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件
一下課我就急急的趕去和趙怡然會面，原來她昨天醒后，檢查下來什麼也沒有，就要求出院了。
看她氣血不錯的樣子，我也就放了心。
「沒想打你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才醒來就完全康復了，不愧是我的大姐頭趙怡然是也！」
「那是，我可是小強附體！」趙怡然欣然接受我另類的誇讚，然後挽住我的胳膊，「走，姐姐請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今天絕對讓你吃個夠。」
「可是你的荷包不會空嗎？」
「不是還有沐梓養我嘛！」趙怡然一提到李沐梓就滿面幸福，「他今天家裡有事不能和我們一起，反正你要吃啥就點，回去有他報銷呢！」
我想起驚夔的提醒，和趙怡然找了一家情調不錯的餐廳坐下，然後開門見山的說，「怡然，你和他做過沒？」
「噗——」
趙怡然一口檸檬水差點沒噴到我的臉上，捂著脖子嗆咳著，我趕忙給她遞上了紙巾，「真是的，咱們說話向來直來直往的，你這是什麼反應，裝什麼清純。」
她擦著嘴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大小姐，直來直往也分場合和時機呀，你一上來就問我這個問題，我不被你嚇死才怪。」
「那你和他究竟做沒做過？」
我雙手交疊在桌子上，雙眼認真的盯著她，眨都不眨的。
趙怡然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出奇的發紅起來，不自覺的眨著睫毛說，「還沒有。他擔心我的身體，所以並沒有做下去。」
「所以你們就差點完事了對嗎？」
我的聲音高了上去，趙怡然很敏感的聽出了不對勁，眼睛一眯，「莫逢，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問這個？」
「怡然，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不能夠奉獻自己的完璧之身。你是趙家的繼承人，一旦處子之身破了，力量將全部消失，那麼你之前受的那些苦，做的那些隱忍豈不是白費了？雖然說，趙家繼承人一度讓你走上了不能回頭的路，可是你要清楚，因為你的存在，這個城市至今為止才會保持這樣的平靜，一旦你失效，指不定會出現怎樣，或許是覆滅！」
很顯然的趙怡然也知道這些，抿著唇不說話，直到服務員送上來美食后，她才突然開口，「我清楚，這點你放心。雖然我不願意成為趙家繼承人，但這是我無法推卸的職責，那麼我就會努力去做好，只要他能夠陪著我，平安無事，我就滿足了。」
我聽著她的話，心下一突，道，「怡然，你這次是認真的嗎？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哪怕他會因為你遇到危險？」
「我給他算過，度過了一次危機，之後就不會再有危險了。所以我不打算錯過這次機會，我雖然有自己的職責，但我也不會放棄屬於自己的愛情。」
「可是你沒想過，他當時的死，你是十分清楚地，魂飛魄散，再也不會回來了。可眼下沒過多久，他再度出現，你不覺得這種事太過於巧合了嗎？」
趙怡然輕笑，切了一口牛排，放在嘴裡嚼著，然後才慢慢的說，「你是想說他是骨妖之骨製造出來騙我的嗎？利用生死簿的力量。」
我一怔，「你知道生死簿的事？」
「雖然我在昏睡，但我有式神，有些事瞞不過我的，忘川河神現在正住在你家吧？」
「恩。」我點點頭，「那你既然知道了這事，難道不覺得李沐梓的復活或許是一場陰謀，一場為了徹底擊垮你的陰謀？因為他始終是你的軟肋。」
「是又如何？」趙怡然眉頭一跳，並不覺得這事一種危機，反而眼中帶著一絲的興奮，「我有時候很自負，越是面對這種挑戰，越是會有動力。你不需要擔心我，關於沐梓我這次不會放手，並且他是真的李沐梓，體內沒有骨妖的妖骨。其餘的事，我也有我的安排。你還是別提這個了，否則我看你今天是沒心情吃飯了，浪費美食可恥。」
她說的沒錯，面對滿滿的美食，我若是再繼續這個話題，肯定會吃不下去。趙怡然的為人我相處，我只希望她到最後都能夠冷靜的面對這份感情，不要徹底錯了。
吃了一半，我想起了通壁鬼的事，反正看她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全部告訴了她。
她聽后，眉毛微微一揚，「有這事？現在的鬼有這麼大的力量？」
「我覺得不是鬼。」我搖搖頭說，「我並沒有察覺到厲鬼的氣息，甚至都沒看到過鬼影，楊青就憑空消失了，唯一的就是有個大舌頭從牆面上伸了出來，然後舔了一下我的臉，我臉上都是黏答答的液體，好不容易才洗掉的。」
「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了什麼？」
「應該沒別的了，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我聽顏玉說道，幾個失蹤的似乎都是願望達成之後的當然就不見了。」
「哦？」趙怡然沉思了一小會兒，「忽然說，這個有意思，不如今晚咱們去試試？」
「今晚？」
「對。」她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在黃昏的時候，很快就結束，咱們就去探探虛實，別告訴驚夔。咱們偷偷地行動。」
「好吧。」
我也擔心楊青，不過我相信趙怡然，所以下午和她再度詢問了一些關於失蹤者的消息后，於黃昏的時候，我們去了隔壁的班級，然後玩起了通壁鬼的遊戲。
我按照印象中的方法，敲著牆面，然後敲到了那面空心的牆，「怡然，是這裡。」
趙怡然走過來，對我點點頭，然後遞給了我一支筆，我拿著筆放在牆面上，然後開始問問題。
「通壁鬼，通壁鬼，請問我是否可以和驚夔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想起十三說的話，還有驚夔那種遮掩的反應，徘徊在心口的疑惑就那麼的出了口。
和上次的一樣，當我放開筆的時候，再次察覺到牆面射來的一道強光，本能的鬆開，往後退去，果不其然那個巨大猩紅的舌頭再度從白色的牆面里伸了出來。
只是這次我早有準備，所以後退的很快，而趙怡然適時的攔在我的面前，一張符紙貼上，瞬間就將那個大舌頭定在了牆面上，發出聲聲慘叫。
「嘿，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沒想到是你呀！」趙怡然音色輕鬆，好似通壁鬼並不危險，全然也沒有昨天蘇止對我說的那麼可怕。
被他定住的舌頭開始強烈的扭動，然後慢慢的在牆上化作了一個男人的模樣，只是他的脖子以下卻是動物的身體，印在牆壁內，若隱若現的。
「姑奶奶，求饒命。」
趙怡然抄著手，挑眉說，「你拐走那些女孩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饒命呢？」
「小的也是被威脅的，小的打不過她，只能在這裡替她做事。」
「她是誰？」
「這個，這個小的不敢說，說了小的就死定了。」
「你覺得你不說就不死了嗎？」趙怡然單手一身，從袖管里劃出了一併金色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求姑奶奶饒命，求姑奶奶饒命。」
趙怡然才不管他，眸色一寒，下意識的要出劍，卻被我攔住，「等下，怡然。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他。」
「怎麼了？」
「昨天我們四個一起玩的時候，卻只有我玩的時候，他才出現，今天也是，這是為什麼？還有這個東西是什麼？」
「他叫做件，是人面獸神的妖怪，卻有著預言之力，但預言多半為不祥，卻百分百的真實。在山海經中，被譽為飛獸之神。」
她說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地上的那支筆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在「否」字上。
也就是說我不能和驚夔在一起嗎？
那一刻，我幾乎認定了這個就是我的結局，心裡閃爍細微的痛楚，但我選擇了忽視。
「只是我還沒聽說過，他會看人出現的。」趙怡然也微微疑惑，然後舉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脅道，「說，你為什麼只有在她問的時候才會出現。」
「因為，那位大人聞到了她的血，昨天她不小心被鉛筆劃破了手，所以那位大人要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喝了她的血。」
「那位大人？和你說的她是什麼關係？」
「那位大人是她的寵物。小的也是奉命辦事，在這裡收集人作為食物來飼養那位大人，求你放過我，還有快點走，他聞到了你的味道，晚上肯定會出現的。」
「那位大人究竟是什麼？說，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你！」
趙怡然鋒利的劍鋒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流出了血，原本和之前一樣只是恐嚇而已，誰知道件突然變得驚恐的很，全身不安的顫抖起來，雙眼瞪大望著我。
「不能流血的，快走，否則他現在就回出來的，快走，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在我們面前瞬間化成了一塊血餅，被印在牆面上，然後緩慢的滑落。
「吼——」
一絲類似於犬吠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只察覺到背後湧上來一道炙熱的疾風，還沒轉過身去，整個人就被禁錮了腰部，被拽了起來。
頓時天翻地覆，被快速的往後面拽去，身子撞擊在堅硬的水泥牆上，劇痛來襲，是骨頭斷裂的痛楚，可我還是在不斷地穿梭牆面，被帶離到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