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玉文?

  其實很多認識姚玉文的人都知道姚玉文是季燃的小迷妹,因為她平時很低調,長得漂亮又很熱心愛幫忙,所以人緣也很好,再加上她這直來直往的性子,所有的人都以為如果她真的額喜歡季燃的話,按照北方人的性子,早就已經表白了。


  而她在認識季燃這麽久,除了平時的時候很關心季燃,給他送送東西,拍戲的空閑時間一起拍照發微博之外,沒有別的什麽動作,眾人也就認為姚玉文其實隻是一般的小迷妹,單純的喜歡季燃這個人,卻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姚玉文心裏苦笑,喜歡一個人哪裏會不想要和他在一起,隻是她自己清楚地明白兩個人的地位在娛樂圈來看實在是差距太大,他是所有的聚光燈都尋找的閃光點,而她是不管怎麽努力都找不到一盞聚光燈願意停留在她身上的小角色,像她這樣的小角色在娛樂圈裏,多了去了,兩人就算是走到了一起,那關係也不過是短暫的。


  與其這樣,不如保持朋友的關係,還能夠是在呆在他身邊看他笑,看他上台,麵對觀眾自信的笑,作為朋友給他一個擁抱,一個祝福,至少關係停留在這裏,能夠時常看著他,不會前進一步,也不會後退一步,做一個小迷妹也挺好,能夠時不時享受到一點別的小粉絲享受不到的福利。


  姚玉文看著他的麵容苦笑,很快搖了搖頭甩開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她瞧見季燃幹裂的嘴唇,端過旁邊桌子上的開水,沾在手上給他潤潤嘴唇,剛剛給他擦了一會兒突然就被季燃抓住了,把她嚇得一抖,抖出不少水在季燃的身上。


  她趕緊鬆手把杯子放下,拿出紙巾給他擦一擦身前,奈何左手被死死攥住鬆不開手,姚玉文也沒有硬掙脫,隻能讓他抓著自己一隻手,自己另一隻手拿著紙巾輕輕地給他擦著胸口,她知道季燃現在還沒有我完全清醒,肯定是因為做夢了,不過她不知道什麽夢罷了。


  夢裏。


  季燃夢見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房間裏和別的男人歡好,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餓了一整天的季燃,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想起自己母親床櫃上有一塊餅幹,所以他才想要過來看看,但是母親勒令過他,不準進她的門。


  可他餓得狠了,還是慢慢的走到了母親的房間,一開門就看見十分香豔的場麵,很快她的母親就發現了他,接著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朝他砸了過去,直接砸在他的額頭上,將他的額頭劃出一道大口子,他按住自己額頭往外走,不哭也不鬧,隻是走。


  時間畫麵轉換。


  季燃麵前沒了香豔的場麵,也沒了母親罵他打他的樣子,更沒有別的男人把他當做煙灰缸,拿著燒紅的煙頭在他身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小洞的畫麵,他站在一個孤兒院的麵前,渾身是傷,血跡和泥土印子混合在一起,十分的狼狽,這個時候,又一個年輕的大嬸走了出來發現了他,將他帶了進去。


  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他看見自己的母親麵色慘白,睜大雙眼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原本豐滿的身體已經形如枯槁,裸著上半身的旁邊有兩個用過的針頭和兩張白紙,白紙上還有像是白色粉筆灰一樣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死了,被警察蓋上白布帶走了,帶走之後,季燃就再也沒有看見過自己的母親,之後自己被警察叫來的親戚領養回家,然後他的那些親戚們,就像是踢皮球一樣,將他踢來踢去,最後直接將他送到了一個大肚子男人。


  他被關在地下室兩年,終於有一天趁著那個男人不在家的時候逃了出來,暈倒在一個小攤子麵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福利院裏麵了。


  很多事情他記不清了,在夢裏他隻看見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看著那些孩子圍著一個秋千轉啊轉,然後忽然之間,所有人就長大了,包括他自己。


  然後有一天,一個叫小秦的男人走進了這個地方,問他想要什麽,季燃很明白的告訴他想要報仇,小秦說,隻要跟著他走,聽他的話以後就能夠變得很有錢,就能夠回去報仇,於是,他跟著他走了,進了這所謂的娛樂圈。


  後來真如他所說,季燃拿了很多錢,很快就在這個娛樂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突然爆紅,錢也賺了很多,但是工資被公司控製著,他真正到手的工資雖然不少,但是不夠他買下那整個鎮子,他要的,是那一整個小鎮,還有那個惡心的男人。


  突然黑色的噩夢結束了,他看見紀媛媛穿著一跳明黃色的裙子,長發微卷披在肩頭站在路邊笑,季燃看呆了,他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紀媛媛伸手摸自己手上的小狐狸,一會兒之後,紀媛媛慢慢轉過頭來看見自己了,她笑得更開心了,她叫季燃的名字。


  “季燃”


  “季燃”


  “季燃”


  季燃往前走了一步,路邊突然變成了小帳篷,他麵前是紀媛媛那張笑著的,羞怯的臉,周圍是那些起哄的人。


  他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卻知道自己在笑,他慢慢靠近紀媛媛,紀媛媛被他的逼近緊緊貼在桌子上,身體後仰,一臉迷妹的樣子看著季燃,季燃笑著湊近她耳邊十分曖昧的說了一句台詞。


  他記得自己說得是那句‘你若入魔我便隨你入魔’那句暗示性極大的台詞,他成功的看見紀媛媛紅起來的耳朵,他很開心,不過他卻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是那個地方出了什麽差錯。


  他想伸手抱住紀媛媛,隻是往前走了一小步,他的眼前突然變黑,他一腳踏空掉入了一個深坑,是那個他設計將紀媛媛丟進去的地方,紀媛媛在哭,她小小的臉埋在他的手掌裏麵不停地在流淚,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是不停地擦去她的眼淚說對不起。


  忽然她抬起頭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季燃。”


  季燃突然一個驚醒,清醒的一瞬間居然有點想吐。


  “季燃,季燃你醒了?你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季燃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緊緊抓住姚玉文的手,把她的手都抓紅了而紀媛媛和阿偉就在旁邊坐著,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玉文?是你……”他想起來了,在夢裏,那個人不是紀媛媛,是姚玉文。


  他突然覺得自己手裏握著一個滾燙的紅炭,他猛然鬆了手,看了紀媛媛一眼,但係紀媛媛看見了誤會,但在看見紀媛媛一點都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的時候心裏又苦了一下。


  擔心她看見又擔心她看不見,最令人難過的不是這兩個,而是她看見了,但是卻沒有絲毫波瀾,這代表的什麽意思,他怎麽會不明白……


  “你沒事吧,你怎麽不說你不舒服呢,不舒服就早點來醫院看啊,你知不知道剛剛醫生說你有多危險?要是和遲來一步,說不定你就沒了,身體不舒服應該是來醫院查的,為什麽亂吃止痛藥啊,差點耽誤了治療啊你知道不?”


  紀媛媛說著就來氣,季燃平時看著挺會保養自己,外麵是保養得好了,內部倒是一塌糊塗,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明明知道自己在娛樂圈這樣的地方經常勞累本來就很要不得了,居然在身體有問題的時候還亂吃止痛藥,掩蓋事情本身的嚴重性。


  還好今天送得及時,不然季燃在今天就沒了。


  季燃躺好,動了動手才發現手背有點疼,低眼看去隻看見手背上別著針,他將手放得舒服點,半靠在牆上,“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紀媛媛在這裏呆了沒有多久就被紀毓盈一個電話打過來叫回去了,姚玉文和阿偉留在這和這個地方繼續照顧季燃,季燃看著紀媛媛走了,自己也躺了下去,感到了困意。


  姚玉文和阿偉隨時守著他,也不走,阿偉很快推掉晚上的行程將是親報告給了小秦,小秦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小秦和季燃單獨說話,姚玉文和阿偉就在外麵等著。


  唐家大院裏,唐芊正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冷著臉從自己的別墅裏麵出來了,走出大門,就坐上了自家的專車,車子一開動她就打通了電話。


  “喂,於甜?有空沒,出來玩兒,作個SPA去啊,最近心煩得很,出來放鬆放鬆,所有的身體SPA,整套的精油和從頭到尾的護理,我包了,來不來?”


  “我正打算出門美個甲呢,既然你全包,當然要來了,幾個人?”


  “還有韓糖馨,還是老地方,四十分鍾後見。”


  “好,等我,我馬上就出門。”


  於甜掛斷電話立馬就起身將自己的身上的浴巾解開,隨手挑了一件Gucci的衛衣先套上,然後叫自家的老媽子先把自己房間裏弄亂的東西都收拾了,自己才去二樓的衣帽間挑選要出門穿的衣服和褲子鞋子,好不容易選完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了,又隨手擼了一個妝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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