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耐煩了？

  「容玉。」穆思衍聽到手機里傳來嘟嘟地聲音，就知道沈心妍將電話掛斷了。


  他頗有些生氣地扭過頭，對容玉不耐煩地道。


  容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說：「怎麼了？你在打電話.……？」


  穆思衍深吸口氣，看著容玉語重心長地道：「容玉，你和大哥的婚禮，用不著事事都要我參與。而且，還非要我陪著你吧！」


  容玉輕笑，看著穆思衍說：「衍，怎麼……這才讓你陪我幾天你就不高興了。之前不是你說過，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算是對我的補償。再說，這也是老爺子的意思，難不成，你要違背老爺子意思嗎？」


  「老爺子老爺子.……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拿爺爺來壓我。」穆思衍終於忍無可忍。


  容玉卻依舊哼笑一聲，淡淡地說：「我沒有拿老爺子壓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沒想到，還這麼想不開。」


  穆思衍握緊拳頭，怒目而視。


  容玉也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穆思衍說：「剛才打電話的是沈心妍吧！所以，你才躲避我跑到這裡來接電話，還壓低聲音生怕我知道。這件事她明明也是知道的，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躲躲藏藏覺得見不得人。如果她誤會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解釋，你只是在幫我策劃婚禮，絕對沒有她想的那些事。」


  「你是解釋嗎？根本就是火上澆油吧！」穆思衍冷笑。


  容玉深吸口氣，看著他冷靜地說：「連信任都不肯信任你的女人，你覺得，她是真心愛你嗎？」


  「她是不是真心愛我，不需要你幫我驗證。今天先這樣，我要走了。」穆思衍冷聲道。


  容玉臉色一變，急忙道：「你忘了你答應過老爺子的事？」


  穆思衍停下腳步，扭過頭淡淡地說：「我沒忘，所以，我現在會去找老爺子，跟他說清楚這件事。你們的婚禮，我覺得還是你們自己操心比較好。」


  「你……。」容玉氣得咬牙，握緊拳頭。


  不過看著穆思衍離去的背影，她又很快慢慢地鬆開手掌，冷哼一聲。


  如果穆老爺子真的能被他輕易說動，那麼，當時也就不會提出這個提議，故意這樣做了。


  穆思衍黑著臉上了車，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老宅。


  穆老爺子正在家裡，剛剛吃了葯，準備休息。


  穆思衍闖進來，傭人尷尬說：「老爺子，對不起，二少爺非要進來，我攔不住。」


  穆老爺子沉著臉揮揮手，讓傭人下去。


  穆思衍看著穆老爺子臉色不佳，甚至還有些蒼白地樣子，心裡湧出一股心疼。


  馬上道歉：「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擾您休息。」


  「嗯，什麼事，說吧！」穆老爺子沉沉地道。


  穆思衍說：「爺爺，其實還是關於大哥和容玉結婚的事。您當時跟我說，讓我/操辦婚禮，我答應您了。可是這些天下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大哥和大伯母自己操辦比較好。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婚禮，凡事應該他們自己拿主意。我總是摻和，大哥和大伯母並不高興。而且，我和容玉之前還訂過婚，總是一起出入，也會引起誤會。」


  穆老爺子冷笑，看著穆思衍道：「思衍，你覺得我當初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就沒有考慮這些嗎？」


  穆思衍心一沉，老爺子居然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倒是讓她完全沒有意料到。


  穆老爺子繼續道：「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了。甚至，比你考慮的更加深遠。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讓你參與嗎？」


  穆思衍搖頭。這一點他就想不通了。


  穆老爺子沉沉地說：「我只有你父親和大伯兩個兒子，可是他們的死你也是清楚的。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的痛楚，這些年耿耿於懷不能釋然。」


  穆思衍的臉上也露出沉痛地表情，但是卻想不通。他給不給穆祺辦婚禮，和他們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替你們父親的事情，可是在你們身上，我看到了當年的他們。彷彿，很多事情又在繼續重複著。」


  「爺爺，什麼意思？」穆思衍還是不明白。


  穆老爺子嘆息說：「當年你大伯母就跟現在的容玉一樣，長相好家世好，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你大伯卻各方面平平，其實是配不上你大伯母的。所以當年我本來是想讓你大伯母和你父親在一起，卻不想那時候，你父親已經和你母親相識。雖然你大伯母不像你和容玉，之前還有過那麼一段過往，但是在我看來，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錯誤的。果然，四個人婚後沒幾年，你大伯和你父親就因為一次車禍雙雙去世，這些年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卻猜不透原因。現在看到你和容玉還有穆祺，我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情景，你能明白這種心情嗎？」


  穆思衍：「.……。」


  他想說，他不能明白，甚至完全搞不清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爺爺，您想多了。我敢保證，父親和大伯母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當時還小，但是父親的事情我還記得，他對大伯母就是對大嫂的尊敬疏離，沒有任何.……。」


  「我知道，可是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我再果斷一些，如果當時我.……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悲劇。你知道嗎？當時你父親本來是不必出差的，可是因為和你母親之間鬧了一些不愉快，所以才跟你大伯一起出差散心。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造成終身遺憾。她是你母親，我知道你並不高興聽到我說這些。但是爺爺真的不希望悲劇重演，對於沈心妍，你願意接納她的一切，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夢想，我可以接受。如果她不夠愛你，我就沒辦法接受她繼續做你的妻子。」


  「您所認為的不夠愛我是什麼？」穆思衍皺眉。


  「信任，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愛。你不過是晚一點下班，並且幫助別的女人辦了場婚禮，然後恰巧這個女人曾經是你的未婚妻.……她都不能接受，你覺得這樣的女人值得共度一生嗎？」穆老爺子反問。


  穆思衍動了動嘴角，他很想出口否認爺爺這種荒繆地測試方法。愛人之間根本不需要這樣測試，他也沒必要因為這樣的測試，而讓自己的妻子不舒服。


  但是，卻又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無論說什麼，似乎老爺子都會有理由等著他。


  穆老爺子看著他沉默地樣子，再一次開口說：「我知道，你心裡是對這種測試方法嗤之以鼻的。可是思衍，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人的一生，尤其是男人的一生中不光有愛情，還會有很多東西。比如說事業，比如說和事業掛鉤的各種應酬。如果一個不能和你有著共同生活經歷的女人在你身邊，她是沒辦法理解你所做的任何事。單單隻有愛情，不足以支撐你全部的人生。這件事你可以問你母親，聽聽她的意見。我想，為了你，她是願意將自己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話說出來的。還有，容玉和穆祺婚禮的事情你繼續，這也是我的條件之一。如果沈心妍真的不在乎，並且願意相信你，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再不過問。」


  「爺爺，這樣的約定根本就毫無意義。」穆思衍無語。


  穆老爺子這時候卻咳嗽起來，先是低低地咳嗽幾聲，然後又劇烈地咳嗽。


  穆思衍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他，輕輕地給他拍背。


  穆老爺子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喝了幾口熱水，才漸漸緩和下來。


  穆思衍也嚇的白了臉，看著老爺子因為咳嗽而漲紅的面孔，和滿頭的白髮。說實話，心裡也是十分心疼他的。


  在他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可以頤養天年。


  卻因為兒子早逝，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得不又繼續支撐著整個家族。現在卻還要為孫子的事情發愁，也實在可憐。


  「你是不敢答應，還是覺得跟我這個老頭子沒必要做任何承諾？」穆老爺子緩和后，又喘著氣看著穆思衍問。


  穆思衍沒想到老爺子還對這件事這麼執著，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今天這事就沒完了。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爺爺再為這件事煩心，只好點頭答應道：「好，我答應您。但是這件事之後，您就不要再干涉我和沈心妍的事。」


  「我只是為你好。」穆老爺子沉沉道。


  穆思衍苦笑，這世上有多少我只是為你好，其實就是道德在綁架。事實上，打著為你好的旗幟，做著傷害的事。


  伺候著老爺子睡下，等他睡著了，穆思衍才悄悄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