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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我怎麼會需要被解救

  我點頭,沒有說話。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忍不住猜測蒲萄會對我說什麼?我以為她會垂死掙扎,然而她沒有,她比我以為得更有風度,更加自信,這將我映襯得像個市井潑婦,在氣勢上先輸了。


  關於內容,我還以為她會告訴我她和大佬版有一腿,這是我心裡早有準備的事,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她說得有點糊塗,看樣子她自己也沒有很清楚,但我聽得很明白,開始無疑是大佬版,原因當年他就告訴我了,後來就變成了小甜甜。只是她口中的小甜甜與我真正認識的並不一樣,我倒是很想聽她多說說。只是她遭了那一槍后,現在已經明顯到了極限,最後那幾兩個字已經發不出聲音,是我猜的。


  我便出去,李暖暖正在門口,我一開門,她正巧抬著手,看樣子正要敲門。我說:「抱歉,她需要個醫生。」


  我讓開門口,李暖暖便朝里看了一眼,笑了,說:「知道了,您想見的另一個人來了,在這邊客房。」


  這房子是兩間卧室的格局,另一間卧室轉彎就是,我走到門口,依然心有餘悸,糾結了好久,終究還是鼓足勇氣敲了門。


  裡面沒人說話,只有人徑直開了門。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說:「蒲先生。」


  他笑了一下,讓開了路。


  裡面沒有別人,我也不覺得自己會出事,便進去了。


  這個房間有床,但也很乾凈,牆角有兩隻沙發和一個小圓桌。我和蒲藍一人佔據了一個,這個房間也關著防盜窗帘,因此沒有自然光,他坐在背光的方向,五官顯得有些模糊。


  落座后,我感覺一切都很諷刺,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這麼望著他。他穿著米色的褲子,藏藍色的休閑西裝外套,裡面是淺藍色的襯衫,一看便知今天沒什麼要緊事。


  就這樣相顧無言地對坐了一會兒,我有些按耐不住,問:「今天的事是你幫忙?」


  「李小姐說她善後有壓力。」蒲藍微笑著說:「不過你放心,我參與,完全是因為是李小姐的面子。而且你知道,我跟她的恩怨由來已久。」


  我隱約覺得這事這樣並非萬全,大概是因為蒲藍上一次實在讓我有點傷心。


  我的沉默令房間里再次陷入冷場,過了一會兒,蒲藍問:「你的腿好一些了么?」


  「能走路了,但不能走太久。」我說:「總要盡量坐著。」


  他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腿上。


  我畢竟穿得是裙子,他這樣看,還是令我很不適,便動了動腿,提醒他收回目光。他便看向了我的臉,笑了,說:「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來了,主要是想你一面。」


  我說:「上次謝謝你照顧我。」


  他眼中露出失落:「只想說這個?」


  「對。」我說:「那段時間過得還算不錯,真的謝謝你。」


  顯然他更尷尬了,我知道他為什麼不適,因為他的態度明顯是在等我主動提他上次利用我的事。或許他已經準備好了漂亮話解釋,或許他準備老實挨罵,但不管是那樣,都要打開這個話題才行。可我不想打開,我就願意壓著它。這就像是傷口,我選擇捂著它,不准它好,它只會在不透氣的骯髒中化膿,得不到治療。


  我問:「這次的事,你計劃怎麼善後?」


  「那要看你造成了什麼結果。」他有些討好地說。


  「殺了她呢?」


  他登時猶豫起來:「我姐是非常精明的人,你不要以為她對你說的就是全部。一定有決定性的內容只有她知道。」


  「我不關心內容。」我說:「我還要跟繁音過下去,那就不能讓她留在他身邊。最簡單的理由,就是我要保證除了我家裡那三個,他不再有別的孩子,我怕他們跟我的孩子搶財產。」


  他猶豫了許久,說:「那你就殺吧。」


  「算了。」我說:「開玩笑的。」


  他一愣,終於自己主動提了這個話題:「你怕我利用這件事?」


  「我覺得沒必要殺她。」我說:「其實剛剛和她聊得蠻開心。」


  「她是個擅長談判的人。」他認真地說:「她的話不全是真的。」


  我沒回應這個話題,站起身說:「如果需要錢,請隨時向李小姐提,她會告訴我。」


  他原地坐著沒動,我便去開門,但就在我剛走到門口時,他忽然過來了,推住了門,說:「等等。」


  我鬆開門把手,站在原地,看著他臉上糾結的表情,心裡有種得逞的快/感。


  「我承認,那些都是我做的。」


  我沒說話。


  我並不想知道這些是誰做的,而且我也知道,我的「不想知道」令他挺抓狂。但我承認,除了繁音,我無法遷就任何男人,無法理解任何男人對我的算計。


  他愈發慌了:「我知道自己那麼做很無恥,但我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你怎樣都不肯離開他。不讓你失望,你根本就不肯離開他。」


  我依然沒說話。


  他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實際上卻很牽強。即便他做那種視頻讓我傷心是為了讓我離開繁音,那麼他在繁音面前黑我就太可恥了。他明明知道繁音可能會殺了我。


  但我懶得提了,因為腿有點不舒服,便靠在門板上。


  他似乎焦頭爛額,繼續解釋:「我承認我的手段很下作,但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想讓你離開他。那天我告訴你了,我不想你回去。我總不能看著你受苦而不救你,可我更不能直接去搶他的老婆。」


  我說:「你的好意我都心領了,謝謝。我真的還有事。」


  他卻還不讓開,看著我說:「如果你生氣,就說出來,打我也OK。不要這樣好不好?」


  「你想太多了,蒲先生。」我真是好煩這種深情款款的台詞:「我是真的沒有在意,而且很感激你那段時間照顧我。」


  他便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換了方式:「我去要過人,但一直沒有成功。我也試圖打聽過,但消息封鎖得很緊,我試著對他提起起訴,也沒能成功。抱歉,我……我不是沒有努力救你。」


  我說:「蒲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不需要你救我,無論你以任何形式。我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婚姻有多悲慘,即便我的男人那麼糟,也有你親愛的姐姐排隊等著。哪怕只是為了讓她不快樂,我也要死守著我的婚姻。何況以前我還不覺得,現在發現盼我跟繁音離婚的人比我想象的還多,原因大概就是怕走到現在這一步吧?我們聯合在一起了,繁音也沒有立場欺負我了,我怎麼會需要被解救呢?我有的是錢,差的就是黑幫跟政治關係,繁音都有,我跟他還有孩子,我再難找到這麼合適的男人了。」


  他自然聽得出我語氣中藏不住的刻薄,又不說話了,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蒲先生如果聽懂了,就請讓開。今天的事,你願意認真善後我就給你錢,不願意就算了,我也不怪你。」我說罷,見他還不讓開,便說:「另外,蒲先生,冬天已經過去了,我已經不需要寒衣,您再送,就不合時宜了。」


  他沒說話,讓開了門,我拉開門,原以為他不會再攔了,手腕卻被他握住了。


  「我只問你最後一句。」他的聲音不高,語速也挺快:「那時到底想不想跟我走?」


  我承認,那一刻我有感動過。不,應該說,那一刻我很感動,感動到我差一點就覺得自己可以跟他過下半輩子。


  而知道他做了那些之後,我心裡有很重很重的失望。


  現在回想,那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段黑暗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肯救我了,又是這樣子。


  我這一生很少期盼過什麼,也剋制著自己不要沒事胡亂感動讓自己失望,因此這感覺格外的痛。我不愛他,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不能人道些,別扯著我最弱的地方拚命捅。


  大約是心中還是不平,我明知不回答才是最折磨他的,卻還是說了:「那天回去后,他給了我三個耳光,掐著我的脖子,我完全不能呼吸了。你鐵定不知道,快被掐死時,喉嚨會痛,眼珠也會痛,有一種即將爆炸的感覺。」


  餘光看到他的臉,怔忡在原地。


  我看向他,因為心裡覺得滿意,因此忍不住笑出來:「這就是你救我的結果。」


  他有些慌了:「我沒料到會……」


  「我最後再強調一遍。」我正色起來,這些是我的真心話:「我不需要你來救我,不需要你來參與我的事,我最恨打著幫我的旗號害我的人。剛剛在房間里,你姐姐對我說了一句非常正確地話,她說『女支女的兒子就是靠不住』,我覺得她說得對。」


  他臉色頓時一變,我知道他受不了別人說他母親。


  但我不在乎。


  之後我出去,李暖暖在門口等著我,笑著說:「她已經沒事了,你還想跟她聊聊么?」


  「不用了。」我問:「如果不找蒲藍善後,你還可以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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