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還有一份遺囑
當秦芷柔睜開雙眼的時候,眼中滿是絕望之色的看著鍾展風,輕聲的哀求道:「我說,我都告訴你,你放過阿紫吧……求你了……」
早就料定了秦芷柔一定會妥協的鐘展風,充滿嘲諷的睨了她一樣,隨後神情自若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早那麼聽話多好,也省的讓你這閨蜜跟著你吃苦頭。」
語畢,鍾展風朝秦芷柔招了招手,秦芷柔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用力咬了咬唇,稍稍遲疑了一下,結果鍾展風立刻不悅的皺了下眉頭,順便朝端木紫瞥了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秦芷柔見狀,立刻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期間還偷偷朝端木紫那邊瞄了一眼,見兩個保安並未有何不妥的舉動,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的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
鍾展風饒有興味的看著秦芷柔蜷縮在沙發一角,雙眼充滿戒備的盯著他,頓時心情十分愉悅的翹起了二郎腿:「說吧,秦振海究竟在保險柜里藏了什麼?」
「其實也就是一些我爸個人名下的不動產文件,和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信息。」秦芷柔努力斟酌著自己的言語,她不知道鍾展風究竟想知道什麼,在他看來鍾展風應該不至於對這些感興趣,難道……
果然,她的話音才落,鍾展風突然就欺近了她,陰沉著聲音冷冷的威脅道:「小柔,你該知道,你若是不誠實,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說完,鍾展風還特意朝端木紫的方向挑了挑眉,秦芷柔立刻就刷白了一張俏臉,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你要不要說實話?」鍾展風的鼻尖幾乎頂著秦芷柔的鼻尖,威脅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讓人膽寒。
秦芷柔死死的咬著嘴唇,最終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在她尖尖的下巴處凝聚,最後一滴一滴的落在她顫抖的手背上,猶豫了許久后還是顫著聲音說出了那份她原本拚死也要守住的秘密。
「還……還有……一份遺囑。」
那是父親為了守住秦氏集團而留下的最後一張王牌,若是衛琳恪守本分,確實是個好妻子、好繼母,那麼等父親百年之後,衛琳將擁有秦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若是……衛琳不過是狼子野心想要圖謀他的家產,那麼她只要憑著這份遺囑,衛琳將分不到秦氏一分一毫。
也就是說就算衛琳和鍾展風設計了父親,想要通過合理的法律繼承權來取得父親手上的股份,那也得她這個女兒認可衛琳的身份才行,只要她秦芷柔手中握有這份遺囑一天,衛琳就有可能最終會一無所有的被掃地出門。
鍾展風聞言默默的退回了原位,一雙黑眸半斂,右手摩挲著下巴上新長的鬍渣:「秦振海果然是個老狐狸,衛琳那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演的天衣無縫,原來秦振海早就防著她了。」
突然,鍾展風猛的回眸盯著秦芷柔,直看得秦芷柔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下意識的就想要朝後縮,卻發現自己早已退到了沙發邊。
「走,去民政局。」鍾展風「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抓著秦芷柔的左手臂就將她也提了起來,隨後冷眼睨了另外三個人一眼,沉思了片刻后沖著兩個保安命令道:「你們在這裡守著,不準離開半步、不準打電話、也不準任何人踏進來半步,要是再出紕漏,我扒了你們的皮。」
小陳和小鄭兩人聞言,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跟著兩人一同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對著鍾展風微微行了禮,朗聲道:「是,風少請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鍾展風冷眼瞧著他們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這才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拖著秦芷柔就朝外走:「我辦完事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是。」
被兩人堵在屋子裡的端木紫,又驚又懼,卻還是忍不住替秦芷柔擔心,她滿臉憂慮的看著鍾展風將秦芷柔拖走,自己卻是無能無力,這種感覺真的是叫人絕望。
似乎是感應到端木紫的擔憂,秦芷柔在被拖到玄關處的時候,突然回過頭沖著端木紫道:「阿紫,你不要擔心我,你自己小心點,我稍後再和你聯絡……」
話音未落,她就被不耐煩的鐘展風一把給扯了出去,因此她沒有瞧見端木紫看著鍾展風的背影時,眼中迅速閃過的一抹憤恨。
*******
方彥祖離開端木紫的小區后,又開車回到了醫院,停好了車子后他直接搭電梯去了頂樓的院長辦公室。
由於值班保安早就得了院長家大公子的吩咐,因此當他見到方彥祖的時候絲毫沒有為難,甚至還殷勤的替他引路,畢竟能讓院長的公子大半夜親自跑來醫院的人,必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何況這人居然讓人在辦公室里等了足足七、八個小時,這樣的人他一個小小保安可得罪不起。
當方彥祖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后,昏暗的辦公室內,就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坐在辦公桌后,雙手繞在腦後,雙腳高高的翹在桌上,閉著眼似乎睡得正香,他不禁好笑的勾起了唇。
一邊打量著院長辦公室內的布置,一邊緩緩的走到了辦公桌后的窗邊,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突然動作迅速的一把掀開了厚重的窗帘。
隨著「唰」的一聲,窗外明亮的陽光頓時撒滿了辦公室的每個角落,自然也驚醒了那個熟睡的人……
「誰?」椅子上的人椅子一下子就要跳起來,卻忘了自己的雙腳擱在了桌子上,結果連人帶椅重心不穩的朝右側倒去,幸好他動作還算敏捷,一個翻身就穩穩的落在地上,順便也扶住了翻倒的椅子。
驚魂未定的他滿臉怒容的尋找著罪魁禍首,結果正好對上了方彥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頓時高漲的怒火一下子滅了不少,他沒好氣的瞪了方彥祖一眼:「你還知道你約了我嗎?我以為你準備放我鴿子呢!」
「我不是發消息給你了,有事耽擱了。」放了對方七、八個小時的鴿子,方彥祖卻是絲毫沒有一點內疚,神情自若的在一旁的迷你冰櫃里摸了一罐冰咖啡,隨後悠閑的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方龍文見他似乎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氣得一下子衝到他的面前,大聲的罵罵咧咧起來:「方彥祖,你他媽的就吃定了我是吧?」
沙發上的方彥祖喝了口咖啡,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隨後又鬆了松筋骨,這才抬眸看向一臉怒容的方龍文,眼中精光一閃,帶著一絲威脅的引誘道:「小姨後天似乎約了江老家的孫女……」
「什麼?」方龍文一聽這話,剛才的怒氣頓時散得乾乾淨淨,簡直比變臉還快的換上一張討好的臉,湊到方彥祖身邊諂媚笑道,「親愛的表哥,嘿嘿……」
開玩笑啊,江老頭家裡那個孫女可是出了名的潑辣,誰要和那樣的女人的在一起,何況……他方龍文三十都不到,大好青春才剛開始,他才不想早早的踏進婚姻的墳墓,而唯一能搞定他母親的人……就只有他的表哥方彥祖了。
方彥祖只是好笑的睨了他一眼,跟著仰頭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這才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神情凝重的看著方龍文,向來冷靜自若的聲音里透出了隱隱的不安。
「她……的情況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