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痛苦往事?
「聽說你跑了不少龍套?」這話不是詢問而帶著篤定。
秦綺哼哼一聲,是又怎樣,對於剛出道沒有背影的新人而言,不就是應該從龍套做起么?
霍銘勛點點頭表示同意,繼續端詳那些照片,目光中帶著几絲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柔情。
秦綺聳聳肩,轉而出廚房幫他倒了杯白開水:「家裡沒有什麼好喝的,你就湊合著來吧。」
因為秦綺平時在家的時間也比較少,她個人也不喜歡飲料什麼的(主要是太貴,不捨得買。),所以家裡也就只有純凈水。
等喝完水之後,秦綺尋思著這男人大約可以走了吧,卻不料人家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
秦綺忍了又忍,盼了又盼,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卻不料霍銘勛卻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似是喃喃自語道:「哎呀,天都這麼晚了呀,看來今天是沒法回去了。」
什麼?
秦綺險些被跳起來,這男人究竟在搞什麼?
而霍銘勛就好像能看出她的想法似的,悠悠開口:「放心吧,在不醉酒的狀態下,我只對D以上的女人感興趣。」
他那目光說著又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隱隱露出些許鄙夷之色。
秦綺氣的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又來這套,還真是可惡而又庸俗的男人!
她的雙手暗暗緊緊握成拳,有種索性直接衝上去甩給這男人幾巴掌的衝動,但理智卻又及時阻止了,如此反覆循環,意見來來回回的改變。
然,就在秦綺心中的小惡魔剛剛勝利,準備狠狠給霍銘勛一個教訓的時候。
卻不料,霍銘勛悠悠拋出幾個字來:「救命之恩~」
他的話輕飄飄的,像是隨口那麼一說,甚至連目光都沒往這邊看。
但秦綺卻猶如瞬間被人點了穴道,半分動彈不得。
可惡!
該死!
不就是欠了這男人一份恩情,怎麼搞的就好像永遠低他一等似的?不行,必須得儘快想辦法還了。還有,為什麼感覺他好像會讀心術似的?
秦綺的眸子轉了轉,乾笑道:「講真,霍先生,我真的非常想讓您留宿呢。」她說道這裡頓了頓,眼底閃過狡黠繼而開口:「不過呢,您看我這家地方這麼小,而且最重要的只有一張床,連個大點的沙發都沒有,要不,您還是回去吧…」
本以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霍銘勛但凡還要那麼一丁點顏面的話,也得知趣離開了吧。
顯然,秦綺還是高估了這男人了。
卻見他悠悠開口:「沒關係,我睡床,你打地鋪就好。」
秦綺正在喝水,忽得聽到這話,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還好,她在最終緊要關頭及時轉變了方向,不然現在的霍銘勛大約就要遭殃了。
霍銘勛卻並不在乎,他挑眉悠悠道:「看來你這是不願意,沒關係,那就勉勉強強咱們倆擠在一個床上吧。」
秦綺:「……」
當然,最終兩人是並沒有睡在一個床上的。畢竟秦綺最大的忍耐就是留霍銘勛住宿了,至於睡在一張床上?
哼,門兒都沒有。
而且秦綺自然是理所當然睡床的,畢竟她是女人,而且這裡是她家。什麼,霍銘勛不太高興?好啊,那就離開好了,反正也沒人逼他,不是么?
果然,霍銘勛哼哼了幾聲,最終還是乖乖睡在了地上。
秦綺看到他那哀怨的樣子,著實覺得痛快而又好笑,大約他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吧?
不過,當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秦綺就愣住了,因為她感覺身邊不對勁。
為什麼原本應該睡地鋪的霍銘勛居然變成躺在了自己身邊呢?而且兩人身體貼緊,他還曖昧的摟著自己的腰?
「霍銘勛!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咱們之前說什麼了么?」秦綺氣的直吼,匆匆檢查了一遍,那顆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還好,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
霍銘勛掏了掏耳朵,這才睜開那蓬鬆的雙眼,無奈道:「先不要激動嘛,明明是你自己半夜從床上爬到地下去的。我當時被擠得沒地方了,就只能睡床嘍。卻不料,你居然又跟著上來了,所以…」
他無奈的聳聳肩,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秦綺皺眉,覺得這不可能。於是定定望著霍銘勛,希望能從中看出些端倪來,可惜,那雙眼睛依然深邃猶如黑葡萄般灼灼生輝,讓人壓根兒就看不出絲毫端倪來。
這讓秦綺再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沒辦法,因為她有時候的確有夢遊症,好在充其量也就是從床上跑動沙發上去睡而已,或者直接跑到床底下。
難道霍銘勛說的是真的?
「你說謊對不對?」秦綺哼哼,依然試打量著他,可惜也不知的確是真的,還是這男人的偽裝術實在高明,她終究沒看出什麼來。
霍銘勛冷哼:「我為什麼要開玩笑?」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扔下去?」
「我的確試過,可惜呀,你又給爬上來了,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不僅如此,還一個勁兒的往我身上蹭,吃豆腐。」
秦綺甚至已經腦補出來那個場景了,可惜畫面太美,實在是讓人不敢看。
「好了,就算相信你了,總行了吧。我去洗澡了…」她說著落荒而逃,甚至連頭都不敢回。
因為昨晚秦綺真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向自己表白,然後兩人擁吻…
那麼現實中的昨夜究竟怎樣呢?
秦綺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不太敢去想象。
但她卻不知,霍銘勛望著那抹倉皇離開的倩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意,那感覺猶如偷了腥兒的貓。
其實昨晚的情況當然不是剛才說的那樣,秦綺睡在床上如死豬似的,但霍銘勛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湧現出一段段有關過去的事情,冷漠無情的男人、無助的母親、跪在大門口痛哭的男孩……
那一幕幕猶如過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中迴旋著,更似一把把尖銳無比的小刀,直直的插入人的心臟,哪怕這麼多年來早已經承受過無數次,卻依然讓人覺得痛不欲生。
霍銘勛那高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緊緊抱著懷裡的被子,那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在那狹小的房間內,如豆般的燈光下,小小的男孩抱著面色蒼白,猶如死了般,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年輕女子,如流水般的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汩汩直流,彷彿那就是一條永遠都流之不盡的小溪。
可惜呀,眼淚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除了能增添悲傷外,大約其餘的作用就是在嘲笑人的懦弱吧。
霍銘勛猛地從回憶中抽回思緒,並使勁兒的搖搖頭,他要努力的趕走那些本不應該記得的東西。
可是,那些灰暗的記憶卻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示意而來,氣勢洶洶。它們霸道的佔領所有的地方,愣是將幾乎手足無措的霍銘勛給逼到了角落處…
他拼了命的想要衝出去,想要逃離,可惜,卻皆不能如願,每次皆無功而返。
漸漸的,形勢越發微妙,霍銘勛所在的範圍越來越小。
他猶如被困在孤島的無助者,眼睜睜看著死亡越發逼近,卻發現自己終究無能為力。
他甚至已經絕望了,放棄了掙扎。畢竟每次都是那樣,無論怎樣危險與狼狽,更無論怎樣掙扎著喊,卻始終無一人能救命。
每次都是這樣…
霍銘勛索性閉上眼睛,安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誰能想到呢,就在這時忽得霍銘勛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還是個女人的。
「看在你長得這麼帥的份兒上,我就勉強答應了吧,嘿嘿……」
明明只是一句很花痴的話,但有時候卻就是這麼神奇,霍銘勛感覺那些幾乎已經到達自己腳下的潮水們在瞬間退了下去,連同這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儘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只要遇上這種情況,霍銘勛就會被困在裡面好久,最短的是一個小時,而最長的是24個小時。
他甚至想過,會不會又朝一日,自己直接就死在心魔上了,大約到時候連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因何原因吧。
但,就連醫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似乎秦綺可以!
這個發現讓霍銘勛驚喜而又不敢置信,或許那只是一次巧合吧…
秦綺沖完澡回來就看到霍銘勛半躺在那裡發獃,他的神色凝重卻又好似糾結,看起來像是在考慮什麼非常嚴肅的問題。
「我說,快9點了,難道你不應該去上班么?」
秦綺的課在下午,所以並不著急著出門,倒是很好奇他不是日理萬機么?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優哉游哉了?
霍銘勛驟然收回思緒,他淺笑悠悠道:「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么?」
「什麼?」
「老闆是永遠不用按時打卡上班的~~」
秦綺:「……」
但她很快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再一看,原來是那男人正定定望著自己,那目光似乎有些……
秦綺起初不解,但當她低頭看到自己居然裹著浴巾直接就出來了,頓時一驚,險些沒被自己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