就會不遺餘力搞破壞下去,媽,家和萬事興,你好好想想,難道你真的想我和爸爸腹背受敵?!」
蘇琴聞言,吭哧了一聲,沉默下去。
沈墨見蘇琴已經聽進去,才掛了電話。
想到阮冰最近對他那壞心眼的樣子,唇角惡劣地勾了下,倒是挺好玩的,原本想和她解釋清楚,但這丫頭,敢當著他的面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就別怪他收利息。
此時,酒店裡,阮冰磨磨蹭蹭地將自己收拾好,沈墨還算有良心,讓林助理給她準備了一身衣服,只脖子上的吻痕曖昧縱橫,卻不是衣服能遮得過去的。
阮冰咬著牙想了一會兒,又打電話給林助理道:「麻煩你給我買點東西……」
不一會兒,林助理拿了一個蘭蔻的禮包和一個阿瑪尼的禮盒過來:「一套是基礎護理,一套是化妝的,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林助理盡量不去看阮冰的臉,雖然阮冰只微微探出一個頭,但是嘴唇紅腫成那樣,眼睛也腫腫的,林助理忍不住腦補昨天沈總到底是有多麼禽獸,才能將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阮冰接過禮盒,不好意思地道:「謝謝。」
林助理抓抓頭髮:「我就在外面,夫人要不要用車。」
阮冰想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jeson一個人去承受歐子淵的怒火,於是道:「那麻煩你一會兒送我去睿歐。」
林助理的臉上囧了囧,還是點點頭。
阮冰將兩個禮盒拿進去,先做了基礎護理,其實她皮膚底子很好,所以簡單做了妝前護理后,就開始給自己化妝,在臉上化妝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要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混合著中了幾種遮瑕膏,還有粉底,終於是將脖子上的吻痕給完全遮住了,甚至連唇角被沈墨咬傷的地方,也在化妝后,基本看不出痕迹。
阮冰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光彩照人。
林助理吃驚地一直偷看阮冰,明明夫人唇上有傷痕,怎麼化個妝就不見了?這,女人真是可怕啊,而且夫人的妝容看起來並不濃。
他默默在心裡嘀咕,以後相親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被女孩驚人的化妝手段給騙了,對了,聽說邀請女孩子做運動最好,因為流汗就衝掉大部分的妝。
阮冰被林助理看得毛毛的,她做夢也沒想到林助理已經YY到天邊去了,只以為林助理知道了自己昨晚和沈墨的事情,又羞又氣,更是將沈墨恨得徹骨。
沈氏的車子再次停在睿歐樓下,更是又引起了一場八卦風潮,阮冰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睿歐現在,知名度最高的員工。
歐子豪在一群人眾星捧月般地簇擁下,從睿歐的大樓里走出來,正好和阮冰碰了個正著。
阮冰有禮地道:「歐總。」
歐子豪目空一切的眸光落在阮冰身上,破天荒停下腳步,走到阮冰面前站定:「阮小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信守承諾。」
阮冰莫名其妙,歐子豪莫測高深一笑,並不解釋,而是撞了阮冰一下,帶著人揚長而去。
阮冰正疑惑,忽然感覺一股陰鬱的空氣將她罩住。
她抬起頭,對上歐子淵狠戾的丹鳳眼,這才恍然:「小歐總,你別信他的話,我和他沒有關係,他是想誣陷我。」
「不,我覺得你不需要和他合作就幹得很好了,難怪別人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般的隊友,你個白痴!」歐子淵最後一句吼得阮冰整個人都失聰了一般,看起來下一刻他就要打她。
歐子淵將阮冰一把推在地上,冷冷地道:「我要是你,就不會有臉回來。」
阮冰倒在地上,歐子淵推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遮蓋的粉底被他的手指刮開一些,露出嚇人的吻痕。
歐子淵的臉上更是充滿了諷刺和鄙夷:「你還有心情做這些?我看你還是像菟絲花一樣,生活在男人的床上比較合適。」
阮冰聞言,臉色煞白,忙捂住脖子。
歐子淵諷刺地掃了她一眼,心道每次看到你就有氣。
他無情地跨過她的身體,揚長而去。
只是,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昨天做的一個夢,為什麼夢裡的女人會是阮冰?!他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用力揉了揉手臂,決定去酒吧壓壓驚。
這裡可是睿歐的大廳,人來人往,無數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瞬間全部聚焦在阮冰的身上。
阮冰恨不得奪門而逃,但是,她沒有忘記奶奶說過的話,做過什麼事,就要承擔後果,躲避是沒有用的。
以前她一次都沒有聽過,但是,這次,她想試試。
她捂著脖子站起來,一步步走進電梯,那些圍觀的人猶如摩西分海一般地為她讓開道路,而在另外一邊,歐嘉成看這阮冰,讚賞地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人道:「比我那不成器的小兒子強。」
旁邊那人笑著道:「那就讓她一直留在小歐總身邊,或許有天能感化小歐總也不一定。」
「不過,」那人又說道,「小歐總這次惹的麻煩有些棘手。」
歐嘉成冷冷地道:「自己惹的禍自己承擔。」
那人表情嚴肅:「但是,我們內部人員恐怕有問題,才會給人可乘之機。」
歐嘉成這次表情嚴肅了許多,一種上位者的冷酷和威嚴,瞬間爆發了出來:「這件事你們查清楚,無論是誰幹的,不能再留在公司。」
阮冰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同jeson加班,首先要先和海南那邊的人想辦法彌補,接著,他們需要親自去海南請求他們的原諒,但是真正敲定事情的人卻遲遲不肯回來。
jeson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音樂震天響,歐子淵無所謂地道:「你們看著辦。」
「這怎麼辦,為了表示我們誠意,最好是小歐總和我們一起去。」jeson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去找他來。」阮冰下好決心,斬釘截鐵地對jeson道。
jeson猶豫了一下,起身拿自己的外套:「那我陪著你去吧?那裡挺亂。」
阮冰搖搖頭:「來不及了,你準備好明天見到海南那邊要講的條款,我去把那混蛋抓回來。」
jeson還想說什麼阮冰已經走了出去,jeson哎呀了一聲,看兩眼還沒做好的報表,認命地繼續幹活。
阮冰知道歐子淵在哪個酒吧,就是趙瑾年經常會和他聚的那家,上次下車也是在那家下的。
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阮冰才意識到,或許她看錯了歐子淵,他同趙瑾年若不是一類人,也不會玩得那麼好,他們都一樣,對過去的事情總是念念不忘。
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阮冰還以為要交錢,結果被外面的兔女郎當土包子一般地看:「女士進酒吧不需要交錢,祝你玩得愉快。」
阮冰並不在意被人怎麼看,是徑直往裡走,碰到過幾個想來泡她的人,但是,那些人看到阮冰的眼神就摸著鼻子退散了。
酒吧內人潮湧動,想不到阮冰一下就找到了歐子淵,歐子淵旁邊坐著一水的洋妞,一個個波濤洶湧,雪白大腿。
阮冰想了想,脫了自己的高跟鞋扔掉,朝著歐子淵走了過去。
歐子淵喝得微醺,正陶醉在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里。
忽然,他感覺一個妹子走到他面前,看她的腿,勻稱而帶著柔美曲線,雖然不是洋妞,卻別有一番風味。
「你這穿的什麼?也想來泡我?」歐子淵調笑著,慢慢抬起微紅的丹鳳眼,「嘔——」
他捂著喉嚨,感覺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
阮冰有些受傷,就算自己不是大美人也不用這樣吧?
「立刻和我回去。」阮冰道。
歐子淵一臉的弔兒郎當:「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個孬種,立刻跟我回去!!」阮冰大聲地道。
一瞬間,嘈雜的聲音忽然一窒,只有DJ還在舞台上瘋狂地播著音樂。
歐子淵一腳踹在面前的茶几上:「你特么再說一句!!」
阮冰卻直接抓起就酒瓶整瓶酒倒在歐子淵的頭上,將他淋成了落湯雞。
周圍的那幾個洋妞,開始一直不屑地瞅著阮冰,一副瞧不上的樣子,做夢也沒想到阮冰這麼彪悍,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歐子淵靠了一聲,抹了下頭上的酒水,臉上的戾氣明明暗暗,眼看就要炸開。
阮冰毫不遲疑,轉身就跑。
「給我站住,看我怎麼收拾你!」歐子淵怒吼道,站起來就追。
兩個人一前一後跑出酒吧,直到阮冰跑不動,躲在路邊一張椅子的後面,警惕地看著歐子淵。
歐子淵邪氣一笑:「今天你想怎麼死?!」
這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字吐出。
阮冰咬著唇:「你是我的BOSS,部門出了事,難道你不應該帶頭解決嗎?」
歐子淵怒吼道:「特么的就是你這個蠢女人乾的好事,憑什麼要我解決!」
阮冰眼神一暗:「我承認是我的錯,所以我有在彌補,我已經和海南那邊道歉了,也在一直和他們想辦法解決,但是我畢竟是你的秘書,對很多事情一竅不通,我可不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所以我們需要你,小歐總。」
她說話的語氣非常誠懇,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和剛剛在酒吧瘋婆子一般潑酒的是同一個人。
「好說,你先過來讓我打一頓,我就答應你。」歐子淵冷笑,眼神凶戾無比。
阮冰咬著唇,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歐子淵諷刺地笑道:「怎麼?你害怕啊?剛剛誰一副我捅的簍子我就負責到底的?說起來容易。」
阮冰皺著眉,猶豫了一下,終於如赴死一般,壯烈地走了出來。
歐子淵發現她甚至沒穿鞋,丫的,難怪跑得那般的快,和只兔子一樣。
阮冰走到他面前,歐子淵真是很高,大概和沈墨不相伯仲,她站在面前的時候,需要抬頭看著。
她仰著頭,閉上眼睛:「打,打吧。」
路燈淡淡的光映在她的臉上,猶如湖面上皎潔的睡蓮一般,白皙清麗,帶著淡淡芬芳。
芬芳?
歐子淵用力嗅了嗅,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總覺得在夢裡也聞到過。
之前他只是記得在夢裡和阮冰做過什麼,但是,現在那個夢裡的幾個片段卻忽然在他腦子一閃而過,比如他是如何留戀地吻上她柔軟而馥郁的唇,那種濕潤中,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瞬間心裡悸動了一下。
「啪!!」他在她臉上拍了一下。
聲音挺響,卻一點也不痛,有點像他在逗她。
阮冰疑惑地睜開眼睛,歐子淵已經走遠。
「小歐總?」阮冰歪了下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歐子淵轉頭,不耐煩地道:「還不跟上!還想害我一次?」
阮冰恍然大悟:「是!」
她朝著他跑過來,歐子淵皺眉看著阮冰的腳,阮冰這才意識到自己赤著腳:「我沒事。」
嘖。
歐子淵坐上車,揚長而去,阮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目瞪口呆,這人——
此時,電話里有簡訊過來。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jeson,女人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歐子淵竟然還給她留言。
阮冰想要反駁。
但是,接著又來了個催命一般的電話。
阮冰看到名為沈墨的兩個字在手機上跳動不已,就感覺到一陣陣心慌胸悶。
她真的害怕和沈墨通話,生怕他再和她提昨天的事情。
所以,她沒有接電話而是先打車回家,若是爸爸在的話,肯定能好點。
但是,當她回到家卻發現偌大的宅子,只客廳亮著燈,除了沙發上坐著的那位瘟神外,一個人都沒有。
「為什麼不接電話?」沈墨不悅地看著她,自然也注意到阮冰弄得很髒的腳,注意到其實她的腳形狀很美,尤其是腳弓非常漂亮,讓人情不自禁想把玩。
阮冰眼睛盯著別處:「電話,靜音了。」
她真的設置了靜音,因為沈墨一連給她打了好幾個,但是她不想接。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的門吧嗒一聲反鎖。
「這,這怎麼回事?」阮冰吃驚地道。
她跑過去用力推門,卻打不開,遠遠的,看到劉媽收好了鑰匙:「抱歉,少夫人,老爺說這裡讓給你們小兩口,先接受完懲罰才能放你們出來。」
這都什麼事啊,她明天還要去談判呀。
拿起電話,想要和jeson求救,但是電話卻沒有信號。
沈墨沉沉地看著她,眼眸中一絲玩味一閃而過:「不用浪費力氣,剛剛劉媽肯定是啟動了信號屏蔽器。」
「你怎麼不反抗?」阮冰氣極,這樣下去,明天的海南之行,她就真的要缺席了,雖然歐子淵說不需要她,但是,她不會再決定理所當然。
沈墨無辜地聳了下肩膀:「我給你打電話想提醒你別來,可你一直不接。」
阮冰被堵得無話可說,她忍不住道:「你不是平時挺凶的嗎?怎麼今天這麼乖?」
沈墨理直氣壯地撒謊:「我爸是董事長,但是公司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拉起來的,我不希望一點小事影響我和爸爸之間的感情,畢竟沈達已經夠會挑撥離間了。」
阮冰聽到這話就想發脾氣,所以,因為不想讓爸爸生氣,他就可以假裝對她好,來欺騙她的感情?甚至,說什麼自己昨天主動纏上了他,該不會這也是他的陰謀吧?!
阮冰將包里的防狼噴霧拿出來,警告道:「那是你和爸爸的事情,不要把我拉下水,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昨天的事情,她已經無法挽回,只能當是被狗咬了,但是現在,她絕對不會讓他再得逞。
沈墨眼神微沉:「你當我什麼人?昨晚要不是你求我,我可碰都不想碰你,胸那麼小,一點風情也不懂,完全激發不了我的熱情。」
「呵呵,彼此彼此,我對你這種好色之徒也沒有興趣,我若要喜歡,就喜歡從一而終,只真心真意對我一個人的。」阮冰反唇相譏。
沈墨幽幽地道:「趙瑾年嗎?可是人家好像不喜歡你,這麼多年,他和你表白過嗎?結婚的時候,他應該真心祝福你了吧?還有這麼多年,你們怎麼不聯繫?或許,你在他心裡並不重要,只是一個——同學?」
不知道為什麼,沈墨這麼說的時候,阮冰的心就點點下沉,以至於到後來,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墨看到她忽然嘴唇蒼白,也呆住了。
阮冰的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貶低我,讓我覺得一無是處,你就開心了嗎?我和你說過,我和趙瑾年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從來不曾開始,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你自己作風不正,不要用你的尺度來想別人。」
她一邊說一邊不斷流淚,眼淚好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墜落下來,每一滴都是她這些年的委屈。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各種不順,想要崩潰。
沈墨大概也想不到,竟然會惹她哭,有些訕訕地站起來,眼神裡帶著些許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