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認錯人
可眼前這人眸子里投來的目光確實無比清冷,甚至帶著几絲厭惡,查勘般的向龔琪投去詢問的目光,然後眯著眼繞開我站到了龔琪身後。
我懸在半空中的手倏然被她抓住手踝,奮力一甩,摔在了地上。
龔琪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行為十分不滿,冷傲的開口:「這位小姐認錯人了吧,我這位副指揮官名叫齊源,跟你口中的慕雋可不是同一個人,還有…」
她眼神驟然瞄到龔曜身上:「管好你的寵物,讓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要是教不好,就把她送到部隊來我來替你管教。」
龔曜倒是有些懼她,伸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低眸順眼的說道:「不勞大姐費心。」
只有我還活在慕雋死而復生的喜悅里,掙開龔曜再次抓住慕雋的衣領,想要把他看仔細。
這眉眼這樣相似,我怎麼會認錯。
連皺眉時喜歡看向地面的表情都一樣。
不會錯的,是他回來了…
只是他的眼神為何那麼冷。
「滾開。」
淡淡兩個字讓我忍不住顫了一下,眼眶一熱,盡要落下淚來。
「慕雋,我是姐姐啊,你這幾年去哪了,為什麼都不聯繫我,你知不知道楚歌他找你都快找瘋了…」
「我說,讓你滾!」
細噥的開口,卻讓我的心寒如冰霜。
他變了,他不記得我,不記得楚歌,可他分明就是慕雋…
見我還不鬆手,他有些惱火,黑著臉捏痛我的手腕,跟龔琪用同樣的動作把我推開,末了還一臉的嫌棄。
「我不認識你說的慕雋,我叫齊源,是陸戰軍隊的副指揮官,這位小姐…請你放正自己的位置,再糾纏下去的話,就別怪的不客氣了。」
我趴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瘋瘋癲癲的爬起來,抓著齊源的衣領嘶吼。
「你不是慕雋,怎麼會跟他長的一樣?」
「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會認錯人,也很正常。」
齊源黑著臉推開我,不痛不癢的落下這麼一句,彷彿我真的認錯了人一樣。
「我不信!」
我咬牙,盯著他看:「我會證明給你看,你身上有楚歌留下來的傷口,就在你胸口往上的位置,我見過…那是一條十厘米左右的傷疤,你敢露出來嗎?」
話說到這,齊源跟龔琪都變了臉色。
一個詫異,一個震驚。
最終,龔琪忍不住擋在了我們兩個之間,臉色不悅的開口:「軍人身上有傷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拿這種事做文章,成千上萬的士兵在同一個地方有傷口,那也是有可能的…」
我挑眉,滿眼的譏諷。
「龔小姐不敢讓我驗?還是在害怕什麼?」
她不屑,視我宛若螻蟻。
「有什麼不敢的,齊源身上確實有傷,這點我可以證明,只是…並不在你說的那個位置罷了。」
「那就脫下了讓我看看!」
龔琪跟我僵持不下,可她越是隱瞞,我就越是篤定。
見她出神,我動作迅捷的繞過她,扯開了齊源的上衣。
但,結果卻令我失望了…
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
那次我明明就見傷口在這個位置,中指般長短,可是齊源那裡卻是乾淨光滑的,絲毫沒有疤痕的痕迹,倒是他的腹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刀槍劍戟,錯亂成一片。
「怎麼可能?」
我不信,伸手還想扒開他的褲子:「對了,他大腿側還有個胎記…」
「你夠了!」
龔曜忍不住出聲攔住了我。
見龔琪表情已經化為陰狠,他一把拽過我把我壓進懷裡,也擋住了龔琪看我時如死人般的凝視,俯身在我耳邊呵斥。
「回房間,別逼我發火。」
我昂頭,不肯認輸,含著熱淚喊他的名字。
「龔曜,他就是慕雋,我求你幫我救的那個人啊…」
他扶額,聽見扳機扣動的聲音,把我的臉埋進他的胸前,迫使我閉嘴。
「為了個副官,你至於大動肝火嗎?」
「那你為了個寵物,還準備替她挨槍子?」
我鬧騰完,輪到龔家姐弟交手了。
龔琪的脾氣火辣,可龔曜也不服輸,兩人僵持著,目光在空氣中迸出火光。
到最後,龔曜無奈的落下陣做了解釋。
「就算是寵物,養久了也會捨不得…你別跟她計較了,我會管好她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你的這隻小白兔要是什麼時候落在我手上了,我可不會在手軟。」
她收了槍,斜眸望了一眼,然後帶著齊源離開了。
我聽他們離去的腳步聲,費力想從龔曜懷裡掙出來看慕雋一眼,卻被他捂住了眼睛,扛回了房間。
「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問什麼問?他都說了他不是你弟弟,你這樣貿然闖過去,怕是還沒靠近他就被打成馬蜂窩了。」
「我不會認錯的。」
我抓著龔曜的肩膀拍打,想讓他放手,去被他捂著唇按進了床褥里。
「你給我老實點!」
他脾性上來黑著臉吼了句,煩躁的從門外叫進來一個軍官,厭煩的囑咐:「去,把龔琪身邊那個叫齊源的副官給我查清楚,身份背景學歷一樣不落,速度要快。」
「是!」
他發了話要查齊源,我這顆躁動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其實龔曜說的都對。
照著龔琪現在的地位,她若是真想隱瞞齊源的身份,豈是我張張嘴就能問出來的,還有齊源的一口咬定說他不是慕雋,這其中把不準真是我弄錯了。
冷靜下來,我想來想去,想破了頭腦,也不敢在咬定齊源是慕雋了。
等吧。
等到龔曜把齊源的身份查出來再說。
只是,這件事我要不要讓楚歌知道…
眸色一閃,轉身搭上龔曜的肩,伏在他耳邊絮叨了一句。
「幫我把這個東西送到楚歌手裡。」
手指抽出脖子里銜著的金笛,塞進了他手心。
龔曜詫然的問了句:「楚家的那個獨子?」
我頷首,目光誠然。
「把這個東西交到他手上,他自然就會明白。」
就算我認錯人,但楚歌他一定不會認錯…
但是如果齊源真是慕雋的話,那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走到龔琪的身邊。
想不通,滿腦子都是疑問。
我拍拍腦袋,靈光一閃,驀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掃了龔曜一眼,紅著臉開口:「龔,龔曜,你再幫我個忙吧…」
「做什麼?」
……
萬豪酒店,凌晨。
我偷偷摸摸進了402室的房間,見床上躺著的喝醉了的陸羲柯,躡手躡腳的靠近他身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露出酒紅色的弔帶衣裙,柔和的燈光下襯的我的肌膚髮白,染出一股動人的顏色。
指尖探上陸羲柯殷紅的唇,發現他渾身燙的厲害,暗暗埋怨龔曜下手太重,把人灌得爛醉如泥。
但是他這幅喝醉的樣子竟格外的惹人心軟。
瞥了眼他腰上的皮帶,勾唇一笑,生出一個壞主意來。
逾越的扯開,拴在陸羲柯的手腕上,然後將他綁在了床頭上,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動作輕輕的俯下身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個吻…
剛抬頭,卻發現他已經醒了。
不過,醒了也好。
沖他魅人一笑,勾了勾唇打趣道:「陸先生醒的可真快。」
他起初是震驚,見雙手被綁住,掙了兩下沒掙開,才不快的看向我。
「解開。」
兩個字,藏滿了距離感。
我盡量不去想他話里的疏遠,人也變得越來越沒皮沒臉。
「為了滿足我今天晚上的要求,我覺得陸先生您還是先綁著比較好,事做完了,我自然會幫你解開。」
「你想做什麼?」
這話成功讓陸羲柯引起了對我的注意力,眼神不自覺的往我身上瞟,看到我幾乎透明的睡裙時,他眼中的怒意和慾火來回交織著。
「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我努努嘴,對他的訓斥不以為然。
「陸先生都把我送人了,還管得住我穿什麼嗎?再說…」我俯身劃開他的扣子,笑的肆意:「你不是也很有感覺嗎?」
察覺到他緊繃的身子,我翻身壓了上去,眉眼低沉的對上他隱忍的眸。
手探進他的衣領里寬慰道:「別那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想跟陸先生懷念一下過去,你應該會滿足我這點小小的心愿吧。」
「慕欒!」
他咬著牙喊我的名字,額頭上的熱汗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我咬住他的耳垂含糊的應了一句,然後學著他以往的動作一路吻了下去。
攀枝結果的時候我有些青澀,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坐不下去,卡在兩人中間,我跟陸羲柯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滾出去!」
他已經到了極限,脖子里的青筋猙獰,可還是強撐著讓我滾。
我視若罔聞,專心鑽研自己的事情。
直到有了些小小的進展,卻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
「好痛…」
低聲的埋怨了一句,正準備繼續往下的時候,去被陸羲柯吼了一句。
「別亂動!」
「該死的,你會弄傷自己的!」
他還想攔我,可為時已晚。
我已經咬著牙坐了下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