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程彬死了
曾瑜再看了一眼剛剛薑城所走過的路,隻見一路的雪地上,都有顯眼的紅色。
那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血?
薑城太累太疲憊,在昏睡過去之前最後一秒,還要求曾瑜先檢查一下紀媛媛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一定不要管後果,先治療!
曾瑜答應了薑城,薑城這才放心的昏睡了過去。
等到紀媛媛醒過來的時候,薑城已經在她的床邊坐著了。
紀媛媛昏昏沉沉的,覺得腦袋很呆,一睜眼就看見身邊坐著薑城,而薑城的臉上全都是擦傷和拳傷,嘴角還烏了一大塊。
“薑城!你,你沒事吧!”看到薑城之後紀媛媛立馬回過神來,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她看見薑城被打得很慘,但是卻為了自己不受傷害一點都沒有還手。
薑城看見紀媛媛醒了就已經很放心了,隻要紀媛媛還能這麽活蹦亂跳的,他受點傷又算的了什麽呢?
紀媛媛伸手捧住薑城的臉,仔細看了看他臉上的傷,隻看見薑城一臉的青色和淤紫,想起他在她麵前被程彬打得時候,滿臉是血的樣子,紀媛媛心裏就忍不住泛酸想哭。
薑城就看不得紀媛媛那個樣子,他抓住紀媛媛捧住自己臉的手,一雙眼睛盯著紀媛媛紅了的眼圈兒,輕輕摩挲道。
“沒事兒,也就你看到的這麽點兒傷口了。”
薑城說完,瞧見紀媛媛一臉要哭的樣子,就知道她不信,笑道,“真的沒事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你都昏睡一天了,我要是有什麽事兒,我現在應該比你醒的更晚才是,我這麽快就醒了,還守在你床邊呢,你說我能有什麽事兒啊?”
紀媛媛嘟嘟嘴,好不容易才吧眼裏的眼淚給咽了回去。
薑城把她背後的枕頭給墊了起來,讓她靠上去,紀媛媛靠得急了,壓到了薑城的手腕,薑城沒注意,微微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皺了一下,被紀媛媛發現了,紀媛媛趕緊起身,掀開薑城的袖子看了一眼,隻見他的一雙手腕都被白色的繃帶包紮了起來。
“嚴重嗎?”紀媛媛想起來薑城之前被很粗的繩子綁過,一直在試圖掙脫,但是沒有成功。
薑城搖搖頭,“不嚴重,隻是皮外傷,曾瑜太小題大做了。”
“對了,我記得我聽到了一聲槍響,是你嗎,你沒有中槍吧?”
“沒有,我好著呢,這麽信不過我?”明明人就好好地坐在她的麵前呢,還一直問個不停,真是傻乎乎的,薑城覺得無奈又暖心。
“中槍的不是我,是唐芊。”
“唐芊?那他們怎麽樣了,我們沒事了,他們呢,被抓起來了嗎?”
薑城啞了一下,而後說,“沒有,唐芊死了,中了槍,在額頭,一擊斃命。”
紀媛媛想起唐芊那瘋狂的時候,現在還心有餘悸。
“那程彬呢?”似乎想起劫持她的不隻是唐芊一個人,紀媛媛又問道。
薑城閉嘴默言的看著紀媛媛,沒說話,而是把她的手牽起來了,握在手裏,握了一會兒,好一會兒,薑城才說。
“媛媛,我知道你之前和程彬的關係,也知道你有多喜歡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讓你忘掉程彬也是不可能的,讓你接受這個消息可能也不是很容易,不過沒關係,我理解的……”
紀媛媛被薑城說得這一番話搞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猜出了些什麽東西。
“你想說什麽?”紀媛媛心裏大概知道答案了,但是他不死心,想要親耳從薑城哪裏聽到。
薑城抿了抿唇道,“程彬死了。”
紀媛媛覺得自己心口空了一塊,灌進來人些許風。
“死了?怎麽死的?”
薑城知道瞞不過她的,還是據實說了。
程彬在趁著薑城被嚇壞了的時候逃跑了,坐上了一輛車,一路往西北邊逃走了,本來曾瑜是追不到程彬的,因為他來的還是比較晚的,但是程彬身上就帶著之前給薑城打電話的那部電話,曾瑜沒花多長時間又連接上的他的手機,獲得了他的實時位置。
曾瑜同時追蹤了兩部手機,一部是程彬的那部手機,一部是薑城所攜帶的手機,等他往這邊趕過來的時候,發現兩部手機的位置慢慢的分開了,一部手機停留在原地,而另一部手偶記則是一路往西北邊去了。
看到這個情況,曾瑜立馬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於是曾瑜就叫了兩車人跟著程彬所在的導航走,而自己則是往薑城所在的地方去,所以曾瑜才會遇見抱著紀媛媛走了很多遠的薑城,而程彬則會在跑了半個小時之後遇見身份不明的車隊。
因為曾瑜曾經下過命令,隻要知道所追蹤的車上沒有要保護的人,那就不用顧忌,肆意追殺就好,能活捉那當然是最好,如果對方實在是很不配合,那就死別。
曾瑜手下的人動作很是麻利,本來已經把程彬追擊道了一個懸崖峭壁邊上,因為四處都是雪,地方又很陡峭,所以程彬沒有趕開太快,開太近,最終被逼停了在了懸崖邊上。
本以為能夠活捉到程彬的,但是程彬卻不願意被活捉,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車上猶豫了多久,最終還是開車開下了懸崖,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天氣還那麽冷,下麵是看不見的地錐,不死也得死。
紀媛媛聽完薑城所說的話,很久沒有說話,畢竟曾經也是愛過,說不傷心是假的,不難過也是假的,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那也沒辦法了,活著的人總要試著去原諒,要繼續生活的。
紀媛媛給了自己時間緩衝,最後看見薑城擔心的樣子還是覺得慶幸。
唐芊和程彬都是兩個瘋狂的人,死了就死了吧,不然還能怎麽樣,隻要薑城和自己沒有事兒就可以了,就算是萬事皆是大幸了。
紀媛媛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因為剛剛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又聽說這兩個人死了,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吧,畢竟在紀媛媛的世界裏,圓不像是薑城所生活的那樣,隨時都存在著死亡和血腥。
薑城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將她哄著睡下了,自己也出了病房,處理一些事情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曾瑜,薑城吩咐道。
“程彬的事情我已經給她解釋了,之後她要是問起你來,你也就說是程彬自己開車撞下懸崖的,與你們沒有關係,與我更沒關係,知道嗎?”
曾瑜楞了一下,知道瞧見薑城因為他的遲遲沒有回應而變得不耐煩的時候低了頭回答道。
“是!”
“嗯。”薑城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曾瑜守在紀媛媛的病房外,曾瑜看著遠去的薑城的背影,隻覺得薑城好像有些地方變了,但又好像沒變,不過在曾瑜可以看得出來的變化裏麵,紀媛媛絕對是一個主要原因。
薑城走出病房之後穿上手下遞過來的衣服,趕去了一個地方,要見一個人,在上車的時候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對著站在車前的男人說。
那個受了薑城命令的男人叫陳元。
“今天給我挑斷他的腳筋,怎麽殘暴怎麽來,敢傷我的人,怕是皮子太癢了。”
薑城說這話的時候,麵部表情一絲未變,隻有那一雙俊眼流轉了殘暴的戾氣。
車外的人自然知道薑城說得是誰,於是恭敬答道,“是。”
薑城的車開走了,那個受了命令的男人也離開了,很快,他就到了一個秘密地下室去。
這個地方很黑,很暗。很潮濕,又髒又差還臭臭的。
陳元走下樓梯,剛踏進去,自己的皮鞋上就跑過一直‘嘰嘰嘰嘰’叫的老鼠,一股惡臭也隨之襲來,陳元皺著眉頭,伸手捂鼻進了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裏的正中央,吊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隻穿了很薄的白色短褲,說是白色短褲,但其實早就變成紅色了,他隻不過是濕了又幹,幹了又失而已。
就在吊著一個男人的不遠處,有一個火架子,架子上烤著一個鐵製的盆子,盆子裏麵是火紅的炭火。
再看一眼那個男人,他的背後是一個大大的轉悠的黑色的風扇,風扇背後是光源,風扇沒轉動一下,就會帶起灰塵,灰塵在光線裏麵轉啊轉的,十分顯然,屋裏有黃色的小燈,但是沒開,因為白天的時候,這裏的光線,也足夠看清被吊起來的人了。
“把他給我弄醒。”陳元發話;,接著一個男人就走上前去,撈起鐵質盆子裏,被紅炭燒過的烙印在程彬的身前燙了一下,在燒紅的烙印與肉體接觸到的一瞬間,濃煙緊冒,一股肉質被燒糊了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啊!”程彬被痛醒了,一抬眼就看見麵前那些像是魔鬼一樣的男人。
仔細一看,程彬身上已經有七八個烙印了,每一個都新鮮無比,十分怖人,程彬臉色慘白,渾身都是傷,一雙手更是被挑去了手筋,手腕那個地方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根本看不出來,那個手腕原來是什麽樣子的。
“……大……大哥,你們放過我吧,不是說如果自己俯首的話,不會傷害……傷害我的嗎?”
那天,程彬確實被追到了懸崖,不過他最後沒有開車衝下去,而是聽信了身後的男人所說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