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各有新歡
霍亦沉沒有再看我，直接上樓了。後來我走過他的主卧時，聽見裡面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想必已經睡了。
沒有多想，我徑直回房了。
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我都沒有再睡，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
一閉上，眼前就全是季少一的身影。
第二天，因為得回去換衣服，所以我很早就起床了。
外面寂靜一片，我刻意放輕了腳步下樓，沒想到我才跨下最後一級台階就聽見南宮江臨的聲音傳來：「太太。」
「臨叔。」我吃了一驚。
他就站在客廳里，似乎刻意在等我。
見我過去，他已經走上前來，說：「先生交代了太太一早得換衣服，所以讓我送您過去，順便把您的東西都收拾過來。」
他說著已經朝外面走去，我遲疑了下，只好跟上他的腳步。
「霍……先生呢？」我忍不住問道。
南宮江臨沒有回頭，徑直上前為我拉開了車門，這才說：「先生昨晚睡得晚，還沒起床，太太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哦，沒。」我忙搖頭，有些局促坐進車內，想起昨晚在車裡丟臉痛哭的事，我尷尬低下頭說，「臨叔，昨晚的事，謝謝你。」
他將車子開出去，一面淡淡回應了一句：「這是我份內的事，太太不必謝我。」
我便又說：「其實我跟霍先生的事你是最清楚的，您就別叫我太太了，我聽著彆扭。」
他從後視鏡看我一眼，嚴肅說：「沒和先生離婚之前，您就是霍太太。」
我嘆了口氣，也不打算跟他杠著。默默地低頭拿出了手機打算開機，這才發現真的是沒電了，無奈，我又只好重新塞回了包里。
車行一段路，我終於忍不住看著駕駛室的人問：「霍先生和季夫人真的是親姐弟嗎？」
「真的，同父異母。」
我沒想到南宮江臨會回答得這麼乾脆，而且不等我再問，他又徑直說：「霍老爺的原配病逝后，我家大小姐才嫁入霍家，之後生下先生。我家大小姐當初嫁進霍家的時候就承諾過，不論將來她生男生女，霍家一手創辦的寰宇集團都會留給原配夫人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季夫人。先生則繼承南宮家的產業，沒有利益糾紛，所以他們姐弟的關係向來很好。」
我有些驚訝，他稱呼霍亦沉的母親為大小姐，而且，他也姓南宮，莫不是和南宮家有什麼淵源？
南宮江臨淺睨了我一眼，繼續說：「我是個被棄在江邊的孤兒，是大小姐的父親收留了我，所以我才姓了南宮。」
原來如此，我正想著今天南宮江臨是吃錯了什麼葯嗎？竟然說得這麼主動。
他一句「這些是先生交代了你需要了解的信息」，直接把我所有的疑惑都噎住了。
怪不得他能這麼容易就全都告訴了我，原來是霍亦沉一早交代的。
也是，霍亦沉現在回來了，這場戲要演下去，自然得和我提前通好氣才行，不然等小眠小姐一來，他這六年的隱婚都白搭了。
我雖不知道霍亦沉有什麼隱情非要逼得小眠小姐死心，但是這一刻，我卻很羨慕那個素未蒙面的女人。
因為我知道，霍亦沉對她的愛一定很深
…………
南宮江臨直接把車子停在了我家樓下，我回家換了衣服，南宮江臨說先把我送去mariposa再回來收拾東西，我點點頭，才要走出房間時，突然想起房間內還有屬於季少一的一衣櫃衣服！
我忙找了把小鎖出來鎖了那個柜子，然後朝南宮江臨說：「臨叔，這個衣櫃不用收拾，是……我爸爸的一些東西，麻煩你幫我把我的衣服帶走就好。」
「知道了太太，先去mariposa吧。」他絲毫沒有懷疑，依舊恭敬對我說道。
我有些心虛拎了包穿過客廳出去，目光直直望著門口，一眼都不想去看別的東西。
昨天霍亦沉說要我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時候，我什麼話都沒有說，是因為我實在不想回來住。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絲空氣里，都散髮漂浮著季少一的味道。
我不願看著那些他挑選置辦的傢具發獃，不願置身於一個滿是他的味道的地方！
我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因為怕自己又會不爭氣地哭出來。
從家裡出來，我走得飛快。
南宮江臨直接把我送到了mariposa樓下，他想要下車給我開門，我卻搶先跳下了車，沖他揮手說：「謝謝臨叔。」
他沒有說話，點點頭后掉轉車頭離去。
我終於長長鬆了口氣，面對那樣嚴肅的人，總會不自覺感到壓抑。
才走進大廈底樓就聽見一側的休息區傳來秦默川的聲音：「凌止！」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至，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整個人被他拉過去，我的額頭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
他顧不得疼痛，捧著我的臉，上下打量著，擔憂地問：「沒睡好嗎？生病了嗎？你站都站不穩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推開他的手說：「你這樣突然把我拉過來，我會撞上你那是慣性！我沒有生病，我好的很！」
最後那句話，我是咬著牙說的，不是生秦默川的氣，是氣自己的不爭氣和對他的不信任。
現在一看見他，心底的那種愧疚感油然而生，究竟是怎麼樣的愚蠢，我才會不信一個為了幫我出氣都不惜背負人命的親人！
「默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些話很早就想要說，我也明白，一句「對不起」遠遠不夠。
如果換位思考，我想我估摸著會有衝動一巴掌打醒面前這個執迷不悟的傻逼！
不過秦默川卻沒有打我，沒有罵我，甚至都沒有指責我不聽他之類的話。
他拉我去休息區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這才說：「我不想聽什麼對不起，告訴我昨晚你到底去了哪裡？我在你家門口蹲守了一夜都不見你回去！打你手機還關機，你知不知道這樣能把人嚇出心臟病？」
我本能摸了摸背包，內疚說：「我手機沒電了。」而且回家換衣服我都忘帶充電線了，這會兒還關著機呢。
不過……
我驚訝撐大了眼睛，問：「你怎麼會去等我？」
「季少一和市長千金訂婚的新聞都鋪天蓋地了，你當我傻？」秦默川說著說著就氣憤了，「他沒取消訂婚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凌止，他沒有選擇你！」
那一刻，我幾乎想也沒想，脫口問：「你沒做什麼不理智的事吧？」
他冷哼說：「我倒是想！不過昨晚我找你都來不及，哪有時間管那個負心漢！不過他也別得意，等我緩過勁來，我再好好整他！」
秦默川還是那個秦默川，事事都想為我出頭。
我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說：「不用你為我出頭，我自己就能對付他。」
秦默川皺眉指了指我，說：「別逞強，我知道你是怕我惹禍上身，但我不怕！」
我沉下心思想了想，霍亦沉回來了，並且打算公開我們的關係，反正這件事秦默川遲早是要知道的。
不過，如果秦默川知道我一早就結婚了卻還想要跟季少一在一起，一定覺得我很賤，我又不想解釋霍亦沉的私事……
於是我說：「我為了報復季少一，在訂婚宴上勾搭上了他舅舅。」我頓了下，又說，「他親舅舅。」
秦默川哧的笑：「別鬧了。」
「默川，我說真的。」我望著他，一臉認真。
秦默川看著看著，終於笑不出來了，他握著我的手一松，不可置信看著我，問：「為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都還看不出我對你的真心？你還覺得我對你只是小孩子過家家？」
先不說我和霍亦沉其實早就隱婚了，但我對秦默川真的只是親人般的感覺。
「默川，我……」
秦默川說得有些憤慨：「感情這種事，你以為你很懂，其實誰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凌止，你又怎麼敢保證季少一的舅舅就會對你一心一意？」
霍亦沉從來就不會對我一心一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能解釋。
我深吸了口氣說：「默川，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可能，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我，要不然這幾年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回來過？為什麼從不打聽我的聯繫方式？」
他一愣，片刻之後，才皺眉問：「你是在怪我回來得太晚嗎？」
我忙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說這十多年，改變了太多的人，我們都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我們了，你懂嗎？」
秦默川很好很單純，是我配不上他。
後來，紀寶嘉來了，一見我就拖著我上樓，我知道她也有很多話要問我。
秦默川到底沒有再跟上來。
「什麼情況凌止？」紀寶嘉一副腦迴路轉不過彎來的表情，「所以你和季總分手是真的？你們倆個都各有新歡了？」
呃……
這要說起來，霍亦沉哪裡算我的新歡，老夫老妻還差不多。
但我當然不能這麼說。
紀寶嘉仍是激動地說：「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霍先生？我都從來沒有聽你提過啊，他的南宮製藥可是全球最大的製藥公司之一，但很少有人見過霍先生的！」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我才抬頭就對上了季夫人陰沉對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