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做手術
沈心妍微怔，抬眸盯著他：「這麼快？」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穆思衍並沒有告訴她，恆恆的術前準備和各項檢查他早就做好了，隨時都可以手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欠的就是她開口求他，求他借錢也好，施捨也罷。偏偏這個女人嘴硬，若非被朱家逼至絕境至今也不會向他低頭。
一聽到恆恆可以手術了，沈心妍胡亂地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激動得『呼』一下跪在他跟前，感激涕零道：「謝謝你，謝謝你穆醫生，謝謝……。」
「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救了恆恆。」
「錯了，應該謝的是你自己。」穆思衍再度捏起她的下巴，傾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笑得一臉嘲弄：「別忘了，你還欠我416次。」
「我……我知道。」夜幕下，她的臉色瞬間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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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心妍果然早早就趕到醫院了。
她拉著護士小姐的手臂希望能見恆恆一面，護士小姐卻告訴她說穆主任有交待，不能讓她跟恆恆見面。
沈心妍不明白穆思衍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是直接往他辦公室走去。
她去到穆思衍辦公室的時候，透過虛掩的門縫剛好可以看到一位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手裡捧著一盒什麼東西要送給他，滿臉嬌羞泛紅，顯然是在向他表達愛慕之情。
像穆思衍這麼年輕帥氣，又一上來就能當上主任一職的男子，必然會成為醫院內未婚女孩們的愛慕對象，這並不奇怪，但沈心妍還是感覺有些難堪地背轉身子，悄悄往旁邊挪了一些，打算等女孩表白完再進去。
雖然她迴避得很及時，但還是被裡面的人發覺到了，穆思衍正好有了借口：「林心是吧，外頭有人找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下班吧，改天有空請你吃飯。」
「真的嗎？那我給你留個微信吧。」女孩欣賞不已。
「不用，我自己會去花名冊里找。」
花名冊里根本沒有微信，女孩再沒有自知知明也該意識到穆思衍是在找借口打發她了，心裡湧上一抹失落，但還是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他的桌上，然後轉身往辦公室門口走來。
經過沈心妍身側時，女孩還不忘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繼續揚長而去。
女孩走後，沈心妍直接推門邁了進去，臉色不悅地瞪著辦公桌后的穆思衍道：「穆先生，你能不能別盡給我拉仇恨？你知道這年頭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情敵嗎？」
穆思衍瞧著她，挑眉：「原來我倆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進門都可以不敲門了。」
沈心妍無語，沒好氣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想到剛剛女孩瞪她的那一眼，她就覺得很冤。
「我喜歡。」穆思衍雙手插兜，往她邁了過來，俯視著她微笑：「我就喜歡給你找點熱鬧。」
「你……！」
穆思衍順手抄過剛剛女孩放在桌面上的盒子，遞到她跟前：「請你吃義大利帶回來的純手工巧克力。」
「我才不要！」沈心妍沒好氣地推了回去，上回因為一碗雞湯她被朱玲玲當街扒光衣服的事情還猶在眼前，再怎麼純手工的巧克力她也不會再吃了。
然而就她剛剛那麼一推，巧克力掉到了地上，散落一地。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穆思衍的時候果然發現他的目光盛著不滿，眉心擰起：「沈小姐，你覺得這會把我惹不高興了，對恆恆接下來的手術有好處？」
「對不起。」沈心妍無語，蹲下手去將巧克力一顆顆地撿回盒內，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放回辦公桌上。才抬頭盯著他道：「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恆恆的手術情況了么？」
「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不讓我見恆恆？還有，你會為恆恆主刀么？」
「恆恆現在情緒很平和，怕你見了他，反倒引起他的情緒波動，所以最好別見。至於是誰主刀……。」穆思衍習慣性地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你想讓誰主刀？」
「我……當然希望你能親手幫恆恆做手術了。」知道恆恆可以手術后，昨夜沈心妍連夜研究了一下穆思衍的簡歷，知道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國外卻有著極好的臨床經驗。不然晨曦醫院也不會高價將他請回來，而且還是直接給了他個主任的身份。
「OK，沒問題。」
「真的？」沈心妍心喜地抓住他的手臂：「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穆醫生，請你一定要好好給恆恆做手術，一定要讓他好起來。」
「親一下。」
「啊？」
「看看你的誠意。」穆思衍微微俯身，將臉湊在她面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帥臉，沈心妍的臉瞬間紅了，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面有些惱火道：「對不起穆主任，本人賣身不賣藝，也不會調情，況且這裡是醫院，請穆主任以身作側，正經一點。」
還是這麼容易臉紅……。
穆思衍瞧著她緋紅的臉色，掀起唇角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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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的等待后，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恆恆被推了出來。
沈心妍一直懸著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看著移動病床上渾身上下插滿著管子、正處在昏迷中的恆恆，看著他毫無生氣和血色的臉，一時間既沒有勇氣開口尋問醫護人員恆恆的情況。
她半張著嘴，眼睜睜地看著醫護人員迅速地將恆恆送入加護病房，卻始終吐不出半句話來。
穆思衍從手術室裡面出來，剛好看到她雙腿一軟，身體往地面上栽去。他心頭一動，眼明手快地邁上去接住她發軟的身體，發現這個女人居然暈倒了……。
真是的，救完小的還要救大的！
他有些無奈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最近的一個空病房走去。
沈心妍從未如此精神高度緊張過，看到恆恆被緊急送入加護病房時，綳得最緊的那根神精線瞬間斷裂般，再也支撐不住地暈倒了。
而這一暈就是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她本能地從病床上坐起，環視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護工身上情急道：「恆恆呢？恆恆怎麼樣？是不是手術不成功？」
「既然你那麼不相信我的醫術，那為什麼還要選擇我給恆恆主刀？」正在下班的穆思衍剛好聽到她的咋呼，如是腳步一頓，邁步走了進來。
沈心妍怔了一下，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恆恆手術成功了？」
「當然。」穆思衍往她邁過來，臉上是一臉的自信：「這麼些年，我做過的大小手術少說也有五百台，沒有一台是失敗的。」
「你個臭不要臉的……不自大會死么？會死么！」沈心妍一邊用小拳頭在他胸口上捶打著一邊笑，笑著笑著便哭了起來。
自從被朱家趕出家門后，她幾乎每天都在哭，唯有這一次，她是因為高興而哭，感動而哭……。
恆恆終於手術了，而且手術成功！
這是她這一年多來的夢想啊，今天終於實現了，她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以睡一次好覺了！
「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她捶打穆思衍的小拳頭一松，改為抓住他的衣服激動不已道。
穆思衍看著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樣子，唇角不禁也跟著彎了一下，沒等她繼續激動下去，他便抬起腕錶看了一眼時間：「你慢慢興奮吧，我得去一趟機場。」
「去機場？你要出國？」沈心妍出於本能地凝住激動的淚水問。
「你很想我出國？」穆思衍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語帶譏誚：「我走了，你就自由了是吧？債也不用還了。」
被說中心事的沈心妍忙不迭地搖頭否認：「不……我只是隨口關心一下。」
「謝謝。」穆思衍突然俯身，在她耳邊曖昧一笑：「如果我說……我這趟是去接未婚妻的機，你會不會覺得很驚訝？很受傷？」
「啊……？」沈心妍果然驚訝了。
他有未婚妻了？那他還買她幹嘛？
不過說到受傷……。
沈心妍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居然真有隱隱的酸澀在一點一點地漫延開來。天，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感覺？她和他不過是買賣關係，且剛剛才認識的啊。
難道她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他產生好感了？
一定是因為他在她一次次陷入困境的時候幫了她，又為小恆恆做好了手術，所以她才會對他產生好感的，一定是這樣的！
「好好對你未婚妻，別學朱浩那種人渣，否則我會很看不起你的。」她淡淡地吐出一句。
心裡所有對他的好感，都在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后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卻還跟她維持著這種肉/體的關係，跟朱浩有什麼區別？而她沈心妍又跟王琳琅有什麼區別？
她的婚姻就是被無恥小三破壞的，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也成為這種萬人唾棄的小三！
「這是你的真心話么？」他笑。
「真心的。」她別過臉。
穆思衍點點頭，抬起手掌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