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設計
郊區別墅,常年沒有人居住,少了些許人氣,林夕被田拓帶到門前的時候。
望著門前黑色的鐵藝大門,她面前浮現第一次被顧雲琛帶到這裡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剛被林玉山找到,恢復記憶不久。
因著自己的無妄之災是因唐寧的母親和老爺子兩人一手造成的,她恨死了唐寧。
當時她並不知樂晨是唐寧與顧雲琛的孩子,只是單純見不得顧雲琛對她以外的人好,而且這個人還是她恨的人的孩子。
她嫉妒的發狂,更害怕顧雲琛是因為愛上唐寧才對樂晨好的,她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重重。
就在她如願以償在唐寧的身上蓋上一個壞女人的戳子,讓兩人徹底決裂,她從此以為高枕無憂的時候,所有事情交疊在一起的力道,毫無預警的反彈到了她的身上。
唐寧與顧雲琛玩完了,她也從此與他變成末路。
自從發現顧雲琛與鄧莎搞在一起,背叛她后,她就一直在想,如果當初她以五年前一顆不摻半點雜誌的心,去愛顧雲琛,少點嫉妒和怨恨,他們的結局是註定不一樣了。
「進去吧,顧少在裡面。」
田拓望著身前面色憔悴的鄧莎,想起他第一次去袁家見到她的青春倔強,元氣滿滿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禁感慨良多。
他沒忍住,掏出帕子遞了過去,「擦擦吧。」
聞言,鄧莎回頭抬手抹了下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田拓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個惡毒的女人?」
「林小姐是怎樣的人,想想小少爺和少夫人經歷過的事情,你心裡自然就有答案了。」
田拓推開被風錘上的鐵門,再次對著鄧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跟他有些私人的話要說,你就別進去了。」
她哭成這樣,應該是對以前的所作所為後悔了吧。
田拓看了眼亮著冷冷水晶燈光的客廳,止住腳步。
他就在外面的車子上,如果顧少找他,一個電話或者叫一聲他就能馬上過去。
身旁的田拓走開,鄧莎低頭,手摸了摸她的隨身包,深吸口氣,調整下因為緊張而急促跳動的心跳,踩著高跟鞋,進了院子。
在上台階的時候,她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小聲痛呼一聲。
坐在客廳沙發上,指間正夾著一根煙把玩的顧雲琛,只是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把煙放進口中點燃。
這就是顧雲琛和顧雲川的區別,在顧雲琛這裡不愛就是不愛,哪怕他需要她手中的東西去謀取利益,也不會上前獻殷勤,扶她一把。說幾句暖人心脾的關心話語。
若論淡漠絕情傷人,還是裹著糖衣的毒藥更傷人些,林夕一時之間還真給不出答案,唯一肯定的一點是,她恨不起來顧雲琛,現在卻把顧雲川恨出個洞。
腳踝疼,她維持不了優雅的步子,一瘸一拐的來到顧雲琛的對面,低頭咬著唇,靜默無言的站著。
她這般模樣,跟他初見她的時候如出一轍,
記得那天是唐寧的生日,他再次被老爺子勒令去唐寧參加唐寧的生日宴,在路上偶遇到帶著親手所做蛋糕給唐寧過生日的林夕。
因為不慎摔倒,蛋糕掉到地上,坍塌壞掉,她無措的站在壞掉的蛋糕旁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當時他心裡正窩著火,負氣飆車,飛速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現在回想起來,他之所以把開出幾十米遠的車子倒回去,是把她錯認成了唐寧,想嘲諷她幾句來著。
車子停在她旁邊,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至於當時自己為什麼會讓他上車,他不太記得了。
「坐吧,我時間不多,只能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顧雲琛看了下腕錶,八點,他九點之前得趕回伊山水岸。
就算是她嗓子不好,不能給樂晨講睡前故事,他也想跟她聊上兩句,聽聽她的聲音和呼吸。
「雲琛,我口渴,你幫我倒杯水吧。」
一刻鐘……
多一分鐘也變成了奢侈,林夕拔涼的心,苦澀瀰漫。
雖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但她不甘心!
在顧雲琛起身幫她去倒水的時候,她從包中悄悄摸出一瓶東西,藏進她的燈籠袖中。
為了不讓顧雲琛察覺她的異樣,她一直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裡。
等顧雲琛彎身把水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的時候,她抬起右手,用藏在袖子下的小瓶對著的顧雲琛噴了幾下。
顧雲琛沒有任何防備,躲閃不及,瓶子里第一次噴出來的東西,悉數都落在他的臉上,鑽進鼻間。
沒想到林夕會耍詐,顧雲琛惱怒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林夕疼的瞬間渾身冷汗直冒,手中的鐵質瓶子掉落在地上。
擔心尖叫會被外面的田拓發現,林夕咬牙把痛呼聲吞回肚子里。
「瓶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吸入氣體並不算很多,顧雲琛此刻卻只覺得頭重腳輕,腦袋更是混沌一片。
他把林夕的胳膊扭到身後,來不及去掏手機,高大的身子就咕咚一聲摔到地上。
「雲琛,顧雲琛……」
林夕揉著被顧雲琛捏紅的手腕,蹲在他的身前,叫了他幾聲。
顧雲琛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的反應。
買東西的人果真沒有騙她,瓶子里當真是高濃度的迷藥,只要噴上一下,就會不省人事。
為防止田拓突然進來,她反鎖上客廳門,從包中拿出兩粒葯,放進桌子上還冒著裊裊熱氣的杯子中。
林夕費力的扶起他,捏開他的嘴巴,一點點灌了進去,掏出手機,擺到合適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她顫抖著手指,一顆顆解開她身前的扣子。
新泰花園。
嗓子昨晚用的多了,今天沒按時吃藥,又跟著杜墨去吃了一頓川菜,唐寧雖吃的不多,嗓子卻有些受不住了。
火燒般的難受,唐寧翻找出以前的葯吃上,還是有些說不出話,一張口就有些疼。
看樣子開工的第二天就要請假了,唐寧想給顧雲琛發條的微信,讓他轉告樂樂,今晚不要等了。
但又怕「佟冬冬」覺得她不夠誠意,第二天就撂挑子,唐寧想了想了,還是給顧雲琛去了電話。
低沉的鋼琴曲響起,是顧雲琛兜中手機。
衣服已經脫掉一半的林夕,掏出顧雲琛的手機,想掛斷的時候瞥見備註上的名字--阿寧。
唐寧!
竟然是唐寧!
被他傷了那麼深,一年之後回到陶城,她竟然會主動給顧雲琛打電話!
林夕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震驚有之,莫名的氣憤,最要命的是頃刻間席捲全身的深深嫉妒,幾乎將她整個人湮滅。
她呼吸急促,面部猙獰,滑下接聽。
「喂,佟先生,我嗓子今晚不舒服,等過兩天好了,我再給你的孩子講故事吧。實在不好意思了。」
唐寧中間清了幾次嗓子,才把話給說完整了。
耳邊有呼吸聲,可電話那頭的人許久都沒有說話,唐寧又叫了幾聲佟先生。
佟先生、孩子、講故事……
呵,林夕窺破了其中的秘密。
她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雲琛,她就說,以唐寧的脾氣,只會跟顧雲琛勢不兩立,哪裡會心平氣和與他說話。
林夕欲張口戳穿,讓唐寧認清她口中的佟先生就是改名換姓的顧雲琛,轉念一想,她嘴角浮現一抹得逞的笑意,掛斷電話。
怎麼掛了?
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唐寧把耳邊的手機拿到面前,確認沒有打錯電話,又撥了一次,仍舊是掛斷。
大概是在忙工作,不方便接,唐寧給他發了條微信,把手機擱在床頭,躺在床上。
深夜凌晨兩點多,顧雲琛終於醒了過來,腦袋依舊有些暈沉,他撫著額頭搖了搖,輕輕呻/吟一聲。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混沌的腦袋逐漸清明起來。
猛地想到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顧雲琛驀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
絲被滑落,露出他精壯赤/裸的胸膛,上面幾個明顯紅色唇印,印紅了唐寧的眼睛。
該死的林夕,竟然敢設計他,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顧雲琛長腿一邁從床上下來,進入浴室,沖洗掉身上讓他分外噁心的痕迹。三兩下套上衣服,邊扣紐扣邊走出卧室。
他抓起手機給田拓打電話,冷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暴躁,「馬上找到林夕,給老子帶到黑八的場子里!」
聞言,田拓的心頭一冷,聽老闆怒極的語氣,林夕應該不僅僅是惹到老闆那麼簡單了。
田拓不敢問顧雲琛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急忙應下,調轉車頭,朝著林夕有可能在的地方趕去。
別墅中,一直握緊手機,好似好硬生生將手機捏碎的顧雲琛,突然面色一變,解鎖打開手機。
果然在通話記錄中,看到唐寧的手機號,一個已接一個未接。
顧雲琛心裡升出的不好預感,面色頹然,回房間找出車鑰匙,去了車庫。
林夕你特么的最好祈禱沒有因為你不要命的行為打破他跟唐寧的現狀,不然他一定會把她的頭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