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拍婚紗照
「沈小姐，你沒事……」宇藍萱追了進來，在看見站在裡面的季少一時，她美艷臉上籠了一層驚愕，她隨即放慢了腳步，「季總怎麼會在……」
後面「女廁所」三個字她明顯有些說不出來。
季少一緊抿著唇又看我一眼，一言不發掉頭出去了。
「哎……」宇藍萱無奈，只好快步過來扶我，「沈小姐還好吧？沒事吧？」
我搖搖頭，吐出來了，自然也舒服多了。
我洗了把臉，抬頭時，望著鏡中站在我身後的宇藍萱，遲疑了下，才說：「剛才季總是聽我在裡面吐，叫我我沒應，所以他才跟進來看看，宇小姐……別誤會。」
宇藍萱笑得大方又得體，遞了紙巾給我說：「沈小姐不用解釋的，你們都是一家人，再說，事出緊急，我明白的。」
我不知道宇藍萱是真的明白還是官方的對答，不過我明白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了。
出去時，見霍亦沉站在女廁所外我就愣住了。
「怎麼吐了？不舒服？」他蹙眉過來扶住我。
我不敢問他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季少一從女廁所出去，此刻只好搖著頭不說話了。
外面，季少一和南瑞婷已經不見了，我悄悄鬆了口氣。
換了衣服出來時，我聽宇藍萱在邊上接電話：「這麼晚了還出通告？知道了你這個大忙人，你放心去忙，霍先生和沈小姐這邊我一定招待好。」
想必南瑞婷是礙於霍亦沉的面子，特意打這通電話來解釋為什麼他們招呼不打就走了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季少一突然怎麼了，是因為我在廁所門口推開他的緣故嗎？
可是，我若不推開他，還能做什麼？
難道還得像當年舞會上一樣抱住他嗎？
…………
「想什麼？是不是還難受？」霍亦沉側臉看著我。
我忙低下頭說：「沒有，只是……一定要拍婚紗照嗎？其實，找人P一下就行了。」
霍亦沉的眸華盈亮，一臉認真說：「我霍亦沉的婚紗照怎麼能隨便P一下？」
我有些吃驚，連這場婚禮都是做戲給小眠小姐看的，婚紗照自然也是幌子，P不P又有什麼重要的？
只是看著霍亦沉的臉色，我識趣得沒有說話，也許他只是不想讓小眠小姐看出端倪罷了。
車子沒有徑直回霍宅，而是在一家夜宵店面前停了。
他下車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笑著說：「吃點東西再回去吧，不然晚上該餓了。」
說實話，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餓。
他徑直拉住了我的手，說：「走吧，我也有點餓了。」
既然他說餓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下車陪他進去。
期間，他的手機有好幾個電話進來，他低頭看了看卻都沒有接。
卻不想，很快我的手機也叫起來，竟然是南宮江臨。
我下意識想要接，卻聽霍亦沉說：「不必接。」
我意外至極，難道剛才也是南宮江臨打他的電話？我挺想問問他為什麼不接，不過又一想，還是沒有問。
霍亦沉的事我向來是不過問的。
車子駛進霍宅院子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南宮江臨站在外面等著，才熄火，駕駛室的門就被他拉開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是隱忍著怒，又透著擔憂般：「先生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我聽著他的口氣有一絲的生氣，想著莫不是工作上有急事？畢竟霍家在美國也有業務，這個時候正是美國的工作時間。
於是我只好說：「不好意思臨叔，霍先生和我吃夜宵耽誤了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那你們先聊，我進去了。」
說著，我沒有逗留，直接推開車門跑著進去了。
…………
我洗漱完畢，才在床邊坐下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見南宮江臨沉著臉站在外面。
我有些吃驚：「臨叔……」
南宮江臨將手中的葯遞給我，冷著臉說：「胃藥，先生說讓太太吃了葯早點休息。」
我忙說了聲謝謝，其實我已經沒事了，沒想到霍亦沉還記著。
南宮江臨又說：「先生還讓我告訴太太，記得後天請個假，別忘了拍照的事。」
我應了。
他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折回來，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倏地一緊。
南宮江臨似乎是刻意壓低聲音說：「日後太太如果想吃夜宵可以先回家，我給您做，或者我幫您去買。南宮家有嚴格的家規，為確保安全，繼承人必須在午夜前回家，雖然大小姐不在，可我在這裡。太太，先生從不會打破規矩的。」
南宮江臨說得很嚴肅，我不敢怠慢，只好點頭又道歉。
雖然覺得南宮家的這家規很是古怪可笑，不過也許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這樣吧？若說安全問題，好多有錢人無保鏢不出門呢，所以對於霍亦沉來說，也算可以理解。
第二天我就去請了假。
可是一整天心裡都壓抑得不行，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想起那天霍亦沉對我說的話。
他再三確認了我和心裡的那人是不是還有可能，他還說，一旦辦了婚禮，他也許就不會再同意我離開了。
難道不該是讓小眠小姐看到霍亦沉和我結婚就可以了嗎？
快下班時，封清禾突然來了mariposa，聽小張說是為了酒店設計的事。
紀寶嘉去開了會出來，興奮地告訴我說：「太好了凌止，封秘書說酒店最頂層先開始重新裝修，那一層正好我參與設計了！」
「恭喜呀。」我沖她笑了笑。
紀寶嘉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樂得開始哼起了歌。
我原本想著要不要去上個廁所，避開封清禾，卻沒想到她一出朱總的辦公室就徑直朝我走來了。
看來避無可避了，我有些尷尬，只好官方地打了招呼：「封秘書。」
封清禾往我面前一站，看我的目光說不出的奇怪：「季總交待說，沈小姐的設計稿不必急著出，如果覺得任務太重，這段時間可以停一停，畢竟……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熬夜了。」
季少一和南瑞婷的婚期未定我是知道的，設計稿不必趕，我也知道，只是季少一這廂特意讓封清禾來說什麼這段時間不要熬夜又是什麼意思？
「那個……」我正想要問，有人給封清禾打電話，她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側身接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封清禾皺眉不快說：「不是昨天就該解決的嗎？法務部和財務部的人怎麼做事的？」她又看了看我，示意要先走。
我只好笑了下，封清禾轉身邊走邊說：「行了，你把金縢影視負責人的電話發到我手機上。」
封清禾走遠了，而我，坐坐下的時候，驀地一愣。
金縢影視？
那不是那個製片方嗎？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瞬間聯繫了起來，定了定神，我忙轉身跑了出mariposa，在電梯門將要關閉的瞬間沖了進去。
封清禾剛好掛斷電話，吃驚看著衝進去的我：「沈小姐？」
「南小姐接的電視劇最新的投資人是季總？」我脫口就問，不過問完，我就覺得自己傻逼了，季少一給自己的未婚妻即將拍攝的劇投資不是很正常嗎？
封清禾收起了手機，收起了最初的錯愕，又恢復了一貫的從容，看著我說：「不錯，季總現在是最大的投資人，他花錢投資，是為了給南小姐在劇組行方便，只有這樣，劇組的人誰也不敢對她不敬。」
我心底忍不住一笑，果然如此。
正在我覺得自己腦中閃過的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可笑時，封清禾突然又說：「以上是季總交待的對外官方的說話。」
以上？
我吃了一驚，本能抬頭看她。
封清禾秀氣的眉毛微微上揚，她望著我，一字一句說：「投資的事情是我辦的，季總對片方唯一的要求就是誰也不準再挑你的錯，就算對你的稿子不滿意，讓他們自己找人悄悄改，不準再找你的麻煩。」
她……什麼意思？
電梯門已經打開了，封清禾越過我的身體朝外走去，卻在與我擦肩的時候，又說：「當然，沈小姐也可以認為這是季總看在霍先生的面子上做的事，至於你心裡到底相信什麼，恐怕我左右不了。雖然我也明白沈小姐和季總已經不可能了，但有些事，季總既然做了，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我震驚得沒有回頭，身後的腳步聲遠了，有人上來，電梯門徐徐又關上了。
「小姐，去哪一層？」
耳邊的聲音恍恍惚惚的，我垂下的雙手有些不住地顫抖著，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回答了。
封清禾是個明白人，她很清楚我和季少一的不可能，所以那些話與其單純得說想讓我知道，其實不過是要我難受罷了。
我很難受。
哪怕把季少一的行為當作是他當初拋棄羞辱我的彌補，我依然很難受。
…………
一夜無眠。
以至於拍照的時候，我全程都不在狀態，感覺整個人都失了魂，又想只牽線玩偶，任憑他們把我翻來覆去。
就連貼的假睫毛都覺得太重，重得我連眼皮都撐不起來了。
「新娘子，看這邊！」攝影師全程笑臉，一直都在積極活躍氣氛。
我笑得勉強，臉都僵了。
霍亦沉突然說：「休息一下。」
我驚訝回眸看他，他垂下眼瞼，目光溫柔：「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我搖頭正想說話，一側傳來說話聲，接著我見一群人正在拍攝什麼，我起初以為是另外的人也在拍婚紗照也就沒在意。
直到南瑞婷的聲音傳來：「霍先生，這麼巧，我出個外景還能遇上你們！」
我吃驚看過去，南瑞婷卻又回頭，招手道：「少一，快來啊！你說你來探班怎麼那麼好運氣，居然那麼巧就碰到你舅舅和沈小姐在這兒拍婚紗照呢！」
我本能拽緊雙手，巧什麼，我怎麼覺得這是南瑞婷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