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移植,是現實還是夢境?
這些人是誰,要帶她去哪裡?
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字眼快速的從腦海中掠過,唐寧在嗓子眼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抬起肩膀,試圖蹭掉眼睛上的黑布條。
下一秒肩膀被人用力壓住,車上靜的出奇,一直沒有人開口說話。
若不是有長短不一的呼吸聲交替,唐寧真覺得自己正坐在一輛幽靈車上。
心中的恐懼爬上了唐寧多日不見陽光,透著病態白的臉孔。
車子大概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唐寧向之前樣,被兩人架著進入一間房子,按在了一處類似床鋪的地方上,四肢被擺成一個大字型固定住。
一波腳步聲離開,隨後有進來幾個人。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把她的褲子脫掉。」
一個聽不出年紀的女人落下,唐寧只覺得有冰冷的金屬東西從她的皮膚上滑過,身下的褲子和內內被人剪開,扯掉。
雖然不知道這一群人神神秘秘的要對她做些什麼,光是這些程序已經足夠讓她惱怒駭然的。
嘴巴被粘住不能說話,唐寧只能扭動著身體,表達她的反抗和不滿。
「宋醫生,她這樣不配合,會影響移植的成功率的。」
宋醫生敲了敲托盤,助理會意,拿起托盤裡的一塊類似手帕東西放在唐寧的鼻前,不消幾秒鐘,唐寧的掙扎減弱,最後緩緩停下。
「開始吧,動作麻利精準些,爭取一次成功。」
「宋醫生在進行移植之前,她沒有進行過有關方面的任何檢查,移植之後不會出現什麼差錯吧。」
「出不出差錯也只能看她的命了,我們也只是受雇於人,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把下面的手術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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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迷后的譚寧再次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唐寧猛地睜開眼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眼鏡快速掃了下周圍,發現她正坐在臨時監獄的床上。
她這樣不配合,會影響移植的成功率……
醫生的對話清晰的在耳邊響起,唐寧眼神駭然,加重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掀開身上的衣服。
肚子上平滑如故,並不見任何傷口,若是取她身上的器官,應該留下痕迹才對。
褲子,對,昨天晚上她們剪開了她的褲子。
唐寧拿過腳邊的毛毯擋在身前,把褲子退到膝蓋位置,仔細檢查了下,也沒有什麼可以的地方。
她下來走動幾步,沒有發現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唐寧困惑的擰緊眉頭,難道是她昨天沒有休息好而產生的臆想?
可是……
唐寧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巴和眼睛,回憶了半天,也沒有分辨出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吃早飯的時候,唐寧試探了詢問給她送飯的人,昨晚有沒有一行外人來警局。
他迷茫的朝著唐寧搖了搖頭,「昨晚上一個報案的都沒有,值班的人大都趴在辦公桌上睡大頭覺,哪來的外人。」
今天的伙食比前三天好豐盛很多,唐寧難得有心情打趣了句,「今天加餐啊。」
「嗯,你的案子就算是罪名定下來最多也是故意殺人未遂,不是斷頭飯。」
剛明媚一點的心情被他一句話戳破,唐寧的面色浮現層陰鬱,她端起餐具坐到床邊的桌子旁,用筷子戳著餐具裡面的飯菜。
唐寧聽說她這個案子在陶城產生的影響較大,立案走訪取證的速度都跟坐火箭般迅速,檢方提起公訴后,法院很快定下了開庭日期—半個月後。
這樣的速度和結果驚的唐寧目瞪口呆。
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不小,真要判下來,又有林玉山從中作梗,判個十年二十年的都有可能。
不知道白卓那邊的進展怎樣,唐寧坐立不安的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焦急的踱著步子。
當天晚上白卓出現在焦躁不安的唐寧面前,安撫她,「陳媽那邊我已經有些眉目了,還有十多天,會有進展的。就算是時間不夠用,法院的判/決下來,我們還可以上訴。記著,只要有我白卓在的一天,這個黑鍋絕對不會讓你來背。」
「謝謝你白卓,這陣子為了我,應該忙壞了吧。」
白卓本身剛進入桐光不久,工作就應該夠他忙的了。前段時間,曝出他與錢琳解除婚約,和她走到一起。
錢琳背後有錢家財力人脈支撐,與白卓在一起,對白卓百利而無一害,而她的身份不光對白卓起不到任何幫助,因著宴會上的事情和樂晨的事,在陶城她已經臭名昭著。
估計哪天出門,都會有人朝她扔臭雞蛋泄憤。
白卓在這個當口,肯定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不忙,公司的事情我已經得心應手,再說還有助理秘書幫我分擔,我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你的案子上。你一定要對我有信心,在這裡吃好睡好,不要讓自己瘦一斤,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白卓……」
他溫柔憐惜的眼神和暖到人心窩子的話語,令唐寧感動的淚盈眼眶,微涼的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撫上他清秀的俊顏,「我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的。」
「傻丫頭,我說你值得就值得。」
白卓握住她的手貼到他的臉上,融著暖意的琥珀色眸子中深情流轉。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白卓身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襯衫領帶都熨帖整齊,臉上儀容整潔,唯一出賣他過度勞累的是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唐寧輕抹下眼角,抽回手,催促他回去。
「不想,你再跟我多說一會兒話。」
分離五年,再相逢,她總是說著一些傷他傷己的狠話。第一次兩個心能靠的這般近,白卓實在捨不得離開眼前的氛圍。
主動再次抓住唐寧的手,與她聊了一些能讓她放鬆心情,轉移注意力的趣事,臨走時趁著唐寧不注意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
唐寧望著他頎長的背影,手不禁輕輕撫上好似還沾著他餘溫的唇,心中五味陳雜。
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隱在暗處,不辨情緒的鷹隼一直緊鎖在唐寧的身上,直到唐寧睡下,身影都不曾挪動一下。
或許是白卓的話起到了安撫的作用,連續失眠多天的唐寧竟然一夜無夢,除了胳膊好似被蚊蟲叮咬了一下,睡的極其安穩。
早上醒來,唐寧看了下胳膊上的紅點,暗道:夏天真是進了,都有蚊子了。
為了讓她打發時間,白卓讓嚴嘉木給唐寧送來一些設計方面的書和一些旅遊遊記,沒想到白卓還記得她曾經的玩笑。
我唐寧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設計自己喜歡的衣服,空閑的時間,背著簡易的行囊,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設計做了四年,大都是迎合客戶的喜好,第一個夢想算的上勉勉強強視線吧,至於第二個……
四年間為了工作室和樂晨,她連出陶城的機會都很少。
唐寧那過遊記翻開,第一頁上夾著一張便簽。
「制定出你最理想的旅遊路線,等你出來,我會慢慢帶著我的阿寧,一一實現。」
白卓的字跡不似顧雲琛那般蒼勁有力,但下筆流暢,不失瀟洒。
唐寧的唇微微勾起,手輕撫著那一行暖人心脾的字跡,許久才掀開下一頁。
有了白卓的定心丸和打發時間的書籍,唐寧的心逐漸安定下來,在嚴嘉木再次來探視她情況的時候,唐寧麻煩他出去買了紙筆。
她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她的所學,畫幾張設計圖,等出去后,幫他剪裁幾件衣服。
忙碌起來,時間轉瞬即逝,還有三天就到開庭時間,唐寧最近這些天,總覺得自己嗜睡,胃口不好,有事還會犯噁心,小腹隱隱有疼痛感。
唐寧擔心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與一個相熟對她態度還算不錯的警察說了。
林玉山做足了表面的功夫,警察不敢大意,帶她去附近的醫院做了些檢查,確定並沒有生病。
「可能是你之前身體沒有完全康復,最近有缺乏運動,很少曬太陽的緣故。」
警察說的有道理,那天唐寧足足在陽光下曬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一回到臨時監獄,她就坐在床上做一些,瑜伽最基本的拉伸動作。
果真如警察所說的那般,曬過太陽,運動過後,她精神好了許多,當天的晚飯吃了大半。
如此一來,唐寧並沒有把事情放到心上。
害怕林玉山使絆子,唐寧並未用他手底下律師方言。
讓她沒想到的是,白卓請來的律師那天來見她的時候,杜墨也來了。
杜墨是桃城有名的大狀,經手的案子無一敗訴,有他在,白卓請來的律師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無罪,勝算不大。
但就算是不大,她也得賭一把!
「不用緊張,你的案子會有我接手。」
「你要為我辯護?」
唐寧驚訝的看著杜墨,杜墨扶了扶眼睛,對著唐寧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對著那個還沒落座的律師點了下頭。
那個律師雖然小有名氣,但跟杜墨相比,名氣還是差了一截。唐寧會選擇誰,一眼明了。
律師是個和氣的人,並沒有與他們置氣。
「等一下。」唐寧叫住轉身欲走的律師,看向杜墨,「如果是你私自決定接我的案子的,那就請回吧。」
她跟杜墨是朋友,但唐寧清楚杜墨會有今天的成就,顧雲琛得記第一功,唐寧不想把他扯進他們的恩怨中,毀了他的前程。
「是他。」
杜墨不著痕迹的掃了眼唐寧的小腹,對著身旁的律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后,從文件袋中拿出一張單子放在唐寧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
精神鑒定書?唐寧簡單看了下,語氣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