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曾經

  喬遇本就和姜寧暖離得極近,自然也看見了姜寧暖臉上的笑容。


  頓時就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喬遇的笑聲,近在耳畔,就算姜寧暖想要忽略,也是極不現實的事,她乾脆跟著抬眼:「喬哥,你在笑什麼?」


  「你在笑什麼,我就在笑什麼。」喬遇背著手悠閑地回答。


  不遠處站在嚮導身邊的水澤忍不住驚呼起來,拚命地拉著向野的袖子,指著姜寧暖和喬遇:「快看,快看,她們之間是不是cp感滿滿!」


  「我想改劇本啊!」水澤拉著向野叫道。


  「小祖宗耶,你就安生些好嗎!」向野無奈的拉住水澤激動地手,對著凌裳比了一個動作:「準備,準備,重來一條。」


  「凌裳,你記住你演的是女主,不是惡毒女配!」


  凌裳點點頭,笑容已經有些勉強。


  姜寧暖收回了放在凌裳身上的目光,和喬遇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全是無可奈何。


  不知是不是姜寧暖和喬遇的氣場太強大,硬是讓一條簡簡單單的可以一遍過得,翻來覆去的重拍了一上午,卻還讓向野十分不滿意。


  又重新來了一條,向野拍到一半,突然就將劇本往地面一甩,自己則去了角落抽煙。


  一臉的愁大苦深。


  凌裳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我去旁邊休息下。」喬遇也是頗為無奈的說了句,就跟著助理一起走了。


  姜寧暖站在原地,接過果果遞來的水,悠悠然的喝了一口:「凌裳姐,你今天狀態是不是不太好?」


  「要是不好,就請假休息被,何必強撐著。」


  凌裳捏緊了手,快步走上來:「你剛剛在壓我的戲。」


  「凌裳姐,我哪有這樣的本事啊!」姜寧暖一臉吃驚的笑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出道不過兩年,出演的電視劇可是寥寥可數,我怎麼會壓你的戲了。」


  「除了你,還有誰,別人不清楚的本事,我還是知道,要不然當初陳起怎麼會被你騙了,然後和我分手?」凌裳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姜寧暖眨眨眼:「凌裳姐可真是冤枉我了?你和陳師兄分手,難道不是因為你和你的那個金主開房,被陳師兄抓了一個現場嗎?」


  「若不是你開口告訴陳起,他會知道嗎?」凌裳壓低了聲音。


  外人看起來,她們到真像在說什麼悄悄話的好姐妹。


  「凌裳,你是不是腦子有泡啊?明明是你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你還好意思賴在我的頭上嗎?」姜寧暖冷笑,「凌裳,你不會以為,你是小公舉,這世界就該圍著你一個人轉吧。」


  「姜寧暖。」凌裳臉上的怒火已然可見。


  姜寧暖嗤笑著,伸手搭上了凌裳的肩:「陳起是我師兄,和你相比,我自然是幫他,況且當年,我也不是有意要和他說的,而是你和金主去開房的時候,我剛好和陳師兄在打電話,也算是無心,這件事我的確算是對不起你,可是凌裳,你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


  「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並非不知道,只是我覺得沒必要和你一小姑娘計較。」


  「微博上的事,是最後一次。」


  「還有,凌裳這次你是真的觸到我的底線了。」姜寧暖笑著,靠近凌裳,「郭富詠那事與你無關,我所有的都可以不和你計較,我就當是你不懂事,可那事,若是你動了手腳,那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凌裳,做人了,還是大氣些,你好自為之。」


  說完,姜寧暖也懶得再看凌裳的表情,直接就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果果一聲不吭的跟在姜寧暖的身邊,去了休息的地方,才壯著膽子問道:「寧暖姐,你和凌裳之前認識嗎?」


  「嗯,在我們還沒有出道之前,玩的還挺好的。」姜寧暖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那時候,她在英國孤身一人,陳起可憐她,經常會讓凌裳來英國陪她,那時候,她見凌裳乖乖巧巧的,也十分喜歡,什麼都願意帶著她一起。


  可是久而久之,這味道就變了。


  凌裳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


  其實每個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虛榮的,她也不例外,可是虛榮過了頭,那就變了味。


  而凌裳受到這個物質影響,大部分是因為她和陳起,再加上她又進了娛樂圈,被人追捧,嘗到了出名的滋味,那些光環一個一個的帶上,自然而然就不願在失去。


  畢竟有些東西擁有過,就不會在想放手的。


  物質,名望,追捧,權力,名利,都可以讓一個美好的人,變得面目全非。


  以前的凌裳,雖然有些小心機,卻也無傷大雅,畢竟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弱者強勢,傻白甜從來都只能存在於小說中,現實里,沒有些小手段,又該如何在這個大染缸中周旋。


  可是那些小手段,小心機,不是叫她用來對準自己人,在背後捅刀子的。


  「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了,作為曾經的朋友,我只希望她能早日回頭。」姜寧暖低頭喝了口水,可還是忍不住又說了道,「其實凌裳,在演戲上,很有天分的,比我有天分多了,當年她們老師都稱讚凌裳,是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的人,你看她長得好,性格也好,演技當年也是出類拔萃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出道,就被人捧著成為女主,而且啊就連我的演技,也是當年凌裳手把手教的,只是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在娛樂圈磨練演技,而她卻已經靜不下心了。」


  「可惜了。」


  果果鼓了鼓腮幫子:「可是我覺得寧暖姐的演技要比凌裳好多了。」


  「那是現在,我磨練了兩年,而她卻被那個所謂的小花旦之首的光環給耽誤了。」姜寧暖說道,「而且,這麼簡單她是不應該失誤,主要是看見我,好勝心太強,以至於連平日的水準,都失去了。」


  果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寧暖姐,你不恨凌裳嗎?」


  「不算恨吧,畢竟她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多多少少我也是有責任的,況且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


  「況且她的那些小動作,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而且我答應了一個人,除非出了什麼大事,否則我是不會為難她的。」姜寧暖笑笑,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果果的腦子難得的通透了一回:「是陳起嗎?」


  「嗯。」


  「雖然陳起平時和我說,他已經不在乎,可是愛一個人,那眼神是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了的,他還是忘不了她。」姜寧暖嘆了一口氣,「自古情愛最難解。」


  就算到了今日,她也能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她們兩個人攤牌時候,陳起那卑微的模樣。


  他說,阿裳,只要你肯回頭,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世間的痴男怨女大抵都是這般模樣吧。


  就像張愛玲曾經說過的,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開出花來。


  就像陳起,理智全無。


  不過愛情,本來就不需要什麼理智的。


  這一生啊,總該為了一個人,放肆的愛一回,為了一壺酒,放肆的醉一次。


  「可凌裳現在的男友不是那個富二代嗎?」果果小聲說道。


  「那可不是男友,那是金主。」姜寧暖吐出了一口氣,「像他們這種富二代,玩歸玩,是絕對不會往家裡帶的,就像劉子陽想潛我一樣,也不見得他喜歡我,他看中的也只有我這張臉而已。」


  「他們啊,都是有了幾分興趣,就往床上帶,意思意思給你投資一兩部劇,玩膩了,一腳就蹬,反正是各取所需,錢貨兩清。」姜寧暖和果果說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喬遇剛好走過來找姜寧暖對戲,聽見她的這般言論,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笑道:「你倒是門兒清。」


  「見多了。」姜寧暖笑了起來,「我剛剛入圈的時候,就聽見有個前輩和我說過,她說在這個圈子裡,有很多的富二代,你可以貪他們的錢,貪他們長得帥,貪他們所帶來的榮華富貴,可獨獨不能貪他對你好,因為一旦他不對你好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其實我有時候想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姜寧暖說道,「你看看,那些所謂的動了真情,嫁入豪門的女星,有幾個是過得舒坦的。」


  「你說這話,竟然讓我無法反駁,只是寧暖,你不能用這般斷章取義的用這個標準去衡量所有的人。」


  「我當然知道,這話有些斷章取義,只是大多數都是這般罷了。」


  「這就是當今的現狀,不光是娛樂圈,還有許許多多都是這個樣子。」


  「我們能怪這個社會太浮誇了嗎?」


  「不能,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子。」


  喬遇笑著點頭:「你這丫頭,看問題倒是通透的很,我以為你也是這般想的了。」


  「大概因為見識過。」姜寧暖聳了聳肩。


  喬遇讓助理將椅子拖過來,在姜寧暖的身邊坐下:「現在有時間嗎?我們來對對戲。」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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