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陰陽之力
我站在門口才一會兒,驚夔就發現了我,轉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推開了懷中的彌月,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我抱進了懷中。
大手緊緊的摟著我,摸著我的頭髮,耳畔儘是他無限的溫柔。
「莫逢,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魔心珠適應需要一段的時間,你元氣大傷,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說出來。」
面對這樣直白的關心,我心裡是感動的,尤其是看到彌月眼中露出的火光,我更是得意的朝她挑了挑眉,然後伸手抱住了驚夔。
柔弱的說,「驚夔,我一醒來就沒看到你,我害怕,你可不可以陪著我。我不想再見不到你,不想一個人待著,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死,不想經歷這一切。」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乖,別哭。」驚夔輕拍著我的頭,鬆開我,低頭親了下我的嘴唇,笑著說,「我帶你回去休息。」
「嗯。」我看了眼彌月,突然說道,「是她救了我,我想謝謝她。」
「不需要了,我給她療傷,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最遲明天就會離開。」
驚夔回頭抓取了椅子上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神情冷漠,說的話讓彌月微不可見得顫了顫,然後虛弱的低下身去,可憐兮兮的說,「驚夔,我知道自己騙了你,不管我做再多都無法祈求你的原諒,你能夠幫我療傷,還收留我,我真的很開心,就像剛才一樣。」
她說到這裡,很明顯的抬眼望了我一下,隨後才說,「不過你放心,我今天就會走。以後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也別再對我手下留情了,這樣會讓莫逢誤會的。」
彌月這話說的就大有文章了,明指暗指都是說的剛才兩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事情,我看到了,她也在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我,而且當時更是肆無忌憚的摟緊了驚夔。
現在驚夔沒有刻意告訴我兩人為什麼要脫下衣服療傷,可彌月不同,身為女人,我知道這份嫉妒的滋味。
儘管我心裡還是很在意剛才的事,但表面上我還是裝作不動聲色,唯有背在身後的顫抖的手顯露著我的不開心。
「既然知道誤會,就快點離開我們,今晚之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驚夔突然的回答,不僅是讓彌月驚訝到了,連我都感到了意外。在我眼中,他即便生氣彌月的做法,但也不會對她這樣的冷漠,對她之前的事,也只是斬斷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作為懲罰。
可是現在,他竟然說出這樣心狠的話來,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驚夔皺了皺眉,單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摟著我往外面走去,一眼都沒有回頭看彌月。只有我在轉身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眼中,散發的是錐心蝕骨的恨意,我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女人和我之間,只能有一個共存。
她不會放棄驚夔,會殺了我。而我也不會放棄驚夔,對此,我不介意抗衡。
女人之間的戰爭就是這樣,有時候可以鋒芒直露的撕逼,有時候卻比男人更加的隱晦,不為人知。
但儘管找不到任何的證據,我有種直覺,給天執下陰陽咒的絕對和彌月脫不了關係,即便不是她,也是她在中間參與了什麼。
回到房間,我發現蘇止正在喝茶,茶香清新,聞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坦。見我們回來,他擺出了兩個空杯子,各倒了一杯茶,「來,喝茶。」
驚夔推著我的背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房間有些狹小,我過去了就坐在了床上。
驚夔則坐在蘇止的對面,拿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說,「莫逢大病初癒,不適合飲茶。」
「無所謂。她強著呢!」蘇止雖然這麼說著,但也沒有強迫我喝茶。
他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白皙修長的手指摸索著杯壁,指甲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光潔亮麗。他坐在這裡,不會是單單的想要喝茶,肯定還有著什麼事。
更總要的是,水中棺在他手中,棺里還有我的孩子在,我對他也不好惡聲惡氣的,畢竟別人也救了我,幫助了我很多。
只是驚夔在這裡,他不說話,我也選擇了沉默,因為我實在摸不準蘇止要做什麼。
他可以和驚夔反目,並且讓驚夔身受重傷,損失一魄,卻又和他聯手用魔心珠救我一命,這樣的男人太高深莫測,比起驚夔更難讓人捉摸,所以我覺得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人說酒過三盞,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喝完了一壺茶,蘇止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發出很清脆的一聲響。
我心突然一跳,就看到他單手一揮,在我對面的那張床上,出現了一個碧綠色的東西。
「水中棺。」
我見到水中棺就再也按耐不住了,從床上站起身,走到對面,水中棺自動打開了棺蓋,露出了底下我的孩子。
「天執。」
我顫抖的叫出了那個名字,沒有看到蘇止眼中露出的笑容,也沒有看到驚夔臉上皺起的眉頭。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這個名字,但我再那一刻,是實實在在的叫出了聲。
天執二字就再度如金色的輝煌一樣,鑽入了孩子的眉峰,比起上一次更加的閃耀。
「哈哈,莫逢,你最終還是用了這個名字。」蘇止大笑出聲,似乎心情很好,幽幽的望著面無表情的驚夔,說道,「這個名字是我取得,你滿意嗎?」
「能有你取得名字,必定大富大貴,一生風順。」驚夔出奇的沒有生氣,但言語中也沒有多少的開心,更聽得出那是一種虛偽的恭維。
「真的是這樣嗎?」
面對我的疑惑,蘇止微笑的說,「你以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下咒之人,我想你們也不會想要這個孩子一輩子只能待在水中棺里吧?畢竟是莫逢承受了諸多痛苦才換來的生命。」
驚夔眉頭更皺的很緊,手中握著早已涼卻的茶水,轉動在手指間,並沒有喝。我看著水中棺里,沉睡的小生命,他明明才那麼小,卻從被孕育之後就承受著與常人不一樣的經歷。
本來還以為出生了,可以過的和尋常孩子一樣,卻不想會是這樣的結局。我看著他,心裡非常的痛,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的過一生,他應該被我抱著,在我懷中撒嬌,然後快樂的成長。
「驚夔,救救天執好嗎?我不能讓他就這樣。」
「會的,你放心。」驚夔走到我的身邊,摸著我的頭,與我一起看著水中棺里小小的生命,然後他朝著水中棺伸出了手。
但在靠近水中棺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打了回來,那是水中棺本身的力量。被打到的地方,泛起了一片紅艷。
「怎麼會這樣?」
我伸出手,摸著自己的孩子,卻完全沒有阻撓。
水中棺沒有說話,倒是蘇止給了解釋。
「他現在雖然是魂體鬼身,但到底有著萬魔之主的氣息。在從前水中棺就莫名的討厭他,自然不會讓他靠近了。能夠保護這個孩子,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蘇止還想喝茶,卻發現茶壺一點茶都沒了,只好作罷,單手撐在桌面上,歪著頭,笑吟吟的看著這邊。
「要解除陰陽咒,只有殺了下咒之人。」驚夔沒有在意被打傷的手,只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我的手,「你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的?」
我搖搖頭,說,「我連陰陽咒是什麼都不知道。」
「是一種很邪惡的咒術,中咒之人,會隨著成長而讓陰陽咒完全融合到骨子裡,可以被完全利用,並且能夠熟練地運用陰陽兩種不同的靈術,要是控制成功,就會是個非常完美的容器,但在他成為容器的時候,也是徹底死亡的時候。他是人鬼相合的生命,本身就具有陰陽之力,是更加適合的容器。不過血寒毒是陰陽咒的剋星,但卻不能夠解除陰陽咒,只能作為壓制。」
驚夔的話更加的讓我心寒,我無法想象是誰究竟那麼的心狠,要對我的孩子下如此毒手。或許早在我和驚夔結締冥婚的時候,這個已經種下了?
「你可有什麼線索?」
驚夔會這麼問他,想來已經知道了當初蘇止為什麼要在我身體里轉移血寒毒的毒素的原因了。
我也一併望著蘇止,他一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如貓咪一樣換了個姿勢才給了我們答案。
「線索倒是沒有。但我卻發現了一點。」
我急切的問,「哪一點?」
「趙怡然和她的養屍失蹤了。」
我皺起眉,自被墮魔從心口拿走了魔心珠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趙怡然和李沐梓,蘇止現在突然說起他們,難道他們和這件事有關係?
「怡然和這事有關係?」
「也不算太大的關係,只是我當初第一次察覺到陰陽咒的氣息時,是從她的身上察覺到的。」
我整個人一震,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了幾步,反駁道,「怡然是不會對我下手的。」
「我沒說她對你下手,只是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不過她失蹤了,就有些麻煩了。也就代表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線索。」
驚夔將我拉了回去,說,「我會派人去找她。」
蘇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優雅的理了理衣服,笑著說,「我想這個就先交給我吧!不然我想要接近莫逢可是難上加難了呢!」
他眯起眼,在驚夔說話之前,就收起了水中棺,我想要抓住,卻已經來不及了。
「蘇止,把水中棺留下。」
「莫逢,你雖然有魔心珠,但你並不適合滋養水中棺。等你元氣恢復了再說,我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
「不行,我——」
「讓他帶走。」驚夔阻止了我,搖著頭說,「水中棺雖然是神物,但你現在體質太弱,承受不住它的氣息,更何況水中棺在你身體里是需要你的元氣來滋養的。放在他那邊,有益無害。」
雖然驚夔也這麼說了,但我還是很不甘心,望著自己的孩子被人帶走,自己卻又沒有辦法,那種滋味真的很難受。
「那就這麼定了,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蘇止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朝著門口走去,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驚夔,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哦,拜拜。」
驚夔聞言,臉色一變,我敏銳的察覺到了,隨即問道,「你們之間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