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距離拉進
譽為文站在高台上看著神行者越來越小的紀媛媛,神色清冷,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紀媛媛的身影再也看不清楚了,譽為文突然滑動了杵雪杖,猛然從高台那邊衝了下去。
烈風凜冽,吹在臉上也有一些些的刮感,這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讓他心裏奇怪的情緒一下子好了很多。
紀媛媛很快滑到了底端,底端也有很多人,紀媛媛剛剛到下麵就看見豐裕和長平坐上了上去的纜車,四目相對,揮手致意。
紀媛媛笑著慢慢的走到了纜車那邊去,排隊上了纜車又坐了上去,這個時間花的並不短,紀媛媛剛坐上纜車,譽為文已經到了跟前,就在纜車發動的前一刻,譽為文進來了。
“你動作倒是快!”
何渠跟著楊平學了一會兒,她自己本來也就會,楊平都不用怎麽教她,隻是偶爾指點指點她有些姿勢不太對的地方,沒過多久,兩個人就一起從上麵滑下去,滑熟悉了,熱好身之後,兩人變開始了花式滑雪。
雙板平行轉彎,兩人以小回轉的中等彎為主,滑得倒很是開心,一路上滑下去,臉上的笑也沒有停過。
他們滑雪也分了幾撥,富雅和姚玉文在一堆,豐裕和長平在一堆,何渠和楊平在一起,紀媛媛和譽為文在一起,季燃自己去玩兒了一圈兒之後碰見了富雅,被富雅拉著和姚玉文進行了一番技術上高低上下的比試。
紀媛媛坐在纜車上往下看,真好就看見富雅和季燃在說話,姚玉文站在旁邊也是一臉笑意,雖然看著季燃的神情依舊熱烈,但是眼裏少了至少那種熱烈的,藏不住喜歡。
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季燃點了點頭,臉上笑意明顯,然後三人就一步一步的蹣跚的往上走,紀媛媛已經快到上麵了,就看見他們現在山腰那邊,準備了一下之後,三個人一起喊了口令,然後一起出發,踏雪而去。
這三個人一定又是打了什麽賭吧,玩兒真開心。
紀媛媛看著下麵的風景出神,譽為文則是背靠在纜車後方盯著紀媛媛有些出神,明明腦袋裏裝著東西的,可是卻在看見紀媛媛的時候,讓他說點什麽出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媛媛感覺到位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便回過頭,回頭便瞧見譽為文盯著自己。
“看我做什麽?”
紀媛媛突然回頭,譽為文也是沒想到,一下子沒收回目光來,倉皇不過一瞬間,他還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理所當然道。
“看點好風景,養養眼睛怎麽了?”偏偏說得理直氣壯,正氣凜然,半分讓人反駁不得。
“……”哦。
紀媛媛本想轉過臉去的,但卻在不經意的一瞥,瞧見了他左側耳後的一些些紅色,她停下要轉過的頭,資產係盯著瞧了一下,譽為文盯著她,自然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自己的側臉,還不知道她在看什麽的時候,紀媛媛突然皺起了眉頭坐了過來。
紀媛媛坐在譽為文的身邊,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耳朵,譽為文下意識想要躲開,被她一聲輕呼‘別動’之後,又頓住了,看看她想做什麽。
紀媛媛坐在他的左側,譽為文麵朝右邊,他盯著那鋼筋繩索上滑下一個纜車,然後而後就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是紀媛媛的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譽為文心頭顫了一顫,默不作聲。
“你流血了,耳朵後麵別動,我給你擦擦。”紀媛媛蹙著眉頭給他看了看,隻見譽為文耳朵後麵被劃出一道紅痕,冒出了不少的血珠,現在已經沒有流血了,不過顏色還是很鮮紅,像是剛剛才止住的血。
“流血了?”譽為文低聲道。
“嗯,不過現在止住了,沒在流了,別擔心,都弄到衣服上了,我給你擦擦,等會兒還是別就這麽算了。”
譽為文的耳後確實弄髒了一些,血跡都沾染在衣服上了,看來剛剛摔倒,也並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至少刮到了耳後,還見血了。
紀媛媛突然有些內疚。
要不是因為她,譽為文也不會傷到耳朵了,紀媛媛給他擦的時候才看清楚,譽為文的耳朵都折紅了,那條紅痕還不短,像是被鈍器所劃,還好不嚴重,不然整個耳朵削下來也不一定。
紀媛媛再幫他擦耳朵,譽為文就沒有動,就看著窗外的雪景,感受著自己耳上的溫熱。
怎麽說呢,現在紀媛媛這樣對他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安心,雖然比喻很不恰當,但是真的有一種自己的家人在關照自己的感覺,像是他的媽媽,或者姐姐。
譽為文沉靜了眉目,沒有再俏皮說話,也沒有打趣紀媛媛,紀媛媛都給他擦好了,譽為文依舊是剛剛的姿勢,剛剛的神情,隻是神思已經不知道走到那個九霄去了。
“你沒事兒把?”突然這麽安靜,紀媛媛都有些不習慣了。
“嗯,沒事兒。”聽到紀媛媛和自己說話,千裏之外的神思回歸,輕輕地轉了頭,說了沒事兒。
很快,兩人便到了山頂上。
譽為文正式教她滑行高地了。
紀媛媛知道自己的平衡能力很差,所以很緊張,譽為文剛剛那樣子也隻是那麽一瞬間,一看見紀媛媛緊張的說不出話的時候,自己就笑得不行,站在旁邊的時候就是個大型的人形嘲笑機,把紀媛媛氣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
“你這握滑雪杆的動作不對!不是這樣握的!像這樣,你看我,你看我這樣,對,手”
紀媛媛一邊看,一邊學,但是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自己卻又發現不了哪裏不對,等到自己覺得對了的時候,譽為文還是說不行,這根本就是不正確的,都把紀媛媛弄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不對了,自己看起來明明就是很正常,很正確的,到底哪裏不對啊!
紀媛媛都快被自己給氣死了,譽為文也快被紀媛媛給氣死了,到最後笑得嘲笑的力氣都沒了之後,還是無奈的上前自己教她了。
紀媛媛踩著滑雪板,雙手抓著滑雪杖,手上的動作不停的在變化,在調整,譽為文看不過去這蠢笨的樣子了,直接上前去從背後環抱住紀媛媛,將自己的手包裹住紀媛媛的手,然後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擺放在該放的位置,動作很慢,很輕。
時間似乎也慢了,紀媛媛的感官感覺一下子被放大。
“蠢死了。”譽為文在身後小聲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絲察覺不到的傲嬌和愉悅。
紀媛媛手心出了些汗,不是因為譽為文在身後,而是因為看著那高台太緊張,被譽為文一拉,抓著滑雪杆的手滑了一下,譽為文又抓的緊了些,兩人貼的近,他的聲音就近在耳邊。
“看清楚了。”譽為文抓著她的手演示了一邊,然後問她,“明白了?”
“嗯,簡單。”紀媛媛聲音清冷,帶著似懂非懂的意味,鑽進譽為文的耳朵裏,癢癢的,他楞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手。
“明白了就試試吧。”
“嗯。”
剛剛那一切似乎沒有驚擾到紀媛媛,反倒把譽為文自己給弄得有些奇怪,譽為文站在一邊就看著紀媛媛快速的進步,快速掌握要領,心頭欣慰。
在紀媛媛快速進步的時候,姚玉文學得有些艱難,豐裕會是會,但是許久沒來,有些生,不過滑了兩糟還是順了,在姚玉文麵前正滑得歡呢,氣得姚玉文跺腳,就差拿滑雪杖戳他了。
“你看,媛媛都已經滑得那麽順利了,你為啥就還不行呢,你不是北方人嗎啊?”豐裕站在旁邊一邊笑,一邊說道。
姚玉文歪歪拐拐的站起來,彎腰準備再滑一段,一聽豐裕這麽說就不爽了。
“誰給你說是北方人就一定會滑雪了啊,你這是地域偏見啊,地域偏見你知不知道!北方雖然雪多,但是我又沒有買過雪具天天的跑雪地裏去滑!”
“哈哈哈”長平在一旁倒是笑得開心,就在姚玉文又一個沒注意,摔倒了的時候,何渠和楊平‘咻’的一聲,從他們身旁劃過。
姚玉文瞧見那兩個跟個璧人似的男女,心裏更無奈了。
自己怎麽就掌握不了平衡呢。
“我來看那,是邊凜不再,你沒心思學吧,我剛剛才聽見你跟他打了電話,看你那高興勁兒,現在還沒有褪下去呢,都沒心思學習滑雪,一顆心還在那電話那端呢。”
豐裕笑道。
“說什麽呢,哎哎哎,這兒這麽多人呢,別叫名字啊!”
雖然他們都帶了護目鏡和圍脖,遮擋住了自己的大半的臉,但是聲音什麽的還是遮不住的,名字也是,憑借邊凜和姚玉文這幾個字,隻要叫出來,也得吸引一大片目光了。
等會兒被有心人聽去了,還抓拍了照片,那不是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想想都覺得心力交瘁。
“好好好,不說不說。”豐裕瞧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